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未央》妖色abyss

9、五皇子溺水

　　“娘娘！！”

　　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似乎很慌张，在门槛摔了下去，连爬带滚的过来，脸上都有明显的泪痕和鼻涕，大哭对我道：“娘娘，五皇子落水了！昏迷不醒，皇上已经赶过去了！”

　　我整理着衣服，手一顿，但神色如常，平淡说道：“太医怎么说？可还有得就？”

　　“太医尚未诊断出，娘娘快过去吧！”

　　我心里冷笑，是那人的儿子，快死了竟是我过去，我道：“本宫又非太医，不过也罢，本宫随你过去。”

　　太监脸上假惺惺的泪水也断了，惊愕的看着我，可能是想不到我竟会如此直白的罢。

　　他急忙跪下磕头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他想上来扶我，而我却将手搭在养春的身上从他的身边过去了，他微微一愣便随着我走了。

　　养春在路上问我，五皇子掉下水为何我不慌张，我却不以为然，那人的儿子掉下去了，照理说我应该是开心才是，至于不慌张也是因为没有必要，皇上没在，装给谁看呢，这后宫的女人都装了大半辈子，如果还要装简直太累了。

　　我并没有带凤辇，直接跟冬絮养春两个和那太监一起出去了，若太风风火火反而会找来阿彻的厌恶，虽说他不会真正的对我不喜，但该顾虑的我作为一个皇后也该顾虑了。

　　“五皇子是怎么掉下水的，在何处掉的你可曾知道？”我回头匆匆问了一句，

　　那太监似乎还在走神，养春对他重复了一遍，冬絮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他才嗯啊的抬起头，冬絮说道：“皇后娘娘问你话呢，五皇子是在何处掉下水的，如何掉下去的你可曾知？”

　　“回皇后的话，五皇子似是在锦池掉下去的，至于怎么掉下去的奴才也不知道，只是拿着东西路过的时候看见五皇子扑腾的几下就下去了，奴才不会睡奴才便去找人了。”

　　“你是哪宫的？”

　　“奴才是御膳房的。”

　　我嗯了一声便没有跟他说话了，养春瞥了一眼那太监，便都没有说话了，在漆黑的皇宫中，养春和冬絮拿着两个凤灯，在幽暗的竹林走着，再走过去便是锦池了，再过去便是皇祖母的椒房殿了，五皇子溺水，他的宫殿离的尚远，便在椒房殿的偏殿住下了。

　　寂静之下，只剩下四个人匆忙的脚步声，出了竹林后便有几个太监和宫女拿着灯在候着，跪下说道：“恭迎皇后娘娘，奴婢（奴才）是皇上派来迎接皇后娘娘的。”

　　我嗯了一声，便随着她们走了，养春和冬絮有些僵硬颤抖的身躯也变的自然，看得出这两个女子在遇到寂静黑暗的竹林之时还是有些毛骨悚然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便到了椒房殿，看到阿彻在门口踱来踱去的，脸色有说不出的难看暗沉，眼神有说不尽的痛楚和紧张，看得出，他对殿内的那位五皇子很是伤心，其实倒也不是因为他，而是他的母妃，李夫人，那个阿彻几年都忘不了的人。

　　阿彻在踱来踱去的时候不经意似乎看见了我的凤鞋，有点烦躁的说道：“阿娇你来了？”

　　我没有应他，直接行了礼说道：“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他烦躁的说了一句平身，又接着踱来踱去，我走过去说到：“五皇子吉人自有天相，自是不会有大碍。”

　　“朕也希望是如此。”

　　自从他登基以来，我是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慌张的时候了，第一次是李夫人被宣布去世的时候，第二次便是现在了，两次都差不多是因为她，但时间是最好的解药，阿彻也迟早会忘了那个女人，而陪着他身边的才是最好的。

　　过了不久，皇祖母和几位妃子都过来了，楚妃，澄妃，唐昭仪，赵婕妤，四人，楚妃扶着皇祖母，走近后便将皇祖母的手轻轻放下，与其他三位跪下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而我和阿彻却作揖，给皇祖母请安，“参见皇祖母。”

　　她点点头，叫我们平身，看得到，她也不是很喜欢在大晚上过来看一个她并不喜欢的孙子，淡淡说道：“五皇子如今这样？”

　　阿彻作了揖，回答道：“皇祖母，如今太医诊断还未出，但……”皇祖母打断了他，“行了，还没诊断出便等一会吧，阿娇累不累？”

　　“阿娇不累。”我笑了笑，过去扶着皇祖母。

　　皇祖母拍了拍我的手，也算是对我安慰，我垂下头，似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楚妃说道：“太皇太后，皇上，皇后娘娘，要不要臣妾去做点粥，大冷天的，暖暖胃。”

　　我正想拒绝，皇祖母说道：“有劳楚妃了。"

　　楚妃得令后便退下去做粥了，她身边的侍女站在她旁边似乎是为她挡着风雪一样，盈盈一握的腰在雪中显得尤为纤细，楚楚可怜说的也是她了，她原本是他国的女子，进贡给了阿彻，身世也颇为凄惨。

　　我提议不如去偏殿等待，在这外面也多风雪，对皇祖母的风湿也不好，阿彻点点头，对我说道：“你们进去吧，朕在这里看一会。”

　　“皇帝！龙体为重，跟哀家下去！”

　　皇祖母带着命令说话，阿彻跟皇祖母呛了几句便没有什么话了，随着我们去了偏殿，但是吩咐侍卫若有情况便来通知他。

　　皇祖母有些不喜的看着他，但是终究没有说出什么训斥他的话。

　　澄妃走在我的后面，在后面便是唐昭仪和赵婕妤。

　　“算了，朕还是放心不下，皇祖母，皇后，你们去偏殿罢了，朕还是回去门口等着，毕竟里面病的是朕的皇子。”

　　“皇帝够了！里面病的也是哀家的亲生曾孙，哀家叫你坐在这慢慢等，你就算是进去了也无济于事！听见没有！”

　　“皇祖母！”

　　阿彻跪在了地板上，我看着地上的融雪心头一颤，手中的拳头不觉握紧，也冲出了廊外，跪在地板上，脚上一会便冷的僵了，我在地上磕了两个头，说道：“皇祖母，求你让陛下去吧！”

　　我磕了两下，额头便红红的，要滴血一般，养春和冬絮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都跪在了皇祖母的面前说道：“求太皇太后开恩！”

　　随着澄妃，唐昭仪与赵婕妤也跪了下去，说道：“求太皇太后开恩！”

　　皇祖母有些气愤，可能是觉着自己的尊威被人挑衅了不怎么开心，甩了袖怒道：“一个个都造反了！皇帝要去便去吧！哀家也管不了了！”

　　皇祖母的侍女扶着她进了偏殿，我又磕了一个头说道：“儿臣多谢皇祖母。”

　　这下我的头是真正出血了，养春和冬絮急忙跑出来扶我起来，我叫冬絮去扶皇上，起来后我才发现，在地上跪了一会，腿边冻的僵了，阿彻过来对我感谢道：“还是阿娇通情达理。”

　　我对他笑了笑，若是这样的通情达理，我才不要，那时也不知是怎的，看见他跪在地上就莫名的冲了出去，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

　　阿彻拉了拉我的手，便跑去了主殿，他的身影在门槛上越走越远了我才走进走廊，赵婕妤半热半冷的说道：“皇后娘娘通情达理，臣妾等望尘莫及。”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与她说话，衍直进了偏殿，看见皇祖母坐在主位上，脸上已无了刚刚盛怒的脸色，很是冷漠的喝着冒着热气的茶，放下茶杯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皇后难道就想皇帝去看五皇子？”皇祖母看着我，那双犀利的眼睛就如刀枪一样，冰冷冷的让人不敢直视，我有些心虚不与她对视，说道：“臣妾自是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