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燕传》深情的宇宙文

136、探望若曦

　　康熙五十六年，十一月，皇上将皇子及满汉大臣等召至乾清宫东暖阁，宣布遗诏却未有传位人。此遗诏已经准备十年。这件事婳燕是一丁点都不知道，看来那时的皇上根本不信任自己，不过是当自己为小孩子罢了，如今却能站在东暖阁看见皇上的遗照，对于婳燕来说真是一大幸事。

　　康熙五十六年，十二月仁宪皇太后崩，年七十七。

　　康熙五十七年，三月，九卿等以请立皇太子之名上折请安，意图立八爷为皇太子。皇上手书谕旨，予以驳斥。

　　康熙五十七年，五月，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喇布坦出兵进攻西藏，拉藏汗请求清朝发兵救援。

　　康熙五十七年，十月，十四爷胤祯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统率大军进驻青海，讨伐策妄阿喇布坦，封大将军王，并以天子亲征的规格出征，“用正黄旗之纛，照依王纛式样”。七爷管理正蓝旗满洲蒙古汉军三旗事务。十爷管理正黄旗满洲蒙古汉军三旗事务。十二爷管理正白旗满洲蒙古汉军三旗事务

　　康熙五十七年，十一月，十三爷与绿芜之女承欢出生。

　　康熙五十七年，十二月，十四爷统帅西征之师起程时，皇上为他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仪式，出征之王、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齐集太和殿前。其不出征之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外。大将军胤祯跪受敕印，谢恩行礼毕，随敕印出午门，乘骑出天安门，由德胜门前往。诸王、贝勒、贝子、公等并二品以上大臣俱送至列兵处。大将军胤禵望阙叩首行礼，肃队而行。

　　空无一人的宫路，大家都跑去殿前忙碌，当然也是为了偷偷看一眼难得一见的典礼。宫路上竹雅撑着伞，青巧手扶着婳燕，主仆几人慢慢走着。这几年又发生不少事情首先八爷彻底失势，前几日四爷传来口信，信上寥寥几语，不过意思已明，八爷转而扶持十四爷，如今十四爷意气风发，八爷明白自己的处境，若不支持十四爷上位那么以后自己将没有翻身的机会，起码不能让四爷登上大位。而四爷也开始慢慢从天下第一福闲人转入朝堂，与年羹尧和隆科多交往密切，同时向皇上表现诚孝，画西藏于版图，赢得皇上的信赖，期间曾多次去往圆明园游玩，一家其乐融融。至于婳燕已经将乾清宫畅春园内外的眼线排查清楚，并且一步一步将人替换，只是怕引起梁九功发现，婳燕只是慢慢的进行，毕竟还未到必要时刻，婳燕不想打草惊蛇。目前婳燕以及成功取得皇上的信任，但是皇上只是颁布了遗诏，遗诏内却没有继承大统的人选，恐怕如今的万岁爷也不知道该立谁为储君，一切都还尚早，反正三四年的时间可以等待。

　　一行人步到浣衣房停下脚步，婳燕看着上面的牌匾忽然想起当初的自己也曾在这里打杂过，婳燕勾唇一笑，这时浣衣房的管事公公上前恭敬的请安，婳燕抬手免礼，提步往浣衣房进，管事公公哪里敢拦着婳燕，这姑奶奶可是宫里出了名的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谁敢得罪的起。婳燕看着里面忙忙碌碌的宫人缓缓停下脚步，管事公公弯着腰使着眼色，宫女们倒是机灵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低头福身行礼。

　　“本格格今日路过此地特来看看。想当年，本格格同你们一样做着繁琐劳累的苦活，一眨眼都过了那么久了。”婳燕叹口气，环视一圈后便看到了站在一旁低着头的若曦，若不是婳燕特意瞧倒是看不出她的模样了。

　　“若曦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候着。”宫人们立刻点头快步离开，管事公公一脸谄媚的看着婳燕，婳燕侧看一眼公公，眼内的威严吓了公公一跳，公公立刻会意的点头哈腰的快步离开，并将门轻轻合上。

　　婳燕一步一步走到若曦面前，若曦此刻还低着头不敢抬头，婳燕看着眼前的若曦忽然就想到了多年前的自己，笑一声“看到你就想起当初在辛者库的我，当真是一模一样啊。”

　　“格格是有福之人，哪里同奴才一样。”若曦低着头回道。

　　婳燕摇摇头，抬手拉起若曦满是伤痕的双手，若曦心里一惊倒是没有躲开，婳燕看着这双手，日后不晓得四爷该怎么心疼，这样坚韧不服输的女子，此刻的婳燕都觉得心疼不已，更何况是四爷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若曦没有回话，婳燕也没有非要若曦回话的意思，放开她的手，转过头从青巧手中接过木盒，将木盒拿在手中看了看便递给若曦。

　　若曦看见木盒微微一愣，抬起头看一眼婳燕，婳燕笑着道“终于可以抬起头看一眼我了。”婳燕深吸口气，将木盒在此递向若曦，并继续道“这是十四爷托我带给你的，他说最近太忙没有时间给你送来又怕奴才们办事不牢，才托付我跑腿一趟当个送货郎，你且快拿着，本格格举的手都酸了。”闻言若曦小心翼翼接过木盒，道一句多谢，婳燕满意的点头。

　　若曦看着木盒，这上面的花样熟悉不已，分明是姐姐绘制的图样，看来是姐姐或者是八爷交给十四爷的。“敢问格格，十四爷还说了什么？”

　　婳燕收起看着四周的眼神转向若曦回道“他说你看到木盒就能明白是谁给你的。”

　　若曦点点头，婳燕东西也送到了实在也不想在这地界多待，便打算离开，若曦这时忽然想到什么，伸出手轻轻拉住婳燕的袖口，急忙对婳燕说道“请格格稍等片刻，若曦去去就回，请格格务必在此等候。”说罢便拿着木盒快步从后门跑出去，婳燕被若曦弄的一愣，无奈的叹口气，只好站定等着若曦回来。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若曦气喘嘘嘘的回来，婳燕疑惑的看着若曦，若曦跑到婳燕面前将手中的瓷盒递给婳燕，婳燕接过打量着瓷盒，若曦缓口气才道“早前听闻绿芜有了身孕，算算日子差不得已经生产，劳烦格格带给十三爷，这是若曦的一点祝福。”

　　婳燕看一眼瓷盒“看来我这送货郎还得接着做。”

　　“奴才知道今时今日怎么可以劳烦格格，但是奴才见不到旁的人，今日见到格格只能麻烦格格，日后奴才定会报答格格的举手之劳。”若曦歉意的看一眼婳燕，毕竟如今婳燕的身份岂是她可以劳烦的动的，再者之前的恩恩怨怨，若没有婳燕帮衬，若曦早已被罚了千次百次了。

　　“没事，你都说了是举手之劳，不过是让本格格的手酸一会罢了。”婳燕在看一眼瓷盒，想了想又道“十一月十一日出生的小格格，因着十四爷的事还未办满月，这礼倒不算晚。”

　　若曦欣慰一笑，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婳燕，婳燕不耐烦的道“有什么话你就说，他们都在殿前恭送十四爷出征，我懒得去看，反正有大把时间，你说吧。”

　　“早就听闻今日十四爷出征想必威风极了，不知皇上身体可好？前年太后病逝皇上便大病一场，今年入冬前常听宫人们念叨，不知眼下如何了？”若曦问道。

　　“万岁爷洪福齐天，病来的快去的也快，你安心就好。你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婳燕道。

　　若曦苦笑“奴才自己在怎么想也便这样了。哪里有格格那般聪颖与好运气。”

　　婳燕抬手拍拍若曦的肩膀“其实你在这里也很好，乾清宫哪里比这里安逸清闲，这里是身体苦，可那却是心苦。”若曦叹口气，不可否认婳燕说的都对，只是若曦担忧四爷的同时又担忧八爷的安危，倒不比婳燕清闲倒哪里去，只是这些若曦都不可能告诉婳燕。

　　“好了，虽然我时间多，但是乾清宫也一大堆事在等我。想必你也不缺什么药膏药丸的养身，我也不多此一举了，你好生在这里待着吧，平日也不要多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反正你想了也没有什么用。”若曦有一丝尴尬的看着婳燕，婳燕对其一笑“你要相信你选择的那个人会出色圆满的完成任务就足够了！”说完婳燕便转身离开，竹雅等人跟上。

　　若曦开口想要问问什么是我的选择的人，难道她知道我与四爷的事？会不会告诉皇上呢？若曦又一想，闭上了嘴，婳燕不是那种落井下石或者是多嘴之人，今日她能这么说便不会告诉别人，若是自己一问反而有些不好，只好看着婳燕离开。

　　青巧推开门，便看到管事公公带着宫人们在浣衣房站了一大排，婳燕手扶着发鬓微微打理，看着他们好笑的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本格格罚站你们呢。”

　　“回格格，就是格格真的罚奴才们也不为过。”管事公公点头哈腰的回道，这时若曦也走了出来，公公看到若曦出来就让她站在旁边，婳燕瞧一眼没说话便提步离开。

　　婳燕才走了几步，感觉到几抹异样的目光，微微回头看一眼，宫女们中站着几名看着稍微年长的奴才，婳燕停下脚步看着她们，她们立刻低下头，婳燕慢慢走到她们面前，几人害怕的立刻脚软跪地叩首，婳燕轻笑一声“给本格格抬起头来！”几名奴才胆战心惊的不敢抬头“刚才不是大着胆子的偷看，如今怎么害怕了！抬起头！”婳燕厉色道。

　　跪地的几名宫女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婳燕仔细看着她们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婳燕侧头想了想，没有什么头绪便离开，犯不上为了几个奴才而生气，反正会有人教训她们，婳燕慢悠悠的离开。管事公公看着婳燕走远便走上前将跪地宫女踢到在地，脚下功夫不停嘴里骂道“你们几个狗东西，格格是什么人，居然敢拿你们的狗眼看格格，下次再看本公公挖了你们的狗眼！本来就是出不了宫的老女人，谁给你的狗胆！...”几名宫女无助的求饶，公公才慢慢收起脚，看着她们又不解恨又踢了几脚，最后是若曦看不下去才拉着公公离开，几名宫女低着头无奈的哭泣。

　　好不容易等到十三爷入宫，婳燕急忙拦住十三爷，一旁还跟着四爷，婳燕对着二位爷微微行礼，将若曦交给十三爷的瓷盒递给十三爷“这是若曦给十三爷小格格的满月礼。”十三爷伸出手接过。

　　四爷问道“你去看若曦了？”

　　“恩，十四爷出征前托我给若曦带东西，我瞧着东西不似十四爷的反而像是出自八爷。”婳燕看着四爷道。

　　十三爷心里无奈一叹，这丫头说什么八爷啊，轻声一咳急忙道“那应该是八嫂若曦的姐姐给她的东西吧。”便说便对着婳燕打眼色。

　　婳燕心里翻个大大白眼，四爷之前就一点都察觉不出端倪，如今更是察觉不出，这十三爷紧张个什么啊，没好气的点点头“是啊，我瞧着也是女儿家的东西，谁知道人家姐妹说什么体己话。可惜我姐姐走到早，我收不到。”

　　“我不是那个意思。”十三爷不好意思的道。

　　“没事，说一说我也能好受些。”十三爷干巴巴的笑了笑，婳燕抿嘴想了想对着四爷道“浣衣最是辛苦，我瞧着若曦的手是伤痕累累，四爷无事时便去看看吧，免得若曦胡思乱想。我看她很在意十三爷与绿芜的孩子，四爷和十三爷看她的时候可以说些孩子的事。”

　　“我本打算小格格由若曦起名，改日四哥瞧若曦时帮臣弟问上一问。”十三爷突然想起这事便提议道。

　　四爷点点头，对于若曦的事他都知道，只是自己做不到抱她如怀，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大，四爷握紧拳头压抑住心底的怨气，婳燕与十三爷对视一眼无奈一叹，这里是乾清宫也不好说别的什么话，虽然这身边都是自己的人，可总有几个类似与梁九功的人，自己还需要防着，婳燕便问道“最近元寿怎么样？”

　　四爷回神道“元寿又长高不少，聪明伶俐极了。”

　　婳燕点点头，一晃都那么久了，如今元寿长什么样子自己都不知道“那就好，当初我说的事还望四爷多多考虑，等元寿长大些便搬去圆明园居住吧，圆明园山清水秀的，适合他读书。”四爷点点头便同十三爷一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