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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番外--季子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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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求而不得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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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房间之内,L静静地坐在沙发之上,他们面前的旁边坐着的,分别是R和A。
他们玻璃茶几之上,摆放了一个纯黑色的笔记本电脑,此时电脑屏幕正亮着,显眼的白色底廓和深黑色字体的雇佣信十分显眼。
他盯着尾端的落款,一时无声。
“R,你怎么看?”他出声,首先打破沉寂,他们已经沉默了不短时间了。
“真的是小樱吗?”R还未答,A抢先一步开口,“如果是她,我们一定要见面呀!”
他抬头看向A。
A脸上的笑意很真切,说话时候的语气上扬,眼睛依旧不离地看着频幕,带了点难以掩饰的快意和天真,一时之间竟然让他觉得这时候的A像个孩子。
不由地,他也想起了那个女孩。
小樱,那个距离他们似乎很久很远的孩子。
五天时间,可能很多时候只是转瞬即过,甚至在转身时,你都会想起不到底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有她在的五天,是很深刻的,那是不能够被轻易忘却的记忆。
L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多情忧郁的人。从小的生活,父母家庭的对待,早就让他认知到了这世间最深的冷漠。但是,看到她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温暖。
“见,当然要见,不过……现在见面恐怕不是这么简单。”R闪烁着眼,嘴角一段上翘,有些恶意。
他收敛了眼神,垂首看着地板。冰冷瓷砖上的花纹依旧不变,但是他的心却沉沉地跳着。
他们的计划,马上就要正式开启,现在见面,意义显然已经不同。
他和他们都一样,认为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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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时间很快确定下来,而在此之前,A已经成功向警方送去了“信”,预示着帷幕已启的信件。
地点是他选择的,一个高档的酒楼。装潢格调、环境氛围都不错,如果是久别的重逢,这里的气氛便刚刚好;另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这里的隐蔽性很强,不容易被留下线索,而想要离开逃脱对他们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小樱进来的时候,身边只带了一个人。
她的身形单薄娇小,脸庞已经退去了青涩归于成熟。乍一看过去,仿佛还是七年前那个娇俏懵懂的小姑娘,但是再深看一眼,便会觉得发现她也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七年,可以说并不短了,毕竟,时间的沙砾能够掩埋掉太多东西。他也不能确定,她此番前来的意图时什么。
跟随而来的男人存在感很强,身量极高,再加上一身深黑色的西装,愈发显得身体高壮有力。他言行拘谨、时刻注意地走在她的身后,显然是为了保护她。
他看着她身后的男人显然已经视他们为不菲之徒了,一双眼犀利尖锐、紧缩着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也不觉地有些失笑,如果他们真的想做什么,他还能拦得住吗?
而R显然情绪更加外露,直接笑出声来,目光也从小樱的身上错过,直直地看着那位大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R看着男人的眸子之中已经满是挑衅和兴味。
空气仿佛凝结了,两方的局势一时之间有些紧张。
望着男人身体的紧绷,以及不自禁向前的动作,他忍不住睨了一眼R。
三人之中,就属R最能挑起他人的战斗欲了。然而,他也是最能压制住人心理的人。
R很快收回了挑拨嘲讽的笑容,目光平移,看向走在前方的她,平静开口。
“小樱。”音色压制地很好,不曾高亢也不会低迷,淡定适然,让人捉摸不透的同时也不会感到逼迫。
她的眸子一闪,片刻的失神后,便朝着他们三人笑了笑,笑容之中有暖意却也有隐约的哀伤。
在她笑容亮起的那瞬间,L相信,另外两人的心中都会和他一样,涌起怀念和憧憬。这样的温度,依旧是他们的心之所往。
她转身和身后的男人交代了两声,男人便不甘不愿地退到了门口处等待,但他一双眼依旧紧紧地盯着他们这边,无论如何,他有职责:保护好小姐。
小樱一坐下,他立马感觉旁边的A身上的细胞仿佛都活了起来,虽然还是坐在远处,但是身体却像是失修的机器一般、小动作不断。动动腿脚、扭扭身子,还附带地朝着她眨眨眼。
感觉到A的情绪,他明显发现R身上浮现出一丝躁动,想要给A一巴掌。
但是鉴于A还是基本遵守了来之前和他所说的:在场时不要表现地太激动,不要说话。
最后,R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小宇宙,任他小幅度地动着。
时间尚早,他们有耐心,慢慢地等待,然而,却不想,她却不想等太久了。
没有寒暄、没有互叙过往经历,在沉默对坐了几十秒后,谈话就郑重开始。
她一出口,就超出了他们最初的期待。
她说:“我知道,你们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
三人的神情同时一凛,本来淡然随意的态度都不自己地收回,就连A脸上的笑意都沉了下来。
他轻蹙着眉头看着她,脑中翻起诸多思绪。即使她依然嫣然浅笑着,依然温暖如昔,但是在出口的一瞬间,给他的感觉就已经变了。
他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后续,心口犹如被抓挠了一样,不知是痒还是痛。她就像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漏洞,直让他们猝不及防。
她接着说:“我们做一个约定……一个对你们无害的约定。”
她说:“无论你们想做什么,只要不要伤害无辜,我都不会干涉。”
几乎是她的话音刚落,R就回话了。
“那你又能给我们什么?”R轻抬眼,眸色稍冷。她的话语已经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所在。她知道他们,知道他们将实施计划,而她,还是警方的人。
现在,他们能相信她多少?
短暂的停滞后,她眼神中的光芒重新凝聚,但是目光的转向却直直地朝着他,一字一句饱含坚定道:“我把辛佳姐还给你们。”
那两个字眼蹦出的一霎那间,他就坐不住了,身子一颤,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他双眼紧盯着她的,眼里慢慢泛红。
辛佳的死亡,是他亲手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孽,从那天之后,他每一个梦回时分,都会回荡出当时的影像,都会想起她曾经的一颦一笑。那是他的噩梦,又是他唯一的罪赎。
而如今,她告诉他,她把辛佳还给他?
“我告诉你辛佳姐在哪,她没有死。”
最后一句话仿佛是一句咒语,环绕在他的耳侧,萦晕不去。他的整片天好像要再一次亮堂起来。
约定,就此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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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狭小潮湿的小巷,高高低低的屋舍庄园展现在他们的眼前。此处的环境并不豪华,但是胜过自然舒畅,随处可将的青草绿树,即使已经到了冬天,绿意依旧不减。吞吐而出的空气中,满是清新和舒适。
但是,他的心却没有一刻放松。他手指紧缩,听着自己不断颤动的心跳声,一步步跟在小樱的身后,随着她一路走到一家农舍门外。没走一步,他心脏落下的重量的重量就加深一分,隐隐的期待和惶恐夹杂,参差在心头。
大门并没有关闭,院落之中,俏丽的身姿着一身浅栗色的服装,背对着他们,正和旁边的几个小孩子在说着话,轻快的声音和偶起的笑声分外清晰。
他的心跳得更快了,眼睛紧盯着那个身影,整个身体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在那里,是他的宽恕,是他的爱。
或许是有了感应,那人遥遥地转过身来,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间,脸上的喜色立马浮现出来,如同霞光初现,顿时辉映了半片天空。
他怔愣着,目光之中只剩下她,整个世界之中,也只有她。
乡下有些凉,她已经早早地把厚厚的大衣裹在身上,长长的下摆,几乎将她整个身子都包裹住了,但即使如此,依然可以看出她窈窕纤细的身材。在外面坐得久了,她的脸蛋上已经泛红,眼中也浮现出浅浅的水汽,但是眸子却是那般的晶莹透亮。
她嘴角弯着,笑意满满,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欢欣自然。
他的手心再次用力,指尖扎进皮肉中,想要用这份疼痛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辛佳放下手上拿着的东西,朝着他们这边小跑过来。灿烂盈满整个面庞,在金黄的阳光之下,格外耀眼。
然而,准确地说,她是朝着小樱跑了过来。因此,从始到终,她只是看着小樱。
一见着她跑动,小樱的脸上立马轻皱起来,在辛佳刚跑动起来,就快一步冲了过去,跑到辛佳的面前,故意板起了一张脸。
“小雪,你好久没有来了。”她定下脚步,语气有点喘。
小樱立马扶上她的胳膊,口气透着慌张和质问,“辛佳姐,医生说了不能乱动的,你怎么还跑?”
辛佳瘪了瘪嘴,有些讪讪地,但转瞬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直接反手抱住了她的胳膊,动作亲密地贴着说道:“我不是见到你高兴嘛,再说了,我还是很小心的,不会扯动伤口的。”
即使她这么说,小樱还是有些不满,依旧蹙眉看着她。
“好啦,我错啦~我发誓再也不会啦,小雪不要不开心。”辛佳扯了扯她的胳膊,看着她神情舒缓下来才快速转移话题,“他们是谁呀?小雪的朋友?”
他看着辛佳投射过来的疑惑眼神,身体顿时僵住了。
“恩恩,是我的朋友,以后他们也会是辛佳姐的朋友啦。”小樱笑容舒心,语气轻扬。
“哦。”辛佳应了一声,这才将目光全部转到他们的身上,接着便神情拘谨地和打了声招呼。
“你们好。”
对于她来说,他们只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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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知道事情的缘由。
当时,是小樱救了她,同时,也是小樱催眠了她,让她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小樱说,辛佳的催眠,表现地很稳定,她一直都不曾想起来任何事情。
而且,当时她催眠辛佳时,却是征求了她的同意。
辛佳不愿意再想起过往,她不愿意再承受那些痛苦的感情和经历,所以,她选择了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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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人的计划依旧在实施进行着,但是他却没有再去看辛佳,不是不想去,而是他也在害怕。
害怕见到她以后,他会不自觉地想要放下手中的一切,只想陪在她的身边。
也害怕,计划到了最后,可能他已经不在了。
如果不能给她未来,他甘愿只让她无忧无虑、从未认识过他地继续生活下去。
如果事情结束后,他还能活下来,那么他愿意去找她,愿意陪着她,就算她可能依旧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