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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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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了江均呈后,苏绵昔时常跟着他们一同出去玩。裴姿沁很喜欢这个同屋的小姑娘,觉得她也是一个人到波士顿读书也没有什么亲戚在这里。于是也越发得照顾她,裴姿沁做饭做得极好,两人虽然一天只在家吃一顿。但这一顿饭往往吃的绵昔心满意足。有时候她和江均呈出去吃饭也会拖绵昔一起去。几次之后,绵昔有点难为情,觉得到电灯泡总是不大好。
后来,裴姿沁又邀了她几次,看她不太积极也就明白了。只是每次出门前,她会提醒绵昔不要因为光顾着学习而忘记记吃饭。绵昔每次听到这样的嘱咐,都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庆幸自己碰到了一个有漂亮又体贴的室友,即使在异乡也不会觉得寂寞难耐。
裴姿沁时常在傍晚时分,换上漂亮的衣服和江均呈出门约会。江均呈总是好脾气的等在一旁,不论裴姿沁换了多久的衣服他都不会不耐烦。而每一次也总是给出中肯的意见,从不敷衍。绵昔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不经要感叹自己好像又看了一出偶像剧。她上MSN的时候向汪琬琬感叹道:“从来不知道,原来爱情如此的美丽多情。”
可是再美丽的爱情也存在着缺口,人们时常说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找寻自己的另外半个圆。但是,当两个半圆并和的时候,总是存在着这样或是那样的矛盾。任何一个半圆都不会光滑平整的等待着另外半个圆的来临。
就如同江均呈和裴姿沁一样。
那天下了课后,苏绵昔像往常一样在外面卖了三明治回家。因为这几日,裴姿沁天天和江均呈外出吃饭。她都是自行解决晚饭。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的吵闹声。她微有迟疑是否要进去,就忽然看见江均呈开门冲了出来。
苏绵昔站在楼阶上,尴尬地向江均呈笑道:“你们没事吧!”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裴姿沁在里面喊:“你还不滚?”江均呈看了绵昔一眼,微笑道:“帮我照顾一下她,麻烦你了。”说完,便穿过她拾阶而下。
苏绵昔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得出江均呈气得不轻。他脸色有些苍白,脖子上的筋脉都隐隐现了出来。双拳握的死紧,看得出他是在控制自己。可是语气仍旧是一贯的温和有礼,甚至比平时更加温柔。
裴姿沁隐隐的哭声把绵昔拉回了现实,她赶忙奔入家门。满地狼藉,报纸、书,被抛的满地都是。裴姿沁扑到在沙发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脚边是被摔得稀烂的玻璃杯。
没想到两人谈恋爱如同偶像剧,就连吵架都吵出了偶像剧的水平。
绵昔有些不知所措,平时所见的裴姿沁一向都是美丽自信,好像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她。但是现在,绵昔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沙发旁先把碎玻璃清理干净了,才伸手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姿沁姐,别哭了。”
她只说了这一句,却惹得裴姿沁哭得更加用力汹涌。她有点无计可施,嗫嚅道:“姿沁姐,我给做点吃的吧!你别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啊!”她使出小时候妈妈哄她的话和语气。
裴姿沁缓缓抬起了头,看着她说道:“阿昔,你真是不会哄人。”她坐起身,随意的用手指整理头发。苏绵昔看着她,眼睛红肿,面色惨白。可还是掩不住天生丽质的魅力。
绵昔感叹地说道:“姿沁姐,原来你哭起来也这么美。”裴姿沁被她这句话,逗得“扑哧”一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不是说要给我做吃的吗,还不快去。”
绵昔看她已经恢复正常,笑着说了声:“遵旨。”便朝厨房走去。她掏着米对裴姿沁说道:“姿沁姐,我给你煮点粥吧!”裴姿沁说了声“好”,将房间里的报纸和书收拾了收拾,走到厨房来帮她的忙。
“姿沁姐,你要是饿了我买了三明治,你先将就着吃一点。”绵昔看她坐在那里神情恍惚,便拿了刚才买的三明治放在裴姿沁的手边。
裴姿沁朝她摆了摆手,说:“阿昔,今天让你看笑话了。”语气低迷,满是疲惫。
绵昔看着她,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好笑着说:“怎么会呢?情侣之间吵架时常有的事。说不定,均呈哥已经在想着要怎么哄你才好了。”她喊裴姿沁姐,认识了江均呈后便喊他哥。
裴姿沁朝她无力地笑了笑,指着她身后的锅子说道:“阿昔,要溢出来了。”绵昔赶忙回头,烧着的锅子“噗,噗”地冒着热气。里面的粥正争先恐后的向外溢出,她叫了一声,慌忙用手去掀盖子,还没碰到却被蒸汽先烫了一下。
绵昔“啊”了一声,便要找去抹布来掀盖子。一旁的裴姿沁却冲上来,用手掀开了盖子,溢出的粥烫到了她的手,瞬间便起了水泡。而裴姿沁却好像无从察觉。绵昔关小了火,推裴姿沁到水池边,打开冷水从她的手。
“姿沁姐,痛不痛?你再冲一会,我去拿牙膏。”绵昔看着她红彤彤的手焦急地说。
裴姿沁愣愣地不语,半响才说:“不用了,阿昔。其实一点都不痛的。”她转过头看着绵昔,满眼的泪水慢慢滑了下来。绵昔一时觉得万分难过,她拥住裴姿沁:“没事的,均呈哥一定会来向你道歉的。你们一定会和好的。”她用了许多“一定”“会的”,说服裴姿沁,好像也是她自己。
裴姿沁伏在她的肩头,无声的哭泣,泪水很快湿透了她的衣服。绵昔抬头望了望窗外,阳光已是渐落,夕阳西下,无限美丽,无限凄楚。
“绵昔有你的快递。”姚启提着一袋东西冲绵昔喊道。
苏绵昔这几日新接了一个案子,忙得昏天黑地的。简直不知道今夕何夕,她正打电话和当事人沟通问题,向姚启比了个坐的动作,仍旧努力的说服自己的当事人。
“王小姐,你说你的丈夫有外遇。那么证据呢?法律是公正的。但法律也只相信证据……”她指了指饮水机,让姚启自己去倒水喝又道:“好的,那到时候你来我们事务所。到时候详细谈。”
“怎么很吃力吗?其实离婚案很好做的。”姚启为自己泡了一杯锡兰红茶说道:“绵昔,你做久了就会发现这类案子,乐趣无限啊!”
绵昔白了他一眼,道:“把东西放下,赶快走。”她低头找资料,不再管他。姚启是她事务所的头头,所里的人平时都称他为“姚头”。他也是绵昔大学期间的学长,毕业之后回国累积了几年工作经验之后,就开了现在这个律师事务所。
刚开始的时候,姚启和几个合伙人努力打拚,创出了口碑。便吸收了一批优秀的律师,现在这间事务所的业务蒸蒸日上,全凭低下一批年轻律师的打拚。而他也惹得清闲,整日从这个办公室窜到那个办公室。
姚启见苏绵昔不理他,用手掩面,假装伤心道:“绵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学长啊?当年,学长可是……”话还没玩,绵昔便拉起他的手臂,把他请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又从当年开始讲起,他也不嫌累。
门外的姚学长还在嘀咕,里面绵昔却忙得四脚朝天,懒得在去管他。她这个学长什么都好,就是太八卦。拿着她的快递来找她,她还会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傍晚时分,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天的工作。绵昔坐到在椅子上,悠悠叹了口气。瞥见一旁放着的快递袋子,她想起了自己好像还没看过。
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个粉色的盒子。绵昔慢慢抽开,绑扎盒子的丝带。她突然瞪大了眼睛,里面躺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式样款式,正是她上次在恒隆看中的那一件。她把手伸到衣服的下面,果不其然有一张卡片。
上面写着一行字:阿昔,米色更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