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从□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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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不平静的夜。
方卓亚一夜没睡好，直到清晨三四点，看着太阳从窗帘的那头渐渐升起，然后看着天渐渐亮起来，洒满一地的阳光碎屑，似乎是一个好天。
从小到大，任春几乎就是自己的一个玩伴，虽然她长大了，也独立了，甚至还离开了上海。但在方卓亚心里，女儿始终是最亲的人，现在面对她要去约会甚至晚上不回来，包里还放着安全套的现实，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从窗口看着女儿登上那个人的车，在黑夜中绝尘而去，她觉得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也随之而去。并不是担心她会发生什么，而是觉得，从此无论她发生什么，她最先考虑的，已经是另一个人。
身为母亲，认识到这点是很艰难的。
身为女人，认识到一个男人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也是一个艰难的过程。需要经历许多个可能不合适的人，直到到达幸福的彼岸。
大概男人也是如此，寻觅到一个合拍的女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幸运的是，任春和程海东都发现对方似乎还可能是那个适合的人。从进门到现在，他们在床上缱绻了差不多一整个晚上，任由太阳渐渐照亮他们的床单、肢体、照进眼睛。
任春幸福地窝在程海东的臂弯，找到一个最适合自己藏身的地方，一脑袋扎进去，睡得不省人事。程海东也朦胧中觉得身边有个小猫似的东西在拱来拱去，似乎带着一股甜香而来，他下意识地贪婪地闻了又闻。
然后清醒在北京的清晨，低头看着任春在自己胸前睡得像个孩子。程海东很久没有和一个女人呆过一整晚了，通常情况下，都是她们自己打车离开。而现在睡在身边的这个女人，却破了他很多规矩，让他不由得犯琢磨，是自己老了，还是她很特殊。
“春儿？”他试探地叫了叫她，她迷糊地嗯了一声，又靠近他，继续睡过去。
真是个睡猫，还是个性感的睡猫。想着，程海东就又蠢蠢欲动地开始挑动她，经过了昨天晚上的摸索，他已经很清楚她最敏感的那些地方，也知道怎么才能让她发出饱含感激的叹息。
而任春在梦里，被一双温柔的手牵引着，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片美丽的花园，四处都是白色的发散着香味的花朵，有流水有歌声，还有无法抗拒的兴奋。她积极回应，得到了更强烈的冲击。
清晨在他们满足的呻吟声中到来。
白色的被单裹住两个都累了一晚上的男女，似乎在掩盖什么。
任春渐渐清醒了过来，抬头看到那张正在睡回笼觉的脸，那么肆意的幸福弥漫在他的脸上，她不由自主地又靠近他，轻轻地吻了下去。
“别闹，我睡会儿……”程海东睡梦中嘟囔着。
任春还不罢休，恶作剧般地继续哈气，用手指头描画他的眉毛鼻子，一遍又一遍。
程海东一边躲闪，一边嘟囔，“别闹的，小微……”
骚扰停了下来，任春告诉自己，没有听错。他叫的是小薇，就是毕蜜儿说过的那个何微。
程海东也清醒了过来，他听见自己下意识地叫了这个名字出来，就暗叫大事不好。只是刚才那种熟悉的缠绵，他所拥有的，只有何微给过他。在意志并不清醒的情况下，脱口而
出，几乎就是逻辑必然。
但是，怎么跟任春解释？说自己其实以前只有一个正式的女朋友？这么多年还难以忘记？
他想留住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很久，任春轻轻地起床，很小声地梳洗完毕。出门前一刻，背对着大门，告诉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程海东，我只是何微的一个替代。
不是的。程海东想说来着，可是又扪心自问，他可不是因为她和何微相似的长相身材和气质才被她吸引的吗？
一时楞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愿意对任春说谎，可是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内心那么复杂的情绪。
任春等了一会，其实，不过是想要一个“不是”的答案，哪怕是骗人的。女人有时候说服自己很容易，可是男人总是不理解。
程海东下定决心似地要告诉任春全部实情，却看到任春已经开门走掉了。高跟鞋敲击着楼梯声儿很急促，她甚至都等不及电梯来。
任春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不听毕蜜儿的，不再去碰这种花花公子类型的，也不去碰那些旧伤难了的老男人。可是，他昨天晚上看自己的那个眼神，还有所有所有的一切，难道不是喜欢自己的吗？
程海东在楼上的窗口看着任春一步一步地离开，她的脚步不再是以前自己见过的那么轻盈和有力，甚至带了点迟滞。不知道是应该冲下去拉住她，还是应该仍由这段故事变成一夜情。
踌躇之间，任春已经走出小区，打上了出租车。
程海东跳将起来，打算把这个女孩子追回来。手机在最不该响的时候叫唤了起来，他不耐烦地接起来，对面出来一把熟悉的女声：“你好，我是何微。”
他楞在门口，半天不知道如何作答。心里想着任春在越走越远，又抗拒不了接听何微电话的诱惑。
这个人生，有时候，差一点点，大概就差很多。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从□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