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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定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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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奕点头,“如是顾忌的不错,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如是站起身来,扶了扶腰懒懒的说道,“听完贤妃的生平真是有些心累的紧,言玉,陪我去附近逛逛吧。”皇甫奕也跟着站起身,“正好我要去街尾的翠云轩取一件礼物,一起吧。”
一行人走出望月楼,容成瑾突然想到一事,侧首对如是低声说道,“对了,扬州传来消息,狗子过了童试,成了童生。”
如是欣喜挑眉看他,“真的吗?狗子他果然没有让我和夫子失望。”容成瑾一笑,“狗子他本就聪明机灵,再得你相教,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如是失笑,“什么教不教的,当初说让他考状元光耀门楣也不过一句戏言,日后不管他是走仕途还是经商,怎么过活全凭他自己喜乐就是。”
容成瑾淡笑着略有所思,未曾接话,走在前面的皇甫奕回头看他们,“你们在谈笑什么,走得这般慢吞。”二人笑着快步跟上去。
对面某家酒楼二楼靠窗的位子,身着缃色衣袍的男子,五官精致好看,一双狭长微眯的丹凤眼看着对街三人行的一幕,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轻笑道,“老七竟有这般闲情逸致,在街上溜达。”
桌子对面墨色衣袍的男人侧首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细细瞧着街上几人,“终于又出现了,容成家?也对,单凭容成夫人和惠妃的关系,容成家也不会独善其身。只是不知他们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另一个男子也站起身来走到他身侧,“舅舅在说什么?谁又出现了?”然后看了看,“那个女子倒是面生,舅舅所言可是她?”顿了顿摇头,“姿色不过尔尔啊。”
墨衣男子神思有些飘渺,“不过尔尔吗?假以时日,你再来论她吧。”男子笑道,“既然舅舅这般担忧不如先下手为强将她擒来便是。”
墨衣男子回过神,眼神扫过他,“不许胡来!”然后又勾了勾嘴角,“我自会处理,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们又想拿她做什么文章!来人。”
两个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推门而进,“统领,王爷。”墨衣男子,也就是李风华摆了摆手,“速将容成瑾这几月回京后举动调查清楚,尤其是他身边的那个女子。”
“属下遵命。”皇甫诚见他们出去,看向李风华笑着,“连本王也对这个女子好奇起来了。”
是夜,李府
“统领,容成瑾回京后一直在忙于容成府的生意,只去过两次将军府拜访。”
“将军府?可查到他和将军府有什么渊源?”
“听说是和将军府的大小姐在扬州相识,此次回京他们几人是一道同行。”
“统领,容成瑾身边的女子名叫秦如是,扬州人士,是一名商女,在扬州开有一家叫揽月居的酒楼,家中还有一名幼弟。到京城之后去过几趟望月楼和将军府,期间还听闻外出时遭歹人袭击卧床疗伤月余。”
李风华眼神一眯,低吟道:“歹人袭击?可有前因后果?”其中一个黑衣男子说道,“我们查到秦如是来到京城之后,曾在容成府中与孙小姐,就是孙正雄大人的女儿有过冲突,不久便在城西的长角巷遇歹人袭击受伤。”
李风华右手敲着桌面,沉默思索了一会后轻笑出声,“原来如此,容成瑾、秦如是、皇甫奕……呵,原来孙正雄就是这么轻巧的折在他们手里,倒是走了一步好棋。我是不是也该想想要送什么回礼给他们呢!”
容成府中,杨燕柔拉着如是的手一脸激动,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旁的容成瑾,“如是真的是……真的是筱蝶的女儿嫣儿吗?”
容成瑾点头,“我和言亦多方调查证实,不会有错的。”杨燕柔热泪盈眶,看着如是的脸,嘴唇颤抖,捧着她的脸颊,“我以为……我以为……好,真好,你还活着,还活着……”看向容成瑾,“天意啊,肯定是筱蝶的在天之灵所佑,还是让言玉找到了你。”
如是看着杨燕柔,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抚她,“虽说言玉他们都对我的身世言之凿凿,可我当时一出生便流落扬州,对贤妃毫无印象,可否请伯母与如是说说当年的事?”
杨燕柔拉着如是走到桌边坐下,一边娓娓叙道,“昔日我与惠妃本就是自家姐妹,时常来往情分匪浅,也不知从何时起惠妃身旁开始跟着筱蝶,筱蝶从小失去母亲,性子却是活泼讨喜,我和惠妃都将她视为妹妹一般疼爱。只是后来造化弄人,她们二人都身不由己的进了皇宫。想当初我带着言玉进宫见惠妃的时候,言玉这孩子从不见他喜欢和谁亲近,却特别喜欢粘着怀有身孕的筱蝶,还童言无忌的说长大了要娶筱蝶作娘子。”
如是一听笑着侧首对容成瑾调侃道,“言玉,不错嘛,没想到你还觊觎过我娘亲呀。”容成瑾满脸通红,“娘,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我可不记得有这回事。”
杨燕柔白了他一眼,“你那时才几岁,怎还会记得。只是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是戏言,只有筱蝶拉着言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腹上,认真地对他说,‘蝶姨只有一个人,已经嫁给了皇上,不能再嫁给你了,你看蝶姨肚子里有一个孩子,过两个月就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如果是女娃娃,以后长大了肯定比蝶姨好看,那时候再给言玉你做媳妇儿。’如今细细想来,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如是噗嗤一笑,“被伯母这么一说,我和言玉倒成了指腹为婚的娃娃亲了么。”容成瑾一脸得意的笑,“原来我早在二十年前就和岳母大人将你定下了。”
杨燕柔看着他们笑闹,认真道,“如是,言玉,明日我就找媒人过来给你们两合八字,订婚约,如今言玉还在孝中,你们的婚事还得再等两年。”
如是和容成瑾二人回过神错愕的看着杨燕柔,如是尴尬的说道,“伯、伯母,我们说着玩呢,订婚约一事会不会太仓促了?”
杨燕柔摇头,“不,此事越快越好,不能拖。”如是抿了抿嘴,看了看容成瑾,然后说道,“伯母,我并不清楚皇甫嫣的身份对我是福是祸,也不会贸然与皇上相认,你……”杨燕柔打断她,“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么做并非因为你是公主的身份想要急着高攀。”
如是辩解,“伯母你误会了,我是说我的身世如果曝光,万一是祸事我怕会连累容成家。”杨燕柔点头,“正是如此,我才想要尽快给你们订下婚约。你的身世不曝光,我怕你的容貌被有心之人利用,闹到皇上跟前不好收场。你的身世曝光,我亦怕皇宫里的一些人对你有所不利。当年贤妃一事虽有陈婕妤伏罪,陈氏一门也都遭到牵连,但事实的真相究竟是如何就不得而知了。看到你的出现,有心之人又岂会坐视不理,我只想他们因为容成家的婚约,行事可以有所忌惮。”
容成瑾点头,“母亲说的不错,有了婚约就日后他们想做什么都要好好掂量一下,如此也能尽可能护你周全。”如是默然,伸手拉住他俩的手,“伯母,言玉,谢谢你们。”容成瑾反手握住她,“你我之间,何需言谢!”
杨燕柔忙碌了几日,就定下了如是和容成瑾的婚约,容成家的独子定下的正妻竟然是一个门不当户不对没权没势无父无母的扬州商女,一时间成了全京城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而舆论的核心人物往往都是最闲的,如是闲来无事便和宁心去了将军府看望赫连霜。如是看着轮休在家一直小心翼翼跟在赫连霜身旁端茶递水的孟君歌,连连摇头打趣,“君歌啊,你这好歹也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我怎么瞧着像是哪家酒楼的店小二啊。”
孟君歌竟挠着头傻笑,“这几日双双吐的厉害,夜里也不能好好安睡,今日难得轮休在家,自然得好生照看着她。”
赫连霜笑了笑,“就他小题大做,自从怀孕后就把我当成瓷娃娃似的,这也不能碰那也不能动的。”
如是白了她一眼,“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君歌这般还不是担心你。”赫连霜轻轻一叹,“你与容成瑾虽定下婚约,可却还得等两年才能成婚,本想你们动作快点还能与我肚子的孩儿配个娃娃亲呢。”
如是笑着回她,“你莫不是想的太长远了一些。”
说笑了一会,顾着赫连霜的身子如是便告辞回府。刚一踏进容成府,便被春花找去见杨燕柔。
“伯母,发生什么事了?”如是快步的走进花厅对坐在厅中的杨燕柔问道,杨燕柔站起身拉过如是,递过一本请帖,神色凝重,“你且看看。”
如是接过细细翻看,抬头惊讶的问:“这是瑞王嫡子周岁宴的请帖?”
杨燕柔点头,“正是皇甫诚送来的帖子,说是他嫡子的周岁宴请亲朋,容成家从未与他有过交往,今日竟收到这份请帖,甚至还特地写明让言玉携你一同前往,这般大张旗鼓定是李风华所指,虽不见得他能知道你的身份,想必已然猜到容成家和言亦的一些事了。”
如是点头,“想是他已猜到孙正雄一事是我们下的手。我的容貌与贤妃酷似,他本以为言亦欲拿我做什么文章,但又突闻我与言玉定了婚约,令他看不清我们在布什么迷障,索性大张旗鼓的邀约我们赴宴,想要先发制人,不想也知,定是宴无好宴。”
杨燕柔担忧道:“还是别去了吧,说偶染风寒就是。”如是摇头,“有些事避无可避,倒不如坦然应对。明枪易躲,总好过暗箭难防啊。对了,言玉怎得还未回来?平常应是早就回府了呀。”
杨燕柔轻轻一笑,“你俩的婚约一定下,家里的那群老头挨个找他喝茶呢,这几日他大概忙的紧。”如是一愣,敛了眉头,“伯母,我俩的婚约可是让你为难了?”
杨燕柔撇了撇嘴角淡然道,“我不过是懒得敷衍那群老匹夫,才让言玉去应付他们,容成家有我和言玉在,还轮不到他们来置喙。”
是夜,容成瑾坐在如是的房中看着手里的请帖轻轻笑道,“既然他这般招摇的宴请咱们,我们怎么好辜负他的一片苦心,正好咱们趁着此次赴宴,带你将那些王爷皇子认个脸熟。”
如是撑着脖子抿嘴一笑,“我也正有此意。”随即看着他面上略带倦意,伸手拉着他垂在桌角的衣袖,“言玉,累不累?”
容成瑾抬眸看向她,然后轻笑道,“可是娘告诉你了?我不过是去喝杯茶应付一下他们罢了,能累着哪里。”
如是轻摇着头,“不仅仅如此,如果不是我想掺和言亦的事,也许你能置身事外不用像现在这般处心积虑的跟我一起谋划这些事,还要心心念念的护我周全。有时候想想,也许是我太过天真,明明手里什么都没有,还这般一门心思走入旋涡的中心,还要平白搭上你,甚至是你的整个家族。”
容成瑾静静地听她说完,目光柔情的望着她,嘴角带着笑意,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言亦争位之事就算我不参与其中,日后其他皇子得势,以容成家和言亦的关系,又岂能容忍容成家今时今日的实力,就算不会一时没落,也势必时时被打压,倒不如现在一起与你蹚蹚浑水,说不定还能保住今时今日的地位。更何况唯有与你经历诸多世事,才能让你与我日渐情深,更加不能离了我。”
如是红着脸想要挣脱他的手,“我说正经的呢,谁让你这般油嘴滑舌……”
容成瑾一用力将她拥进怀里,“我也说正经的呢,能够真正的与你在一处,我岂能容忍日后再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