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燕传》深情的宇宙文

19、 初见康熙

　　此后几日婳燕便上午在嬷嬷身边打趣或者听嬷嬷讲故事，下午嬷嬷午睡婳燕困了便跟着休息，不困就去十二阿哥的书房写写字读读书。几日前，婳燕想起来离别之日朱先生给婳燕的木盒，婳燕打开木盒，木盒内装着几本朱先生编注的书籍，并留下一封信，婳燕看着信封小心的撕开。“顽劣小女，今日一别何时能见，夫子忧心如焚，宫中深锁似牢笼，谨慎不乱，不可鲁莽行事，夫子知晓汝心中事，一招不慎，满盘皆输，斟酌行事。木盒之书乃夫子精心挑选，定要细细阅读，必有用处，夫子不好多言，以后之路皆你一人独行，凡事三思而后行，忍字一字透彻在思。愿你安康一生，平安无事。-朱夫子。”

　　婳燕含着泪读完信，将信封装好，放在木盒中，这封信她将珍藏一生。

　　这一日婳燕在院里玩雪，昨日夜里一场风雪，紫禁城又是一派银装素裹，婳燕早早起床披上厚重暖和的披风，赶在院内未清扫之时。婳燕笑呵呵的同静心阁的宫女们玩，宫女年纪也不大，也正是爱好的年纪，被婳燕一撩拨就忘了规矩跟着婳燕打打闹闹，苏麻喇坐在殿内听着外面的声音笑着摇摇头，大姑姑容慧本想出去警告宫女不可放肆，苏麻喇却摇摇头“由着她们去吧，宫中烦闷，多少时日没有听到这般笑声了。”

　　婳燕玩着玩着余光好似看见类似阿哥的衣角，婳燕坏笑的拿着雪球，这几日十二阿哥经常到静心阁，便以为又是十二阿哥。婳燕看准时机，便猛的将手中雪球朝那边扔去，碰的一声婳燕本想大呼击中了，却发现击中的人不是十二阿哥，是一名未见过的阿哥。宫女们这时跪下磕头道“十二阿哥吉祥，十三阿哥吉祥。”

　　婳燕这才尴尬的福身请安“参见十二阿哥，参见十三阿哥。”说完不好意思的看一眼十三阿哥，又对着十二阿哥瞪眼。

　　十二阿哥抬手免了礼就走到婳燕身边指着婳燕道“这就是之前提到的小丫头。”

　　叫十三阿哥的男子看起来比十二阿哥身形高大些，但是神色看上去有些憔悴，眉眼间有些忧愁，被婳燕击中也未恼反而含笑抱胸道“头一次见面就砸了我，是个有趣的丫头。”

　　“有不有趣不重要，十三阿哥不计较才是好的。”婳燕忍不住插嘴道。

　　“呵呵，我可不敢计较，不然十二哥可要生气。”几人笑了笑。

　　“怎么今天十三阿哥也来了，莫不是就为了看我？”

　　“正是看你这古灵精怪的丫头。”

　　婳燕撇嘴指着十二阿哥“好哇！当我是动物吗？”

　　“对！还是张牙舞爪的野生动物！”十二阿哥嘴欠的道，惹的婳燕大吼一声拿起雪球扔去，十二阿哥灵活一躲，婳燕气的跺脚，推向身边的十三阿哥“快！帮我打他！”十三阿哥不明所以的接过婳燕递过来的雪球，十三阿哥看看雪球又看看打的不亦乐乎的两个人，笑了笑，掂一掂雪球，将雪球往十二阿哥那边扔去，加入战局。

　　十二阿哥捂着被砸中的地方，指着十三阿哥道“老十三！你怎么帮着她！”

　　“帮谁重要吗？十二哥接招吧！”说罢又团起雪球扔去，十二阿哥也不甘示弱回敬过去，婳燕看的拍手叫好！

　　--景福宫

　　皇上与太子一同去给皇太后请安后，便想起多日未曾去静心阁给苏麻喇请安，昨夜大雪不知苏麻喇可生病，皇上打定主意便提步往静心阁走，太子紧随其后，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内遮盖不住的欢笑声，皇上带着疑惑往院内走，还未走到门口太监想开口喊皇上驾到，提醒院内的人接驾，却不料皇上抬手止住，太监只好低着头跟着。

　　婳燕团着雪球望前打去，十三阿哥不慎被打中，婳燕看着十三阿哥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还未笑够，一团雪球砸向婳燕，婳燕吃痛的转过去，本想扔回去却不料看见门外站在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以及身后的太子爷和一众太监宫女，婳燕吓得手中雪球落地都不知，十二阿哥疑惑的看着婳燕，十三阿哥站在侧面反而看见迅速的作出反应，弯腰拱手道“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十二阿哥快速回身低头道“参见皇阿玛。”

　　婳燕深吸一口气跪在地上磕头“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着不知所措的婳燕笑了笑，此时苏麻喇也由容慧扶着走过来，皇上将视线转向苏麻喇，道“免礼。”又快走几步到苏麻喇身边，扶着苏麻喇，容慧后退一步，低着头。

　　太子在皇上身后对着苏麻喇道“苏麻喇祖母安好。”苏麻喇笑着点点头。

　　“额涅，天寒地冻的怎么不在屋内坐着。”皇上微皱着眉头关心的问道。

　　“皇上难得来一次，奴才可不敢怠慢。”苏麻喇虽被皇上称作额涅但是也不敢真当自己是皇上的额娘，平日里还是收着规矩称自己为奴才。

　　“额涅还是如此，既然这样还是先进屋暖和暖和吧。”说着说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屋，静心阁上上下下忙碌了起来，十二阿哥对着婳燕使了眼色，示意婳燕小心说话便跟随着人流进屋，婳燕吐出一口气也进了屋。

　　婳燕进屋时屋内还在忙乎，婳燕寻个角落安静的站着。

　　待屋内静下，皇上看着十二阿哥与十三阿哥红光满面的样子，想起之前在远门同他们玩耍的孩子，开口道“朕在外面就听到你们的笑声，那孩子可是之前太后提到的富察氏马齐家的女儿？居然有本事让老十二老十三笑的那么开心！”

　　婳燕一听完了，我不招惹您，您倒是招惹其我了，只好低着头迈着小碎步不快不慢的从角落走出来跪在皇上面前“奴才富察氏婳燕参见皇上。”

　　“起了吧。”说罢婳燕低着头站起身，苏麻喇对着婳燕招手婳燕渡步到身边乖巧的坐在苏麻喇身边。

　　“这孩子打眼一看有几分像皇上的生母章皇后，不过仔细瞧着眉眼间更像孝懿皇后以及佟妃。今儿皇上一来反而有些相像皇上，到底是有血缘。”说罢皇上就打量一番婳燕，婳燕忍着皇上的气场低着头仍由皇上打量。

　　“正如额涅所言，俗话说不像父母像舅舅。你额娘也算是朕的妹妹。”前一句话对着苏麻喇道后一句却是说给婳燕。

　　“能与皇上有血亲，是婳燕一家人的福气。”婳燕毕恭毕敬的回道。

　　“哈哈，马齐能说会道连他女儿也丝毫不逊色于他。”

　　“可不是吗，不过比早前稳重许多。”太子坐在皇上下位插嘴道。

　　“哦？太子之前见过？”

　　“是。儿臣之前同四弟去马齐家询问些政务碰巧遇到，居然胆大的爬上树，还是四弟从树上救下的她。”太子爷坐在对着皇上笑说着。

　　“哈哈确实顽劣，怪不得今日也能同老十二老十三玩的这么开心。这顽劣的性子还真是像朕。”皇上笑着摸着胡子慈爱的看着婳燕。

　　“还记得皇上小时候也有一次爬上了树，吓得主子六神无主了，不过皇上却天不怕地不怕的，后来又不知道怎么下来，都急哭了。”苏麻喇眯着眼回忆道。

　　“额涅可不要在后辈面前说朕的丑事了，免得后辈们笑话朕。”皇上略带撒娇的对着苏麻喇道，后辈们相对一看，带着笑。

　　“原来皇上还哭了！比我。”话说说到一半就发现一屋子的人都看着自己，竹雅还跪在一旁，十二阿哥也是一脸着急。

　　婳燕急忙跪下磕头“是婳燕鲁莽，冒犯了皇上。”婳燕低着头对着自己一顿暗骂，怎么就没管住嘴！

　　“这孩子刚进宫还不太懂宫中规矩，皇上不要往心里去。”苏麻喇开口为婳燕求情道“是呀，皇阿玛，婳燕她有口无心。”一旁的十二阿哥也忍不住附和。

　　皇上看着他们，忽然轻笑一声，端起茶杯轻珉一口才道“起来吧，朕晓得，小孩子童言无忌，朕不怪罪。”婳燕松一口气由着竹雅扶起自己，婳燕站在一旁还有忐忑不安的看着地面。

　　“可怕朕？”皇上看着婳燕纠结的样子问道。

　　“又怕又不怕。”婳燕想了想才说，这一说一屋子的人精神又高度集中。

　　皇上挑眉放下茶杯对着婳燕问“为何怕？又为何不怕？”

　　婳燕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一眼皇上，才抿着嘴说“怕是因为皇上是真龙天子，可以决定我的生死。”话刚说完一屋人倒吸一口冷死，这孩子真大胆。十二阿哥急忙打算开口，皇上抬手指着婳燕“继续说。”

　　婳燕望一眼十二阿哥又看看皇上的神色才继续道“不怕是因为皇上说过您是婳燕的舅舅，即是亲人为何而怕，亲人应是最亲近的人。”说完又咬着嘴跪下“婳燕又逾越了。”

　　屋子静了几秒皇上突然开怀大笑，苏麻喇也是一副了然的样子看向皇上，皇上亲自抬手扶起婳燕，并伸手抱向婳燕拉入怀中。婳燕受宠若惊的抓住自己的衣角，瞪大着眼看向苏麻喇以及十二阿哥，当然十二阿哥也因此松口气，他就怕这小东西惹毛了皇上，不然十个自己也救不了她。

　　“不愧像朕，有勇有谋！你该是朕的孩子！若是皇八女未夭折也该同你一般。看见你又能想起荣宪公主小时候的样子。”皇上抱着婳燕左看看右看看，赞赏慈爱的目光不断。

　　“皇姐也出嫁八年了，已有三年未回京探望，前几日来信还说等开春回京，若是皇阿玛思念的紧儿臣不如写信让皇姐提前回京。。”太子看着皇上回忆的样子适宜的开口说道。

　　“太子有心了，不过天寒地冻路也不好走，别染了风寒，还是春暖花开时在回京吧，不必催促她。”

　　“是。”太子站起身对着皇上拱手。

　　皇上又想了想抬起头看向坐在十二阿哥身边的十三阿哥，才想起来今日十三阿哥一改低迷的样子“今日老十三玩的可开心，平日里多来这走动，也免得朕操心。”

　　“是，儿臣自当明白。”

　　皇上又掂量下婳燕“日后你就负责逗额涅开心，明儿朕就封你为多罗格格。”

　　坐在皇上怀里的婳燕低着头谢恩“谢皇上。”

　　苏麻喇无奈的笑着“皇上不必忧心我这老婆子，不过既然封她为多罗格格日后可能像宫中公主们一样学习？”

　　“以后她同宫中公主一样，改日选个好好嬷嬷教导，在让内务府拨几个机灵的宫女太监。”

　　“皇上费心了，如今宫中节俭开支，静心阁伺候的人够了。”苏麻喇道，皇上看了看苏麻喇欣慰的笑了笑。

　　“额涅还是这样为朕着想。”皇上带着温情的目光看着苏麻喇。

　　“皇上在奴才心里都是孩子，今儿看也看了，皇上去乾清宫处理政务吧。”

　　“嗯。那额涅注意身体，不舒服了就派太医看看。”皇上不放心的嘱咐着，苏麻喇笑着点头。

　　众人送着皇上与太子到院外，十三阿哥也跟着离开。婳燕与十二阿哥等人低着头等皇上离开视野，婳燕才抬起头送一大口气，十二阿哥伸出手戳戳婳燕的脑袋“你呀，不让人省心，小心脑袋。”婳燕撇撇嘴揉揉脑袋，进了屋苏麻喇坐在软塌上轻飘飘的看一眼婳燕，婳燕吓得一抖，苏麻喇将暖炉递给容慧，直视着婳燕，婳燕低下头。

　　“管好嘴，是宫中学习的第一步，第一步都做不到也留不得。”婳燕咬着唇点头，苏麻喇又看一眼婳燕就起身去了佛堂，离开前还道“每日在佛堂静心一个时辰。”婳燕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翻白眼晕倒，十二阿哥只能爱莫能助的救活起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