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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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一轻，奶茶已经落入了裴墨的手中，塑料包装和他身上的高定西装显得格格不入。
程知惜傻眼。
“愣着干嘛，还需要我陪你去拿？”裴墨眉头又蹙起来。
程知惜连连摇头，裴墨这模样招蜂引蝶的，她才不想引起别的同学的注意，和学长挥了挥手，程知惜转身迅速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程知惜找了半天，却都没找到那条裙子。
她记得清清楚楚，她叠好了放在柜子里的，现如今却不翼而飞了。
又翻了许久没有翻到，程知惜问室友桃子：“桃子，你有没有看见我一条白色裙子啊？”
宿舍里除了季靓，其他三个女生关系都还算融洽。
今天是周末，实习的室友桃子难得在宿舍休息，考研的室友想必又去图书馆了，而季靓也不在。
桃子啃着一个苹果，闻言回头：“我刚刚看季靓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出门了，那裙子款式和你平时演出穿的那条很像，我还多看了两眼，原来那条裙子是你的？”
没错了，那条裙子就是比照着她原来的裙子买的。
桃子这么说，那条裙子多半是被季靓穿出去了。
“季靓刚走不久，她肯定要去四楼找她朋友磨蹭一会儿的，你要不去四楼找她看看。”桃子说。
程知惜是没那个胆子直接去四楼别人的宿舍找人的，不过她径直下了楼，在宿舍楼下等着。
过了一会儿，季靓和她的朋友果然下来了。
而季靓身上穿的正是那条白色的裙子。
没经过她的允许，季靓就擅自拿了衣服还穿走了，程知惜心里还是很生气的，尤其这衣服到底并不属于她。
然而心里再生气，等到了季靓面前，她也只是和风细雨地问：“季靓，你能不能把衣服还我？”
季靓穿着衣服美美地正打算和朋友去蹦迪，见到程知惜，原本有说有笑的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一条裙子而已。”季靓抱臂，姿态颇有些居高临下，“我就借一个晚上，今晚上回去就还你了。”
季靓敢不问自拿，就笃定了程知惜是个好欺负的。
她其实盘算得没错，要是别的情况，这个时候程知惜就同意了。
只是想到三万八的天文数字和正守在校门口等着的债主裴墨，程知惜难得地硬气了一回：“我现在就要。”
程知惜客套话都懒得说了，只想尽快要回裙子打发了裴墨。
季靓翻了个白眼，反手看了看自己新做的美甲：“你不是说这是A货吗，怎么这么小气？穿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程知惜咬了下下唇，坚持道：“请你把衣服还给我。”
两个人在宿舍楼下僵持，不时有路过的同学投放眼神过来，季靓觉得自己的脸上挂不住，渐渐地有些烦了。
心思一转，季靓冷笑一声，扬声道：“你这么着急，不就是因为这衣服是正品吗，买了这么贵的衣服也不敢让我们知道，不会是真的被包养了吧？”
季靓的话尖锐而不怀好意，在宿舍楼下大声嚷嚷着，明显是想让周围的人全都听到。
程知惜有些着急地想张口申辩，这时横空飞出一个不明物体，程知惜的话被打断，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对面的季靓身上“砰”一声，被砸了一杯奶茶。
奶茶砸过去的力度很大，随着塑料包装破裂，里面的液体全数洒在了季靓身上，连带着她身上的白色裙子被奶茶浸润，还沾着几颗黑色的波霸。
风一吹，空气里散发出奶茶甜腻的味道。
这杯奶茶，怎么有些眼熟？
程知惜转头，看到了不知何时出现的裴墨。
裴墨姿态闲散地从花坛边走过来。
心中有一丝觉得解气，程知惜悄悄看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季靓一眼，又悄悄地挪了两步，直到躲到了裴墨的身后，怂成了一团。
裴墨撇程知惜一眼，转头看着季靓。
虽然裴墨面上还带着三分笑意，却气势凌人让人不敢直视。
“你……”等看清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季靓一时间也撒不起泼，“你谁啊？”
裴墨笑了一声，端的是风光霁月。
然而他嘴里说的却是：“我是你爹。”
季靓当场错愕。
“你这身材，穿不下还硬往里怼，也不怕把衣服撑爆了？”
“衣服我给她买的，你很想要？叫我声爹，这衣服我送你了。”
“还包养？你脑袋上顶着的这玩意儿整天想的只有这回事吗？还是善于以己度人把自己的脏心思往别人身上揣？”
裴墨的素质三连，说得季靓哑口无言。
最后，季靓心有不甘地道了歉：“对不起。”
程知惜没说话，只是又朝裴墨身后缩了缩。
也不等程知惜回答，季靓转身朝宿舍楼里走，她现在满身奶茶，这个样子肯定是没办法出门了，她的朋友看程知惜和裴墨一眼，也迅速跟上了季靓。
两个人都走了，程知惜才终于发现只剩下她和裴墨两个人。
一抬眼看到裴墨的视线，程知惜又开始下意识地想跑。
电光火石之间程知惜想起了什么：“学长还在校门口等我。”
说完转头要朝校门口跑，却被裴墨拎住了衣服动弹不得。
初夏的傍晚，树上一声声蝉鸣，渐沉的余晖照在程知惜平滑光洁的脸上，看上去很柔软好捏。
“你那个学长早就有事走了。”裴墨随心地捏住程知惜的脸，“怎么，对你那个学长这么上心？”
程知惜伸出双手使尽全身力气，终于从裴墨的魔掌下逃脱。
手中的触感一下子没了，裴墨有些遗憾地收回手。
程知惜揉着自己的脸，语气里藏着怨怼：“好了，那裙子被你毁了，现在没办法还给你了。”
裴墨漫不经心地逗弄着程知惜：“那你说，现在该怎么解决？”
？？？
程知惜觉得巨冤：“……明明是你自己泼的奶茶。”
“谁让你没保管好，让那裙子穿到了别人身上。”裴墨的语气不紧不慢的。
她也不想啊，程知惜气鼓鼓地，脸涨得通红。
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一下，程知惜小心地和裴墨打着商量：“要不然……我买一条差不多的还你？”
原版的裙子就是把她卖了也还不起，差不多的倒还行。
裴墨嗤笑：“我要裙子有什么用？”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程知惜烦躁了。
他明明也不缺这一件裙子的钱，非要借此拿捏住了她，就像他出国之前在学校里对她做的那些。
想起自己中学时被裴墨欺负的经历，程知惜越想越气，眼睛都红了。
看得裴墨忍不住就伸手去戳程知惜的脸，肉眼可见地来了兴致：“呦，气得跟个包子似的，不愧是我们的小怂包。”
羞恼地推开了裴墨不住往自己脸上乱戳的手，也不再管他，程知惜转身冲回了宿舍楼。
裴墨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收回手。
虽然裴墨骂季靓的时候程知惜暗暗觉得很爽，然而那之后宿舍里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微妙。
裴墨闹的这一场风波围观的人并不在少数，自那之后新闻系的程知惜交了个有钱又帅气的男朋友的消息就不胫而走，程知惜有口难言，一再解释说那人是远房表哥也无济于事。
另一方面，宿舍里季靓时不时开始摔摔打打的。
程知惜总觉得下一秒季靓要把东西砸自己脸上，受不了这提心吊胆，临近毕业了，这时候不太好换宿舍，正好实习的事情确定了下来，她琢磨着从宿舍搬出去。
她实习的杂志社在CBD，附近的房子程知惜远远负担不起，能便宜一些的只有合租。
一开始程知惜还想合租凑合一下也行，等中介领着程知惜看房时有个男生赤膊从房间走了出来，胆小如鼠的她就彻底歇了合租的心思。
犹豫了许久，程知惜打通了那个人的电话。
十四岁之前，程知惜是有家的。
即使她爸爸离开了她们，程知惜痛哭过后面对现实，暗自发誓努力她可以帮她妈妈扛起这个家。
只是没想到，先做了逃兵的那个人是她妈妈。
当初何湘云再嫁，嫁的是比肩程家大伯的富贵人家，也因此不方便带着程知惜这么一个拖油瓶。
最后离开家的那天，是程家的司机载着程知惜的行李，帮她搬进了她大伯家。
电话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何湘云问得很迟疑，“惜惜？”
这声音着实久违，听得程知惜一阵恍惚。
顿了两秒，程知惜说：“我想搬回去住，你能把钥匙给我吗？”
何湘云发过来一个地址，“我和……你叔叔都不在家，明天你去这个地方拿吧。”
能避免见面，母女俩似乎都松了口气，或许是都觉得尴尬，没有更多的寒暄，很快便挂了电话。
何湘云给的地址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
隔天，程知惜找到了这里。
做了访客登记之后，保安热心地给她指了路，程知惜按照保安的指示走着，结果转过弯，兜了两圈还是迷失在了小区里。
这个季节气温已经不低，程知惜在小区里绕了一大圈，脸上都是汗，颇有些狼狈。
放弃治疗的程知惜打算回小区门口去问保安，这时候手机响起，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里低沉的男声程知惜也并不熟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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