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奋斗日常》林小雅

59、圣上有疾？

　　守静兄虽说还是惧怕自己的大祖父，但是兄弟有请，还是带着卫临先是拜见了大祖父的老奴，等着老奴回禀之后再确认是否可行。
　　最终卫临还是得尝所愿，见到了那个男人，此时的王首辅已经是一种象征人物了，随着年月的飞逝，那群从微末开始起义从而建设这般太平盛世的大盛的人物已经十不存一。
　　“卫师寻我有何事？”，王城也是个从不拖泥带水的人物，“拜过首辅大人，学生卫临恳请您听我一言。”
　　“圣上有疾”，卫临此话一出，王城的脸色先是猛地一变，随后又板着一张脸，“卫师是拿老夫玩笑吗？圣上的诊脉，你是以为我拿不到吗？”，说着还怒极转笑，一双雷目狠狠地盯着卫临。
　　因着对着后宫干政的怀疑，以及对幼帝的安危考虑，王首辅还是用了自己的手段拿到了幼帝的每旬的诊脉记录，并与某名御医有所联系。
　　因此，他自是明白，圣上的身体是多么的康健，太医甚至还惊奇的记录了圣上如今的身躯已然如同盛年男子一般孔武有力。
　　这也是王首辅为何想着让幼帝亲政的原因，“王首辅息怒，吾所说疾乃心疾，圣上的心出问题了。”古时还未对大脑有所研究，在他们看来很多精神方面的问题出于心脏。
　　随后卫临便诉说了自己的观测的一些事件，因着王首辅是前朝官员，为了避嫌，除去那些诊脉记录外，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
　　只是越听，他就眉头皱的越紧，卫临此般的形容让他想起来了一个人，一个已经被历史尘封，民众遗忘的人。
　　“你说这些是想要作何”，事情也不能听卫临的一家之言，因此，王城决定事后还是要去多加查证，如今之急是搞清卫临的来意。
　　“臣认为平都公主品德卓越，学养深厚，堪为典范，圣上如今尚且年幼，何不让长公主伴其左右，为其保驾护航，”卫临说出来意。
　　王城的脸色不是很好，但是之前所说的事情他确实也很是在意，因此也没有全然否决，“此事关乎重大，不可能轻易决断，明日你再来吧。”
　　没有得到直接的答复，卫临也没有气馁，王首辅此人，行事的准则只有一条，忠于大盛，卫临本以为关乎心疾的事情还需要和他好好掰扯。
　　没有想到自己才说没有多久，还没有举出自己从民间得知的几个真实案例，王首辅居然就一副了然的模样，难道他见过这般的人？
　　而此人还与皇室关系匪浅，这人是谁，或许这是个关键突破口。
　　第二日待卫临前去王府拜见的时候，却吃了个闭门羹，只是他所求之事还是如愿以偿，只是那王首辅难得犯了老头脾气，他还真不想见卫临这个给自己带来那般噩耗的人。
　　若是他早上半年提出，或者是几个月也行，他也好救下几苗皇氏血脉，现如今，只剩下圣上这条独苗儿了，才告诉自己，真的是，气煞老夫也。
　　只是这圣上果真如那霸王的性子一模一样，这可不是祥兆，王城仍记得那一年发生了什么，若不是那一年的事情，或许朱帝就不是大盛的开国皇帝了。
　　如此的话，那长公主确实是不可或缺，先帝御赐的竹柄是唯一可以克制圣上的性子的物件了，卫临所言之事必须可行。
　　卫临虽无功而返，但下朝后便收到了长公主的一封信件。
　　卫师，此次朝堂之上，王城老夫还真的给了我一个台阶下，最终，我与谨言先一同管理朝政，直至谨言可以独立，只不过，现如今，谨言还是那般模样，做事全凭自己开心，卫师，你说为何呢？谨言的性子既不像娘，也不像爹，真是奇怪，希望他只是你所说的青春叛逆期，过了这个时日便会好起来。
　　学生朱乐阳亲笔
　　卫临看着乐阳写的信，虽说他很想让乐阳知晓一些事情，但是又担忧乐阳会抱着弟弟生病了的想法，想要寻人医治，心怀希望，在现代，配合着药物还可能控制精神方面的疾病。
　　但是，在大盛，没有任何科学仪器，仅凭自己这个半吊子的心理学学生，是远远无法做到这一点的，那还不如，把所有的罪过都由自己一人承担。
　　这样，她才能在真正对自己养大的弟弟失望了，破而重立，有些情感纠葛其实没必要，没有感情，就没有弱点。
　　说实在的，卫临可以感觉自己说是兼爱天下，实际是一个再冷清不过的人了。
　　就好比，圣上尚且年幼，自己就为他判了死刑，只是为了天下苍生，卫临觉得可能也不是，或许只是为了夙愿得尝。
　　比起圣上，朱乐阳更像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从而可以起到的作用更大。
　　又是一日朝会，“他们之死活与我何干”，王城在下首官员的最前排，因此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圣上脸上是真的带着疑惑。
　　就好比那好奇的稚童一般，由于长相迤逦，反倒是显得自己这方有些咄咄逼人。
　　只是他这般天真否决的是京城临近数县农户的活路，他认为为何要开仓济民，他认为这些都是自己的所有物。
　　等着底下官员纷纷站出各种或温言相劝，或激言谏之，最终，圣上却懒洋洋地向后一摊，似笑非笑地说：“何不诸君舍俸禄先行，吾为天子，为朕效劳不是你等荣幸？”。
　　一时间，官员们就像被猛地掐断脖子的老母鸡一般，咯咯的说不出话来，一时间朝堂便安静了下来。
　　天子是万民之主，享万民供养，行事怎能这般，这般离经叛道的想法是怎样的帝王才能提出，其余官员都把目光投向王首辅，连那龙椅之上的圣上也带着笑模样地从大流盯着王首辅。
　　若不是王首辅久经历练，这些带着深意的目光足以让他汗流不止，同僚的目光他自是明白，这头幼虎是你放出的，你可不能只管放，不管其杀人呀。
　　但是圣上的目光王城有些困惑而又有些心惊，他背部的些许冷汗就是被其吓出的，他不止为何有种神奇的感觉，他心悸的感觉龙椅上的人正等着自己开口。
　　“此等善事，定要合力而为，本公主愿舍一月月例银子资助灾民，诸君亦同，余下部分由国库补足”，乐阳看了一眼自己坐无坐像的弟弟，无奈地为其周圆。
　　原先对长公主贪恋权利而多有职责的官员们都有些面红耳赤的，刚才圣上所言，他们无法斥驳，也无法安然接下，灾民过千，所需费用不止千两。
　　若是接下，余下数年他们家人都要喝西北风了，但是若有出头鸟陈明内情不愿接，看圣上的模样，肯定准备枪打出头鸟，死上自身一个，或许会全了自己的忠臣之名。
　　只是若是圣上震怒，灭全家，那可如何是好？
　　长公主的法子是最为妥帖的，将圣上的话语定性为一同捐助一月月奉，其余由国库补足。
　　“呵，姐姐若想如此，那便如此吧，无事的话，弟弟想要退朝了”，有了这件灾民事件，谁还敢将无足轻重的事情上奏。
　　最终，一片寂静的朝堂，低垂着头颅不敢多言的百官，他们只能用余光看到一抹明黄在王公公尖利的下朝声中逐渐消失。
　　至于他们内心是何种滋味，或许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
　　现如今卫临有些无所事事，圣上既已亲政，那自己这个便宜帝师自是无法让他每日上学了，随后便是等着召唤了，若是师徒情谊浓厚的，自是每日相见。
　　只是卫临觉得，圣上对于这日日雷同而又繁琐的上学早已极其不耐烦，顺带着也不待见自己，自然是不会宣自己入宫会面了。
　　一时间，卫临难得地有了一个假期，若不是因着还在官位，卫临都想着带着全家出游，或许去应天书院故地重游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他不敢赌圣上的性子，若是他故意宣自己，而自己又没在京城，圣上肯定不介意让自己的恩师魂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