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燕传》深情的宇宙文

92、处置大爷

　　当日皇上赦免了若曦后，众人去寻时发现若曦早已昏厥，次日晨间皇上听闻后只是叹口气。隔日，婳燕早读完恭送皇上上朝后便折回到乾清宫，乾清宫宫外惠妃娘娘的贴身姑姑看到婳燕的身影便立刻上前急匆匆的道“格格请留步。”

　　婳燕是认得她的，几次去惠妃娘娘的延禧宫都是这位姑姑相送“可是惠妃娘娘有事要找婳燕？”

　　“娘娘想求见皇上，可是皇上拒绝了数次，格格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说话有几分重量，还望格格替我家娘娘美言几句，旁的不求，只求皇上准许我家娘娘见一次面。”姑姑跪地恳求道。

　　婳燕看着跪地的姑姑也是无奈，抬起手扶起她“我晓得娘娘是为了大阿哥之事，可是皇上如今为十三爷的事而生气，你也知道前日若曦的事，我是有心无力。但娘娘对婳燕也是关爱有加，既然是娘娘托付的事，婳燕应当尽力而为。”婳燕刚说不好帮的时候姑姑又要一跪，但婳燕也允了这事，好一阵心里波动。

　　“奴才替我家娘娘多谢格格，格格量力而行便好，娘娘说了，成也好不成也罢，只是希望能见一见皇上而已，若是皇上执意不见，还望格格将此信上书给皇上。”说罢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件递给婳燕，婳燕看着书信便也明了，看来惠妃娘娘也知道皇上暂时不会见她，递上书信才是真正求她要做的。婳燕伸手取过明白的点头，便让姑姑回去听消息。

　　婳燕手中拿着书信想了想，昨日晚上皇上便提前晓得这种种之事全是大阿哥所为，皇上当晚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当时婳燕心中还庆幸若曦早一日便免了处罚，若是今日若曦与十四爷怕都是不得善了。今日早上皇上便是面色冷漠的去上了早朝，阿玛会在朝堂之上将大阿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公布于众，想必惠妃娘娘也是得了消息，想要以此来救大阿哥，只是不知信所写是何。惠妃娘娘久在宫中，无论是人脉还是头脑都是聪慧可见一斑。这信婳燕已然接下了，就算是个烫手山芋婳燕也得拿着，再者婳燕晓得大阿哥史书上是无性命之忧，不过是幽禁到老，也算是逍遥快活。可是昨日皇上大发雷霆，是打算处死大阿哥，可见婳燕手中的信便是扭转大阿哥生死的重要关键，哪怕不是，也能有些波澜。

　　婳燕看着信反正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若是成了日后惠妃少不得要帮婳燕，不成也不算坏事，惠妃心里也得记着她的情，婳燕轻笑一声便让竹雅去寻魏公公过来，魏公公听到消息立刻谄媚的走过来，候着婳燕的吩咐，婳燕想了想对魏公公道“今儿有一事要麻烦公公，还望公公帮我个忙。”

　　“格格说的哪里话，格格就是让奴才上刀山下火海，奴才也是乐意而为，不知道格格是让奴才做什么事？”

　　“怎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不过是希望公公伺候皇上用膳时说一嘴闲话，告诉皇上惠妃娘娘托人到乾清宫找我罢了，还请公公帮忙说一嘴，旁的话便不用多说。”婳燕笑着道。

　　“只是，格格也晓得皇上因为大阿哥的事。昨夜里就是气愤不已，奴才怎能今日提及惠妃娘娘，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嘛。”魏公公为难地说道。

　　“公公放心，皇上不会为难公公，公公不过是向皇上提及我与惠妃的婢女见面罢了，左右也算是嘴碎多言，皇上只会以为公公是在告状透露消息。”婳燕说罢便让竹雅塞一锭银子给魏公公，魏公公笑着收起来，婳燕也对其一笑。

　　“格格这么一说，奴才心里就安心了。格格的事奴才定会照做，格格放心。”魏公公做事婳燕很是安心，魏公公只要是钱够就能办成，而婳燕最是不差钱。

　　早朝之上，直郡王跪在大殿内，皇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众位爱卿以及皇子，马齐在大殿内向皇上报告着这几日收集来的证据，每一样都指向着直郡王谋害废太子，利用巫术镇魇废太子，阴谋暗害亲兄弟，又查明张明德一案直郡王才是罪魁祸首，是直郡王听说张明德有武功高强之人，便收买他打算行刺太子，又听说张明德曾去劝说八皇子刺杀太子而被八皇子赶走一事，遂在太子被废后向皇上报告，欲把祸水东引至八皇子。

　　皇上看着搜查出的证据，拿出其中查出的木偶娃娃对着直郡王问道“你说，这是什么？”将木偶扔向直郡王面前。

　　直郡王看着木偶心如死灰的闭上眼，如今证据摆在眼前，直郡王不认便是错上加错。直郡王附身叩首在地“皇阿玛，儿臣只是一时权力熏心，才做出这大逆不道之事。儿臣知错了，请皇阿玛赎罪。”

　　“你身为大哥理应以身作则，但却为了权力、皇位！你狼心狗肺！用卑鄙的手段做出骨肉相残之事！朕若轻易放过你，就枉为一家之主，一国之君！”皇上深吸口气“传朕旨意！削去大阿哥所有爵位，革掉一切差事，罢为庶人！送去宗人府看禁！隔日听朕口谕立即问斩！”

　　直郡王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原本他以为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为什么会如此！“皇阿玛！”

　　“拉出去！”皇上侧目不去看他。

　　“皇阿玛！放过儿臣吧！皇阿玛！儿臣知错了，皇阿玛！”大阿哥被侍卫拉出大殿，可是大阿哥撕心裂肺的声音让远在乾清宫外的婳燕都听的见，看来确实是伤心至极。

　　诸位阿哥大臣看着直郡王拖出去，众人心中都是松口气，如此一举两得，废太子与八爷都可算是沉冤得雪了。

　　三爷上前一步拱手道“皇阿玛，二阿哥失德之事已经查明，全因大阿哥陷害。请皇阿玛宽恕了二阿哥之罪。”

　　九爷看着三爷为二阿哥翻案，也立刻上前拱手道“皇阿玛，八阿哥之事也全因大阿哥所陷害，也请皇阿玛饶恕了八阿哥，官复原职。”

　　皇上思绪一番“朕今天很累，退下吧。”说罢皇上背着身。

　　“儿臣/臣等告退。”众人后退三步才转身离开。

　　等到皇上下朝后用完早膳处理折子时，皇上看着婳燕一眼随口问道“听说今儿惠妃派人找你了？”

　　“万事都逃不过来皇上的眼，惠妃娘娘确实来找婳燕，无非是因为大阿哥的事，让婳燕求求情，见见惠妃娘娘。”婳燕放下折子低着头福身道。

　　皇上凝视着婳燕，婳燕从容不迫看着脚步，久良皇上移开视线抬手拿着折子“不见。”

　　婳燕心中也是明白，松一口气的同时，双手举上信件递向信件，皇上挑眉看一眼婳燕，婳燕低着头道“惠妃娘娘也知道皇上不愿见她，故而请皇上看一看书信，娘娘的肺腑之言皆在信中。”说罢将信件往前递上一递。

　　皇上看着信件无奈叹口气，拿起信件拆开，拆的同时也对着婳燕道“她懂朕，你也懂朕。朕便看看惠妃到底想要说什么！”说罢将信件纸张抖了开，凝神看着信。

　　臣妾叶赫那喇氏芷玉，康熙七年二月十六日入宫，尚及笄之年，伴君四十年有余，如今半老徐娘，容颜已逝。妾为君诞于两子，代养一子，承庆福薄年幼夭折，独留胤禔陪伴经年。妾得君恩，册为惠妃，后掌内宫主事。妾遥记当年，君亲题册文、柔嘉成性，淑慎持躬。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一词一句妾铭记于心。妾愧对君厚望，养育不孝之子胤禔，妾自知胤禔所犯罪过，十恶不赦，应千刀万剐，死不足以。但请君念在妾多年相伴之情，宽饶胤禔。胤禔不敬双亲，实乃不孝，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恳求君交于贱妾，教导训斥在行处罚，让不孝之子胤禔报答养育之情。诚惶诚恐，贱妾敬上。

　　皇上看着信，一句一言皆在心中，皇上放下信背着手起身，走到殿门外看着泛黄的枝叶，外面晴空万里，惠妃当年也是在这样的天内入宫，还记得惠妃年纪轻轻便善解人意，事事处理妥当，后来三任皇后相继病逝，惠妃心思通透，四妃之首，同荣妃以太后旨处理六宫诸事。她也算陪着朕半生岁月，从年少到如今的年纪，还记得上一次瞧她还是出塞回宫时，依稀见得头上已然青丝白发。

　　皇上叹口气转向婳燕，婳燕一直毕恭毕敬的跟在皇上身后“惠妃聪慧啊。”婳燕闻言不明，但是也明白皇上应当会饶了大阿哥的死罪，惠妃娘娘仅凭一封信便能让皇上改变主意着实厉害，虽然皇上心中也不愿杀子，也算是顺水推舟之举。

　　“梁九功，传朕旨意，大阿哥实乃不忠不孝，但念他未报答生身父母之恩情，让胤禔到他母亲惠妃的延禧宫去闭门思过，终身幽禁于合宫之内。”说罢梁九功急忙弯腰道声是，便去让身边的王喜公公去通传小心。

　　“朕今日乏了，任何人不见，都退下吧。”说罢皇上独自一人往乾清宫寝殿走去。

　　婳燕与梁九功对视一眼，婳燕也算松口气，婳燕确实有点害怕皇上处置她，好在婳燕了解皇上的亲情之意“梁公公，今日的折子我已经分类完毕，若是皇上处理折子时，公公派人告知一声。”

　　“格格快去好生歇歇，这几日宫中大事小事的，格格也是受累了。”梁九功说道。

　　“公公也是，对了，若曦为何罚跪的因由是谁透露给诸位阿哥的，公公心里明白，但是明白是一回事，明面上该怎么做还是要做的，免得日后让人逅病。婳燕言尽于此，告辞。”梁九功点点头恭敬的送婳燕离开。

　　王喜这时也回来，看着梁九功看向婳燕的身影望了望，弯腰在梁公公身边说道“师傅，看来大阿哥是逃过一劫。”

　　“是啊，他是逃过一劫了。你却逃不过。”梁九功转头看向王喜，王喜疑惑的望一眼梁九功，梁九功却一直看着王喜。

　　“徒儿愚笨，还望师傅言明。”王喜拱手问道。

　　“最近做了什么错事你好生想想，不管是不是你乐意的，但你也做了。”王喜仔细想了想便明白了，这几日无非就那一件事。梁九功看着王喜了然的样子欣慰的拍拍王喜“明日你去领十个板子，如今皇上不追究，你以为便能免了吗？小惩大诫。”说罢越过王喜离开，王喜弯着腰目送这梁九功离开。

　　延禧宫

　　惠妃焦急的来回镀步，这时延禧宫管事太监急匆匆的进来，惠妃看到他立刻上前问道“皇上那可说了什么？”

　　公公开心的拱手对着惠妃，面含笑的样子也让惠妃心下松了半刻“回娘娘，皇上让大阿哥到咱们延禧宫来面壁思过，让大阿哥报答生育之恩，皇上这是免了大阿哥的死罪了！不过大阿哥也将终身幽禁于此！”闻言惠妃娘娘听到终身幽禁心中一颤，但是想及大阿哥性命无忧便也罢了，立刻双手合十，感想上苍，宫里头的宫女太监也都安下心来，这主子好过他们才能好过啊。

　　“娘娘，您打算将大阿哥安置宫里头的那里？这后宫人多眼杂，大阿哥本性也是好的，但是毕竟是女眷之处，大阿哥如今才九死一生，可莫在让人陷害了。”贴身姑姑提议道。

　　“你说的对，来人将本宫的佛堂打理一番，便让大阿哥居住在哪里，排太监守着，只能委屈大阿哥先关几月，待皇上心情好时在提议送回府邸。”惠妃回过神来吩咐道。

　　“是，娘娘。”

　　“只要他的性命能保住便好，我如今也不求其他了。”惠妃娘娘感叹道，经此一事惠妃对于大位已经没什么想法，恐怕日后大阿哥也再难东山再起，惠妃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明白时局，只要她还在，皇上还在，大阿哥的命便在，关幽禁又如何，只要她还在，大阿哥也能衣食无忧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