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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母亲的嘱托 ...

  •   郁郁葱葱的绿植让典雅幽静的茶室同外面的寒冬显得格格不入,来这里摆龙门阵的人都是挥金如土的都市隐逸之流,虽然富贵等身,但却行事低调,不像那些风流放荡的王孙公子。

      逸轩茶室的主人吕轩,生得一副孤傲高冷的面孔,看上去无欲无求。他是顾冲的发小儿,俩人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关系好得不行。虽然身世门第不如顾家高贵显赫,但也是受过良好教育、一表人才的富二代。

      一壶普洱,一炉麝香,配以名贵讲究的茶具,能在此地小坐片刻,花点儿时间附庸高雅,对于许多整日里山珍海味的人来说,便是清新脱俗。

      “你家里最近挺热闹啊?”

      顾冲嫌厌普洱茶的淡薄,他更喜欢加糖的柚子茶,但是今天他不是来品茗的,所以就客随主便了。

      “都是老头子们搞得,我早知道会出事儿。”

      吕轩眼珠一转不转的看着顾冲,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似乎潜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欣赏和爱慕。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想,如果面前的这个公子哥是个美人儿,他一定会向她表白。顾冲的颜值和魅力,使他成为吕轩暗恋的对象。

      “毕竟也是你们家的事,你都不关心吗?”

      顾冲冷哼了一声:“我爸不撒手,我能插得上手吗?”

      “怎么着?听你这意思,一向对家事不闻不问的顾大少,要一鸣惊人了?”

      吕轩用抹布擦拭着橡皮树的叶子,像照顾宝贝似的。顾冲就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觉得伺候起来麻烦。

      “我再不插手,姓姚的就得骑在我头上了。”

      “谁不知道,你家和姚家是世仇,但是话说回来了,姚远是你最好的朋友,论交情,你俩总不至于像老辈人那样打得不可开交吧?”

      顾冲眉梢一动,语气忽然冷了十几度:

      “我之所以要出手,就是冲着他姚远!他让我受的那些侮辱,我必须加倍还给他!”

      “你和姚远到底因为什么啊?结了这么深的梁子?”

      顾冲并没做任何解释,闷闷不乐的喝着茶。

      吕轩也不问了,将紫砂壶倒上开水,又沏了一次。顾冲连着喝了两壶茶水,瞅瞅手表,觉着坐得够久了。

      “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哎,你可轻点儿虐自己朋友啊!”

      顾冲裹着一身怨气,迈步出了茶室。

      姚府大管家卫青亲自开车将姚远送回家,昨晚公子又在外头风流了一宿,这阵儿刚醒酒。

      走进卧房,一眼瞧见尚未睡醒的媳妇,用手使劲扒拉。

      “宝贝儿,我回来了!”

      施念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瞅了姚远一眼,语气不痛不痒:

      “你还回来干嘛?干脆住外面得了!”

      “那你不就独守空房了?”姚远一副流氓嘴脸。

      “你要是死了,我还能得到份儿遗产,然后另找个人去。”

      听媳妇说出这样的混帐话,姚远立即不淡定了,随手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杆,朝施念屁股上揍去。

      “我看你找谁?!”

      “姚远!你打死我吧!打,打啊?!”

      施念梗着脖子,眼神里无所畏惧。姚远扔下球杆,扑上去对着媳妇的脸便是一通啃噬,如同猛犬看见了肉骨头。

      “宝贝儿,你死了,谁给我家的温暖啊?”

      正腻歪着,姚远的手机响了,大公子粗暴的抓起来摁下接听,对方才说了不到两句,他的脸色就阴了下来。

      “亲爱的,给我穿衣服。”

      “干嘛去啊?”施念找出一身新西装,给姚远穿上。

      姚远转过脸来,笑着说:“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专车在疗养院门口停下,姚远叫保镖等在外面,独自走了进去。

      护工将姚公子引至一间卧室,然后便离开了。

      这家私人疗养院里住的是姚家的女主人、姚树铭的结发妻子,也就是姚远的母亲。这个女人出身卑微,与姚家可说是门不当户不对,但是当年姚树铭却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她,使她成为家族史上唯一的平民“女王”。虽然没有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淑女气质,但这个女人本分质朴,几十年来任劳任怨的帮助丈夫经营家业。姚远的父母原本十分恩爱,直到五年前,姚树铭带回了另一个女人,从此便疏远了自己的结发妻子,甚至将其打入这所“冷宫”。

      姚远对自己的父亲一向尊重,从小到大都不曾忤逆过父亲的意志,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离开那个男人,将一无所有。可是父亲如此对待自己母亲,还是令姚远大为不平。母亲独居于此,却仍要不时遭受姚树铭那些情人们的侮辱,而那些女人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她交出手上的股份,从而堂而皇之的成为正室。

      “妈。”

      看见躺在床上,周围各种医疗器械的母亲,姚远极为揪心。

      谢慕扬睁开眼睛,盯视着儿子英武成熟的脸,嘴角扯起一丝苍白的微笑。

      “快坐。”

      姚远拉着母亲血管纵横的手,轻声问道:“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我已经习惯了。”

      姚远无法原谅那个使母亲自尊受到伤害的女人,但他始终没有因此而迁怒于父亲。在母亲面前,他这个男人显得很懦弱。

      谢慕扬非常了解儿子的心思,她伸出手去,抚摸着姚远的脸颊:

      “有件事我得说。”

      “我想把股份全部转交给你。”

      姚远的心晃动了一下,他清楚母亲说这话的含义。

      “你必须接管长远的大权,为了你自己。”

      母亲的态度异常决绝,仿佛从这种态度中,姚远读出了母亲果敢英明的一面。仿佛是因为忍辱负重多年,身心的压力迫使母亲的心理发生了改变,又或许这本就是女人的天性,即便是为了报复,却仍旧可以用母爱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

      姚远宁愿相信自己的母亲是为了儿子才做出这个决定。

      “您是让我....”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就是想活着看到你坐上董事长的位子,这样日后你就不用担心那些女人了。”

      女人果然都是深藏不露的阴谋家。

      姚远可以拒绝,可是面对虚弱的母亲,他又实在无法推卸这个责任,因为母亲这番话很有可能会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

      无论如何,不能叫母亲遗憾。

      “我爸那儿怎么说?”

      “姚远,你不要怕,我会帮你。”

      怎么帮?姚远深表怀疑,就凭他们娘俩儿,要扳倒姚树铭那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一家之长,可以说是白日做梦。

      “妈,这事儿现在先不着急,您好好在这儿疗养吧!”

      谢慕扬见儿子要走,赶紧死死攥住他的手,睁大了眼睛说:

      “你想让你爸把家业传给你的弟弟妹妹吗?”

      这不是没有可能,姚树铭不会因为姚远是长子便将事业拱手相让,他还有那个女人,而且据说她已经怀孕。姚远现在已经有自己的企业,就是韩国的丰元,所以姚树铭极有可能让儿子净身出门,到那时长远集团便不再欢迎自己。

      母亲的深谋远虑令姚远不由得忧虑起来。

      “听我的,你爸已经糊涂了,这个家需要你来当!”

      姚远望着自己看似柔弱,其实坚韧无比的母亲,重重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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