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冰煞（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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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我，就这样，又一次被拒绝了。
据说我长的并不寒碜，那就是性格太糟烂了？以前做女人的时候总被人说没有女人味，现在是男人了，又被看成“娘娘腔”了吗？唉……我开始可以理解哥哥和梅姐的痛苦了。
“我们不能再从城里走了，或许走山路会安全的多。”他望着渐暗的天际，自顾自地说，“虽然山路险了些，但应该会更快。”
“嗯……”
“怎么了？”
我怎么了？！应该我问你才对吧。看来你是真傻，EQ低到爆……
“没什么，我很好。”
西苑的表情很迷惑，好像倒是被我弄懵了。
算了，我就是这苦命，我认了。
山路果真陡得很，就算是很有运动细胞的我也快坚持不了了，腰酸的要死，脚上也分明生出泡了。
“累吗？”
“没事，我可以。”
真该死，这时候还死鸭子嘴硬，我真的只猪！
“你究竟闹什么别扭？”
“我哪有？！”
“明明受了伤，现在腰都直不起来了，不是吗？”
“我说我没事就是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领好你的路就好了！！”
难道是我眼花？此刻的他怎么显得那么无助，那双眼被暗色雾气照映的那么空洞……
我是怎么了，干嘛要说这些口是心非的话来伤害彼此……他选择拒绝我，是人家的自由，也是尊重我的感情，而我怎么会这么自私？
“对不起……我——”
“小心！！”
我被西苑飞身压在身下。
“唰——”
像飞镖一般回旋的刀子从我头上方划过，回到一个飘着长发、穿着白色短衫的男子指缝间。
“你还好吗？！”
“没事，我还不至于柔弱到那种地步呢。”
放眼望去只见那男子正仰着下巴站在高处的岩石上俯视着我，指尖夹着飞刀，飞刀泛着银色的寒光。
“不就是两个孩子么，真没想到这么好解决的小家伙，锦都搞不定，还被扎了满身孔。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原来那个用丝线的家伙叫锦……
“别小看别人，呆子。”
还有？！从他身后竟闪出一个孩子，个子还不及旁边那家伙的一半。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也会是元家的杀手？我简直不敢相信。可他说话的语气分明那么成熟且嚣张……
“你再给说一遍？！”
“闭嘴。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了。”
那孩子抱臂望向我，气场不像是几岁的孩子该有的。
突然——
“你个死小孩儿！”
“滚开。”
疯……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俩人怎么还打起来了……？
“天舞，我们快走。”
“不，你先走。”
我深知逃走不过是自欺欺人，就算暂且逃过此劫，也不能阻止他们继续找我，何况那样还会拖西苑下水的。
“走啊。”
“不可能。”
“他们要的是我，你走！”
“哟，还想保护你的同伴吗？你认为有可能吗？呵呵……”
还是被高个子察觉了。SHIT！
“你们都要死的。”那孩子，眼里的寒光带有嗜血的味道……
“天舞，你不要小看我了。”
“西苑，我不能让你为我受伤……”
突然，旁边的景象：那一高一矮嘲笑的那叫一开心，特别是高的。
“嘱咐完了吗？呵呵，真笑死我了……哈哈哈……”
“哼，真他妈的恶心。”
这孩子，讲的什么狗屁话？内心狂骂：你妈怎么教育你的？！这么小就骂人？！今天我替你爸妈好好教教你！（PS：不过话说，我也觉得刚才的对话挺像八点档的言情剧的，就俩字——恶俗。可我说也说完了，你们能怎么着吧？）
“去吧，呆子。”
“你叫我什么！？冽！！”
冽？！如此冰冷的名字，本不适合孩子，却适合极了他。
开始变得担心，心里总像有什么堵着，因为孩子的存在就像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给我们致命一击。
“……你们好像不合？”
“你，你说什么？！”
“哼，你看那孩子，打心眼儿里就瞧不起你。”
“你说什么？！他敢？！要是没有我，他连个屁都——”
“闭嘴呆子，他正在套话呢。”
虽然被聪明的人识破，可我已经捕捉到我想要的了，那就是离开这个会使飞刀的呆子，这小孩儿什么都不是了。那么……
“哼。”
“你哼个屁？！”
“说话放尊重点，真没教养。”
孩子像被我触及了伤处，小嘴嘟了起来，糟糕，生气了。
“冽……别生气啦……”呆子也看出那孩子的不对劲了，立即安抚了起来，可谁知，那孩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杀了他。”
两人果然是搭档，呆子出奇听话。刀飞速向我们的方向飞来，我条件反射一般推开身边的西苑，然后一个后空翻躲过了飞刀的攻势。
“……这是什么招式？”
连冷静的孩子也被我的体操动作弄懵了，看来体育老师逼我学的那点体操和芭蕾形体还是有用的。只不过我现在是一男的，估计谁看谁疯……（没有对男性芭蕾演员的歧视，我发誓）
“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居然敢瞧不起我们！！！”
天！误会大了。我可是好心啊，我说是芭蕾你们能懂吗？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啊，奇怪的自尊心。
呆子表达愤怒的方式就是甩出更多更恐怖的飞刀，虽然他性格很垃，还总被小孩骂，但他飞刀的准度和速度都是极为惊人的。飞刀从耳边划过，一排利刀就直插在我身边的几寸土地上，我在西苑的掩护下才勉强躲到了一颗大树后面。
“西苑，把剑给我。”
“你疯了？！你还不会用呢！”
“我去引开他们。等呆子的飞刀耗尽了，就方便收拾他了；至于那孩子，没了那个用刀的，想必他也没什么能力施展了的。”
西苑的眼中没有我期待的神情，冷漠地让我觉得陌生。
“用尽他的刀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他不语。
“不用担心，世界万物都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你听我的，等我一出去，你就赶紧离开，知道吗？保重！”
“不可以，天舞——！！”
顾不了那么多，我抽出西苑的剑，从树后闪出，直直的面对着两个人。算我自私也好，桎梏也罢，这是我的决定。
“真是找死。”
孩子嘲笑着我。可比起生命来说其他更重要的意义，你还不懂。
瞬间，空中飞过密密麻麻的刀，夹杂着轻蔑的笑声。我用尽全力竟还是抵挡不住，只得节节后退。令我震惊，呆子似乎有奇异的魔法，落在地上的刀子瞬间被他用什么吸了回去，接着另一批飞刀朝我的方向射过来。
西苑说的对：我没法耗尽那些东西……
我想他手里一定是有的磁石一类的东西，才会吸走被我打落的飞刀。可那究竟是什么磁场能有如此强烈的力量呢？
翻身一跃，我躲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深深喘着气。腰身和腿被飞刀划伤了，溢出血珠。我扯下裤脚，将伤口紧紧裹住，防止血液继续流出。余光暼向西苑的位置，却发现他竟然不在了？！
……他走了？
虽然是我让他走的，可……
我的心抽痛一下，可理智立即将我冷却了下来。我闭目思考着出路，嘴唇快要被咬破了。
突然我想到——锦囊！爷爷给的锦囊！
慌忙之中我将锦囊从怀中翻出来，企盼这里面是些有用的东西。
“孬种！出来！躲到哪里去啦？给我出来！！”
外面的叫嚣真是让人无法忍受，可我不能着急，要慢慢想才能找到办法。
剑谱对我来说是铁定没用的了，我最讨厌这些舞来舞去的小人儿了，再说现在学也晚了点，我又不是苏乞儿还能现学现卖，弄出个什么降龙十八掌来。手开始颤抖，慌慌张张的掏出信封，打开发现里面只有一封信和一个类似锁头一样的东西。而信上，只有十六个字：
剑，随心智；
气，由心生；
锁，护心身；
力，忌擅用。
什么和什么啊！！！
爷爷，你玩死我啊？！什么叫随心智？什么叫由心生？还忌擅用力……我也得有力啊……
哭死……看来这破东西真是屁用也没有，也是，这屁大点的信封能有个啥？我只好卷吧卷吧把它们装回怀里。
“赶紧滚出来。”
看来，孩子也急了。
毕竟天太黑，他们两个人看不见我了；当然了，我也看不见他们。
不能一直坐以待毙，我深深吸了口气，轻轻拾起旁边的一颗石子，扔了出去。
——瞬间跟来4把飞刀。
天！这是什么速度……什么听力……太可怕了……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该死！”
“你早该知道那不是人的声音才对，浪费我的刀子。”
“嗖”的一声，散落在地上的刀子被吸了回去。
孩子？他的刀？！
我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可这样多危险我也很清楚，可别无选择，毕竟现在能止住那呆子的方法只有这个。
我屏息直起身子，轻轻向外探出一步。
“真该死！他小子跑哪儿去了？”
“他跑不远，你该有耐心。”
我想他们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多亏暗黑的天色，他们似乎也看不清我的位置了。
非生即死。
我用力一跺脚，五把飞刀瞬间朝我飞来，直逼我的心脏。那瞬间我后悔了，不该用脚的，这样会让那家伙准确地判断出了我上体的位置。
“唔！”
虽然我用尽全力跳开，还是有三把刀直直插进了我胸口。可那两把刀呢？突然，透过月光微弱的反射，我看到了身旁两把散落在地上的银色刀片。
如果我没猜错，那就是直插心脏的2把。我咬住手臂，生生拔出了嵌在身体里的三把刀子。血液喷涌！冷汗席卷全身。
锁！是锁救了我！难道这就是，锁护身心的意义吗？
剧痛侵蚀着我的身体。我的意识突然变得模糊，脑子像脱水的海绵一般渐渐变得空白。
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打算牺牲大腿当靶子的，谁知……天，这次我真的要死了吧……血液从胸口滑下……好痛……
是不是人要死了都会想到以前做错的事，错过的人……爸爸的脸，井锡……还有……还有韩澈……可我不能死啊……还不能死……绝不能死……
“中了吧。”
孩子比冰还冷的声音。
“呵呵，当然。”
“毒性不出1个时辰就会发作了，他跑不远的。”
“跑？哈哈，他连爬的力气都不会有了！没听到刚才那美妙的声音了吗？噗——！插到心脏里面了……呵呵……哈哈！”
毒……！
这刀有毒？！
望着刚拔出的刀子，我的身体一阵阵的颤抖。倘若剧毒流入内脏，我就真的必死无疑了。除非杀了他们，抢到解药。
可，这可能吗？
脑子里分明记得还有大仇未报，还没有手刃元城莲，可是身体不听使唤。我好想疯狂的大叫，发泄我的愤怒，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能做了……
呼吸，深呼吸，冷静下来。我紧紧握着三把刀子，闭上双眼，做出这个决定：就算死也最后再试一次。
“一刀解决我！别再用毒药什么的折磨我！”
“什么？！不可能！你……应该死了的！”
“呆子，你总是办事不利。”
“你闭嘴！！看我这次让他死得痛快些。”
愤怒充斥着我的脑袋，浑身发凉。我知道毒性开始发作了，可我的神经竟然异常兴奋，刹那间，我甚至可以依稀听到呆子手指摩擦刀子发出的声音——
就是那个方向！
手腕用力一甩，刀顺着他发出飞刀的方向飞去——
“天舞——”
西苑？！手中的飞刀刚刚出去，我的身体便被西苑拖回巨石后面。
接着，听见呆子的惨叫——
“啊！！手腕！！我的手腕！！！”
中了？！我后怕极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身体里竟寄存着如此神奇而可怕的力……
“西苑，你受伤了吗？”
“你在干嘛？这样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
寒意再次袭来，毒性发作了。
“我们快走。”
“等等，西苑……”
勉强起身，直直面对着那两个人。
“……给我解药。”
“不可能。”
“哼，你不过是个会使诈的孩子罢了，没有了他，你还能干什么？解药拿出来。”
“不许你那么说冽！！别小看我，用左手我也可以——”
“没有必要，离。”
孩子望着我，小手抚上呆子流血的右手。
“原来你叫离……不能用右手的你管好自己已经很吃力了，怎么保护这个小朋友？”
“你说什么？！”
“你的刀会被吸回来，难道不是这孩子的功劳么？”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互相依存，唯有相互配合才能战斗。也许你们露出了什么破绽吧……可那重要吗……？”
“林家少主，你要知道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我们的全部。”
我看不清孩子的表情，但猜得到其中的深意。
“既然你们没有尽全力，那就意味着你们并不想杀了我，不是吗？……那么希望你们救我，帮我解毒。就当作——”
“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我的毒，没有解药。”
“什么？！”
没有解药！？
不可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冰煞（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