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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辰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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荨江以北皆是云烟阁地界,月影踏上因霜冻还有些硬的土地,继续往前走着。一件事情让她十分迷惑,那老船夫怎么知道她的祖先是谁。
渡河时空中尚有星月,走了这半天,已经是清晨。月影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将长剑撂倒一边,轻轻解下腰间的琉璃佩,望得出神。那是一个古老而遥远的故事:
十七年前,她降生到世上,家中如同普通人家一般,还算是整洁,过的有些拮据。这样的生活大概过了四五年。六岁生日时,外婆带着月影出去玩,走在一片竹林里。月影本以为外婆将要带她去小溪边,或者小镇中。可是外婆却带着她来到了一处透着寒气的院子前,她隐约听到外婆的自言自语“唉,终究要面对的,本家无后已是三代传女,唉”
月影听的似懂非懂,只是随着外婆进到了院子里。进了大门穿过院中,跨进正堂,绕过屏风再一个转弯,左手边有一个小阁楼。外婆对月影说道:“来小影,跟着外婆来。”
年幼的月影乖乖的跟在了外婆身后,那是一个只有三层的塔阁,深棕色的木纹年代久远,像是来自古老的问候。用青石砌成的石阶稍有磨损,不难看出这已经有了许多年头。
吱呀一生,陈旧的木门被推开,一股潮湿的气息直扑小月影的脸上,她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外婆带着她转了个晚,找到楼梯,一步一步地上了三层,来到塔顶。第三层上并无什么奇珍异宝,只是有一张案桌,上面摆着几本古籍,靠近墙壁的石台上,有一柄极其朴素的长剑。月影跟在外婆身后,也不敢多言。
走到案桌前,外婆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晶莹剔透,虽不是光鲜耀眼,但朴素深沉,也没有过多雕刻的花纹,只是刻有一轮弯月,再无其他。
外婆转过身,将玉佩放到小月影的手上:“小影啊,这是代表你身份的玉佩,长大之后,总有一天你要找到云烟阁,我们是雪霖王的后裔,云烟阁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小月影听着这些话似懂非懂,眨眨眼问道:“那这个云烟阁在哪里呢。”
“云渊,那是一个遥远而又神秘的地方。”
“有多远呢?”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外婆回答道。
“哦,好吧,那我就快点长大,去那个遥远又神秘的地方去看看。”小月影点点头。
外婆站起身,讲石台上的长剑取了下来,也一并给了月影:“这是我们家族的祖传之物,名叫霜华,你一定要带好它。”
“霜华,这个名字不错嘛。”
“是啊,等你到了墨叔叔那里你就会慢慢知道它的含义了。”
“墨叔叔,就是每年都回到咱家来的那个叔叔么。”
外婆抚了抚小月影的头“是啊,过几天就会送你到墨叔叔那里,直到你成年,我和你娘会定期去看你的。”
“啊?回不了家么。”
“是啊,我们都肩负着责任,等什么时候尽到责任了,才算能有一个家了。”
“外婆,您小时也离开过家么。”
“离开过,或者说,根本没有家。”外婆微微回忆,但又立刻回过神来:“好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你要收拾收拾东西,不久就要去墨叔叔那里了。”
“嗯”......
童年时的回忆到此结束了,月影从回忆中缓缓醒来,那年她离开了家,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家里的人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她曾凭着记忆寻找那座小院子,那个三层塔阁。但是,从未曾有过一丝收获。
多年以后,她知道,她离开不久,自己的家人就相继去世,叫她一些武功学识的墨叔叔也在她十五岁时离开远游,起初曾带着月影走过一段路,但后来思量,便将她放在了曲阳,给了她些日常盘缠。自此月影算是独自闯荡。
如今她已经找到了云烟阁所在的地方,她走的每一步都离她曾经的疑问越来越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要来开家,为什么家人都不在了,雪霖王,云渊,荨江,这都到底是什么?
思索着这些,月影站起身来,将耳边碎发捋到耳后,拿起霜华剑,沿着山路继续向前。
此时的天空已经亮了许多,启明晨星,逐渐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