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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   芙蓉帐暖,一晌贪欢。

      鸟鸣虫叫,在陌生的床上醒来,身边温香软玉。忆起昨夜荒唐事,仍似梦中。

      对上他漂亮的眼睛,脑中只想到这双眼睛昨夜微微阖着,春波荡漾,泛起阵阵涟漪。

      握了握拳,他大着胆子说,“我会负责的。“

      其实人家再瘦弱那也是男子之身,哪用他负责?他就是想再多“负责“几次。

      青年也不说穿,柔媚的桃花眼漾着一泓春水,“也成。“食色性也,这下,他总能再多陪他一阵了吧?

      如何佑所愿,张鸿食髓知味,像闻着酒香的酒鬼,循着味儿巴着不肯走,三天两头往这儿跑。

      有时忙公事晚了,及至天黑也舍不得,快马狂奔也要赶来。有时累得一头倒下,什么也做不了,只单看着青年细瘦的身形也觉得快活。一日见不了,就像那离了水的鱼儿,饥渴难耐。

      这是情爱的毒。欲罢不能。

      喜欢盯着他清浅的、妩媚的、嗔怨的、痴憨的笑,每一种都有别样风情,就是有时何佑拿手指着骂自己痴,都是张鸿也不能生出半死气性。他那因为生气泛红的脸颊是多么鲜活!

      他喜欢和他做些亲密的事,喜欢在他耳边说悄悄话,喜欢搂着他看山听风,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是极欢喜的,恨不得把这样的日子过到天长地久去。

      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可这样的变化又是乐见的,张鸿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原来头先那些日子都白过了。

      两人都未曾想过什么未来,何佑没提,张鸿没时间,他忙着把所有的时间用来看何佑。有时还会和酒瓶子吃味,羡慕它能被何佑用纤长素白的手轻轻抚摸。

      是的,何佑有时也会不搭理他,譬如每到月圆之时,或是每逢初一,他就不让他来,什么原因也不说,待要细究,那人拿眼睛一瞪他也就没辙。

      可有一日,接到召令,将要出征。他首先想着趁黑夜去道个别,可走至半路想起今日正是不许过去的时候。待要退回又不舍,他们这些上战场的,刀剑无眼,谁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从前无牵无挂也没什么,可这次,他总还要道个别。

      酒坊却没有亮灯,大咧咧推门进去,不见何佑,只听见后院有些响动,以为贼人入内,小心推门,见到了一只兔子。

      张鸿愣了,这兔子浑身雪白,更诡异的是,它的身上泛着光!

      它仰着头,对着月色,可不就像极了那月色修炼的妖精!

      察觉有人,兔儿回头,红彤彤的眼睛水润润的,欲说还羞。

      这双眼,可不是让他魂牵梦萦的眼!

      刹那间,电光火石,张鸿想通了什么,面色铁青。

      那兔儿咬着他的裤腿,哀哀嚎着,就不让他走。张鸿不死心地问。“你是何佑?”

      没有回应。

      就是默认了。

      郁气在胸中冲撞。这就是他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人,这,这,这……

      脚上一踹,“死兔子,你给我施了什么妖法?”

      兔子没有防备,冷不防叫他踢出好几米外。在地上扑腾着,好不狼狈,张鸿心软了一瞬,又恨自己意志不坚,叫妖精骗了去!这会儿还没出息地要心疼它!

      “畜生!你就是这么欺诈人的么?说,你这么做为了什么?”想到他诱哄自己上床。就越发愤怒:“你是要阳气?嗯?吸够了吗?”

      原来!原来!莫说他怎么变成不一样的他,原来是被妖精骗了去。

      那兔儿一僵,在地上伏着不动,换了个方向,竟然在那漂亮的眼睛含了泪。

      想到有次,何佑烫酒伤了手,泪珠子一下子涌了出来,可把他心疼得恨不得把心都捧给他。现在,他不期然又想起那时的心疼,想到这是何佑,就……

      打住打住,这是它的妖法!莫着了它的道!

      他该狠狠踹他几脚的,或者趁他月圆之时妖法尚浅杀了他,毕竟这妖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吸走多少阳气!可却怎么也下不了脚。

      最后一扭头走了。

      何佑悲哀地看着他走。

      又一个……又一个。

      “师傅,我中了妖法。每日受尽相思的煎熬。有一只兔子它给我下了妖法。快帮我破了。“

      道士左右看看,摇摇头,“这妖精道行太深,看不出来。施主可知它在哪儿?“

      “要是没搬走就知道。“

      “如此甚好,咱们尽快出发把它收了,不让他再祸害更多人。施主放心,等它一死,妖力没了,对你下的妖法就没有了。“

      收了么?妖精被收了可就是一个死字。真的要收了么?

      想到这里就心痛如绞。何佑漂亮的眼睛又闪现在他面前。

      当断则断,他点点头,“收!“那兔子对他下的妖法太重了,军营里汉子那么多,也不见他对哪个另眼相待,可见他并没有短袖之癖的。可看看现在,为一个男人魂牵梦萦?为一个男人神魂颠倒?可耻!可笑!

      也不知说它傻还是猖狂,那畜生竟然还在原处,见他来竟然作无事的模样问他,“客官,可要酒啊?“

      张鸿咬牙切齿,他这么快就忘了他了,还能面色如常地对他,可见他果然没有把自己放心上的!所谓情爱,不过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他还在招揽,“……今儿,可有女儿红啊!“张鸿上前把所有酒坛子全打碎了,就是女儿红!一切孽缘皆从女儿红开始!

      他张嘴,恶毒地骂他:“你个爷们要什么女儿红!那可是女儿家嫁人的配酒。你这畜生果真不知廉耻,竟然用色相诱骗他人的阳气!你说说,这是第几个?嗯?“

      那兔子不再笑了,低着头。看那碎成一片片的酒坛子。

      张鸿也看着,女儿红,何佑不止一次和他说,这种酒最难酿了,拢共需要三年方得一坛子。所以,他是极少极少卖女儿红的。

      异风突起,何佑猛的喷出一口血,殷殷红色触目惊心,却是道士抓紧机会对兔子施法了。

      张鸿楞楞地看着,心脏骤然缩紧,紧紧缩成一团,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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