《绿爱红伤——错爱》艾默尘

21、崭露头角

　　果然，顾文彬出现了。
　　在我挂掉他N个电话后，他还是出现了。这个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他似乎比我想象的更了解我。
　　“丫头。”他总是这么称呼我，像个和蔼的长辈。也许我真的太缺爱，他只给我一个心疼的眼神，我便选择缴械投降。有时候，我都鄙视自己，觉着自己在顾文彬眼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帽。
　　前一秒傲娇的好像全世界都欠我的，后一秒后悔的像是我欠了全世界。
　　那个泪水就是决堤的洪水，来势凶猛，早就摧毁我理智的的堤坝！在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可以用来擦鼻涕的纸巾时，我已经开始要选择我的衣袖。但是顾文彬却送来他的衣袖：“纯棉的，舒服。
　　对的，我想起了我的那个同桌。这个时候，我知道错了。那个时候我所穿的衣服具体时间什么面料我记不清楚了，但是我却清楚的记得我同桌的那时的白色羽绒服是防水的，她满脸的鼻涕无处置放，似乎真的是我的衣袖是她最好的选择。
　　原来，我当初是那么的冷漠无情，原来那真的是我的错。
　　对不起，对不起。
　　我隐约记得顾文彬是有点洁癖的，虽然他深明大义的把衣袖给了我，但是不代表他不恶心。我虽然对于我当时没有贡献出衣袖感到抱歉，但是不代表我从内心可以接受别人的鼻涕和泪水。我想，顾文彬也会不能接受的。
　　感谢上天，我的泪水和鼻涕在最尴尬的时候止住了。感谢顾文彬趁着我整理心情的时候给我买了一包纸，一大包抽纸。
　　“丫头，是我来太急了，忘记带你最需要的东西。”看着他一本正经却是戏谑的言语，我心里非常不爽，想反击，但是我的理智拦住了我。我只能猛抽几张纸泄愤。
　　抽抽抽
　　一为那袖子，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说不过他。他总是一本正经的，带着让人着迷的笑容嘲笑你。
　　他就像一个非常美丽的花，让人想靠近。其实这只是表面，你还没有靠近就已经掉进他准备好的陷阱。在这方面朱娜吃的苦头估计更多，每一次见他们说话之后，朱娜的每个头发都很愤怒，像一只斗鸡，只可惜随时备战却找不到敌人的正确方位。
　　还不如我。我能找到他的方位，只是找不到他的要害。。。
　　我终于在用了一大堆面纸之后，可以正常说话，也不知道是吃了枪药还是泪水只是摆设开口的话都是酸意：“你为什么要来？既然决定不理我，为什么现在还假惺惺的出现我面前？！”
　　我不知道是我真的对他有这种埋怨，还是我把他当成了顾文林。
　　“小雅，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不理你。”他似乎很感动，说的很郑重。虽然他之前说话一直是一本正经，但是今天他似乎格外的郑重，好像在宣誓一样。
　　我不明白他的郑重，诧异的看着他，好像要从他眼里找出答案，可我忘了他是只老狐狸精，任凭我再看上十年也看不懂。
　　“小雅，你对我来说，不一样。”他好像被人揭开了伤疤，显得脆弱和无助，我好像就是他无助时的救命稻草。
　　我更加不解，但是我的强项总是在最不该明白的时候想明白，对，在我心中他也是我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在关键时刻救我的那根稻草。
　　原来，他对我来说也不一样。至于为什么不一样，我想不通，或许就是缘分。
　　就像我和莫辰一样，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熟悉，虽然之前没有互相了解过，却可以聊的那么投机，就算知道他不喜欢我，我爱的还是那样奋不顾身。
　　我看看顾文彬，他和莫辰有一样黑黑亮亮的眼睛，不同的是，莫辰的没有顾文彬的立体，显得这样睿智。
　　“你的某一个特征和我曾经很喜欢的人长得很像。”
　　“当然像了，因为我们是亲兄弟。”他说的理所当然。的确，他以为我喜欢的是顾文林。
　　“你现在不喜欢他了么？”
　　“喜欢”我不能欺骗自己。也有会有人觉着我卑鄙，可是我对顾文林一直是努力爱。
　　努力付出。感情这个东西一旦付出就不能收回。我们只能让他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淡，时间长了，我们以为我们忘了，其实还依然在心里的那个角落，不曾消失。
　　“那为什么还是曾经。”
　　“因为我希望那是曾经。”
　　“哎~”他深深叹气。“为什么强迫自己？”
　　为什么强迫自己？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许那段感情太让人绝望，所以选择放弃。还有为什么？！当然也是为了和你弟弟天长地久啊！
　　“小雅，既然放不下那为什么不能顺其自然，你何苦这么为难自己。”
　　顺其自然，其实是无能为力，反过来说，无能为力，就应该顺其自然。
　　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高人指路。遇到高人，我犹如醍醐灌顶，瞬间醒悟。
　　既然分开会难过，不如努力争取，大丈夫能伸能屈，去给顾文林道歉。哪有情侣不吵架，分久必合，乃天下大势嘛。
　　之后顾文彬在学生会的大会议上说明：“学生会不会阻止你们谈恋爱，但是不允许你们议论是非，更不能无中生有，之后如果还有这种情况发生，你们要脸的话主动退会！”
　　“先说说你们那里错了，高淑雅，你先说。”会后，顾文彬冷着脸将我们叫到办公室。
　　我想说，我没错！但是思量一下还是说：“我不该表现出一副伤心的样子，让别人无事生非。”
　　我估计顾文彬能憋出内伤，但还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批评我：“学生会是其他学生的榜样，拿出你的精神来！有空的时候夺去心理学社跑跑，那儿适合你！”
　　还不准人伤心，学生会真是一个没人性的地方。顾文彬竟然变个法子嘲笑我，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我一定毫无形象可言的拧他耳朵！更让我郁闷的是张静和其他三个人，竟然还能笑出来，真是不知死活。
　　“张静，你呢？”果然顾文彬的脸色更难看，语气也非常硬，绝对能咯碎门牙！
　　“我不该议论是非。”她永远都是一只不觉死的鬼。我内心开始冷笑，救你这智商，怎么能活那么大？
　　果然顾文彬意味声长的看着她，似乎在说：就这么点？看张静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意思，只好继续审问。
　　“不就是这么多么？”张静一脸迷茫。
　　“要不你给我说说，当天你说了什么，我帮你思过一下。”顾文彬的话语中好像又千年玄冰，连站的很远的我都忍不住冷的打颤。
　　最后把朱娜叫来，顾文彬当着我们的面问朱娜：“你怎么带的学妹，自己犯了错都不知道！”
　　朱娜自然气的脸通红，也许是因为我平时太喜欢和她作对，也许是因为我在她心中劣迹斑斑，她误以为顾文彬说的人是我，转脸就开始批评我：“高淑雅，谁教你的无法无天。”
　　“学姐，无法无天是你教的。”我笑着说。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她又像一个战斗机，可惜这一次又没找对方位。
　　“学姐，我没说无法无天的是我，我只说无法无天是你教的。”我笑的更加和蔼。
　　旁边的张静终于忍不住了：“高淑雅你不要太过分！”
　　“张静，你替别人反思挺能耐，怎么一到自己身上就看不出自己哪里错了呢？还有高淑雅还不知道好好反思？！”顾文彬看着我们几个傻瓜表演结束，开始切入正题。果然朱娜的表情才是最戏剧性的，她终于知道那个犯错不知错的那个人是她最宠爱的张静。
　　这次批斗大会之后，朱娜再也没有心思难为我，因为她要好好教育她的继承人张静，那个态度，和细致的程度简直让人惊天地泣鬼神！我看了都感动。
　　没想到让我更感动的是顾文彬，他对我也有一个专门的培训。学期末的活动特别多，我几乎拿下所有活动的新闻稿，和其他社团的交流中，我也是脱颖而出，几乎成了我们这一届的新秀。
　　这一次全院性的比赛中，我的新闻稿脱颖而出登上院报，对于院级记者团来说，我真的是生生给他们一记耳光。我们学院的记者团是非常牛掰的，这个时候的大一的学生已经获得市级记者证，可以享受一些特殊待遇，甚至可以参与一些社会的新闻报道。如果再牛的话，可以在毕业后被市新闻社招为己用。
　　暑假的时候，我有幸和记者团的小伙伴参加市里举行的夏令营活动，我们负责跟踪报道，写出那些残疾儿童的辛酸，赢得社会的关注。也是因为这一次夏令营，我们的新闻稿开始改革，简洁明了，但是这种活动的新闻稿要催人泪下。
　　催人泪下，我最擅长。把你的伤疤揭给别人看，我说的是部分伤疤，全部的伤疤会让人憎恨。人就是这么的奇怪，对于那种可怜兮兮又坚强但不好强的人最容易产生同情。果然，我的思维还是在正常状态的，稿子一发出就引起社会的关注。
　　那些孩子都很开心，因为又有好的东西给他们，这一次的捐赠比较透明，所以这些福利他们是真的可以享受到。他们在这里那么久，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假仁假义，但每一次他们又不得不对着每一个人笑，哪怕心里知道他们只是走过场，但是为了一点点的希望，他们就要坚持。
　　说真的，我并不喜欢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爱心。我黑暗的童年并没有比他们好很多，得到的全都是冷言冷语。我不相信真的善良，真的关心。但是他们比我乐观，为了一点点希望都会坚持，哪怕是早就练习好的笑容，重复说已经说过千万遍的话。
　　他们值得我尊敬，值得我学习。我喜欢他们人前乐观的态度，我感觉其实我和他们才是一类人，而不是那些校友和小记者。
　　我这个人很奇怪，可以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面前表现的很潇洒，很乐观健谈，但是有熟识的人在就不可以。我想我明白为什么,两个原因：一个是喜欢装，另外一个就是怕别人觉着我装。
　　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过去的性格，所以我表现的活泼开朗落落大方，有时候我都被这样的自己吸引，可是我明白这不是我自己，这只是我生活的一种假象。我懂他们，但还是不喜欢他们，就像不喜欢我自己。
　　到最后道别的时候，有个女孩子拉着我的手，说：谢谢姐姐。我看得出她是真心的感谢，很真诚，我却不能真诚的说不用谢。我写那篇报道纯属为了完成任务，并没有对他们有那样的同情。
　　“我们很不喜欢别人的同情，但是我们需要那笔钱。”她没有了平时的假笑，和故作可爱的样子。
　　这个女孩已经有14岁了，但是看上去只有十岁的样子，先天性心脏病，活到这个年龄已经很不易。先是被亲生父母遗弃，后又被养父母遗弃，因为顶着社会的光环进入这家福利院，让收入不高的福利院备受压力，好在她很聪明，长得也很讨人喜欢，每一次都是她主动带动大家笑脸迎客人。
　　我看着她的神情，竟然很感动。我在心里想一定要给这个女孩子做一个宣传，我想她虽然介意但是也会非常乐意的。她不理会我的惊讶，转身离开，很有世外高人的洒脱。
　　“我没有同情你。”我对着他的背影说，可在她转过身看着我的时候，我竟然心慌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却很大度的对我笑笑，那笑容带着圣母的光环。
　　“我是想说，我很尊重你。”我怕她不信，像个傻子一样继续说：“真的。”
　　“我也是真心的感谢你。”她的背影对我说。
　　我又对着她的背影说：我想写一篇关于你的报道。
　　她的背影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给了我一个我想要的答案。
　　“我只能说谢谢，我相信你懂。”最后的时候她对我说。
　　对，我知道。她超越年龄睿智绝对是血淋淋伤口的最好见证。
　　最后，我的第二篇文章虽然争议不断最后还是刊登了，说真的我伪着良心写了这么一段话。
　　残缺不是他们的错，疼痛却是他们的痛，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我们的爱，温暖他们备受煎熬的身心。她这样说：病痛是与生俱来的，我们能做的只是乐观对待，我欣赏她的坚强，却心疼她笑得牵强。
　　后来，我收到那个女孩寄来的感谢信，其实她不必谢我，因为没有顾文彬我这篇稿子根本发不出去。宣传有时候只是一个任务，我这个过分宣传会打乱别人的计划，而以我们学校的宣传度显然不够，全凭顾文彬三寸不烂之舌。
　　“小雅，这才是你。”顾文彬对我说：“既然是金子就应该选择散发光芒。”
　　我谦虚，但是我本性孤傲。我从内心认同他的赞赏，我一直觉着自己是金子，只是没有光源让我折射而已。
　　顾文彬总是那么了解我，有时候我感觉他就是男版的我，我就是女版的他。之前莫辰让我感觉我找到了同类，一个有共鸣的有缘人，有时候我都不明白我是不是爱上的其实他身上我自己的影子？还是因为那个影子爱上他的全部？
　　我之前讨厌别人吃饭的时候狼吞虎咽，我觉着那样不文明，低俗，而看到莫辰那样吃饭的时候，我十分惊讶：原来狼吞虎咽也是那样有气魄。他的不拘小节，爽朗的样子更是让我爱的着迷。我的爱没有了理智，也许他抠鼻屎，我也会觉着他帅的掉渣！
　　顾文彬没有莫辰那样接地气的行为，他简直完美的不像个人，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理智、冷漠但又带着危险的气息诱惑着一波一波的人横冲直撞。前不久，有个漂亮的女孩子在学校的广播里向他表白，还有人在他们宿舍楼下摆蜡烛表白，就连我们这一次夏令营也有女孩子为了他鞍前马后，让锋芒毕露的我成了他人眼中钉。。。。这些奇葩而又大胆的追求简直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回家的时候是同行，回来的时候又是同行。车厢的人很少，熟识的更少，我们两个反而更拘束。
　　“小林说你们之间有些小羁绊，却不知道如何解决，这样隔三差五的冷战也不是办法是不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给他弟弟探口风。
　　“不知道。如果是你你怎么解决？”我还是习惯的把他当做朋友。
　　“如果放得下，不如重新选择。”他直白的彻底，一点不懂得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家亲的道理。
　　“我放不下，但是我又清楚的知道我们两个不适合，比恋人之间差了点什么。”
　　甜蜜？默契？或者就是那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感觉？我们两个好像是为了恋爱而恋爱。
　　“你为什么不谈个女朋友？”我非常好奇他不恋爱的原因，我是不是有点强迫自己恋爱，我想从他身上找答案。
　　“我没有那么幸运，遇到一个我喜欢的正好也喜欢我，而我不想因为恋爱而恋爱，而我选择的一定是我心里想选择的。”
　　一定？
　　我竟然被他话惊呆了。有多少人可以坚持，我不知道。我已经知道我已经放弃。
　　你喜欢的如果不喜欢你怎么办？或者说你喜欢的不喜欢你，甚至永远不可能喜欢你呢？或者你们互相喜欢却不适合怎么办？
　　我知道我们适合，至于她喜欢不喜欢我，我会用一辈子去感动她。
　　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
　　她值得我等。
　　那是多么优秀的女孩子？
　　在我看来她更像个小女孩，一个需要很多疼爱和宠爱的小女孩。
　　我多希望我就是那个小女孩，或者说我希望有个人能像他那样爱那个人一样的爱我。我宁愿收去所有的光芒，只做一个小女生。
　　属于我的不是那种爱情，还是慢慢的和顾文林磨合，让我们之间的爱情也能成为别人羡慕的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