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守候薰衣草

36、放手

　　房间里，冷天霖眼神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眼前浮现的是林莫痕哀伤的脸，无助的脸，绝望的脸。
　　耳边回荡的是她溢满各种感情的声音，苦涩的、无奈地、哀伤的、绝望的、哀求的、无助的。
　　“他死了，两年前就死了。”
　　“消失了，不见了，再也回不去了。”
　　“变了，眼神变了，笑容变了，不是他！”
　　这样的哀伤苦涩是因为你所在乎的那个冷天霖已经消失了吗？
　　“不要，不要，这是他留给我的唯一印记，他已经消失了，不要这个也消失，消失了就真的什么也没了。”
　　“对现在的你而言林莫痕只是个陌生的名字，林无心只是个丑陋不堪的佣人，都只是个无意义的存在，你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这样的哀求无奈是因为我把你心目中的冷天霖彻底抹杀了吗？
　　“不是，不是冷天霖，抢占我身体的不是冷天霖，让我痛苦的如坠地狱的不是冷天霖，如果是他我宁愿死掉！”
　　“是啊，你真的是冷天霖，可是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冷天霖，宁愿死掉也不想，所以求你杀了我吧！”
　　这样的哀伤绝望是因为我占着他的身体却对你做着那么残忍的事情，你已经无法忍受了吗？
　　我、、、对你做了什么残忍的事情呢？
　　“竟然还有男人敢娶你还真是无奇不有！现在呢，抛弃你了吗？”
　　“不堪入目的脸，僵硬如石的身体，你以为有哪个男人愿意碰你？你们店里的女人可要比你强上百倍千倍。”
　　哈、、、我怎么可以那样羞辱她？怎么可以拿脏污的女人和她相比？我竟对她说了那么残忍的话吗？还有什么呢？还说了什么呢？
　　“我不是冷天霖是谁？每天占有你，带给你快感的男人是冷天霖，不是别人，是冷天霖。”
　　我霸占着冷天霖的身体啊强行占有了她，一次次在她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撒盐，一次次把那个伤疤强硬地揭开，那是怎样的痛呢？是一个女人可以忍受的痛吗？莫痕，是不是早在我把你忘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失去了拥有你的资格？！
　　犹豫、恐惧、颤抖，冷天霖还是推开了房门来到林莫痕床前。
　　那张睡脸宁静而安详，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是因为心目中的那个“冷天霖”要回来了吗？只是、、、对不起，那是假的，都是骗人的，他不会回来了，因为、、、我占有了他的身体。
　　呆在我身边会痛吧？有着同一张脸，同一个身体，我却是那么地残忍脏污。
　　面对这样的我，你会很伤心，很难过吧？甚至会不会怨恨我呢？怨我霸占了他的身体，恨我粉碎了他在你心中的完美形象？
　　该怎么办？如果不知道真相，我还可以把你强留在身边，任你这样疯下去，只要你可以对我笑就可以了。
　　可是，我却知道了一切，知道了这样脆弱而坚强的你究竟为我受了多少苦，我、、、还可以那样对你吗？情不自禁地喃声问道：“莫痕，我们是不是已经走到了尽头？我是不是该还给你自由？自由不是一直都是你想要的吗？我把它还给你，你是不是可以少恨我一点？是不是可以多快乐一点？莫痕，莫痕！只要你可以好起来，只要你可以快乐，我什么都愿意，即使必须放你离开，我也、、、愿意！”
　　看着林莫痕依然安详的睡脸冷天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没有看到自己转身瞬间林莫痕眼角滑落的泪水。
　　第二天清晨冷天霖准备叫林莫痕下楼吃早餐，刚打开门发现她早已醒了，发呆。
　　冷天霖淡笑着柔声呼唤，“莫痕？莫痕，吃早餐吧！”
　　林莫痕缓缓地转过身去直直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烙印在脑海中一样，很久很久才轻轻吐出一句，“只要我可以好起来，只要我可以快乐，你什么都愿意对吗？即使放我离开你也愿意对吗？那么、、、、放我离开吧！”
　　冷天霖怔愣地看着她，脸色越来越惨白，良久才颤抖着喃喃开口，“你、、、好了？已经记起了一切！所以、、、、还是要从我身边离开？”
　　林莫痕沉默地看着他，只是、、、在等一个答案。
　　冷天霖猛地转身躲开她的视线咬牙切齿道：“是，我会放你离开，你现在自由了！”
　　冲出房间，没有看到身后林莫痕眼中的苦涩以及眼角滑落的泪水。
　　冷天霖转身的瞬间我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希冀已久的答案，只是听他亲口说出这个答案时心却没有想象般地轻松雀跃，究竟是为什么呢？
　　天霖，连系着你我的唯一的戒指和照片已经没有了，我们之间真的什么也不存在了，还能希冀什么呢？
　　果然、、、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