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9、再次抢人 ...

  •   年华抬头冲白锦年绚烂一笑,故意手下一松,不再桎梏着禹珏沐,眉毛一挑,道;

      “是挺不错的,但是毕竟粗糙了些,平时戴着还好,若是白公子与妹妹大婚时用,还是精巧些的好。白公子你说是不是?”

      白锦年微一皱眉,有抹惊意闪过,并未回她的话。似是料想不到年华竟不阻拦禹珏沐,反而装模作样的点评。

      而禹珏沐此前没能反应过来,再加上年华一直暗暗阻他,这才没有上前。此时反应过来了,哪里能忍了去,一脸的怒意夹杂些许痛心震惊,作势就要上前与楚妙玉质问,那架势似乎是要将那女子活吞进肚里。

      “玉儿!怎么回事?!你不是还没有婚配吗?怎么与他就…你莫要故意骗我!”

      白锦年赶忙上前两步,将有些惶恐不语的楚妙玉护在身后,眼睛一撇就看见旁边一脸看戏笑模样的年华。他眼睛犀利狠绝,又对上禹珏沐的目光,任对方身份祖宗尊贵,也不卑不亢。

      “郡王自重!舍妹与我早有过媒妁之言,郡王错爱,我们白家虽感恩皇家,但婚约是自小定下的,终不可违了家中长辈意愿!”

      “什劳子婚约!本王根本不在乎!本王只要玉儿,便是本王看上了,白家怎敢这般不识趣!你不过一个小小的门下侍中,便是殿下瞧你几分,还真当自己了不起了不是。”

      年华瞧这白锦年竟想拿皇家颜面和伦理规矩来压禹珏沐,心里不禁暗笑。禹珏沐要是能注重这些,还至于做了这当街抢人的荒唐事吗?

      四人本处在闹市,动静一出,立刻引了四周的一些人看热闹,围成了个圈子。而这…正是年华想要的结果。

      她估摸着形势也差不多了,该是有人出来结束这场闹剧了。果然,周围突然出现了十几位便衣侍从。一位侍从跪在禹珏沐身边,拱手低头道;

      “郡王,太子殿下有命,让我等护送郡王立刻回四王府!不得有误!”

      白锦年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又看了一眼年华。忽的一笑,很是诡异趣味的笑意。原来如此,这女子,他还真是小看了。

      “郡王,既然是殿下有命,还请郡王快些回去吧。我与舍妹也想要回府了。年姑娘…似乎也是累了。”说完又看她一眼,警示的意味明显。

      年华打打哈欠,映衬一下他的话。白锦年此举无非是想替他表妹甩了这粘人的郡王。真婚约也好,假婚约也罢,今天晚上之后,太子与四王府都不会再让这事情发展下去。白锦年想必也恰恰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今晚才会主动相邀赏灯。还这般巧妙的利用了自己。

      她笃定,禹珏沐抢人之事在先,太子今晚定是会派人暗处监督他。而她只要让这出闹剧被那些隐在暗处的人看了去,自是不用她来阻止,做这恶人了。若说禹珏沐不听他老子的话倒是还有可能,但绝对不会不听太子的话。这人到底也是皇室子弟,不会愚蠢至此。

      白锦年想看她出糗,她就偏不….左右这场闹剧她已经没有心思看了,想罢便谁也没有知会,潇洒转身离去。但她不察,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盯着她,直到连背影也消失在黑幕中。

      她心下得意,脚下也跟生了风似的。想着快些回府泡个澡,好好去了这一身晦气。突然,人群流动中,灯火微闪,一个熟悉的人影闪过 。

      三师兄?!

      她下意识往前两步,拨开几人,却没有再见那熟悉人影。四处找找,也还是没有。她低头一笑,暗嘲还当真是昏花了眼。

      三师兄体弱多病,在璟山上就多是不出房门半步。虽说两年前下了山,但是依照师兄淡漠的性子,又怎出现在这喧嚣的街头闹市,应是相似的人吧。但又一想,若师兄真是跟她一样来了这平昌城呢…..心下不敢多想,怕是多有失望。理理情绪,还是快些回府的好,免的幺儿担心。

      她身上披的大氅太过招摇,被有心人看去也怕是不好。便从后门回到府中,发现幺儿早就回来了。见她也平安回来,幺儿也松口气。但是年华却觉得她神色不对,这丫头心思浅,瞒不住什么事情。年华一瞧她模样,便知是有什么事。但幺儿不肯说,她没放在心上,也只能作罢。

      这一年的上元佳节,恐是她这辈子过的最多彩的一次。不该遇到的人,该遇到的人,统统都遇到了。
      ------------------
      大禹永禧五十九年。

      元德帝于年初颁了重整河治的谕旨。并派太子与十三王亲赴楚阳郡。此旨一出,稍抚了被河道牵涉几郡县的民众情绪,同时也向天下昭显了圣上河治之心。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风云莫测的皇都又发生了一件事。于皇寺内闭关参研佛法多年的慧普大师,测算出未来母仪天下的牡丹凤命,将会出现在南部六郡。

      若说楚阳河治太子王爷亲督是震惊朝野,此言一出则是震惊天下了。风水算命之术,一向是信则有之,不信则无。然凭慧普大师之名,多数人还是愿意相信的。不过庙堂高远,也只能是众人茶谈饭后的资本。

      然不论民间传言如何离奇出格,朝堂众臣可是心中皆明。太子已居储君位多年,却一直未曾立正妃。多少簪缨贵胄之家都盯着这么个位置,那慧普大师已闭关多年,怎会说出就出,此次多半是圣上之意,这是要逼太子选妃。

      这些本都不关年华的事,皇都本就是风云诡谲,波澜不平。但万万没想到这起风波会牵扯到远在边疆舂陵城的胥家。话说胥家当年称臣时,元德帝也曾下旨,将胥家二女婚配于景穆太子。

      当年那圣旨下的蹊跷,简单草率。且连日期,诸事都不曾安排下,也未有通报司礼监,以是没多少人在意。人人都以为,此乃元德帝安抚之手段,一朝太子之尊怎会迎娶降将之女。

      但慧普大师此次的预言,竟稀奇古怪的带出这事来。市井传言,此次南部六郡怕是要出个太子妃了,而昔日的降将之女,也会随着嫁到这平昌城来。但是胥家女身份尴尬,定是要给这未来太子妃陪衬的。

      年华听到传闻时,差点一口茶没喷出来。多次到公羊晴处探口风,可公羊晴也只告诉她,胥家军虽为降军,十一王爷也一直在边疆镇守,但圣上终究顾忌几分,此番怕也是要彻底牵制住胥家,以保边疆安稳。

      此次风波,无疑是深深提醒了年华她之前忽略的这茬儿事…她原本也没放在心上。长姐曾说过,这事不用她来操心,她也就真的没操心。现下想想还是操.操心吧…毕竟她可就是那传的热闹的胥家二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民间所传愈演愈烈,皆言南部六郡望族中,当属舞家为首。恐怕这母仪天下之人就要出在舞家。而舞家如今最出色的嫡女,便是御史监兰台的掌事女官,舞雪檀!

  • 作者有话要说:  《驸马登基》片段试读
    ――――――――――
    ――――――――――
    刘僖姊步入内殿,就见她曾经威严高大的父皇,此刻躺在那张金漆龙床上,左右内侍捧药喂食,竟觉凄惨可怜。
    “儿臣拜见父皇。岭南事杂,未能及时赶回在父皇身边侍疾,实乃儿臣之罪。”
    刘僖姊行大礼于床榻前,一丝不苟的匍匐在地上,尽着她作为臣子,作为皇女应有的礼数。
    床榻上,皇帝斜靠歪倚,挥手示意,左右内侍宫女尽数退下。
    “喜儿回来了,一路可还劳累?”
    皇帝开口,语气没了惯常的威严,反而多了些慈父的温和。他重病缠身,两颊凹陷,面色已无神采。
    “谢父皇挂心,儿臣无碍,太子于岭南道尽心平叛,夙夜殚精竭虑,当是辛苦第一人。”
    刘僖姊抬头挺胸,却仍旧未起,只安分的跪在皇榻前,恭谨回话。
    刘僖姊,僖者,乐也。她的小名是喜儿,从前长辈皆唤,现如今这天下只有一人可以这么唤她了。而她也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么亲切的称呼了,竟然有些陌生。
    听到太子,皇帝的眼中方显难得神色,又道:“朕走以后,你三弟的性子还需你多多提点,他这太子,朝中没有几人是打心底里服气的。”
    皇帝说话微喘,气息不平。冯盛给他下的毒很烈,若非御医及时发现,恐怕他早已不在人世。但这一条命到底还是留不住了,不过挨着日子受苦,一碗一碗汤药灌着,身心渐颓。
    “父皇福泽连绵,儿臣与众大臣都等着父皇好起来重掌朝权。”
    刘僖姊垂下睫毛,自始至终她的神色都很平静,眼神亦无波无澜。
    皇上静默看她,突然不再说话,可喉结滚动,又分明有话要说。许久后,他才沉沉开口。
    “你幼时与姑胥孟家定亲,先惠孝皇后极为看重这门婚事,可惜她命薄福短。父皇听说那孟家嫡孙孟玊乃当世无双人才,仪表甚佳,故已命尚功局为你准备嫁妆。你乃大靖嫡长公主,自当隆重以待。过些时日,朕便派礼部侍郎去往姑胥,为你商议亲事,你可愿意?”
    皇帝的每一句,听起来都是为爱女打算,殷切诚恳,好不慈祥。刘僖姊却听得心中冰凉,发寒发冷。
    古有杯酒卸兵权,今有她刘僖姊嫁人让权,倒是相似,皆是一张帝王画骨谋皮,着实心寒。
    “儿臣不愿”
    她拒绝的没有丝毫犹豫,谁人不知,长公主重权,岂会甘心如此被削。
    内殿的黑色大理石倒映出这一对父女,一个帝王心思,一个城府极深。
    皇帝脸色渐僵,愈发苍白。他紧紧盯着她,失望、冰冷、悔恨,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良久后才低声开口。
    “朕且问你,岭南道军营哗变可是你背后一手安排?”
    此话出口,皇帝立刻连连重咳,拿帕子捂嘴,黄帕上鲜血刺目。
    “难道在父皇心中,儿臣就是不顾国家百姓安危,只图一己私利之人?岭南道军营何其重要,其乱国必乱,儿臣没有这个胆子。”
    刘僖姊也直盯盯的看着他,迎上这帝王骇人目光,明亮的眸子透着真挚与倔意,不屈服,不埋怨,亦无丝毫愧色。
    皇帝与她直视,又半晌无言,眼神越发深沉,幽邃的像是一汪深潭。这个女儿,实在耀眼,夺目逼人,从小如是。他作为父亲是自豪的,可作为帝王他是忌惮的。
    “你一举灭东党,平哗变,又逼得你皇叔四处逃命,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天衣无缝,令人细思极恐。此番进宫来,是要逼宫了吧。朕未立你为皇太女,你心中怨愤不知多少。如今十六卫尽在你手,满朝文武皆信任你,这个龙椅你是想坐就能坐了。”
    “儿臣惶恐”
    刘僖姊再次匍匐请罪,身体却显僵硬。她知道纵使辩解,父皇也定不肯信她。所有的罪名都要她背负,她做过的,没做过的,将来可能会做的。
    “惶恐?朕不久于人世,若留你在世间,将来太子如何登基?”
    皇帝这句话说完,瑞华殿外便一阵骚动,兵刃磨砺之声。
    “父皇,儿臣有一句话想问。儿臣究竟做错了什么?”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逼得他非杀不可,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如此厌恶。刘僖姊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面前这个人,是她的父皇,却不再是记忆中和蔼可亲的父亲。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皇帝只回了她一句话,道尽了所有的父女、君臣情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其可笑,何其可悲。刘僖姊笑了,笑着流下两行清泪,过往种种终于释怀,云崖山皇寺内日夜缠绕的噩梦如云烟消散。
    “既如此,父皇不会当真以为我全无准备吧。这些年我杀的人亦不少,怎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瑞华殿外的禁军今日若动我一分一毫,明日东宫太子暴毙岭南的消息便会传至京师。国无储君,永无宁日。”
    “你!咳咳!你……逆……咳咳!”
    皇帝气急,吐出满嘴鲜血,眦裂眼眶瞪着跪在榻前的刘僖姊,那样子像是要将面前的人给生吞活剥了!
    刘僖姊却是淡漠,诡异的笑意挂在嘴边,开口道:“父皇以为我为何不带兵入京师,反留兵岭南?我又怎会蠢到给自己留下世人口诛笔伐的把柄。我走之前,已命人将太子请至军中做客。若我今日身死,他自然也不用活了。”
    “滚!给朕滚!你滚!”
    三声‘滚’字,皇帝榻上尽是鲜血,抽搐不停,哪里还有分毫一国帝君的风姿仪态。他抓起手边硬物,一扫挥下,直朝榻边人狠狠砸去!
    刘僖姊额头被砸,顿时鲜血留下,触目惊心的一道伤口。可她仍旧未动,脸色未变,任凭皇帝打骂。等到皇帝再无力气,她方才起身,掸掸身上灰尘杂物,可怜的看了一眼榻上的人,转身朝殿外走去。
    走至门口时,她却又突然停下,转头最后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皇帝。
    “你若信我,何至于此”
    君君臣臣,父父女女,你若信我,江山可安。
    ――――――――――――
    ――――――――――――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