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朕赐你此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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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金信，将来会是你的将军，我们国家的将军，那时候人们会叫他战神。”
老皇帝这样向王黎介绍着眼前的男人。
金信那时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已经长成挺拔的少年。
年幼的王黎身量还未长成，只得微微仰着头，看着眼前的面目慈善的少年。他并不敢与自己对视。
“皇上过誉了，臣，不敢当。”他恭谨地垂下头。
“有什么不敢当的，以后黎儿的国土还要你来守护。”
“份内之事，臣必不辱命。”少年的语调并不见多少起伏变化，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让人信服。
老皇帝很满意，金将军为他打天下，金将军的儿子为他的儿子守江山。
王黎却不满意，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比他还赢得父皇的青睐。
他的眼神偏向一边，没有正眼瞧着那位未来的将军，声名太盛的人，他不喜欢。
那一天，在宫中，他认识了这个叫做金信的臣子。
他作为王黎的侍卫留在宫中，与王黎相识，并慢慢接近。
“小金将军。”王黎总是这么称呼他，给足了金信面子，但是那个“小”字他总是不正经说，总要加重语气，恐怕金信听不出里面的讽刺意味。
金信从不多说话，听他这样叫也只是默默站到他身后听命，听那些离谱的差遣。
给王黎买各式各样的点心和新奇的小玩意。
不能出宫实在无聊，有个人差遣就不一样了。
听差遣还办得好，他偏看不顺眼。
你知道，第一眼看不顺眼的人，很难再有什么好印象的。
何况他从来没想过要给王黎留下什么好印象。
“殿下，这个不能做。”
“殿下，这不合规矩。”
“殿下，不可。”
小小的年纪哪愿听人管教。
这时金将军又打了胜仗，举国欢腾，百姓道金将军是天上派来的神。
王黎闻后嗤笑，“小金将军，听说，你是神的儿子？”
“殿下，这都是胡说罢了。”
“你现在是神的儿子，将来也是神。神，在王之上？”王黎一拍桌案，大声质问道，“是不是？！”
金信跪在地上，脸上却一点屈服神色都不见。
只是礼节。
相处越久，王黎对金信便越讨厌，更何况，他的师傅曾告诉过他，金家势大，小心反贼。
王黎对金家一直戒备。
金信能被他折腾着死在他手里才好。
老皇帝身体越来越不好，金将军战死沙场，老皇帝身子已枯，闻信不多久便驾崩了。
年少的王黎即位，金信不再是侍卫，边疆战乱，他应该去做他的将军。
走之前，王黎与金信面对面，他坐着，金信跪着，他的腰笔直，一如既往。
“小金将军，哦不，金将军，还有没有话要对朕说？”
金信抬眸一瞥，立刻又垂头，“陛下万岁。”
“就这些？”
“是。”
王黎勾唇浅笑，“那作为大哥，你有什么话对我说？”
金信沉默又沉默，最终吐出四个千钧重的字。
“勿近佞臣。”
王黎蹿起一股无名火，阴沉着问，“依你看，谁是佞臣？”
金信的头更低，“是臣多言。”
“嗯。”王黎不继续说这个，“来人，把剑拿来。”
两名侍卫抬着一张小桌，上面放着一把剑。
“这是朕专门让铸剑师为你打的，看看，你还满意吗？”
金信的手轻轻抚摸着剑上的凸痕，感受到了剑的凉意和狠意，这是把好剑。
“谢皇上赏赐。”
王黎鼻孔了哼了一声，好像是在笑，“喜欢就好。”
会成为一代名将的男人，怎么能不配把好剑。
“朕赐你此剑，是让你保家卫国，保护天子脚下的数万臣民，守好朕的秀丽江山。你记住了吗？”王黎正色道，君王威严立显。
金信托着剑身，高过头顶，“臣，宁死不辱圣命。”
梦醒了。
王黎的心突突突突地跳着，像有人在他心上开机关枪。
他揪起睡觉都会保持平整的被子一边，紧紧地攥着，如同揪着他的心。
。
“大哥，这把剑好用吗？”
金信还披着铠甲，脸上泥污、血迹都没来得及擦。他看着迎到城门的王黎，灿然一笑，回答，“没有人敢惹皇上，也没有人敢惹皇上的剑。”
场场胜仗。
“它是你的。”王黎强调。他尽管激动，但是学会了一个帝王的隐藏，语气平稳如山。
那是王黎最后一次叫他大哥。
黑暗中，金信端坐在床上，是属于将军的坐姿，属于将军的挺直的背脊，一动不动。
室内唯一的光亮就是那把剑，它还在他的胸膛上发着蓝光，剑柄上缠着白色的带子，上面隐约还能看见血迹。
挥之不去，是敌人的血，是将士们的血，是自己的血，是他所赐。
不知道赐他剑的人转世了吗，过得又是怎样？
唉，还是不要知道了，要是知道了，又该怎么面对呢。
至于剑的震动，金信想如果能找到神问一问就好了，他如果一动情剑就会动的话，那么他使劲动情，那剑是不是会被震掉啊。
喂，快来只蝴蝶啊。
。
王黎开了灯。
他翻开傍晚时候从鬼怪房间顺走的书，被电话铃声所吓，他连从鬼怪脸上拿下的书都没来得及放下，就给一块转移了出来。
那本书的名字他记住了，叫做《我好像，记得你》。
王黎站在小桌子前，只是穿了松松的睡衣，也看出他的身影单薄修长，他翻开第一页，上面有一首小诗，这样写着。
“我听见了你的声音
也藏着颗不敢见的心
我躲进挑剔的人群
夜一深就找那颗星星
你听不到我的声音
怕脱口而出是你姓名
像确定我要遇见你
就像曾经交换过眼睛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①）
王黎一手撑在桌上，支撑住自己，使劲地呼吸以免缺氧。
他们，果然是认识的。
***********（①中的小诗是薛之谦的作词作曲并演唱的《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朕赐你此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