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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打水漂和水猴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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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和我在走路的时候,会十分留意躺在地上的扁平的东西。它们有谁家孩子不小心“卖”了的饭碗的碎片,有从公路边的砖瓦房上跳下来的瓦片,有几天都没进食的饿扁了的石头……它们在看贝贝和我谁更眼尖手快。
到打水漂的时候,可不止贝贝和我两个。附近的小伙伴们都会闻声赶来。是庄子太小,还是我们的声音太大,没人在意这些,热闹就好。到来的每个人的口袋都是鼓鼓囊囊的,装着满满的宝物。无疑,口袋越多越大的人笑得最是开心。但谁笑到最后,还要比比才行。
一个圈、两个圈、三个、四个……
耶,十一个圈,我最多,哈哈……
嘿,下次我找个最扁的来跟你比,先别得意。
气死俺了,差一点啊。
不对,我是十二个,你们一定数错了。
屁,你算术那么差,是你错了才对。
再来,我还有一口袋呢。
哼,我就不信了。
看我的。
……
一圈圈涟漪,晕开了、一个个童年的梦。
某天,吃饭的时候,姥姥忽然说道:“看我的手。”
我看到姥姥的手指缠着白布,有一块被浸染成红色。
“怎……怎……怎么了?”贝贝的口吃越来越严重了。
姥姥看了我们一眼,一阵后怕:“被水猴咬的。”
水猴,亦称之水鬼,是一种吃人的水怪。乍一听姥姥说碰到了水猴,我和贝贝瞪大了眼睛,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只听姥姥接着说道:“早上我去塘边洗菜,洗着洗着,一片菜叶漂走了,我伸手去捞。突然,我的手被什么咬住了,那个疼啊,我一看,一张猴子脸,这不是水猴子是什么。我慌地拿起菜刀朝水猴的头剁去,剁了十几下才收回手来,你们没看到,那血把那块塘水都给染红了!”
我早已放下了碗筷,趴在桌上,急切地问:“然后呢,它死了吗?”
姥姥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应该只是吓跑了,水猴都是不死的。”
“弟,俺们……以……以后……再别……玩……玩水。”贝贝认真地说道。
我问姥姥:“水猴子能离开水上岸来吗?”
姥姥肯定地点了点头:“能上来一点点,离塘水远一些就没事了。”
之后,我和贝贝没敢在塘边玩了。
再大一点,我知道姥姥拿水猴子那事儿骗了我和哥哥。原来,善意的谎言是欺骗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