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半夜三更

12、不予置评（上）

　　第十一章

　　每个人都有叛逆的时候，或早或晚，不一而同，叛逆的表现也因人而异。小米周围的大多数同龄人很奇怪地并没有表现出叛逆的苗头，大约是被部队的军事一体化思想管束的比较顺服。事有例外，小米耳边偶尔也会听见这样的言论，什么父母不理解自己，唠唠叨叨。小米完全没有这种烦恼，因为她爸寡言少语，，温情的话语一般都是妈妈来说，生活上的事情也是妈妈负责关心，爸爸只是在家长会的时候出席一下。有时候，小米甚至会觉得他该跟我多说话，就算是骂两句也痛快。
　　在这种家庭长大，小米的性格还真是不能说不古怪。有些时候让人觉得挺娇气的，有些时候同学们以她为主心骨，凡事还蛮有主张。
　　月假终于到了，小米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乐斐倒是没事人一样，小米心里有些不平衡，为什么担心的是我？
　　坐车的时候，偏巧上了一辆特别的拥挤的，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以致这样严重的超载。车厢里面氧气稀薄，小米看乐斐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影响的样子，心道，忍耐。一个急刹车，原本已经只有勉强立足之地的小米被挤压推搡得左侧右仟，只得抓住放行李的架子，并且努力点起脚尖，向上抬起头，以便获取较为清新的空气。
　　乐斐打趣她：“学以致用啊你！”
　　小米终于等到这个人说话，免不了反驳一番：“不许讥笑同学！”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在这儿心烦兼受罪。
　　“我可不算是你同学。”乐斐实事求是地讲。
　　哪儿难得住小米呢，乜斜了眼：“你再说一句试试？也不知道是哪个小王八蛋和我拼耐力来着，咱们不分上下的哟。”
　　“嘿！我那是让着你。”
　　“再比一次试试？”
　　“上次我好像看到金虎和你一起回来，那天很晚了吧？”
　　“什么你看到，明明是我告诉你的——”小米底气有些不足，咦？我到底有没有告诉他啊，好像大概也许应该告诉过了吧。”
　　不管怎么样，乐斐成功的转移了小米的注意力，谈话偏离了好勇斗狠的方向，转移到一个更为敏感的话题上来。
　　“杨朝颜，坦白从宽！”
　　“没什么！不就是‘英雄救美’么？”
　　“啊？你受伤了？怎么没跟我说？”
　　“记住，我是英雄，他是美人，OK？”小米现在说话有点喜欢夹杂着英语。嗨！流行么。
　　“别卖关子了。”
　　“怎么办，我答应了人家不能说的，这是事关面子的问题。”
　　“我保证不伤他面子。”
　　“你能保密么？”小米凑近他耳朵说了这么一句，因为周围爱听八卦的人，有些已经竖起耳朵来了。为了金虎的面子，小米不得不这样遮遮掩演。
　　“能。”
　　小米退开些，委屈而又自豪，三分得意两分抱歉得扯开一个复杂的笑容，缓缓开口，先说了三个字：“我也能。”然后阴谋得逞放肆的大笑。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落和尴尬，乐斐大声道：“谁稀罕听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奇多过嫉妒，调人胃口真是应该被扁一顿。唉！
　　周围的悻悻然看了着小米，默默同情这小伙子，好像已经被丫头吃定了哇。唉！金童玉女，还不错吧，嗯！
　　要知道，十几个人同时唉声叹气的动静还是很大的，发出的声音还是很可一闻的，小米想要忽视也是不容易的。
　　看看尽在咫尺的乐斐低着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落难的王子，而自己，会不会是看上去像巫婆？讨厌的家伙乐斐，随便一个表情就让人以为我欺负他（半夜：事实上刚才你是欺负了一把。对不起，大家请忽略我~~），讨厌。
　　小米不知道，在别人眼里他们俩还是蛮登对的。

　　快乐，就是很短暂的幸福。幸福总是倏忽亦逝的，祖先造“快乐”这个词的时候大约已经悟到了这个道理吧。
　　叽叽喳喳一路，浑然不觉时间已经过去，小米站在自家门前的时候才想起今天是有一件多么惊天的事情要做的啊，这不，旁边多了个人么。
　　“是不是你家啊？杨朝颜，你不会连自己家都走错吧？”乐斐看着发愣的小米，轻轻推了她一下。
　　这一推，小米渐渐从忧郁中清醒过来，伸手按下门铃。
　　呼！乐斐心想：不会错了吧。
　　门一打开，出来的是个老头子，小米和乐斐具是吃了一惊！
　　这么老？不会是小米的爸爸，乐斐如是想，果然是很晕的人，连自己家也认错了。
　　小米惊的是：“爷爷？你怎么来了？”
　　这老头是小米的爷爷？
　　“小鬼头，这么快就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也不经常来画室看看我。”老头子表现得很是哀怨，惹起小米一阵愧疚。
　　“老师，对不起！教师节的时候我在学校，真是抱歉！”小米赶紧低头认错。
　　“乖奻，不要紧的啊，爷爷只是说笑。”老头子抱住了小米。
　　剩下乐斐在旁边纳闷：怎么又是爷爷又是老师？大概的可能是像爷爷的老师吧。
　　一老一小拥抱半晌，才放开来。
　　小米略微有些羞涩地介绍：“这是我朋友，乐斐。乐斐，这是我的国画老师，杜老师。”
　　刚才和老师抱的时候小米就想，到底怎么说呢？还是……朋友比较保险吧，比较不容易出问题，毕竟不知道将来怎么样呢。现在，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吧。嗯，到底老师是怎么来的？
　　“就是那一位吗？”老头子饶有兴趣地问。
　　“啊？哪一位？”小米疑惑，自己曾经和老师提起过什么时候乐斐了。
　　“爷爷好！”乐斐也随小米这样叫。
　　虽然知道是长辈，乐斐看见小米被别人抱那么久还是蛮酸的，现在还只是牵牵小手的阶段而已。不甘心哪！

　　“乖。”老头子提议：“咱们进去吧。”
　　三个人进门去。却被屋里异样的安静给惊扰了。
　　眼前出现的该不会是……
　　沙发上转过身来看着的大量军团莫不是……
　　小米心道：不会吧，场面这么大？要不要搞得这么严重啊？自己只不过是说要带个朋友回来吃饭。
　　乐斐心里直冒汗：天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鸿门宴》？不知道自己手里拎的水果篮中的水果够不够眼前这么多人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