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大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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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很有味道，以前晋流对周斌飞的歌声的评价，现在手机里放的歌就是周斌飞参军前录的歌曲之一。小飞已经参军2年了，期间回家了一趟，晋流现在还记得他回来时的模样，从没有那么清晰看着眼前的他，仿佛以前从来没有认识他，这就是军队的神秘吗？把一个人改变成另一个人，眼前的小飞，是一名军人，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的真挚，晋流知道，他的小飞回来的，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不管他改变了多少，他依然是晋流的兄弟。
突然想抽烟了，晋流记得他从来到这里到现在一根烟都没有抽过，因为没有买！高中时，学校对于男生抽烟的事抓的特别严，好些在厕所里吞云吐雾的男生被教导主任一个一个逮住，就算他在拉着屎，教导主任也照抓不误。厕所这个根据地暴露了，聪明的都转移阵地，寻找更安全可靠的场所。厕所虽然是公共地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再多，也都是男学生和男老师以及校园的男工作人员，成年人和未成年人教导主任一眼就看出来了，吸烟的学生休想逃过他的火眼金睛，如此一来，被抓的人都有了记性，因为他能从香烟的来历讲到人类未来的模样，横跨七大洲，连接四大洋，贯穿古今，融汇东西，果然，能做到教导主任这个位置，不是一般的会说啊！大家都怕他的嘴皮子，犯到他手中的，都是新来的，没见识过他的厉害之处。想起教导主任拿着笔、本进厕所的样子，晋流都想笑，那真的是一段有味道的记忆啊。
手机还在继续放着歌，屋子里却没有一个人。
晋流一到超市门口，就看到一对情侣在超市门外接吻，旁边的女生好像没看到，依然大声自顾自讲着电话，从他们面前走过的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对亲吻的情侣，对他们来说，这就和走路一样平常。突然有些心酸，要是一对同性恋在这里接吻，不，不会，同性恋不会在这里接吻，他们会在对自己相对安全无害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接吻。摸了摸胸口，心脏跳得很正常。明明已经见惯了情侣之间的亲吻，自己的性向爸妈也支持，自己也有知心的兄弟朋友，为何还是会生出一点心堵，因为什么？
超市里挤满了人，大部分是女生。晋流选了一箱蒙牛纯牛奶，买了3桶康师傅泡面，要了2盒烟，10元一盒的廉价烟，香烟本是有害物，价钱低廉有何妨，只求解我千缕愁，明日依旧混钟头。
收银台相对对立设置在大门的两边，晋流这边的收银员是个女性，前面排了5、6人，买的东西大都是日用品。他前面的顾客是一个带着圆形眼睛的牙套男，他买的东西好像是，是卫，生，棉，吗？眼睛睁的老大，头故意向前探了探，心里默默念出商品包装上的文字：七度空间。果然是卫生棉！晋流在家的时候给她老妈递过去一整包卫生棉，他老妈不如意：“儿子，这个是夜用，你去抽屉里把日用的给我拿过来。”晋流小声嘟囔：“什么日用夜用？”“哎，就是抽屉里那个写着七度空间的卫生棉，里面就两包，你给我拿了一包夜用，剩下的就是日用，你快点给我拿来吧！”“知道了！”晋流眼睛向上翻了好几回。前面的牙套确实是男生，男生用不上卫生棉，他买干嘛用啊？突然，一个诡异的故事在晋流脑海中被翻了出来，那是在小学4年级的时候，他和同学中午去一家文具店买笔记本，刚一进门就听见老板娘在训斥他的孩子：“你活了这么大是白活了，竟然用卫生巾擦菜锅，你脑子里就真的是一堆屎。”“你小点声，怕外人听不见是吧。你不知道他是个傻子吗？他不正常，他知道什么呀？你要好好给他讲。你可是他亲妈呀！”“我才不是他亲妈，他就是我的仇人，天天惹祸，唯恐我不死。我当初怎么生了个傻子啊，老天爷是在惩罚我吗？我就应该早早把他敲死，这样我们的小女儿也不会死了。”老板娘说着就哭起来了。一听到哭声，晋流他们就转身去了另一家店。这段久远的回忆拉开了晋流的记忆储存空间，他隐约记得，那家店过了一段时间就彻底关门了，不就，就换成了理发店，那个傻子，听人说，死了，具体不知道怎么死的。如今，已过了将近10年。啊，绝对不会是擦菜锅的，嘿，要是牙套知道我的想法，估计我也要戴牙套了。
“你是有什么问题吗？”收银员再次问道晋流。“啊，问我啊，没，没有。给，麻烦看一下。”晋流立马把所有东西放在玻璃台上，露出歉意的微笑，刚刚跑神都跑到10年前去了。“一共72，现金还是刷卡？”“现金。”晋流从超市出来，一只手拿完所有东西，还剩28，看了眼隔壁亮着灯的鲜果店，就向那里走去。
店主正在补货，拆开了一大包黑瓜子，向瓜子区域的空格子里小心倾倒，刷刷刷，飘起些瓜子屑，有点呛鼻。整个店中只有一对情侣在挑选水果。男生比晋流低，可能有175，有点小胖，脸倒是很干净，染了一头黄，手里拿着一大包零食，另一只手搂着女生的腰。晋流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拿了一个小袋子，随便转转看，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蓝莓，那一对情侣就在晋流背后挑油桃。“我就买6个油桃吧，再少买点红提。”“买6个，太少了，你们寝室的女生一人一个，就没了。多买些，你撑着袋子，我多放几个。”男生觉得有点受侮辱了，和女朋友一起买东西，就买几个，她有点过分了，就是几个桃，几块钱，她这样回去，给她们一个桃子，她的室友们怎么看自己，和男朋友一起买东西，就花几块钱，这种男生真够可以的，他可不想让人这样评价。女生看他向袋子装了大半袋，就急了：“你买太多了，肯定放坏。”“一天一个，3天就没了，现在这个季节放不坏，这是今天新到的。”女生解释道；“其实，我买桃不是为了吃，是要做面膜。”“面膜？”“对啊。蜂蜜，油桃，鸡蛋清，苹果，弄碎调和在一起，纯天然材料组合的面膜。一个桃就够了。”女生还带了些小骄傲。“真是不懂你们。”男生今天才知道，油桃除了吃，还有其他的作用。晋流用手搓搓鼻子，从侧面看见嘴角扬起的弧度。
没有蓝莓，晋流在圣女果牌前停了下来。这些小番茄的颜色看起来很正，果肉的味道就不知道了？特意挑了捏起来硬硬的没有破皮的小番茄，选了很多，放在称量器上，显示屏上的数字是15.00，晋流付过钱，拿着所有的东西走了。
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小飞的歌声。开门进去，把买的东西都放到对面空床上，胳膊都有些酸了。插上饮水机的插座，小番茄装满不锈钢饭碗，拿到洗手池，好好冲洗干净。现在的蔬菜水果，在生长过程中都或多或少喷洒了化学药物，表面可能残留有药物，洗干净，比较放心。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尝了一个，还不错。
抽出一支烟，晋流才发现，忘了买打火机，暗叹自己太过于粗心大意了，就好比到了民政局，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单身! 把那支烟
重新塞会烟盒中，两盒烟一起被扔到了抽屉里，重新躺倒床上，拿起手机，把音乐关了。饮水机的嗡嗡声停下来，热水已经烧好了。晋流一跃而起，连忙把泡面泡好，自己端着饭碗在吃圣女果，一口一个，吃了大半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等一下，我马上来开门。”晋流以为来的人会是司博，把饭碗放在桌子上，三步走到门前，打开门。
门外站的人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男生。“同学，你好，我是咱们学校大3的学生，我是外语系。你是大一新生吧。”“我是大一的，学长好。”“你有没有兴趣加入咱们外语角？”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没有兴趣。”晋流一句话堵死。那男生听到后，脸上没有什么大的变化，还冲晋流笑了一下，却说：“没兴趣啊。这样吧，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留给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想要咨询，可以给我联系。”立马接话，“那行，学长你等一下，我拿个本子记一下。”那个男生的眼睑动了一下，一丝不屑的意味瞬间消失。“那行，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们军训也挺辛苦的。”“那，学长再见。”晋流看到他去敲对门司博的房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小声把门关上，免得让学长多想，就算是不耐烦人家，也要等他不在了，才甩脸！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晋流猛然想起，哎呀，我的泡面！
泡开的面条完全掩盖着泡面汤，泡面味不香，倒是多少有些成熟小麦的气息混合在里面，用筷子搅拌几下，热气大量向外涌，一点点清新的面香才微微释放，大量的廉价的调料味源源不断，吃了一口，果然是泡面的味道。换了牌子，泡的时间长短，加的调料的量，这些决定性因素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基本还是那个嚼感。泡面全靠调料包，要是加几滴小磨油（芝麻油），长点醋，再加点13香，最好再煎个鸡蛋，煎几片培根，放几根青菜，就大不一样了，老远就闻到香味了。想象中的泡面，再看看自己现在吃的泡面，心酸啊，此时就应该唱白展堂的名曲，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大口吃了一筷子泡面，吃得太急，被辣味呛着喉咙，咳咳几声，眼泪都从眼睛里被逼出来了，拿着卫生纸捂着嘴巴，狠狠咳了一声，感觉没有缓过来，再咳一次，喉咙总算顺畅了，只有嘴巴里还剩下辣味，接了杯凉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整个嘴巴都被水冲洗的没有一点味道，拿了张纸，好好擦了下，吃了几个小番茄，这才重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拿起筷子，搅拌搅拌，正要吃，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赵卓哲还有一道数学大题没有做完，同桌招呼了他一声就走了，班里其他的学生大都把作业拿回寝室，留下来的就几个人。他们这种快班，除了早自习读书的声音，老师讲课的声音，基本上就没有声音了，整天整天的，教室里只有沙沙的写字声。
每张桌子的左边都放了厚厚的一摞书，各科都有好几种，占了整张桌子的3分之1，就算坐直身子，同桌彼此都看不见彼此的鼻子，一扭头，4只眼就对上了。好恐怖啊，好几次赵卓哲都差点吓得叫出来。
他以前看过一个笑话：进入高1的男生小马和男生小牛坐到了一起。小马问同桌，以前没见过你，你初中哪个学校的，小牛说我五中的。哎呀，我也是五中，小马特别兴奋。小马继续问，你初3哪个班的，小牛说我是美女江那班的，小马说我也是美女江那班的……以前还觉得这个笑话太夸张，逻辑不通，哪有人上了一年学，连班中的人都不认识的，就是故意捣笑话。现在，赵卓哲认为这个故事还是有一定的真实性，已经在这个快班2个月了，除了前后左右和寝室的同学，其他的一概不熟。放学后，大家都是跑着去吃饭，三两结伴的男生也没几人，快速吃过饭，就跑回来学习，有次某个男生就和自己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对方吃完的时候，自己才吃了3分之1，人家的速度自己只能望其项背了。
班里的大部分女生一整天都安安静静，要不是看见她们微微移动的身影，还以为她们都是空气，有时候在教室里碰见，想和他们打个招呼，她们就像没看见一样，直接走过去，经历了好几次，赵卓哲就放弃这个想法了。慢慢地他就知道，来到这个快班的她们，只想学习，和他人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2个月和一年没什么不同，这个班里，他们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事实上，她们也做到了，班里确实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一想，要是哪天考到了同一所大学一个专业，遇见的时候，看的笑话就成了现实，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种4点（教室，餐厅，寝室，厕所）1线的生活，阴森压抑的氛围，起早贪黑、没有足够休息时间的学习方式，自己竟然能忍得下来，而且还没有请过一次假，逃过一次课，自己真的是进步好多了，这都是老师的功劳，学校的栽培啊！
在这个以分数定地位的班里，自己还好，每一次都是前5名，唯一一次第一名，还是忘写名字，成绩作废，自己倒无所谓，考好考赖一个样嘛。见过班里的一个女生，因为成绩下滑，在无声的持续哭，她坐在座位上，留下的泪水都把刚写的公式给浸湿了，旁边的同桌看都没看，依然在做理综卷子，她看上去犹为可怜，自己给她了一小包纸，就当是安慰她，不指望她能抬头看自己，果然没让他失望，那女生的脸自己现在都不知道啥样子。赵卓哲真不明白，考的不理想有什么好哭的，难道哭哭就能考得好？一次考试而已，说到底，连个屁都顶不上，为它哭，是林妹妹俯身吗？都已经是高3的学生了，马上就18岁了，是个成年人了，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孩，动不动就哭，哭了就会有人来哄你，拿个拨浪鼓逗你开心，梨花带雨的大都是难相处的小女生。赵卓哲见不得女生落泪，不是自己心软性善，只是觉得不应该，不值得。女人的泪，就是天边陨落的星，坠落，就没有价值了，因为天边再也没有它的位置了，不管它之前多么闪耀，把夜空装扮的多么神秘，都已是往昔，只有永远的挂在天空，它才会让人向往，人只会为失去的美好痛苦遗憾一时，永恒存在的高高在上不可的才是人趋之若鹜的珍宝。
终于把这道大题弄出来了，整整用了一一张演草纸，把眼镜摘下来，两只手用力拽拽眼皮，又使劲揉揉，才没有那么酸，屁股都坐麻了，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离开凳子，要是这样坐下去，迟早得痔疮，我天，明天让老赵同志给我买个坐垫送来。
班里还有人，赵卓哲带着一身疲惫走出教室，距离门口5米处的走廊里站着一个女生，走廊的灯光特别亮，在门口处，赵卓哲就看清了她的长相，径直向她走过去，走到大概1米处，开口问她：“同学，你找人吗？”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大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