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城同人:彼岸花》散点寒微

6、番外文：转生的艳炟

　　雪雾森林的秋千，在寂寞地摇摇荡荡。
　　一道白色背影在秋千旁静静伫立着。
　　一只手轻晃下绳索，唇间不易察觉的轻叹。寂静的林中，耳边只有穿林的风声沙沙。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踏着积雪的细碎脚步。
　　正陷入一段心事的樱空释不由皱起眉头，“是谁？我说过了，不准在这个时候来打搅我。”
　　清冷的声音里透着隐隐责备，他不悦地回过头去。
　　眼前的一切，却令他完全呆住了——
　　雪地上，一个穿着红色衣衫，黑发微微蓬乱的小女孩，正不声不响地站在他的身后，一双熟悉的火色瞳孔大睁着，高高仰望樱空释身边那架秋千。
　　“我可以玩你的秋千吗？”她似乎已痴痴地看了好一会儿了，清脆的童音里充满了渴望地问。
　　樱空释的蓝瞳闪烁，身体也微微地晃了晃，几乎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可以……”他对着那孩子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回答道。
　　“谢谢你！”小女孩雪白的面上立刻就绽开一朵笑！她雀跃着跑到秋千旁，开始奋力地往上爬，那秋千挂得高了些，小小身体怎么吃力也爬不上去。
　　一双微凉的大手忽然扶住她，将她抱起，帮她在秋千上坐好。
　　待她满足地坐稳，那稚气未脱的圆眼睛的眼角都扬了起来，带了点得意。樱空释无声在一旁轻轻的摇着秋千的绳索。他冰蓝的眼瞳一直盯着那熟悉的面容，良久，迟疑地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也是冰族的吗？”
　　女孩本来小小红唇抿起笑着，垂着两条腿也愉快地晃荡着，听到这句问话却收起了笑容，对他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刚才有几个小孩在那边用雪绒花编花篮，他们问我为什么我的眼睛是红色的，还不肯把花篮借我玩。他们还说我根本不是冰族的。”女孩有些疑惑地抬起火色的眼，“他们撒谎对吧？这世上除了冰族，哪有什么别的族了？”
　　问完，见那白衣哥哥只是看着自己愣愣地不回答，小女孩心很大地转头仰脸，又摸秋千的绳索，声音无比羡慕：“这个秋千真是好，是你的吗？”
　　樱空释的蓝瞳眨了眨，似从什么思绪里回过了神，他面色有些疲倦地一笑：“这是我和我哥的。”
　　“什么呀，你还有哥哥啊？我觉得你就很高很大了，你的哥哥，比你还大？”女孩红瞳睁大。
　　樱空释凝眉无语，半晌，他蹲下身，蓝瞳闪闪地凝望她的眼睛：“你喜欢什么花做花篮，哥哥到森林里去帮你找来。”
　　女孩大眼闪了闪，一瞬间竟显得怯怯地摇摇头。
　　樱空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你不说，那我来猜猜，嗯……彼岸花？”
　　女孩瞬间惊讶，小圆脸庞上浮现了一丝喜色，她连连点头，“你可真奇怪，又不认识我，怎么一下子就能猜对？我喜欢彼岸花。”
　　樱空释一笑，扶稳她坐好，转身欲到林中去为她寻花。
　　才走了几步，身后忽然又传来声音，叫住了他：
　　“喂！”
　　那是无比熟悉的不客气的语气。樱空释蹙眉一顿。
　　随后，身后的那个童音里透着些试探，“……我……现在还可以改吗？”
　　樱空释慢慢回过头来，有点诧异地点头；“可以，怎么，你又不喜欢彼岸花了吗？”
　　女孩皱眉认真思考了良久，才咬着红唇，小声说，“我也蛮喜欢彼岸花——可是更喜欢的，还是樱花。”
　　樱空释蓝瞳惊讶地望着她，半晌，蓝瞳中有些莫名的朦朦。
　　“是不是像我这样红色眼睛的小孩，不可以喜欢樱花……”女孩心虚地瞟着他的脸。
　　樱空释忙摇头：“可以，你过来吧，哥哥带你去找这里最好最美的樱花！”

　　落樱坡上，一道白衣身影怀抱着一个小小的红衣小人儿，移形换影，自蓝光中出现。
　　“妹妹，你看，这里的樱花好不好？”
　　“哇——这棵樱树这么大！我好喜欢它！”女孩红瞳亮闪闪！连她高举的手势也显得孩子气地不得了。
　　樱空释含着笑，默默看着她，却无言。

　　日已偏西。
　　落樱坡上一片落霞的红色。
　　樱空释将编好的花环戴在女孩的头上。
　　“樱花的，喜欢吗？”
　　“喜欢！”女孩难掩欣喜地用小手扶着花环，抬头定定望了樱空释一会，“谢谢你陪我玩儿，还给我编花环——明天还可以来找你吗？”
　　“当然可以，我——还在雪雾森林的秋千下等着，好不好？”清柔声音答。
　　女孩翘翘小红唇，点点头。
　　“我告诉你个秘密，”她忽然凑近他的耳畔，环住他脖子，小声地说，“哥哥，我好喜欢你！”
　　“——我要回家了。”随后，她已扶着花环提上小花篮，笑嘻嘻地跑开，一边远远回头对樱空释挥手。
　　樱空释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微笑。他对着那跑远的红色小身影大喊；“我也喜欢你——”

　　——樱空释，我喜欢你！
　　——艳炟，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