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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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苏慕雪从临县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沉了。
十月末的天气，下午五六点钟天就灰暗下来。独自行驶在道路之上，满眼看过的都只是昏暗高悬的路灯灯光和彩灯闪耀的街景，人流来往之间，喧哗中却透出了一分冷漠。
苏慕雪一路开车路过前面的办公楼正门，开到了省厅后面的宿舍楼栋，停下。。
到达徐司白住处时，他已经做好饭，等待着她了。
两居室的房屋内除了必备的家具，没有太多的装饰物，仅有的只有几盆兰花作为点缀物。并且，花束被打理地很好，翠绿纤长、油亮的叶片随着长势弯曲着，不时地能看到几点橘色黄色的花蕊粉装其上。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清新气息，沁人心脾。
“唔~司白哥做的饭菜好好吃！”苏慕雪咬下筷子上的另外半口牛肉，支吾着嘴含糊不清地说着。菜还有些烫，她只能急急地小张着口快速咬着。
徐司白温和地一笑，脸部的轮廓柔和清晰。
“慢慢吃。”
“恩恩，好喜欢吃司白哥做的菜，如果能每天都吃就好了！”接着，苏慕雪又夹起一块肥瘦适中、色泽红亮的红烧肉，“啊呜”一口咬下。她一直细心地感受着徐司白的动作，直到真的认为自己得不到他的回答后，才继续感叹。
“以前司白哥还经常给锦曦姐送午饭呢，现在锦曦姐到了黑盾组，反而不方便了呢？”她依旧小口小口地咬着嘴里的美食，拿着筷子依旧不停地挑菜。
徐司白伸出筷子的手一顿，停滞在半空中了几秒，才慢慢地放下，依旧自若地夹菜。他的眉眼稍低，让人辨不清他的表情，没有回话，只是沉默地继续动作。
苏慕雪一直怀揣着心中的情感、忍住此刻的颤动，她的眼神快速朝着他的方向掠过一眼，又急忙地收回。
“哦，对了，司白哥，警局是不是接了什么大案子，我来的时候看到主楼门口有好多人，还挺热闹地。”她用右手将筷子尖矗到碗上，一脸疑问地微抬着头，看着他的脸说着。
话题这么快就被她转开，自然地仿佛没有出现过。
但是徐司白知道，白锦曦的事情已经成了他心口的一道伤，只要想到她的他的事情，它就会一点一点的溃烂、结痂，随后再被撕扯开来，伤口扩大开来。
他不知道这个伤口什么时候能够愈合，什么时候能够不再疼痛。但同时，他也害怕着，当伤口愈合起来，他就会变成一个不是他当初所认定的模样了。
口中的饭菜在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滋味，味如嚼蜡便是这般。
徐司白清浅地咽下口中的饭菜，才缓缓地抬眸，仿佛依旧是他所认知里面的那个温润柔和的模样。
“不是接了案子，只是出了件不算小的事情……”
苏慕雪一脸认真探究地听着他说着今天的事情，听到重点、奇怪的地方会皱着眉头思考一番。
直到他磁性舒缓的声音收回，她才琢磨了几秒后，轻眨几下眼睛，一双眸子中透着半阖的微光，怀疑地询问到：“那、辛佳的尸体找到了吗？难道是射击她的人带走的？但是带走她的尸体又做什么呢，还有，辛佳还那么年轻，就这么死了…好可惜…”
徐司白听着她一连串的问题，以及最后的喟叹，心中的情绪渐渐地随着她的话语填满。
他勾了勾嘴角，望着她精致玲珑、仿若不谙世事般纯洁无虑的面孔，他的眼神柔和了很多，忍不住地将目光定在了她的身上。
如果可以，他是希望能将她这么美好纯真的模样永远存留，就算只当成自己的一个梦，一个能让他短暂抛却掉那些煎熬和困惑的美梦。
“具体情况还未查明，此刻不能下定断。”他的话语依旧简短干练，但是语气却不会给人急促、咄咄逼人的感觉，低沉磁性的嗓音配合着柔缓的语速，亲和且舒软。
他看到苏慕雪停止吃饭依旧在思考的动作，才口气清缓婉转地继续道：“慕雪快吃饭吧，等下要凉了。”
“恩恩。”苏慕雪快速地扒拉了两筷子碗中已经堆起来的饭菜，将吃饭的命令付诸行动。
两人吃完饭，苏慕雪也没有久留的打算。
她早就习惯了他的不挽留。
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一一给徐司白讲解完，告诉他所有东西的最好用途后，苏慕雪就神情愉悦地和他告别，一个人离开了。
徐司白看着门前摆放地如同一座小小山的东西，抿了抿嘴唇，即刻又弯起了嘴角，任命地开始进行规整。
对于她的礼物，他没有拒绝。
并不是不想拒绝，也不是没有拒绝过，而是他实在无法忍心、也没有理由拒绝她的真心，她每次总是会花费很多心思给他以及其他人送礼物。
他知道，东西价格的便宜贵贱在她的眼里其实并十分重要，而她已经将这个经过当成了一个能够使她欢喜的兴趣。所以，每次看到她的天真无忧、幸福洋溢的笑脸后，他就无法狠心拒绝。
将苏慕雪送来的各个物品按照她话语中最适合的位置、摆在了房间的不同地方后，徐司白眉眼含着笑意忽然想着她临走前的那句话，陡然失笑。
她说“司白哥，我就知道你来这么几天了肯定没有装点自己的房间，呐，我今天刚好就顺手帮你带了一些。呵呵~不用谢我呀！只要你好好对待它们就好啦~它们和我一样可爱哦！”
将一切收拾好，徐司白缓缓地在房中踱着步子，整体欣赏着摆放着的这一切。
骤然，他站在房间之内静静地环视着仿佛忽然变了模样，好似都多了一丝活力、沾染了她的气息的房屋，心头狠狠地一怔。
然而瞬间后，他又将收紧的手指放松，迟疑地走向窗边，看向那盆花株盛放的兰花，黄蕊绿叶，生机茂盛。
火石的打响声后，一点光亮在他的指尖燃气。
他深深地吸下一口，烟气半悬着腾升而上，他的侧脸在灯光和烟的盘横之下，显得有些朦胧，神情莫名。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气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