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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第一场武道场 (日/外)
      一阵风吹过,带起了一片枫叶,那片叶子便随风舞动。像是一小团燃烧的正旺的火苗,也像是一直火红的蝴蝶翩翩起舞。叶子摇摇摆摆,快从亚索身旁飞过时,风竟然渐渐消失了,枫叶没了风的支撑落了下来。
      亚索倚在练剑场的柱子上,看着眼前的这些练剑的青年,眼神带着轻慢,轻轻的“呵”了一声,甩了一下马尾,伸手接住落叶。
      练剑的青年们专注于自己的剑,并没有听见亚索的嘲笑。手中的剑比划着,步子轻移,随着手腕的一摆一动,华丽的招式便飘逸而出,一道道的划痕落在练习的木桩上。
      亚索手里捏着枫叶的叶柄,摇了两下,手指轻轻的松开,枫叶没了支撑。又是一阵风吹来,枫叶随着风飘远了。
      亚索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手放在剑鞘上,轻佻的招呼了一声。
      亚索:“喂,总打这些木头有意思么,要不要打一场 。当然,我一个...你们一起。”
      正在练剑的青年们停下了手中的剑,看着随意而站的亚索。眼中渐渐带起凶狠,双手握紧了手里的剑。
      亚索漫步走进武道场中央,“滋...”,亚索轻轻的把剑从剑鞘里拔出来,左脚后退一步,身体下蹲,摆好了招式。
      随着亚索进入武道场,剑客们不约而同的将亚索围了起来。绕着亚索缓步转圈,寻找着破绽。
      双方静静的对立着,一滴汗水从一个紧张的剑客额头上流了下来,滴入眼中,年轻的剑客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这时亚索动了。
      剑客再睁眼时,眼前放大的是亚索的剑鞘。头部遭到重击,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冲击的往后退,撞上了身后的同伴。手中的剑脱手而去,丧失了战斗能力。
      剑客们看到同伴倒下,向着亚索冲过来。
      太阳高挂一片温暖,剑刃却反射寒光。
      亚索看着剑客们冲过来,轻笑一声,甩了一下辫子,不退反进,迎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冲去。
      剑客看着亚索,举起剑对着亚索当头劈下,却发现面前的亚索丝毫无损,残影,剑客反应过来,立即把剑往后挡去。可是亚索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踏前斩绕到身后,紧接而来就是斩钢闪,刺中之后亚索一个踏前斩躲开劈来的剑,凭着风任意在人群游走。
      亚索离开后,剑客还保持着格挡的姿势,慢慢倒下,背部一条长长的伤口开始渗出血来。
      亚索在人群中穿梭,伴随着时间段流逝,亚索身上也添了一些伤口。但是凭着自己的御风剑术,剑客们一个一个倒下,亚索也越来越灵动。道场上基本看不到亚索的身体,只留下一阵阵残影,和倒在地上哀嚎的剑客。
      随着最后一个人的倒下,亚索慢慢站立,将剑归鞘。看着地上的剑客们,轻轻一笑,潇洒的离开。
      阳光正好,道场外的枫叶飞过,落在了倒地的剑客们身上,像是嘲笑,也像是鼓励。

      第二场 屋檐下 (日/外)
      亚索带着药坐在房外屋檐下,手上动作轻快,给自己上着药,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脚步声临近,亚索回头,是自己的哥哥永恩过来了。
      亚索:“哥哥。”
      永恩并不答话,伸手结果亚索手中的药瓶,给亚索背后的伤口上起药。阳光透过屋檐,打下阴影,远处是一片枫树林。亚索见永恩不理自己,撇撇嘴。拿起腰间别着的尺八吹奏起来。音调绵长细腻,吹的是一首小调,听说是一个乐师为了纪念自己死去的剑客丈夫写的。
      永恩擦药的手重了一下,亚索吃疼“呲”了一声,吹奏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扭头看向自己哥哥。
      永恩一言不发的上着药,专注的就像上药也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亚索回过头将尺八收了起来,眼神防空的望着远处的枫树。
      永恩上完药,拍了拍亚索的肩膀。
      永恩:“走走?”
      亚索回过神,看着哥哥的背影,连忙起身追了过去。

      第三场 枫树林 (傍晚/外)
      亚索静静的跟着永恩走在林荫小道上,地上枫叶已经落满一层,已经看不出小路的形状了。永恩停在一颗枫树下。转过身,看着亚索的眼睛说。
      永恩:“怎么又打架?”
      亚索撇撇嘴,低下头看着枫叶,神情低落并不答话。在永恩面前,亚索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小孩子。也是呢,谁让永恩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永恩看着低下头的亚索,轻笑了出声。
      亚索听到哥哥笑了,这才抬起头。永恩理了理亚索的头发。亚索这才高兴起来。永恩抬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枫树种子,递给亚索。亚索眼中带着困惑,不懂哥哥给自己一课枫树种子干什么。永恩却并不解释,回过身接着向枫树林深处走去。
      亚索将枫树种子收好,快走两步追上永恩。两个背影一样的人,渐渐在树林深处消失。
      太阳已经落下,皎洁的月光洒下来,就在两人分别时,永恩叫住亚索。
      永恩:“下次,别这么冲动。”
      看到亚索点点头,永恩这才进入自己的房间。亚索掏出那颗枫树种子,捏起来对着月光左瞧右看,最后依依不舍的把它收了起来。
      第四场 武道场 (日/外)
      亚索推开房门走出来,武道场闹哄哄的,不时传来叫好的声音。亚索理了理衣服,向着武道场走去。走进之后才知道,原来武道场来了一位知名的刀客,一刀可以劈开一棵树。武道场上的木桩七零八落。
      亚索看向刀客的眼中带着羡慕和尊敬,但是更多的却是一股战意。亚索握紧了自己的剑柄,耳中全是年轻剑客们对这刀客的恭维和崇拜。
      亚索的目光越加坚毅,虽然这位刀客很强,那些练武桩全是最坚硬的木头做成的,亚索自己也不能一刀将木桩劈开。
      但,这刀客虽可以劈开木桩,他却不能劈开风,而自己可以。
      亚索暗暗对自己说:“我会打败他的,一定会的。”
      亚索稍显稚嫩的脸庞似乎显得更加成熟了一些。从那以后,亚索再也不随便欺负打压其他剑客。其他剑客能够看到的,永远是亚索独自对着风练习御风剑术。
      很快,亚索成为了整个艾欧尼亚家喻户晓的风之剑客。

      第五场 议事厅 (白天/内)
      几年后,亚索已经是年少成名的天才剑客了,长久以来已经让这个沉稳下来剑客有了虚荣的心理。亚索坐在议事厅的后边,听着各个门派的掌权人在商讨战事,诺克萨斯攻打艾欧尼亚,门派聚集起来,商量对策,分配任务。
      亚索在后边昏昏欲睡,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才打起了精神。道场的掌权人却给了自己一个保护长者的任务,亚索睁大眼睛,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站了起来,刚想出声反驳,旁边的永恩拉住了他的衣袖。亚索看着自己的哥哥对着自己摇头,愤愤不平的出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议事厅。

      第六场战场 (傍晚/外)
      亚索擦拭掉额头上的汗水,将剑归鞘,望向远方。到处都是堆积的尸体,断刀残戟,血渍已经干涸,大地被晕染成了红色。
      亚索叹了一口气,甩了甩辫子,自己将长者丢在村落,擅自来到了战场上,本以为凭借自己手中的剑可以改变整个战局,可是个人的力量终究是弱小的,一波接一波的敌人冲杀过来。再强大的人也渐渐力不从心。
      亚索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从战场上离开。

      第七场 长者家 (夜/内)
      亚索抬头望向天空,月亮躲在了乌云后边,朦胧看不清真切,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颗星星隐约的亮着。
      亚索抚了下剑柄,推开院子门,刚抬脚走了一步,突然站住了。长者的房门打开,四周寂静,除了月光再也没有别的亮光。亚索拔出剑,小心翼翼的走进长着的房间内。
      发现地上到这一个影子,亚索赶忙走过去,将他反过来,却发现正是自己要保护的长者。亚索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去摸长者的脉搏。可是长者浑身冰凉,已是死去多时了。
      “咣当”一声,亚索的剑丢到了地上,一个的剑客的剑竟然脱手了,可见亚索这是到底是多么震惊。
      亚索:“长者死了,我奉命保护的人,如今却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躺在地上,这...这可怎么办...”
      亚索说着,缓缓捡起剑,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眼里挣扎不断。
      月亮终于躲开了乌云,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亚索伸出手触碰着这些银色的精灵。终于下了决定,来不及检查尸体迈出房门,朝着议事大厅的方向走去。

      第八场审判场 (日/内)
      亚索双手被绑在身后,飘逸的发丝也软趴趴的贴在头上,脑后的马尾也没了精神,不再摆动。亚索神情恹恹,跪在地上等着掌权人的审判。场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不断有议论声传来。
      路人甲:“看,这是唯一会御风剑术的剑客呢。”
      路人乙:“御风剑术有什么用,剑心都不正,听说他把要保护的长者给杀了呢,一看就是一个嗜杀的人。”
      路人丙:“什么?亚索杀人了?不是说他是玩忽职守么,怎么变杀人了?”
      亚索听到议论,看着周围这些武士,自己的剑也被没收了,若是渎职罪,怎么可能这么严重。亚索不安起来,双手不断的挣扎,想要脱开束缚。这时掌权人莫村走过来,绕开亚索坐到上位,拍拍衣摆,打开手里的条例,开始宣读处理结果。
      莫村:“亚索奉命保护长者,却在私自离开前往战场,事后怕被揭露,杀长者灭口,罪行严重,特判死刑,以儆效尤。”
      说完,莫村将处理条例交给身边的人,瞥了一眼亚索,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还是摇摇头离开了。
      亚索眼神中还带着震惊,不断的喊叫想要解释。
      亚索:“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杀人,我只是渎职,我没有杀人...”
      然而莫村并不理亚索,自顾离开。亚索看着渐渐接近的武士,剑刃的寒气刺疼了皮肤。亚索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奋力挣开了绳索。一把夺过身边靠近的武士的剑,砍伤了几个想要接近的人,嘴中不停的解释。
      亚索:“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干的,你们不帮我找凶手,我自己找。”
      人群散开,永恩带着剑,从人群中走出来。面无表情,盯着亚索将剑慢慢拔出来。
      永恩:“亚索,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你现在是要做什么,畏罪潜逃么?”
      亚索想要在说话,永恩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个劈斩就划了下来。亚索连忙抬剑抵挡。一招过后,双方都后退几步,亚索看着哥哥永恩的眼睛,里面被失望和黯然填满。亚索有心解释,却没有人相信。连最亲的哥哥都认为自己是杀人凶手。
      亚索握紧手中的剑,心中前所未有的坚定,不能死在这里,不能背着不明不白的冤屈。
      亚索:“哥哥,人不是我杀的,你既然你们不相信,那么我自己去寻找凶手。”
      亚索使出踏前斩,不断躲避着身边的刀剑,慢慢接近门口,奋力向下斩,剑刃形成气流,旋转击退身前的永恩。一个闪身,消失在人群里。
      掌权人莫村听到报告,返回审判场。审判场内一阵狼藉,桌子被踢翻在地,人也受伤了好几个,还好亚索没有下狠手杀人。不等永恩说话,就有人报告说亚索是永恩放走的。
      莫村并不接话,看着永恩,不怒自威。永恩后退跪倒在地上,双手置于前方着地,头碰到地面上。
      莫村:“亚索既然是你弟弟,就由你捉回来吧”
      永恩依然跪在地上回答:“是。”
      永恩自小被道场抚养教育,对于他来说到场就是他的家,可是如今,家却要杀他唯一的亲人,永恩眼中满是挣扎,最终还是追了出去。

      第九场 酒馆 (日/内)
      寒风凛冽,黄沙满天,一个人影从远处走来,在酒馆门口站住。亚索拍了拍身上的风沙,紧了紧衣领,提着剑走进酒馆,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亚索抬手招呼了店小二过来,将腰间的酒壶解下来。递给店小二。
      亚索:“酒壶打满,再来几个小菜。”
      店小二低头哈腰的应着,一边抬眼偷偷观察者亚索。亚索一身风尘,长久以来的逃亡将这个意气风发的男子打磨的更加圆滑,虽有颓废,可经历九死一生的战斗也令亚索看起来更加坚毅,脸上几道细碎的伤疤更给这个男人增添了几丝成熟的魅力。店小二打量着亚索的衣着,目光流连在亚索的尺八和剑上,随后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弯腰退了下去。
      亚索发现店小二的神色异常,目光紧跟着店小二的背景。店小二离开角落,将亚索的酒壶放在柜台,却不去后厨,径直上楼进了楼梯口的包厢内,不一会脸上带着明显的喜色走了出来。
      亚索神色一泠,身体紧绷起来,盯着那个房门心中思虑不断。亚索知道又一场恶战即将到来。手指摸索着剑鞘上的花纹,冷笑一声,眼中带着灼灼的战意,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寒气逼人。附近的客人看见亚索气势,都不动声色的坐的远了一些,又惊又惧的讨论着亚索。
      一会酒菜上来了。亚索收起身上的战意,将酒壶挂回腰间,气定神闲的享受起这片刻的安逸。

      第十场 小镇 (日/外)
      亚索拎着酒壶边走边往嘴中倒酒,放下手中的酒壶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刀客。亚索看着刀客的大胡子,莫明觉得十分眼熟。仔细想想了想。才发现原来这是以前见过的刀客。
      亚索:“是你买通的店小二么?他也不怕我回去找他的麻烦?”
      刀客捋了捋自己的大胡子,看向亚索。
      刀客:“呵呵,有钱能使鬼推磨罢了。那么多人都在抓捕你,凶手,我却你束手就擒,否则别怪刀剑无眼。”
      亚索看着刀客失笑,确实,刀客很强,比初见时又强了很多。但是反观自己,不断的努力和逃亡之中的生死之战,亚索已经脱胎换骨,并没有初见刀客时的那种无力感。反之是一种跃跃欲试的战斗欲。
      亚索:“那就让刀剑说话吧。”
      刀客脸上挂着嘲讽的笑,举起大刀就向亚索冲来。亚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喷到剑上,将酒壶扔到一边。这次举起剑迎上去,刀剑相撞,火花四溅。刀客不可思议的看着亚索。没有想到亚索竟然能挡住自己的刀,要知道,刀客是以力量著称于艾欧尼亚,很少人能和刀客的力量并肩。
      刀客收起眼底的嘲讽,神色凝重,后撤几步,行了一个武士礼,把亚索当作了一个真正的对手。
      刀客盯着亚索寻找破绽,可是亚索就那么平常的站在那里,看起来满身的破绽,可是这些破绽处又围绕这一阵清风。
      刀客和亚索持续的交手,刀剑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可每每刀客要砍到亚索时,总有一阵风,轻飘飘的带过刀客的刀,刀客浑身有力使不出,打法也越来越急躁。反观亚索不怕却越来越轻快,剑上能带动的风也越来越大。
      刀客看形势不对,想要抽刀逃跑,可是看到亚索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渐渐狠下心来。作为一个刀客的尊严,刀客将全身的力量寄托在刀上。亚索压力骤增,接着速度与刀客周旋。
      刀客终于使出了绝招,手中的刀化为一只巨大的犀牛向亚索冲去。“轰”沙尘四溢,地上被击出一个巨大的沙坑。四周树木也被犀牛撞的歪歪倒倒。刀客使出绝招后浑身脱力,将道插在地上,身体抵住刀柄勉强站立。看向沙尘处,嘴角渐渐扬起胜利者的我微笑。
      沙尘四散视线渐渐清楚,亚索提着剑信步走了出来。刀客的笑容僵在嘴角,瞳孔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亚索。
      亚索:“你的刀虽厉害,但是切不开风。”
      亚索在刀客劈下来的时候放出了风之障壁,卸掉了犀牛的冲击,亚索毫发无损。亚索连招使出,一道虚影穿过刀客。
      “叮”刀客的刀断成两节落在了地上,刀客倒在了刀身旁边。
      亚索看着那把刀,长嘘了一口气,捡起酒壶,擦掉酒壶上的沙粒,将剑归鞘,向着小镇外走去。

      第十一场 旅店 (夜/内)
      亚索已经没日没夜的逃亡了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之中亚索不仅要躲避昔日同窗的追捕,又要寻找着一切可能洗刷自己罪名的证据。亚索不断的逃亡,可是在逃亡路上不断的被追上,这些昔日的朋友同窗和亚索拔刀相向,称呼他为“凶手”,为了生存,亚索手中的剑划过同窗的脖颈,痛苦和自责不断侵蚀的亚索。
      亚索捋顺了自己的头发,将脑后的辫子扎起来,拿出尺八,倚靠着窗户孤独的吹奏起来,晚风顺着窗户习习吹来,亚索眼睛望着远方道场的方向,尺八的声音低沉浑厚,悠远苍凉,亚索的心情都寄托在尺八的曲调中。流泪与无声,尺八呜咽,一声声的曲调描述着人间的悲欢离合,沉重的敲打在亚索的心上。
      一曲过后,亚索收起尺八,出了房门走下楼梯。下楼之后的亚索找了张桌子坐下,仔细的听着其他人议论。只是想找到一些证明自己不是凶手的蛛丝马迹。亚索桌上的茶壶续了一壶又一壶,可是并没有关于长者死亡的线索。大多是关于自己叛逃的消息。
      路人甲:“听说亚索杀人如麻,遇见他就活不了。”
      路人乙:“怎么会,亚索之前不是很有名的剑客吗?”
      路人丙:“老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连自己保护的长者都杀了。”
      亚索听到这里,握紧了手中的剑,看了路人丙一眼,低下头往门的方向走去,路人丙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亚索走到门口,一个女剑客走了进来。两个人擦肩而过。

      第十二场 树林中(晚/外)
      一道敏捷的身影穿梭在树林之中。自从上次击杀了那位有名的刀客之后,追杀亚索的人越来越强,亚索隐隐有些力不从心了。但是为了洗刷罪名,亚索仍在坚持着。
      白天亚索躲在城镇的酒馆或者旅店之中,打听自己需要的消息,夜晚就回到这片森林之中。亚索抬头望向天空,回忆起自己在道场的点点滴滴,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枫树种子,手指在种子上轻轻抚过。
      亚索靠在一颗大树上,低头看向自己的尺八和长剑。
      亚索:“原来只有你们才不会抛弃我。”
      亚索拿起尺八,声音潇潇,带着浓烈的伤感气息。亚索闭目,眼前全是追杀自己的人影,最终这些人影大都倒在自己的剑下,鲜血染红了大地。亚索的心中刺痛。
      隐约之间地面好像被什么吹动了一下,亚索沉浸在尺八声之中并未在意。
      “ 嘶”一道短剑飞出,划破空气,也划破了箫声,亚索在危机时刻反应过来,一道风之屏障抵挡住偷袭。亚索眯起眼睛,收起尺八,看向短剑飞来的方向。
      只见偷袭之人从树林之中缓缓走出,对着亚索妩媚一笑。 亚索看向来者,一身青衣,头发盘起,单手持剑,头带白纱,看不清楚面容,只能隐约判断来者年龄不大。
      女剑客慢慢走向被亚索风之屏障抵挡住的短剑,捡起。
      亚索:“白纱,双短剑,青衣,你是今天在酒馆的那个人?”
      亚索还在艾欧尼亚时,就已经听说过女剑客的名头了,两把短剑快恨准,不知道有多少人葬送在这把长剑上。曾经有几十个强盗一块攻击她,可在战斗的结尾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在女剑客的身上留下一个伤口
      女剑客轻笑道:“没想到能让大名鼎鼎的御风剑客记住,说不出是荣幸,还是倒霉呢。说出来我们也是同门呢,小师弟。”
      女剑客看向眼前淡然的亚索。
      女剑客:“只是师命难违,所以咯,我会抓住你的。”
      亚索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剑客,缓缓拔出剑。你能抓到强盗,可是你能抓住风吗。女剑客动了,身影如离弦之箭突到亚索面前,亚索平静的看着突来的身影,“碰”亚索的长剑和女剑客的短剑交接。
      女剑客的另一把短剑刺向亚索。亚索反身一个踏前斩,躲过这次攻击。可女剑客的反应也不弱与亚索,凌厉的招式接连不断。
      “嘶”短剑划破亚索的肩膀,流出涓涓鲜血,亚索受伤了,这是亚索在被追杀的途中第一次受伤。
      女剑客:“看样子,小师弟,你需要跟我乖乖回去了。”
      女剑客戏谑的看着亚索。亚索自信的一笑,双手握剑,摆出招式。
      这回换成亚索主动进攻,钢刃斩突起一个强烈的龙卷风,女剑客有心躲避可还是被风吹起。亚索顺风之力,快速到达女剑客面前,长剑劈出,可女剑客虽身体被吹的不协调仍然用短剑招架住。
      “嘶”一道破空声响起,女剑客利用极快的速度脱离了龙卷风,来到亚索身后,短剑刺下。亚索用自己的剑销挡住女剑客猛烈的一击,“噔”亚索被击退。
      女剑客又怎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继续踏着敏捷的身法,攻击连绵不断。慢慢的,亚索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被动挨打的亚索咬紧了牙关,不断的击打导致亚索脑袋有些眩晕。
      眼前突然浮现出哥哥失望的眼神。亚索瞬间清醒过来。
      “轰”明悟过来的亚索用自己的御风之力击飞了女剑客。决息狂风斩,亚索用尽全身的力量的,补上了最后一剑。
      女剑客快速挥舞着双剑,躲避着亚索的攻击,可最终漏掉一个,长剑刺入女剑客的胳膊,女剑客也受伤了,可伤势并不致命。两人拉开距离。
      “呼呼”双方都在大喘着粗气,亚索已经没有力气了,可女剑客还有一只手臂可以拿住短剑。
      亚索凝目看着正慢慢走来的女剑客。
      女剑客的短剑劈下,似乎一切已成定居。“碰”想象中的攻击并没有出现,而是女剑客的身体被弹飞了出去。
      女剑客惊呼:“怎么可能?”
      亚索闭着眼中,伸开双臂迎接风的洗礼,生死之间掌控风的力量更进一步。狂风绝息斩,这次的风斩带着更加强大的力量将女剑客卷入空中,一道道凌厉的风刃在空中划过,穿过了女剑客的身体。
      亚索转头离开这个森林,远远望去,女剑客的尸体倒在森林中。
      皎洁的月光照在亚索身上,亚索甩了甩自己的辫子。

      第十三场 湖边 (日/外)
      亚索将剑插到湖边的泥土中,把头埋进湖水中大口地喝了些水,又捧起水撒到脸上,洗漱过后,亚索拿出一块蓝色的方巾,浸了水。
      正在擦拭剑鞘的亚索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瞬间警觉的往后退,站到了湖中,转身将剑护在身前。
      一道模糊的身影渐渐走进,白色的武士服穿在身上,那人走到湖边,踩在水中向亚索伸出手。
      亚索低头,对方洁白的武士服一尘不染,即便是走在沙地上仍是没有一丝灰尘。那人的手指细长,虎口有着厚厚的茧子,和亚索手上的茧子一模一样。亚索伸出手握住眼前的手,双目有些无神,口中呢喃出两个字。
      亚索:“哥哥。”
      永恩看着亚索微微一笑,手上使劲把亚索从水中拉出来,摸了摸亚索的辫子。像小时候那样问。
      永恩:“饿了么?”
      亚索眼睛有些酸涩,赶紧抬头看向天空,吸了吸鼻子,发出了一声“嗯”的应答。
      永恩失笑,绕过亚索拔出剑几道剑气划到水中,水中慢慢有血丝渗出来,两条肥美的大鱼浮了上来。永恩下入水中捡起鱼,熟练的清洗内脏,又去捡了一些树枝杂草,生起火来,将鱼串起来架到火上。
      亚索看着永恩的动作,小时候被永恩照顾的一幕幕浮现出来。有小时候被罚禁闭,永恩偷偷来给他送饭;有犯了错永恩替他受罚;有两人一起练习剑术;有受了伤永恩为他上药。无语凝咽,亚索像是受了气的孩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呆呆的看着永恩。
      永恩看到亚索这个样子,有些莞尔,伸手招呼亚索。
      永恩:“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
      亚索赶紧应着,坐到火堆旁,看着永恩熟练的翻鱼烤肉愣神。
      永恩烤好鱼,递给亚索,亚索赶忙接过,狼吞虎咽起来。永恩醉心于剑术,厨艺肯定是不怎么样了,这条鱼也只是单单烤熟了而已,可是亚索吃起来却觉得只是他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了。
      亚索将鱼肉吃干净后,鱼头鱼尾也没放过。最后还觉得不够,转身眼巴巴的看着永恩。永恩将手里的鱼也给了亚索,亚索又大吃特吃起来。
      湖水清澈泛起涟漪,映出两个人的身影,洁白藏蓝交映在一起,顺着湖水渐渐荡远了。
      永恩看亚索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出声问。
      永恩:“所以,弟弟,你是和我回去呢?还是和我打一场呢?”
      亚索吃鱼的手一顿,眼睛仍是盯在鱼上,却再也吃不下去了。
      亚索是被冤枉的,绝不会束手就擒。可是既然永恩找到了,定然是不会看着他走掉。身为一个剑客的尊严,亚索也做不出临阵脱逃这种事。
      亚索扔下手中的鱼站起来,眼中透着犹豫,这是自己的哥哥呀,从小照顾自己长大,护着自己的哥哥。
      永恩看着亚索,出声道:“亚索,作为剑客,捉拿你是我的使命,我断不能让你走。可作为哥哥,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能看着你回去送死。所以让剑说话吧,亚索,决斗吧。”
      亚索闻言,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哥哥,自从逃亡开始,亚索就再也没见过永恩了。永恩原本俊朗的五官更加立体了,双目炯炯有神,嘴角噙着微笑,满满都是对自己的鼓励。
      亚索渐渐握紧了手中的剑。

      第十四场 湖边 (夜/外)
      永恩和亚索相距数丈,迎面而立。天色暗淡,残阳如血,远方的落日此时正圆,散出最后一抹刺目的阳光。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地上与暗黄色的沙漠融为一体。
      永恩和亚索在夕阳的余辉中,执剑低头行了一个庄重的武士礼。双手握剑柄,剑尖朝下,弯腰鞠躬90度,长剑抵到了沙地上。两柄一模一样的剑被人握在手中,两个一模一样的剑鞘斜斜的立在不远处。
      残阳洒尽最后一丝阳光,一片黑暗中,月光倾洒下来,像是一片滂沱的大雨,银丝穿行,照射到了两个剑影。
      永恩和亚索同时动了,两把剑瞬间相碰,宛如一道闪电,在黑暗中炸出一道火花。身形交错间,又是无数剑招使出,两把剑交错,拳脚也不停歇,亚索右手执剑,左手握拳狠狠的向永恩砸过去,永恩闪身避开,又是一剑过来,亚索手中的剑与永恩的剑相碰,腿向着永恩攻过去,可是两人从小一起练武,一招一式了然于心。永恩的腿与亚索的腿相撞,拳头与拳头相撞,剑与剑相撞。
      二人争执不下,身上添了几道伤口,身形拉开,亚索握住剑的手微微颤抖。喘了几口气,开始用上御风剑法。即便是御风剑法,也不能迅速将永恩打败,永恩虽说不会御风剑术,可是作为武道天才,每日抱着剑入睡的人,对剑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手中的剑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剑招朴素化繁为简,每一招每一式都杀伤力极大,且往往从亚索意想不到的地方攻过去,若不是亚索有风护身,身上定然不止这些伤口。
      亚索不断使出踏前斩躲避永恩的攻击,斩钢闪则朝着永恩的破绽处斩下去。两人的身形不断相碰,远离,又继续相碰。周围的沙地被剑气划的到处都是几尺长剑痕。
      随着时间的延续,围绕在亚索身边的风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永恩的剑气划到风墙上,便被旋转的风卸下了力道。亚索也渐渐体力不支,脱力使亚索渐渐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了,执剑的手也越来越重。两个人靠着意志在苦苦支撑。
      天边一丝光亮晃过,天快亮了,两个人打了整整一夜。
      随着这缕阳光的出现,两人同时蓄力,亚索周围的风顺着剑尖斩向永恩,永恩全力劈出最后一剑,带着地上的尘土,剑气划着深深的大坑向亚索斩出的风上撞去。
      最终亚索的风冲破剑气,来到永恩面前,永恩被风高高卷起,亚索立即接上决息狂风斩,永恩也在被吹起的瞬间使出剑招,只是人在空中没办法蓄力,这一剑气并不能阻止亚索近身。一斩划破永恩的身体,永恩手中的剑飞了出去。
      “铮”永恩的剑插在了沙地上,永恩的身体从空中坠落,摔在地上。
      亚索单膝跪在不远处,剑上的鲜血缓缓顺着剑身划过剑尖渗到地上,染红了沙地。亚索低头,看着被永恩的剑气划过的衣服,一颗枫树种子滚落出来,落到沙地上。亚索伸手触碰,想把种子捡起来。可是刚刚碰到枫树种子,枫树种子就一分两半,切口整整齐齐。
      亚索像是傻掉一般,瞳孔放大看着这个被切开的枫树种子,又看到自己浸满鲜血的手,突然丢掉手中的剑,发疯似的往回跑。
      亚索跑到永恩身边,抱住永恩,双手捂住永恩正在出血的伤口,可是鲜血仍是不断的流出,血染红了大地。亚索眼中的泪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亚索终于是失声痛哭。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亚索:“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永恩抬手吃力的帮亚索擦掉眼泪。
      永恩:“作为一名剑客,死在决斗中...是我的光荣,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伤心...”
      亚索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永恩,那个永远护着自己带哥哥如今满身鲜血躺在地上,而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是自己,凶手,对凶手。
      亚索急切的想知道哥哥是不是也认为自己有罪,是不是也认为自己是凶手。亚索急切的辩解。
      亚索:“哥,长老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我不是凶手。”
      永恩紧紧抓住亚索的衣服,永恩意识已经不清楚了,听到亚索的解释像是回光返照般的说。
      永恩:“长老...是被...风之刃...杀...死的?”
      亚索不断的解释,人并不是自己杀的,可是永恩的瞳孔渐渐涣散,握住亚索的手终是没了力气支撑,缓缓垂落到了地上。
      永恩为了门派命令,即便有罪的是自己的弟弟,却不得不拔剑相向。为了剑客尊严,即便知道自己不是亚索的对手,为了让亚索没有顾虑,立下生死决斗。最后一剑明明可以重伤亚索,却偏偏绕过了要害。这一切多么地戏剧。
      永恩最后也在护着亚索,临死前还告诉亚索事情原委,还安慰亚索不要自责。而亚索,却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哥哥。
      亚索:“啊...”
      亚索周围的风凝聚旋转,越来越大,发出呜呜的声音,风沙渐渐挡住了亚索和永恩的身躯。
      朝阳升起,阳光洒向大地,风沙渐渐停歇,亚索用剑挖出一个墓,将永恩放了进去,伴着永恩的是他从不离手的长剑,还有当初永恩送给亚索的枫树种子。
      亚索将永恩安葬好,看着永恩的墓立下誓言。
      亚索:“哥哥,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的,这笔债,我一定会为你讨回来的。”
      太阳渐渐从地平线升了起来,驱散了黑暗,赶走了阴霾。
      亚索动了动自己跪得有些僵硬的身体,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行李整理好,拿上剑,依依不舍的拜别了永恩之墓。
      听说诺克萨斯边陲的一个小镇有人会御风,亚索向着诺克萨斯的方向,渐渐消失在了风中,又重新开始了逃亡之路。
      一切又和刚开始逃亡一样,只是今后在没有人护着自己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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