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膳祖传》勤快蜗牛

39、卷一39：逆袭开启

　　她去水边干什么？小蛮紧张的连躲雨都忘了。荷叶拿偏了不知道，还是被身边的小伙伴们给纠正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离，亦步亦趋地跟在石小溪身后，心跳越来越快。我的天，那夜裴雪柔不就是抱着小溪从那处高低跳下来的吗，怎么石小溪一个人顶风冒雨的又朝那地方去了。

　　天哪，难不成石小溪想学她阿娘再跳一次曲江！
　　别说，还真有这可能。

　　要不然，这会子震天响的雷火电光一连串地炸下来，跑到水边的高地去，不为跳江难道为引雷劈？

　　石小溪啊石小溪，你至于吗？看你不像个没出息的才跟你做朋友，早知道你是这种货，我才不管你这些烂事呢，开始就不管！你爷爷的，为了你，我小蛮出生入死，命都差点挂掉好几回了，你就这么玩啊，什么东西！

　　你特么的石小溪就是个丧门星，谁粘上你谁倒霉！

　　混蛋石小溪，还敢往前靠？你特么站的离边上也太近了吧？你爷爷的，果然想跳江！靠，爱跳就跳吧，这会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傻乎乎的一头扎下去救你了。

　　该死的石小溪，你好容易捡了条命回来，竟然不知道珍惜，不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吗？那些事该忘的就得忘该放的就得放，我小蛮也是一部沉甸甸的血泪史成长啊，我怎么就没跟你似的这么要死要活的呢？

　　哼，要是给你讲讲我经历过的事，你才知道啥才是人间地狱。

　　你特么的石小溪，你张开双臂干嘛，跳江前还得摆个漂亮的动作啊？我呸！大黑天的没人看，你特么的就是一疯子，傻子，神经病！

　　小蛮实在憋不住了，从隐藏处跳起来就往前冲。她身后几个孩子本来就看的紧张，被小蛮一跳一吓，猛地一激灵差点往回跑。

　　哗啦一个巨大的雷火下来，石小溪面对着汹涌曲江张开双臂，迎着风雨高喊道：“石小溪！今天要么从这儿跳下去，要么就振作起来，干你该干的事！”

　　说时迟那时快，小蛮冲到跟前一把抱住小溪扑倒在地。因心里急切，压根没着石小溪喊了些啥，加上雷声轰鸣，以为小溪应该是像裴雪柔临死前那样厉声高喊，准备到阴曹地府向仇人索命呢。

　　小蛮勃然大怒，在地上的泥水里和石小溪撕扯成一团，“石小溪，你个孬种！我小蛮没你这样的朋友！”

　　“啊？小蛮，怎么是你，别吓我，干嘛打我，放开我！”石小溪冷不防，被吓了天大的一跳，差点把魂给吓飞了。实在搞不明白这半夜三更雷电交加，阴魂不散的小蛮怎么还跟在她后边。

　　小蛮怒道：“石小溪，想死是不是？你真混蛋，对不起生你的耶娘对不起你自己！你以为死能解决一切吗，吓，那还好了呢。我告诉你，这是最孬种的做法，只有没志气没出息的人才这么干！就为你，我小蛮都差点挂掉好几回了，早知这样，从开始就不该管你！”

　　小蛮气的轮圆了胳膊没头没脑地揍小溪，边揍边骂嫌她不争气。石小溪当然不是小蛮的对手，被打的动不得，倒是听明白了小蛮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小蛮动完手还余怒未息，骂道：“坐起来，装死吗？”

　　小溪蓬乱着头发坐起来，用淋得的透的袖子抹了抹鼻子上的血——其实那血已经被雨水差不多冲没了。

　　“小蛮，我没想去死。”

　　“什么？没想死，没想死你躲着大伙儿大半夜地跑这儿来干嘛？还站在这同一块地方，离边上那么近，还张开双臂吆喝？我呸，甭狡辩，不是想再跳一次江是想干嘛？”

　　石小溪大声道：“我说的是，今天要么就从这儿跳下去，要么就得振作起来，干自己该干的事！”

　　“嗯？哦……这样吗？”小蛮有点懵，摸不着头脑，石小溪刚才喊得是这个？

　　石小溪挣扎着站起来，在闪闪的电光里再次走到江边。

　　她对着滔滔的曲江水在雷雨中高喊，“没错，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从哪儿起，我知道那些恶人很强大很厉害，而我自己很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没关系，我会长大的，今天的石小溪已经不是过去的石小溪了！我不会再稀里糊涂的漂泊下去沉沦下去，如果那样，小溪就不是阿耶阿娘的好孩子！”

　　“阿娘，我没忘记你喊过的名字，我不知道自己长大后能不能对付得了那些恶人……可是，相信我，不管多么辛苦，小溪都不会放弃的。”

　　她高昂着头，继续喊道：“小溪不会忘记耶娘的教诲，不会忘记你们教过我的技艺和学过的书，小溪要洗清石家的冤屈，为你们正名！相信我，小溪要好好学煮菜……哪怕石家就剩了我一个，小溪也要想办法成为像阿耶那样的名厨，让沁梅斋的旗帜再一次骄傲的飘扬在长安城里，”

　　石小溪含泪怒喊：“阿耶，阿娘，哥哥，还有弟弟，小溪不会忘记你们的！”

　　小蛮听得呆了。

　　意外，似乎又不太意外。这才该是小溪的本色。可是，没想到她这么冲啊。乍看起来比自己还猛，咳咳，刚才不该打她的，失误失误。

　　那几个小僮也被石小溪喊呆了，觉得这默不作声的女娃，怎么突然吼这么大嗓门，吓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半夜的诈尸了。

　　石小溪喊完，回身向小蛮伸出手，把小蛮从地上拉起来，郑重道：“小蛮姐姐，谢谢你！”

　　小蛮有点不好意思，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哦……你早说清楚嘛，就不会闹这场误会了，哎，疼不疼啊。刚才一着急，下手忘了轻重。”

　　“不疼，”小溪摇摇头，借着电光，她看见小蛮睫毛上淌着雨水简直像两条小瀑布。其实，小蛮若肯洗干净脸，是个挺好看的女孩子。

　　“小蛮，你是我这一生最好的姐姐，永远都是。”
　　“最好的……唉，有话好好说，那么煽情干嘛……哎呀，雨好大，来来来，这儿还有枝荷叶，你也躲躲吧。”
　　小溪笑道：“已经淋透了，还躲什么雨。”

　　“也是哈，”小蛮干脆丢了僮儿刚递给她的荷叶，大笑三声，朗声道：“这才是我的好朋友石小溪呢，行，交你这种朋友不会吃亏的，哈哈，从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咱俩是有缘分的。”

　　“第一次见我，是雪中那次吗？”
　　“是啊，还有你父亲……不说了，我知道，你们石家是好人。”

　　石小溪听小蛮提起父亲并没有难过，反而笑着仰头道，“如果阿耶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他会高兴的。”

　　小蛮还是有点担忧，毕竟小溪刚才许愿许得有点大，她能行吗？

　　“小溪，你打算从哪儿开始啊。”
　　小溪摇摇头道：“还没完全想好。”

　　小蛮脑子里浮现出那位在南宫府时见过的兰姨来，那个女人好像对小溪不错。

　　“小溪，你想过去找那位兰姨吗？”
　　小溪点头道：“想过，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收留，毕竟牡丹宴上毒死了她家的芍药，我怕她们误会……”

　　“也是哦。”小蛮想到，兰姨或许对小溪不错，可芍药生前人缘那么好，她那些小姐妹们是否待见小溪就难说了。要是被一堆女人恨，那可是件挺可怕的事儿。

　　“咱们回去吧，这会风雨大，趁着巡逻的人都去躲雨，趁夜跑回去如何？”
　　“哈哈，又来？好哒！”小蛮想起那夜被裴雪柔拽着快要跑死人的场景。

　　“风大雨大，不怕不怕，乘风破浪回家啦，走喽，冲啊！”小溪小蛮一声喊，带着几个僮儿挥着手中荷叶，在电闪雷鸣的风雨中欢天喜地向长安城的中心跑去。

　　雨急风大，电光闪闪，但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了希望，连这瓢泼大雨都瞬间显得温情。是啊，这世界再险恶，小溪也没有孤身一个，不是还有小蛮陪伴吗；路上再难，小蛮也没被冻死在雪地里，不是有石润章和女儿小溪救过她吗。

　　他们兴奋的发了狂，早忘了宵禁这回事，顶风冒雨又跳又唱，专门找水坑踩着大说大笑往回跑。趁这年少好时光，此时不狂何时狂？管他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他们天生地长来就是这副模样。

　　这些孩子们啊，一路挥舞着荷叶在长安宽阔的路面上追逐叫喊，狂奔嬉闹，快活的像疯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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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终于停了，快到天快亮的时辰时，他们终于回到了长安城中心。这座城，实在太大太大了！这会儿他们才想起，哦，就要到朝臣们准备上朝的时间了吧。

　　昨夜疯过了头，竟忘了今早还有这么件不得了的大事。

　　这会，他们恰好走在通化坊附近。几个僮儿昨天还说不敢前来围观，这一晚被小溪小蛮刺激的也发了邪，摩拳擦掌说要去给裴中丞助阵。

　　小蛮一听，伸手就给了说话小僮脑门上一个榧子吃。

　　“找死啊，知道那附近埋伏着多少刺客么就想往前凑，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话虽如此，其实小蛮心里也有点跃跃欲试，很想亲眼看看，会不会发生惊险刺激的一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