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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弘昼述说 ...

  •   弘昼担惊受怕的回到自己的住处,二人的比试也就此取消,裕嫔一路上都是后怕的看着弘昼,直到太医来瞧,仔细观察后,发现弘昼只是受了惊吓,手上微有些伤痕,裕嫔这才安下心,瞧着躺在床榻上依旧白着面容的弘昼,抬手拾起手帕擦擦眼角的泪水“还好格格及时相救,不然你指不定要受伤的更重,额娘现在想起来都后怕不已。”裕嫔坐在弘昼面前哽咽的说着。

      刚才裕嫔说起婳燕,弘昼不由得想起她的话,脸色更是白了一分,裕嫔瞧见急忙问道“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你莫要忍着,说出来,额娘在找太医来瞧。”说话间就要起身去喊太医。

      弘昼抬手拉住裕嫔“额娘,我没事,只是我有些话想要同你说说。你们都出去候着。”后一句话是对着屋内的宫女太监,他们得到命令也都后退着离开,直到房门紧闭,弘昼才抬起身抖着嘴唇对裕嫔说道“额娘,这件事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要害我!”

      裕嫔闻言横眉一皱“谁?你怎么知道的?”若说是有人要害弘昼,裕嫔仔细想了想弘昼和她都没有敌对之人,谁会想要要了弘昼的性命,还能让弘昼知道。

      弘昼小心的看一眼四周,虽然屋内无人,可是弘昼却觉得有人可以听到,弘昼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是...是木兰格格。”闻言裕嫔瞪大眼睛的看着弘昼。

      “不可能,格格怎么会害你,这次还是她救的你!”裕嫔平时与婳燕关系也算是要好,尤其是进宫后裕嫔与皇后莞妃走的相近,这几人都是婳燕平时可以说的说的上话的人,裕嫔怎么可能相信她会害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弘历最要好的弟弟。

      “是她亲口对我说的,她还说,这件事只是对我的警告,让我不可在想自己不该想的事情。”弘昼想起刚才婳燕的样子,心中就一阵冷意,若是当时婳燕真的有杀心,他敢肯定自己活不过今天。

      裕嫔站起身,抿嘴看着弘昼,久良才缓缓道“你做了什么事情?不然木兰格格是不会如此对你的。”

      弘昼看一眼自家母妃,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家母妃对婳燕这么信任,顿时忍不住提高语气的说道“四哥喜欢格格,我便让四哥去追求她,本就是四哥的心愿,我只是偶尔开解开解,而且现在格格也答应了四哥,本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格格要对我下杀机,这件事若是成了对她对四哥不都是好事!”

      “你说弘历和格格怎么了?格格大弘历不知多少岁,怎么可能?”裕嫔不敢相信,毕竟这件事冲击太大。

      “是真的,前几日我从四哥口中亲耳听到!”弘昼大声说道。

      裕嫔低着头想了想,抬起头看一眼弘昼“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额娘我没明白。”弘昼抬着头看着裕嫔。

      “你让弘历追求婳燕,你定有你的想法,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你是不是起了什么心思?”裕嫔很了解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听了来龙去脉,裕嫔可以很明确的知道,为什么婳燕想要警告弘昼。

      弘昼被问的哑口无言,低着头想了想,眼中带着不甘心的看着裕嫔“我从小就不如四哥,明明相差一岁,可是四哥样样都比我好,就算我努力也不及他,尤其是当初皇爷爷来圆明园,说四哥大气从容,而我就是胆小懦弱,当初我是射伤了格格,可我也不是有意的。后来四哥一直深得格格照顾,进宫抚养,可我呢!我不甘心,为什么四哥就可以活的那么耀眼,而我只能在他的光芒下!如今四哥与格格在一处,若是皇阿玛他们知道,定是不会将皇位传给四哥,那么我就可以拼一拼!”

      裕嫔看着弘昼不甘心的模样,自己叹口气,慢慢坐下,抬手摸摸弘昼的脑袋“怨额娘没有好生教导你,竟然从未发现你的这个心思,是额娘的不是。”

      弘昼抬手拉住裕嫔“不怨额娘,是弘昼不争气,如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弘昼不想放弃,我不相信她富察·婳燕还能一手遮天!”

      “这件事已经是格格对你的警告,当初若是没有格格,你皇阿玛登基不会如此顺利,如今你皇阿玛也忌惮着她,你又何苦去同她争什么高下。日后无论是弘历还是谁继位,你当个闲散无忧的王爷不是更好,何必去为了那个位子争的你死我活,那个位子有什么好,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却扔不得,高处不胜寒,额娘不愿见你如此模样。”裕嫔心疼的看着弘昼。

      “可是额娘,我是皇子,我同他们都是一样的,我相信我可以治理好一个国家,我不比任何人差,额娘,你该支持我的!”弘昼直着身子看着裕嫔。

      裕嫔叹口气“不是额娘不想,只是格格不是你现在中那么好对付的人。而且弘昼,你的野心暴露的太早,你已经成为了目标,你身边会有很多人盯着你。你该忍,像你皇阿玛一样。”

      “可是我没想到格格会知道的这么快,我以为她看不出来。”弘昼颓然的躺下看着床幔。

      “别在争了,额娘不想你在出事,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若是在不停手,下一次,你难道要让额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裕嫔再次哽咽的说着,弘昼也不敢在说什么,只是心中还是不服气,他不认为婳燕真的敢害死他。

      “好了,额娘,我知道了,你别在伤心。”虽然心中想的不是如此,但是不愿在看到自己母妃担忧的样子,弘昼只好敷衍的安慰着。

      “你只要听话便会没事,只怪额娘母家不是显赫家族,不然你若真的想要,额娘还能帮上一把,只是现在田地,额娘只想你安全。弘历,我们是争不过的。就算没有弘历,你前面还有弘时,甚至年贵妃的孩子阻挠。”弘昼只是微微点点头,裕嫔瞧着弘昼貌似听进去的样子也松口气,这几日就让弘昼以养身的名义好生休息着,这几日吃喝用度都是小心用着,反正过二日婳燕便与弘历去木兰围场,在坚持几天就好,等到婳燕回来气也消了,倒时候自己在好生与婳燕说一说,裕嫔这么想着便慢慢离开弘昼的寝宫,让弘昼好歇着。

      次日,婳燕让竹雅去弘昼处看望,并让竹雅送上马具,表示虽然比试没有结局,但是赌注既然说出口,而且射击前弘昼确实是在前面,便将这之前讲好的马具送来,也好让弘昼好生养伤。至于婳燕为何没有亲自前来,一是怕弘昼害怕,二是后日去木兰围场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三嘛,就是最主要的问题,弘历不乐意婳燕去见弘昼,便死拖着婳燕去百花园赏花,如此只好让竹雅代劳。

      裕嫔担忧弘昼,大清早便来弘昼处一同用早膳,瞧见婳燕送来的礼盒,裕嫔笑着替弘昼接过,直到送走了竹雅,裕嫔看着礼盒叹口气“想来是格格对你抱歉礼,你好生收着吧。”

      “她倒是会拿腔作势,昨日的事查的如何?”昨日瞧见弘昼受伤,莞妃第一时间便让人去调查。

      “若是格格做的,自然会天衣无缝,左右不过是个替罪羊或者声称是意外。”裕嫔说道,而弘昼也无法反驳,确实是如此,无论怎么样最后的结局都是如此,这件事也会不了了之,甚至连京城的人都不会知晓。若不是婳燕的话太过历历在目,连弘昼都会相信这真的是一场意外。

      婳燕站在百花园处僻静的亭子内闭目养神,弘历则是去了深处,说是要瞧一瞧自个未见过的花,好一会采来给婳燕借花献佛,婳燕瞧着弘历精力旺盛的样子笑了笑,而这时竹雅慢慢步进亭子,婳燕听到脚步声便知道是竹雅,依旧是闭着眼,却开口问道“弘昼哪里怎么说?”

      “自然是笑着接受,只是奴才瞧着裕嫔在,恐怕是已经知晓,不知道对格格是否有威胁?”竹雅将自己见到的场景,和后来慢慢回想分析的结果告诉婳燕。

      “不会,弘昼野心大,但是能力小,量他也不敢在生事,只是这件事怕在他心中留下阴霾,如今弘历和弘昼在宫中住在一处,就怕防不胜防,看来我也要做出什么行动来。”婳燕睁开眼直起身的看着竹雅说着,顿了顿又想了会接着说道“你派人看住弘昼,一有什么举动便阻止他,然后你来告诉我。”竹雅点点头。

      弘历刚好捧了一束花回来,婳燕也收起刚才的话题,笑着看着弘历拿着花走过来,弘历将花束递给婳燕,婳燕瞧一眼花朵便接过,抬手摸着花瓣“真是好看。”

      “弘历觉得花儿比不上姑姑,姑姑在弘历眼中才是最好看最艳丽的花朵。”弘历蹲着身子看着婳燕拿着花束的样子打趣着。

      “油嘴滑舌,姑姑可没有这些花好看。”婳燕不好意思的看着弘历,低下头接着摆弄着花瓣,弘历抬手拉住婳燕,婳燕一愣不解的看着弘历。

      “当初格格的惊鸿一瞥当真是难忘,却胜人间无数。而世间最美的风景,此刻就在我的眼前。”弘历笑着说着,婳燕不好意思的抽出手。

      弘历只是哈哈一笑,站起身坐在婳燕身边“刚才姑姑与竹雅姑姑在聊什么事?五弟如何了?昨日还没有功夫去瞧他。”

      “回四阿哥,五阿哥身子安康,只是有些受惊,四阿哥不必担心,休养几日便好。”竹雅认真的回道。

      弘历闻言点点头“昨日真是惊险,还好姑姑反应迅速。若不是姑姑,弘昼恐怕现在不能只是受惊这么简单,事情可查出什么结果了吗?”

      “只是马匹突然受伤,已经处罚了一干人等,日后绝不会在发生这件事。”竹雅回道,弘历也点点头。

      “弘昼没事就好,这孩子福大命大,若我昨日来不及,他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他很聪明,而我只是庆幸,还好你没有骑那匹马与我一起比试。”婳燕这时开口说道。

      弘历侧过头看一眼婳燕,抬手拉着婳燕的手掌“我才是要庆幸的人,还好姑姑没事。”说罢婳燕瞧着弘历,久久没有说话,只是将头靠在弘历的肩上,而弘历也乐的婳燕靠着,二个人静静的坐着看着远方。

      百花园对面,莞妃站在对岸看着弘历与婳燕,莞妃身边的贴身姑姑瞧着他们的样子说道“娘娘,这格格与四阿哥怎么会这么亲密,奴才倒是瞧着有些另类。”

      “有些事看见就当做没看见,这件事你让手下的人莫要乱说。”莞妃严肃说着,姑姑点点头也收起目光,莞妃转过身接着坐着,只是想着刚才的事情,婳燕与弘历越来越亲近,尤其是今日裕嫔来找自己,明里暗里都说着他们的事,只是婳燕对莞妃有恩,莞妃是不会陷害婳燕的,只是祈求自己是多想了。

      关于莞妃的事,后来晚间婳燕也知晓,婳燕那时刚刚沐浴完,靠在软榻上读着佛经,听到竹雅这么说道,倒是放下书看着竹雅“瞧见就瞧见吧,莞妃总不会出去乱说什么的,你们看住弘昼他们就好。”

      “只是格格与四阿哥如今越发亲密,若是不想别人知道怎么可能,格格想好怎么告诉万岁爷了吗?”竹雅在旁担忧的说着。

      “万岁爷问什么我就说什么,我怕什么?”婳燕看着竹雅担忧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好笑,要怕也是自己怕,竹雅一副要死表情是闹哪样!让她突然想起现在远在京城的青巧好柳笛,京城事多,如今有竹雅伺候也刚好,便留他们在京城。

      竹雅难道微微撅起嘴不满的说着“奴才也是担心格格!”

      “好了,我心中有数。今日时辰也不早,就寝吧。”说罢合上书便站起身,由着竹雅和宫女们伺候。

      婳燕侧躺在床榻上,看着床幔透出来的月光,婳燕想着自己对付五阿哥,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铁石心肠,大概是从康熙年时贬到辛者库开始,她也害怕死亡,害怕被砍头,害怕家人受伤。此前的自己最烦、最看不上的人大概就是现在自己的模样,变得冷血无情,变得恶毒无比,变得为了目的誓不罢休。终究,自己慢慢的变成了记忆中自己最讨厌的人。

      这么想着,婳燕又想到了后来的乾隆皇帝,又是什么让弘历变成后来的样子,让他那么的坚强和果断,而不是现在不忍心。婳燕这么想着一夜便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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