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妇产科之故事细腻》月初上

5、第 5 章

　　手里的钥匙在锁孔中转了半圈，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

　　他换好拖鞋，回身带上房门，探头往屋内看。

　　“妈，我回来了！”他整理好心情，脸上挂上孩子般的笑。

　　“妈？”他环视整间客厅，最后把目光定格在窗帘上。

　　及地的窗帘动了动，妈妈的身影映在窗上。

　　他轻手轻脚地向窗边靠过去，生怕自己的动作太大，会惊吓到帘后的妈妈。

　　“妈，别害怕，是我。”他试探着把窗帘轻轻拉开。

　　“一点也不好玩。”兰晓丽嘟着嘴，说话含糊不清。

　　“妈，来，咱们到沙发上坐，好不好？”他揽住妈妈的肩膀，随着妈妈细碎的步伐慢慢挪动步子。

　　“儿子，叶紫呢？叶紫好多天没有回家住了，你们还打不打算要孩子了？你都快三十了，也该要孩子了。”兰晓丽嘟嘟囔囔地说着，在她的记忆里，儿子今年还不到三十岁，而她还盼着早日抱上孙子。

　　每次妈妈问起叶紫，他的心里都像有一柄小尖刀在戳着最柔软的地方，可他必须佯装自己很幸福，营造出新婚的假象。

　　“妈，我们医院有个和国外合作的最新项目，叶紫作为院方代表，要去国外学习一段时间，我不是早就和您说过了吗？”他耐心地解释道。

　　“你跟我说过那么多，我都记不住。”兰晓丽抱怨着。

　　“好好好，那我以后不说那么多了，好不好？”他抚了抚妈妈的头发。

　　“晚上吃什么呀？饿了！”兰晓丽从茶几上拿起个苹果，啃了起来。

　　“晚上……晚上吃……”他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餐桌，“我们吃面好不好？”

　　“我想吃鱼，我想吃叶紫做的鱼。”

　　他哭笑不得，也许只有这一个愿望，他满足不了妈妈。

　　“妈，我做鱼不好吃，咱们吃点别的？”

　　“吃鱼，吃鱼。”兰晓丽哼哼唧唧地念叨。

　　他无奈地站起身，“好吧，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鱼。”

　　拉开冰箱门，翻了翻摞在一起的保鲜盒，他在最底层的盒子里找到了半条鱼。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洗鱼、去鳞、切好调味的葱姜蒜，一个大男人在厨房里手忙脚乱，锅碗瓢盆叮当乱响，好不热闹。

　　拿手术刀的手，拿起炒勺来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好不容易把鱼端上饭桌，看着自己的炖鱼处女作，他得意地点点头。

　　“妈，吃饭了！”

　　客厅那边没有动静。

　　“妈！”他又叫了一声。

　　兰晓丽还是没有答应。

　　他紧张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客厅。

　　兰晓丽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背对着他。

　　“妈！”他半跪在沙发前，推了推妈妈。

　　兰晓丽没有反应，却有低低的鼾声隐隐传来。

　　“原来是睡着了。”他自言自语，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

　　到卧房拿了条毯子盖在妈妈身上，他为自己倒上杯白水，席地而坐，翻开茶几上的资料簿，资料上有几行大字：脑退化症的护理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