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关系之法桐叶的自由》夕阳遇残月

19、大一

　　司博越说越起劲，好像回到了当年。好汉不提当年勇在司博身上没表现出来。晋流不打算打断司博的侃侃而谈，静静地听着“当年的辉煌”。夜风渐渐逼近，前一刻还感到闷热，突然就凉意渐生，胳膊上的毛孔骤然收缩，汗毛挺立，打了一个小小的冷颤。夜色正浓，晋流和司博两个大男生肩并肩走在大街上。道路两旁的各种店铺里都打开了亮灯，有些店铺招牌的LED灯也一闪一暗的来吸引顾客，极少数店门前放着流行的歌曲以先声夺人。急匆匆的上班族向居住的地方赶回，公交载着满满的乘客出发了。迎面走来一对年轻的情侣，女孩挽着男友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处，男生正在打电话，笑容满面，女孩就安静的听着。与晋流他们擦肩而过。“哎，晋流，我说了这么多，你听了没？”在与情侣擦肩而过的瞬间，司博不在自言自语，转过头来问晋流。“没听。你说了那么多，全都是铺垫，离题还越来越远，我还听什么。”晋流不客气的还击。“嗨，你是不是不想听了，告诉你，大爷我还不说了。”司博接话。“好，省得浪费大爷你的口水。”“你，你个犟脾气，说句好话，又不会少块肉，你就恭维我一下都不行。”“行。没问题。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听。你讲不讲都行，我都不在意。”晋流的嘴巴有时就是欠撕，很会借力打力，堵人有力，骂人暗藏。曾经周斌飞就被他欺负的一句话都无法还击，谁让他两从小玩到大，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周斌飞对于晋流的意义是胜似血缘的兄弟、相互帮助的朋友、彼此倾诉的家人。周斌飞是异性恋，仅凭这一点他和晋流就永远不会在一起，曾经晋流很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如果小飞是同，自己会和他在一起，从各方面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自己喜欢他吗？爱他吗？愿意和他结婚吗？要和他身心结合吗？自己会幸福吗？小飞会幸福吗？最后，晋流在不停的思考和反问、理论与实际的日子中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他对于小飞从头到尾都没有产生过一点一滴的兴趣，不管小飞是男是女、是直是弯，他在自己心中从来都不是可以考虑的人选。当晋流终于把结果告诉周斌飞时，他一脸白痴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兄弟。呵呵，他们要是有什么，早就有了，自己和他在一起多少年了，他是同性恋的事自己第一个知道，陪着他看各种钙片以此来确认性向，两人赤身裸体在一起多少次了，不还是相安无事，就差彼此没有交换内裤穿了。他与晋流这辈子就算在一张床上，用一个枕头，盖一床被子，什么也不会发生。这是彼此间的信任与熟悉、尊重与理解，这就是晋流与周斌飞之间的感情。曾经有人说过人这一生能交到一个半朋友最适宜。为你抛头颅洒热血，散家散钱，誓死忠诚的是一个朋友；给你钱财送你远走高飞，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出卖你的是半个朋友。是哪个古人的事迹晋流忘记了，但是知道了有一种友谊真的是地久天长，日漫《火影忍者》上，把它称之为“羁绊”，主角和他的朋友们身上无法斩断的联系。
　　在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上，有一群欢快跳舞的人，广场舞已经风靡祖国的大地，并且热度不减。自己的小区一到7点就歌舞渐起，上了年纪的阿姨们随着节奏扭动身体，穿着统一的服装，尽管动作不一，抢拍，慢拍，乱拍，肢体僵硬，阿姨们却跳的欢乐，满脸汗水也不在意，还有几位老大爷也参与其中，共同锻炼身体，真是一群年轻心态的老人！看着眼前的情形，司博感慨：“这些老人的生活很闲，还有力气蹦跳。”面上无表情，语气却有些冷漠。“上了年纪，腿脚不灵便，经常做些运动有好处。我奶奶前段时间还催我爸给她买一个好点的小音箱，说是要好好练习，避免跟不上大部队。她心情好，身体好，我们就放心了，不然，很麻烦的。”晋流又接着说：“你这样不爽，谁惹你了？一脸别人欠你800万似的，刚刚还好好地，说变就变，离变色龙就差条尾巴了。”晋流看着司博紧蹙的眉头，看不清他脸上的具体表情，却知道他此刻定是想到了什么，一副低气压、不满意的样子。晋流知道自己没惹到他，因为自己真没说什么，不过司博此时看上去有些气馁，情绪变化的太迅速，不够成熟的表现。晋流心中暗暗评价。“没事，刚刚想起了一些窝心的扯淡事儿，就情绪化了。”司博已经恢复如初，看着晋流说：“要不要打车啊？现在应该还有出租吧，还是我们一直走回去，你说呢？”“我想走回去，你呢？”晋流正想要好好看看夜色笼罩下的城市。同一个地方，白天、黑夜，到底会有多少不同？同一个人，人前、人后，会有多少面对比？“行，听你的。我们走回去。”司博看了身边的晋流一眼，生出某种奇怪的感觉：晋流和自己好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自己和他真的能深交吗？
　　几个老大爷围坐一起观看象棋，对弈双方一个是上了年纪的光头老者，一个模样看起来是个中学生的男生，大家都紧盯着棋盘，看下一步的走法，手中的圆形芭蕉扇正一扇一扇着，用来驱散因近距离围坐而无法散去的热意，还用来缓解观棋带来的紧张，因为扇动的间隔过长，基本毫无力度，额头上的汗清晰可见，手中的扇子已经成了发挥不了功能的摆设。晋流对于象棋一窍不通，五子棋还行，因为简单易学。司博和晋流在旁边看了大约一分钟就走了，而他人就好像没察觉他们的到来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