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燕传》深情的宇宙文

167、允禵回京

　　婳燕匆匆忙忙赶到养心殿，便瞧见万岁爷一脸不悦，若曦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十三爷看见婳燕进屋便抬手示意二人到外面说会话，婳燕看一眼万岁爷叹口气跟着十三爷退出去。

　　“十四弟已经回到自个的府邸，想必过一会便会入宫请安。”十三爷走到殿外停下脚步对着婳燕直说道。

　　“探子回报不是说，还要一二天才回来吗？”婳燕问道。

　　“也许是八哥他们给十四弟传了消息，十四弟连夜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十三爷分析道。

　　“好在兵符已经在年羹尧手中，十四爷回来也无济于事，只是皇太后那里怕是又要闹腾了。”说罢婳燕侧头看一眼身边的宫人，上前半步对着十三爷低声道“不如让太后一直病着好了。”

　　十三爷闻言看一眼婳燕，最终还是摇摇头“全凭皇兄的意思吧，你我还是莫要插手了。”

　　“好吧。”婳燕退回到原处，十三爷捂嘴咳嗽了一声“这几日倒是辛苦十三爷了。”

　　“你不也是如此。”十三爷笑一声，婳燕也是勾唇一笑。

　　这时由奴才来报“格格，十四爷正在往神武门去。”婳燕与十三爷对视一眼，婳燕想了想叹口气挥挥手让他下去。

　　“我去迎迎十四爷，许久不见也不知十四爷如何。”

　　“你不怕他说你吗？”十三爷问道。

　　“此事没有对与错，他说我受着，他不说我也不会多问。”十三爷只好点点头，婳燕便起身急忙出去。

　　十四爷本打算先去永和宫看望皇太后，半路上婳燕拦住了十四爷，十四爷看婳燕久久未语，眼中带着愤怒带着不解，种种情绪夹杂着，最终十四爷松开紧握的拳头，慢慢走到婳面前“你为何要拦我？”

　　婳燕低下头对着十四爷欠身，带着抱歉带着无可奈何，十四爷皱着眉头咬着牙难解心头之狠的看着她，婳燕抬起头深吸口气“我拦十四爷是想同十四爷说说话。”

　　“有何好说，难不成你想在我面前炫耀一番？”十四爷语气不善的说着。

　　“十四爷，事已至此，你该顺其自然，难道你要这么对万岁爷说话吗？”婳燕看着十四爷劝解道。

　　十四爷仰头笑一声“你能够做到不打他已经不容易，你让我心平气和？我如何可以跟弑君杀父的人心平气和！”十四爷抬手指着婳燕面目狰狞的说着。婳燕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说，但是生活不就是那么残忍，不是你死我活，就是我死你活。

　　“你从什么时候就打算跟着老四的？真不知道老四有什么本事，竟让你和若曦对他死心塌地！”十四爷问道。

　　“十四爷，每个人的选择都是不同的，就像是你和九爷选择的八爷，而我选择了四爷，战争总会有输赢，我们自己谁又比谁干净？”婳燕不喜欢十四爷这种质问的话，抬起头对着十四爷冷然的说着。

　　十四爷看着婳燕，从生气变的无奈，老八做的事十四爷也清楚，有些事就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十四爷颓然的低下头，过了片刻十四爷抬起头，心有不甘的看着婳燕“就算如此，我也不会认同他这个皇帝！”说罢便不打算在同婳燕闲扯，撞开婳燕往永和宫走去，婳燕身子被撞的后退了一大步，这时弘历冲上去抱住婳燕，让婳燕稳住身形，婳燕侧过头看了一眼弘历，弘历却在扶稳婳燕后，瞪着十四爷的背影。

　　“十四叔怎可如此没有规矩！当然是让弘历大看眼界。”弘历并未刻意压低声音，而是故意大声的说着。

　　十四爷本就是在压着火气听到弘历如此说，立刻回头看着弘历，指着弘历怒道“闭嘴！”

　　“皇爷爷在世前，时常对弘历说起十四叔才德双全，平易近人。今日一见竟是大相径庭，当真是愧对皇爷爷的评价。”弘历毫无畏惧的半抱着婳燕直视着十四爷。

　　十四爷眯着眼睛看着弘历，最终没有开口只是拂袖离开，十四爷懒得同他这个小孩子打嘴仗。弘历看着十四爷离开，冷哼一声，转过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婳燕，低下头问道“姑姑，没事吧，弘历在，不要怕。”

　　“不怕。”婳燕侧过头看着弘历，弘历低下头对着婳燕笑了笑。

　　十四爷去了永和宫，婳燕本打算回养心殿，可惜弘历缠着婳燕，最后只好想个折中的办法，带着弘历去了乾清宫，让弘历在自己的小屋待会，婳燕带着宫人去往养心殿，走到半步遇到了玉檀，婳燕看一眼玉檀，前几日若曦求万岁爷将玉檀留下，难得若曦求人，万岁爷自然应允，玉檀便接着留在养心殿，依旧是奉茶女官，倒是芸香谢了恩出宫。

　　“格格吉祥。”玉檀上前福身道。

　　婳燕点点头，玉檀才直起身望一眼婳燕“格格可是去找万岁爷？”

　　“本格格不找万岁爷还能找谁？不要以为你求了若曦就万事大吉，为什么当初放你出宫，你心中应当是明白的，你这条命是若曦保下的，再一再二不再三，你懂了吗？”婳燕拿着暖炉趾高气扬的看着玉檀。

　　“玉檀明白，多谢格格提点。”玉檀福身。

　　“我只是不希望万岁爷难过，毕竟，你可是若曦在宫里唯一可以算的上的朋友。”说罢便越过玉檀离开，玉檀转过头看着婳燕的背影咬牙心有不甘。

　　青巧今儿陪着婳燕，侧过头看一眼身后的玉檀，有些不解的靠近自家格格，低声道“为何不偷偷处理了她？”

　　“处理她不过是小菜一碟，可是她背后的人却动不得，自然还是要留着她，才好一网打尽！”婳燕看着前面的道路，嘴角带着轻笑，处理玉檀的手段有很多，就算是若曦也不见得知道，更何况知道又如何，当初万岁爷有意放玉檀出宫，是真的不想若曦难过。反正来日方长，总会让她背后的人露出手脚，便当做积善行德了。可惜玉檀看不透啊，白费了若曦的心思，将自己陷入了注定的死局。

　　养心殿西暖阁，万岁爷正在批阅奏折，若曦坐在一旁的软榻低着头看书，时而抬起头看一眼万岁爷，万岁爷察觉到若曦的视线也会对着若曦一笑，二人在各自低下头做自己的事，婳燕看着她们一室静好的样子甚是欣慰，想了想先退出来，问着门口站着的王喜“怡亲王呢？”

　　“格格走后，怡亲王入内同万岁爷商量了些国事便回去安排景山的事宜。”

　　“恩，这几日看住玉檀，这件事我交给你是信任你，王喜公公，可莫要代入私人情感，不然，你也该知道是什么后果。”婳燕笑眯眯的说着，王喜低着头恭敬的点点头。

　　婳燕满意的笑了笑，伸出手拍拍王喜，便让青巧卸下披风，将暖炉递给随侍的宫人，才提步进去，打破这静好的画面，若曦首先听到声响便抬起头，婳燕对着若曦微微点头示意，万岁爷则是头也不抬的说道“十四怎么说？”

　　“皇上心中不是早就清楚，婳燕可不敢说出口惹得万岁爷生气。”婳燕笑着上前，将桌案上的奏章拿到手中帮着整理些。

　　皇上并未抬头只是冷笑一声，直到将手中的奏折批阅完才放下笔，靠在椅背问道“册封可顺利？”

　　“是。”

　　“你做事朕很放心。”皇上回道，婳燕微低着头将手中的奏章放下，想了想“诸位太妃的封号，前几日内务府敲定了几份，我挑了挑，一会万岁爷瞧一眼，若是可以，明日便去安排。”

　　“不必交给朕看，你做主就好，不，你让皇后瞧一眼。”说罢皇上接着拿起手边的奏折看着。

　　“婳燕明白。”婳燕侧过头看一眼在一旁低着头看书，却时刻关注着这边的若曦，笑了下，抬手福身道“弘历正在乾清宫等着我，婳燕先行告退。”

　　皇上抬眼看了一眼婳燕“你对弘历当真是太多看重，他虽然还小，却也应当要独当一面，你莫要再宠着他。”

　　“皇上教训的是，婳燕明白。”婳燕福身道，皇上叹口气摆摆手让婳燕离开。

　　若曦瞧着婳燕离开，才放下书，走到皇上身边说道“格格倒是挺在意弘历的。”

　　“弘历这孩子若是没有婳燕定是活不成，婳燕怕是把弘历当做她的孩子一般疼爱。”皇上抬头拉着若曦的手说道。

　　“若是格格为人母，定是个慈母，不知万岁爷可否有意将格格赐婚？格格老大不小，难不成要孤老在宫中。”若曦提议。

　　皇上看一眼若曦，轻轻摇摇头“她一直不愿嫁人，皇阿玛在时就有苏麻喇姑的遗愿，我怎么可逼她。”顿了顿“若曦，你日后也会是个慈母，朕期待着日后与你的孩儿。”

　　若曦低眉欲言又止的看着皇上，皇上疑惑的看着若曦，等着若曦说话，最终若曦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抱住皇上，皇上也静静的拉着若曦，很久若曦才道“这样真好，若是可以一直这样该多好。”

　　“以后我们都不会在分开，会一直如此。太医说你身子不好就是你爱多想的毛病，若曦为了我，请你多在意自己的身子，朕很怕再一次的失去你。”皇上站起身抱住若曦，二个人静静的靠在一起。

　　小院内，弘历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习惯的坐在软榻拿起婳燕平时的书籍看了起来，等婳燕回去时，弘历正是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婳燕靠在门边看着弘历认真的样子，不知为何竟然看了很久，直到弘历发现，婳燕才回过神。弘历放下书步到婳燕面前，面色担忧的问道“皇阿玛可有生气？”

　　“没有，本就是知道的事，万岁爷为这事生气犯不上，我说了些公务便出来了，你皇阿玛眼下可是不希望我打扰他。”婳燕笑着同弘历慢慢步回到软榻，弘历甚是贴心的扶着婳燕坐下，自己则是做一边，隔着小桌看着婳燕。

　　“因为养心殿内住着的姑姑？”弘历也听到些风声，奴才们无聊惯爱碎嘴，在说了，皇上也没打算让别人不知道，甚至恨不得昭告天下，反正大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恩，皇上与若曦难得苦尽甘来，我便不在那碍眼。”婳燕抬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弘历看着婳燕，想了想，婳燕放下茶杯看着弘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若曦她是红颜，我就是那个知己，只是，你皇阿玛是个见色忘义的人，有个爱人就不要我这个朋友了，弘历可莫要这样。”

　　“弘历会一直都敬仰着姑姑，不会有不要姑姑的那一天。”弘历急忙认真的说道。

　　婳燕伸出拍了弘历一下“弘历，誓言可不是说说而已，莫要轻易对人承诺，有时候承诺真的太轻了。”婳燕笑了下，弘历还要说什么。婳燕伸手止住“莫在说了，姑姑说要考察你的学业，你将孙子兵法中的.....”婳燕开始考弘历，弘历侧过头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

　　过了很久，婳燕正在考问时，柳笛急匆匆的快步走进来“格格，十四爷从宫中离开便上了折子，并未拜见皇上，眼下皇上正要去景山。”说罢婳燕只好起身打算离开，弘历这时伸出手拉住婳燕，婳燕侧过头疑惑的看着弘历。

　　“姑姑，十四叔若是出口伤你，莫要害怕。”婳燕点头便快步离开，弘历低着头看着小桌上的书卷，叹口气离开小院。

　　十四爷看望完皇太后后，不愿去瞧皇上，想了想最终还是人未到，先上奏折问“谒梓宫、贺登极孰先？”

　　皇上当时面色如常，淡淡下旨“先谒梓宫！”。

　　十四爷随后便脚步不停的去景山寿皇殿拜谒康熙灵柩，皇上随后而到。一众大臣早已呼拉拉跪了一地，十四却站立不跪。两兄弟遥遥站立目视对方，身旁大臣都惊惶不已，个个头贴着地面不敢多言，婳燕看一眼十四爷无奈的摇摇头。

　　十四爷最后也未给皇上行君臣之礼，对着康熙灵柩连磕了九个响头后，长歌当哭，悲笑而走。一旁侍卫上前阻挡，十四爷转过身看着远处静静站在的皇上“我是皇上亲弟，拉锡乃虏获下贱，若我有不是处，求皇上将我处分，若我无不是处，求皇上即将拉锡正法，以正国体。”，皇上并未说话，十四爷转过头看着侍卫，抬脚就踹开侍卫，大步离去，留给众人一个凄伤的背影，慢慢没入夕阳。众人俯贴在地上，一动不动。皇上脸色清冷，目注十四离去后，自己也向康熙灵柩磕了九个响头，摆架回了养心殿。回养心殿后摒退众人，独自静坐。不言不动，一坐就是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