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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得过且过 ...

  •   静心阁

      婳燕呆坐在床榻,如今她日夜难眠,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十七爷惨白的面容,那种凄惨那种恳求的模样,让婳燕不敢闭眼,她望着寂静的房间,天青此刻点了一盏灯守在婳燕身边,看着婳燕憔悴的模样,心中既是担心又无能为力。

      久良,婳燕叹口气“今晚皇上召谁侍寝...”

      “回格格,奴才听敬事房的说,是嘉嫔主子。”

      “哦...”天青抿着嘴上前几步,低着头拿着锦被盖在婳燕身上“格格,夜深露重,小心染了风寒。”

      婳燕低下头看着锦被,摸着上面光滑的面料“说起来,也不知道柳笛石青他们调查的如何了。”自从吩咐好后已经过去近二个月,那时候正值新春,便未让他们去济南,是元宵过后走的,至于傅伦的几个孩子却是打听了一番,不过孩子还未出生,至于其他亲戚家的孩子,未起名的都已想好,如今只能傅伦的孩子落地了。

      晚上睡不着,想着十七爷的事情更加难受,还不如想一想关于以后的事情。“前几日柳笛公公收到信件说是快回京复命了,格格在等几日就有消息了。”婳燕闻言点点头。

      这时候屋外传来响声,天青急忙站起身望着屋外,这时房门打开,明黄色的衣角映入眼帘,天青回过头看一眼婳燕,婳燕挥挥手让天青下去吧,天青低下头应声是便低着头退出去。

      婳燕掀起被角穿着鞋下床“这么晚了,皇上还来我这破屋子做什么?”婳燕瞥一眼皇上,鼻尖微微一皱,呼吸间有些难受。

      皇上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看着婳燕,婳燕低着头坐到一旁的小桌前,抬手为皇上倒一杯水,只是水已安置许久,早就冰冰凉凉,婳燕苦笑一声,连水都是如此,更何况是人,时间长了无人照看,自然就是凉了。

      屋内一点声响都没有,皇上干站着,婳燕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水杯,直到近一盏茶的功夫,婳燕无奈的叹口气“难道每次都是要我屈服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皇上开口道。

      “自从你当了皇上,你就不同了。”婳燕摩擦着杯面,看着杯内平静的毫无波澜的水面,上面微微映着灯光。

      “我...我承认我变了,但是我更害怕失去你。”皇上上前一大步,手包住婳燕的手掌“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一起在草原上看落日夕阳,我们一起骑着马打猎的日子吗?我害怕有一日,那个人换成了十七叔或者是其他人,而我只能在京城看着你。只要这个想法一出,我就变的不可理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燕儿,你莫要自己气自己,我看了会心疼。”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婳燕看着皇上的眼睛,想要问的话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罢了,事已至此,我不想在提过往,如今我看着你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四爷与若曦,我多么的害怕,我们的结局与他们是一样的,甚至我比若曦更害怕,我没有姿色,我并不年轻,我只有你的爱是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可是有一日,若我连爱都没有了,我的下场恐怕...”

      “不会的!”皇上紧紧握着婳燕的手掌,急匆匆的打断“我会一直爱你的,我做这个皇帝就是为了你,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切变的那么糟糕。”

      “我们彼此都害怕失去对方,可是你太年轻了,你不懂什么叫做伤害。”

      “我懂,我不想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皇上将婳燕的手贴在脸颊上,皇上半跪在地仰着头看着婳燕,婳燕看着这样恳求模样的皇上,这个世上恐怕只有自己会让皇上跪在自己面前低着头,这样的他让自己再次心软,这个结果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皇上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话,自己就忘了坚持的原则,可是谁叫自己爱他爱到骨子里,飞蛾扑火的爱着他。他说他懂,其实他根本就不懂,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挫折。

      皇上盯着婳燕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婳燕的情绪,可是如今的婳燕将自己掩饰的很好,他根本就不猜不透她“我们和好了是不是?”

      “是,可是我还不喜欢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闻言皇上身子一僵,手微微一松,婳燕抬手摸着皇上的脸颊脖颈“回去吧,别在让我闻着这个味道心烦了。”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我忘了应该沐浴一番,可是我担心你,我...”皇上还想解释什么,婳燕抬手捂住他的嘴“好了,今天很晚了,早点回养心殿吧,明日早上还有早朝呢。”皇上无奈的叹口气,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静心阁。

      皇上前脚走,婳燕头疼的揉着额角,无论是皇上身上的味道,还是他的话都让自己难受,方才答应原谅他,不过是让彼此好过些,有些面具戴上了就取不下了。

      天青看着皇上离开才端着茶水进屋,看到自家格格揉着额角,急忙将茶水放下,走到身后帮着婳燕揉着额角,婳燕也将手放下“格格,怎么头又疼了起来。”

      “将窗户打开。”天青一愣“格格,外面太过寒冷,若是开了窗格格的身子受不得。”

      “打开!味道难闻级了!”婳燕加大了声音,天青只好点头,急忙让屋外的奴才进去取大氅过来,仔细的为婳燕盖上大氅,这才让人将窗户打开,如今正值乍暖还寒时候,外面的寒风吹进屋子,让屋内的人都忍不住一抖,婳燕看着带着雾气的寒风,站起身看着窗户外,一股股的寒风吹着她的脸颊,鼻尖刺鼻的味道尽数散去,这才好受些,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每次皇上侍寝后,她都能闻出那些女人身上的味道,也许是她太过敏感,也许是她心里作用,可是她就是受不了。她一直向往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现实让她无法选择,有时候她分明理解皇上害怕的感觉,因为她不止一次想过,若是没有发生那件事,会不会是她与十七爷在一起,甚至会过很幸福,这个念头一起,她心中唾弃着自己,又害怕着,害怕自己有朝一日,真的去做了,可是等到这么想的时候,婳燕又想起皇上的面容,自己如何可以放下他,说白了,自己不过就是向往那种生活而已,无论哪个人是十七爷还是其他人,她都羡慕着,可是她最希望陪着她的永远的皇上。

      天青又拿着一件大氅披在婳燕的肩头“格格,味道放一放就好,莫要站在窗口受寒。”

      “吹一吹,心气就顺了。”

      “格格这是原谅皇上了吗?”

      “得过且过,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日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说着又不为所动的站在窗口,天青见劝不动格格,只好让奴才多准备些衣物御寒,可惜婳燕还是病倒了。

      李太医诊治过后,叹口气对婳燕道“格格思虑太重,此病从心火出,唯有想开,这病才会散。”

      婳燕躺在床榻上轻声咳着“如何能想开,生死离别最让人心疼。”

      “格格,臣还需劝解格格一番,格格的身子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若是格格想要白发暮年,恐怕要想开些,不然臣就算是华佗也无济于事。”李太医是婳燕很早之前就相处的太医,做过许多事,也懂婳燕,而且十七爷还是他的亲戚,他明白皇上心中的苦,但是身子最为要紧,有句话他想说,若是格格身子不好,恐怕最担心的是皇上,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皇上或者其他人着想,但是李太医还不够说着话的资格。

      婳燕笑一声,转过头看着床幔,李太医叹口气,让小太监收拾好药材,低着头离开养心殿,婳燕仰着头望着,眼角的泪水缓缓而出,有时候觉得自己是悲哀的,若是不到这里来,不为了想要寻求回去,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甚至不会因为知道什么历史而觉得难过,甚至不会遇到他们,自己会与永琪紫薇快乐的生活,哪怕永琪不娶她也好,起码自己可以快乐点。

      这一病便养了数十日,皇上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只是终究应了李太医的话,心病难医,好在婳燕经历的多,有些事早就压在心中,病好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二月末,十六爷允禄摄理藩院尚书。

      三月,庄亲王允禄奏请把皇六弟弘曕过继给已逝十七爷允礼,以便延续十七爷血脉,乾隆痛快的准奏,并命其承袭果亲王。这样一来,自己的皇位会更加巩固,只是如今最大的隐患还是理亲王弘皙。

      春暖花开,婳燕的病情慢慢好转,让柳笛等人彻查的时候,早就回宫了,只是婳燕一直病着,皇上一直悉心照料着,婳燕就算是有心想听,但是也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听到这些事。好不容易,婳燕病情好转,皇上也不在日日守着,婳燕也得空让柳笛与石青前来复命。

      “调查的如何了?”婳燕身上还盖着小被子,病虽然是好了,可也怕复发,如此天气虽暖,可衣物却未减少。

      “回格格,山东济南大明湖畔确实有几家姓夏的人家,至于名雨荷的姑娘只有一位,是当地有名的书画大家夏宁春的嫡出女儿,如今年十五,还未嫁娶。”

      “好,盯着些,不要让人发觉,但是,不准让其女嫁人,必要时可现身,便说如今皇上登基多年,选秀在即,凡是适龄女子皆不可自行嫁娶,最好是按个什么官位,免得他们家外传让百姓知道了不好。”柳笛了然的点点头。

      “对了,傅伦的孩子出生了?算几天也就这二天了吧。”婳燕想起来问道。

      “回格格,二月份出生的,只是...”竹雅抬起头看一眼婳燕,只是因为十七爷的丧期,故而没有报上来。

      婳燕明知道如此,低下头喝口茶“我知道了,既然已经出生,我想了想,他们这辈都是福字辈,便叫福尔康!若是日后有个兄弟,便叫福尔泰!安康泰安!不错的寓意。”婳燕笑着说着,一想到是自己起的名,婳燕心中就觉得好笑。

      “喳。”

      “去的时候带着补品,莫要失了礼数,对了,听闻承欢有了身孕?”婳燕问道。

      “是,奴才已经备好礼送去了。”竹雅贴心的说着。

      婳燕笑一下点点头“我倒是很期待她的孩子。”说着又笑了下,有喜事就是好“接下来让你们查的事不可松懈,若是在尼姑庵遇到孤婴记得留心,还有大杂院那边,山东济南有些远,若是有事怕是来不及回禀,让人安排信使,这件事暂时不要让皇上知道,交给福明唯和你们几人可靠的去办,务必要做好!”

      “奴才明白。”

      “对了,大杂院内可有叫柳青柳红的一二三岁的孩子?”婳燕突然想到这事,急忙问道。

      柳笛与石青对视一眼摇摇头“奴才并未听说有这二人,而且大杂院内的孩子只有四五名,但都已五六岁,在京城四处卖艺杂耍为生。”闻言婳燕沮丧的叹口气,看来短时间内是遇不上了。

      婳燕想了想挥挥手“下去吧,接着去盯着,定要万无一失!”柳笛与石青道声喳。

      竹雅看着他们离开,上前几步再一次的问道“格格为什么要调查这些人?”

      “以后你就知道了,如今我还不确定。”竹雅点点头也不在深问。

      转眼便快到了婳燕的生辰,婳燕今年无心参与,至于皇上在圆明园小住几日便回宫,本来打算去静明园见一眼元绾,可惜宫中来报二阿哥永琏染病,高烧几日不退,婳燕担心永琏的身子,急忙赶回宫

      永琏这孩子聪明懂事,颇有皇上小时候的样子,只是身子没有小时候皇上那么健壮,略微柔弱了些。

      回到紫禁城后,皇上与婳燕一同去探望,好在此时病情已经稳定,皇后这几日一直守在二阿哥身边,如今瞧着都消瘦一番,婳燕心疼永琏,让皇后回去,自己在这里守着,皇上自然不允许,本来婳燕的身子才好,若是感染了,岂不是更加糟糕,如此劝说才让婳燕回去。

      其实婳燕一直担心一件事,就是那时候娴妃已经是皇后,而自己从未听说过二阿哥,恐怕...这件事在婳燕心中也是一块结,如今担心受怕这,好在小孩子病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才让婳燕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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