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燕传》深情的宇宙文

163、太和殿宴

　　晚宴在太和殿举行，新帝新后宴请皇亲国戚，婳燕原本不想参加，想着难得可以坐下歇歇，觥筹交错难免头疼，可是又想着今日文武大臣皆在，许久不成见十六阿哥等人，在说后来万岁爷听闻宴席上婳燕将自己的座位撤了，立刻命人又抬回来，婳燕是万岁爷的得力助手，明明此前安排是在后方，万岁爷这么一弄硬生生的摆在了嫔妃里，年氏右侧，李氏的左侧，不知道的还以为婳燕这是要为新妃了。

　　弘历进来一瞧见婳燕坐在妃嫔中微微皱眉，心中有些不舒服，一想到婳燕这么认真卖命的为皇阿玛做事，也许真的是为了皇阿玛。眼下皇阿玛即位，过几日皇阿玛是不是就要册封姑姑为妃，日后她就不在是自己的姑姑，而是燕娘娘，怪不得一直让自己称呼她为姑姑，不准叫姐姐，原来是这个原因，就这样弘历仿佛进了死胡同，一直在想这想哪。

　　弘历的座位因着虽是皇子却比不得他的诸位叔叔有位分，便坐在宗亲身后，婳燕时常往弘历这边望上几眼，但架不住身边的妃嫔来势汹汹，李氏在雍亲王府时便是侧福晋，眼下没有册封却心中也清楚自己的位分，看着婳燕在身边，眼下还不清楚婳燕到底是何身份，便拿着酒杯笑着说道“再见听闻格格才学八斗，聪明貌美，本宫瞧着当真是眼红，改日格格若是有空定是要指教一二。”说罢抬手将酒杯中的酒水喝尽。

　　“娘娘说笑了，婳燕愧不敢当。”说罢轻轻抬起酒盅抿一口。

　　李氏看着自己空空的酒杯，婳燕还有一大半的酒水，认为婳燕方才定是敷衍，立刻有些不悦，微微皱眉的说道“格格难不成喝了几杯就不胜酒力，原来格格这千杯不醉的名号，竟是那些个不长眼的奴才瞎传的。”

　　“喝酒意在尽兴品味，婳燕方才还以为娘娘是个畅快人，才会饮尽杯中酒，原来是婳燕的错意，让娘娘误会了，婳燕罚酒一杯，还请娘娘莫要怪罪。”说罢将杯中酒仰头喝尽。

　　李氏瞧一眼嘴角扯着笑，本想开口，没想到身旁的钱氏笑一声“格格可是先皇和咱们万岁爷眼前的大红人，喝醉了该如何伺候万岁爷，你可就别再灌醉人家了。”说罢李氏笑着点点头，将酒杯放在桌案上。

　　钱氏身边的叶赫那拉氏端着酒杯隔着几人对婳燕说道“说起来，格格入宫已经许久，如今万岁爷登基，前朝后宫都忙碌不已，当真是要体恤体恤格格，不过这杯酒格格可定要喝一杯，好让咱们姐妹答谢格格的照拂。”

　　“好，婳燕怎可辜负诸位娘娘的好意，婳燕便独饮三杯酒，娘娘们随意！”说罢便让竹雅倒酒，三杯酒不一会就进肚，喝完，婳燕便起身“婳燕还有些事，不打扰诸位娘娘的雅兴，离席片刻。”说罢微微点点头便由着竹雅扶着离开，当然那时的弘历还在独自沉醉并不知道。

　　婳燕走到外殿，外殿火龙烧的足，并不寒冷，婳燕不愿跟在妃嫔堆里赔笑，都怨万岁爷非要安排在这个位子，自己坐着定是众矢之的，还是趁早出来吧。

　　“格格可是要出去走走？”竹雅问道。

　　“外面天寒地冻的，还是待在这坐会，若是阿玛他们瞧见我出来，也许也能出来聊一聊。”如此竹雅就扶着婳燕坐到一旁的桌椅，虽然偶有大臣出来，不过也是少数，毕竟大臣们都在宴席上各自应酬，还能在新帝面前驳个照面，就是尿急也要憋着。能够出来走动的少之又少，要么就是真喝醉了，不出来不行的人。

　　婳燕靠坐着喝了半杯茶的功夫就出来一个熟人，婳燕瞧见并未起身，只是坐着微微点头，再者正是九爷。九爷看一眼婳燕最终还是步到婳燕面前，婳燕端坐着，拿着茶杯仿佛没有瞧见九爷一般，九爷叹口气“怪不得老四会走的那么顺利，原来是有你助阵。”

　　“九爷应当称呼为皇上，宫里人多嘴杂，可莫让万岁爷听到，不然九爷可就不如现在那么轻松了。”婳燕放下茶杯仰起头看着他。

　　“为何要帮他，难道这是你对我和八哥的报复？”九爷当日看到婳燕拿着先皇的遗诏走出时，还存在一丝侥幸，可等着婳燕将木盒递给八爷，看着她对老四含笑的模样，心中已经一片清明。为何一夜之间老四就即位，为何梁九功消失，为何先皇离世的消息一点风声都没有，若没有婳燕从中协助，这皇位老四是如何都不会如现在得到的那么轻松。

　　“九爷未免太过抬举自己，至于说报复，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当然，要是九爷认清现实，不在有任何的动作，保命倒是没有问题，婳燕也会看在当初与九爷相识一场的面上，让九爷过的还能舒适还能富贵。若是九爷认不清，我想不用我去做，万岁爷也不会让九爷好过，一切都决定于九爷的态度，就看九爷自己怎么想了。”婳燕望着九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你让我如何甘心！”九爷低声吼道，紧握的双拳暴露出他的不满和他的愤怒。

　　“那么婳燕真的是爱莫能助。”说罢婳燕站起身直视着九爷笑了笑，便越开视线望向九爷身后，原来十六爷与十七爷也出来透气，当然是真的透气还是来找婳燕的就自己琢磨吧。

　　九爷深吸口气看着婳燕的侧颜说道“若是当初...”

　　“没有当初，如果今日是八爷，也许婳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而九爷只会冷眼旁观，不过九爷放心，婳燕不是九爷这般冷酷无情之人，念着小时候的情分能帮我尽量帮，旁的婳燕也做不到。”说罢提步越过九爷，走向十六爷与十七爷面前。

　　十七爷望一眼九爷微微皱眉，倒是十六爷看着婳燕过来开口道“宴席上太过闷热，本想拉着十七弟去外殿凉爽凉爽，没想到外殿也热烘烘的，想必姐姐也是这般想的吧。”

　　“不错，既然如此，咱们几人去外面透透气，寒风一吹，这酒也能醒不少。”一拍即合，三个人往外面走去，独留九爷站在原处暗自后悔，当然即使当初九爷帮了婳燕，婳燕也不可能助八爷即位，因为一切早在最开始就注定了，不是你的永远都不会是你，不过若真是这样，婳燕倒时候定会留九爷一命，让九爷隐姓埋名安度一生，只是可惜不是。

　　步到大殿外，机灵的宫人立刻掌灯走在前面引路，太和殿外三层汉白玉台阶，几个人走到侧边靠着玉石看着漆黑中的紫禁城，没想到十七爷走时还顺手拿了一壶酒，三个人也互不嫌弃，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

　　“没想到在见姐姐之时，皇阿玛已经离世，四哥即位，人生当真是难料啊。”十六爷看着黑夜不由得感慨着。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好在这次没有出现预计中的血雨腥风，起码安安稳稳的更替，你们该值得庆幸。”婳燕说道。

　　“姐姐说的不错，怪不得当初...”十六爷话出口又觉得不合时宜，便摇摇头不在说了，反真婳燕也明白，当初婳燕教十六爷骑马时便嘱咐过他，日后要与四爷走到的近，莫要同老八打交道。

　　“婳燕，刚才你怎么坐在妃嫔中，难道皇上要？”十七爷突然问道。

　　“别瞎想，没有这回事，只是我帮万岁爷过多，万岁爷不愿我坐在后面罢了，在说了，诸位娘娘还没有册封，坐在一起也无妨。”婳燕立即解释道。

　　“我就说不能吧，十七弟一路上就跟我念叨这事，你不信我，你也该信姐姐。”十六爷抬手将十七爷搂住脖子，同十七爷打趣的说着。

　　“好了，如今我心头第一件已经落地，往后朝堂上你们要多多帮衬万岁爷，总不会有错的，莫要同八爷牵扯，只要一心为了大清，为了皇上，皇上定会厚待你们的。”婳燕嘱咐道。

　　十六也收起手认真的点点头“正如姐姐说的，迟早都会有这一天，既然已经尘埃落定便要尽心辅佐，当初皇阿玛离世前让我过继到承泽亲王，往后我也能更加的保险，姐姐不必担忧十六，只是十五哥，姐姐要如何做？”十六爷还记得当初婳燕说要为十八皇子报仇的事，当初婳燕便说等待时机，十六爷后来回想，也许婳燕就的在等四爷继位，她就能有能力为十八皇子报仇雪恨。

　　“用到你们的时候我自会知会，只是眼下还不够，定要让他铭记于心，要为十八皇子出口恶气。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一直都记着，新仇旧恨倒时候一起算，我就怕让他死的太过简单，难解心头之恨！”婳燕凶恶的说道，婳燕每到十八皇子忌日那天对十五爷的恨就深一成，恨不得让十五爷挫骨扬灰。

　　十七爷看着婳燕气愤的样子叹口气，拍拍婳燕的肩膀“你莫要想那么多，有事就吩咐我们，如今皇上刚刚即位，听闻你在后宫也很是忙碌，不用在费神想这些，恶人自会天收，还等不到收拾他的时候吗？”

　　“恩，说的对。”婳燕松口气，看向十七爷“可惜最近太忙，今日我也没办法喝醉，不然当真要畅快淋漓的与你们共饮一杯！”

　　“日后有的是机会，你总不会一辈子都留在紫禁城！”十六爷笑着说道，婳燕也跟着点点头，却没想到，当真是婳燕的一辈子，依旧是后话。

　　一阵寒风吹过，婳燕一抖，十七爷瞧见婳燕有些发白的脸颊，便抬手拉住婳燕的手心，不出所料，手心都冻的有些麻木，立刻要包住婳燕的手掌，婳燕立刻收手，有些警惕的看着十七爷，十七爷也觉得尴尬，十六爷看着有些气氛低迷立刻说道“这冬日里的风当真是冷，咱们别在外面站着了，回去吧，没准一会万岁爷发现咱们不在，要焦急的找呢！”三个人立刻往大殿走去，竹雅刚才被婳燕留在外殿等候，若是有事在去寻她，瞧见自家格格回来，立刻上前扶着婳燕。

　　“万岁爷可有找我？”婳燕问道。

　　“没有，正在里面同几位爷和大臣们喝酒呢，瞧着很是高兴。”竹雅说道。

　　“那就好。”婳燕转头对着二位爷道“我坐的位子太过引人耳目，我在外面暖和暖和，等差不多了再进去，二位爷快回去吧。”十六爷点点头，十七爷看着婳燕最终还是跟着离开。

　　婳燕看着他们离开才又问道“养心殿的哪位可歇下了吗？”

　　“已经歇下了，这几日在畅春园也受了不少苦，听说沐浴后便用膳，坐在床上想着想着便睡着了。”竹雅回道。

　　“明日若是李太医无事，让他去趟养心殿，这几年她吃了不少苦，一直浣衣，心中还担忧着几位爷，可要好生的瞧一瞧，若是身子不好可要早早的治。”婳燕叹口气，早就瞧着若曦身子不好，只是先皇在时，不好叫太医诊治，眼下婳燕不担心，皇上也会担心若曦的身子。

　　宴席上，酒过半巡，四阿哥弘历随皇上，一样不能过多饮酒，一时沉迷在自己的思绪中，喝了一大壶酒便有些头晕，眼前跳舞的宫女都重影了，好在虽然喝醉了，但是头脑还是很清醒，这是新帝登基大典后的首宴，万万不能出了差错，抬起头望一眼婳燕方向，发现姑姑没有了，心中有些焦急，怎么没有了，莫不是被皇上召去侍寝了，不行！正想不顾一切的站起身时，转眼看到高位上的皇阿玛，原来皇阿玛还在，还好不是侍寝，姑姑应该也去醒酒了，弘历这样想着，倒是有些清醒，觉得在待下去总会坏事，立刻招手让吴书过来扶着他出去透透气，没准还能找找姑姑。

　　太和殿距离禁宫有些距离，弘历脑子又开始混沌，完全靠在吴书来身上，晃荡着身子的离开。

　　“我的小主子，你这是喝了多少杯酒啊！”吴书来闻着弘历身子的酒气以及红润的脸颊担忧的说道。

　　弘历靠在吴书来身上，抬手掰着手掌仔细的数着，数着数着头有些疼，便不满的说道“不知道！头疼的不想数了！姑姑呢！我要找姑姑！不能，不能！”弘历稀里糊涂的说着，吴书来也听不明白。

　　吴书来拉着弘历步到外殿就瞧见站在一旁品茶的婳燕，跟看到救星似的，一路上弘历就在叫姑姑，可算是看到了姑姑啊！立刻驾着弘历快步往婳燕方向去，边走边说道“格格，我家主子喝醉了，格格快来看看吧。”弘历听到声也抬起头看向婳燕，婳燕则是回过头看着他，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