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表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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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对这个倒也不是很反感，香的总比臭的好，“但……好像就你和彭静云能闻到，这个就有点不太正常了吧？”
林朝渊没反应过来，“什么？”
林舒顿了一下，重复了一遍，又补充道：“我自己也没有闻到。”
林朝渊明白了，但显然这超出他的认知了，所以他脸上流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
林舒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有点突，林朝渊迟疑地说：“应该是正常的，青竹和你呆久了，大约习惯了。”
虽然他也是这几天才知道林舒身上有这股味道。
林舒听了，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才说：“想来应该没什么影响，这还省了钱，不用买什么香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舒找了林朝渊作为求助对象的缘故，林朝渊对他的态度好了不止一分半点，语气都带上了几分温和，“我闻着只觉得好闻而已，没觉得有什么，想来也不是坏事。”
林舒想起来彭静云那种反应，觉得约莫是吓到了吧。
这么想，他心里就宽怀了，他脸上露出笑来，对林朝渊说：“只要不是什么狐臭异味，我就该笑了。”
虽然不知道会出现这种体香，但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林舒倒是坦然地接受了。
林舒解决了心中的困惑，便要起身回去，林朝渊犹豫了一下，说：“在这里吃晚饭吧。”
林舒愣了一下，这还是林朝渊第一次和他说这种话，“……你认真的？”
林朝渊看了他一眼，“你不愿意？”
“那倒没有，我还以为你讨厌我呢。”林舒眯了一下眼睛，笑了起来。
“……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恨铁不成钢。”林朝渊说。
林舒有些惊讶，“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林朝渊说：“你以为我讨厌你？你看上去也不怎么喜欢我吧？”
林舒：“那倒没有，我怎么会讨厌我的亲弟弟。”
林朝渊看着他，说：“所以你留不留？”
林舒回答：“留，怎么不留，难得三弟留我吃晚饭，多少得给你个面子嘛。”
林朝渊：“呵。”
现在还离开饭有一段时间，林朝渊让书荣拿了棋子过来，要和林舒下棋。
林舒一边吃着林朝渊院子的厨房做的点心，一边去看林朝渊书架上的书。
林舒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学堂了，他之前是贪玩，懒得去，现在是觉得没必要，他是真的不喜欢读书，强逼自己也无用，不如把时间用在其他地方。
林朝渊唤他去下棋，他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就这么过去了。
林舒念书不行，棋艺倒不错，和林朝渊平分秋色，林朝渊整理棋子的时候，忽然说：“还记得吧，这象棋还是你教我的。”
林舒说：“记得。”
说来几年前他和林朝渊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是能够睡一张床上的那种亲密兄弟关系，林舒回忆起来，也有点唏嘘，“你那时候下的可烂了，还是我陪你练起来的。”
林朝渊淡淡地说：“可是现在我已经追上了你。”
林舒说：“你一向比我聪明，正常。”
林朝渊摇了摇头，说：“再来一局。”
林舒陪他又下了几局，玩到天色都黑了下来，他们才停下来。
林朝渊让下人上了晚膳，不知道是因为林舒来了的缘故，晚膳很是丰盛，看的林舒吞咽了几下口水，手已经开始有些痒了。
林朝渊说：“吃吧，不用在我面前做样子。”
林舒轻松地笑了，“都是我喜欢吃的。”
他很挑食，这是连小妹都知道的事情，不过具体有多挑，估计只有娘和他院子里的人知道了，林朝渊知道，想来也废了些功夫。
林朝渊的确废了些功夫，他倒是没那个耐力去问林舒院子的人，他只是将林舒在林苏氏院子里吃饭动了哪些筷子都记了下来，因此才知道林舒喜欢吃些什么。
他听见林舒这么说，接了一句：“也是我喜欢吃的。”
“是吗？”林舒显然是不信的，当然，林朝渊也不挑食。
林朝渊没有回答他，只说：“你看起来不饿。”
林舒笑了起来。
林朝渊低垂着眸子，余光里窥见了他的笑容，心里莫名软糊起来。
林舒的长相怕是兄弟几人最像林苏氏的，五官很精致，脸颊的轮廓也不是很清晰，还带着女人似的柔和弧线，其实是有些男生女相了，静的时候看起来格外秀气，哪一处都是娇小的，所幸他活泼，减少了女孩儿似的温柔气息，但现在笑起来，那种秀气和干净便显得格外突出起来。
有点太招人了。
在林朝渊院子里吃完晚饭，林舒就要离开了，林朝渊没有再留他，再晚点他就要去看书了，也没时间陪林舒玩闹。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明说，但两兄弟的关系缓和了不少，这倒让林舒有了些许自得，同时也觉得身上出现这异香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不让他没费什么功夫，也不用特意找借口就让他和林朝渊的关系缓和了。
这么来看，没准也是一件好事，林舒想着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什么男人有体香像个女人似的这种事情他都不在意，唯一有点在意的是，彭静云没有再找他。
难不成真的被吓到了？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林舒差人送了信给彭静云，彭静云也没回信。
林舒开销大，家里虽然巨富，但对他们兄弟也严格，一个月的吃穿可以很宽裕，能动的钱却是有限，因此花完了就把注意打到了彭静云等人身上。
彭静云爹是县令，吃的是朝廷的俸禄，本身也有其他财路，因而并不贫穷，也因他是家中独子，很受宠，在钱方面也不紧着他，看着反而比林舒要宽裕很多，因此林舒花完钱，除了找大哥伸手要，还会到彭静云这里赢些钱花。
现在想想，彭静云其实也挺傻的。
林舒见彭静云不回信也不来找他，也就放弃了。
他这些天都乖乖地呆在家里，没有和狐朋狗友出去玩，时间久了，连他爹都找他过去问是不是哪里不顺心了，还给他加了些零花让他出去走走。
林舒拿了钱，望着他爹逐渐富态的脸庞，委婉地让他爹少吃点酒肉，都快胖成球了，被他爹赶了出去。
其实这几天林舒也没有闲着，他偷偷调查了一遍林家库房的东西，看起来倒是很符合他们有钱人的身份，当真是满室金银珠宝，满打满算，也有几十万两甚至更多了。
没差，林舒想。
这说明现在他家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林舒自认自己也不是特别聪明，他吃喝玩乐有一手，后来也学会了吃苦，能让几亩荒田重新长出庄稼，也能靠自己混得一个温饱，不算是温室里的花朵，靠自己也能活下来，但他总该想想大哥爹娘他们。
前辈子林家没落后他们就失散了，林舒身边只剩下了六七岁的小妹，他到死后也没再见过大哥他们。
林舒叹了一口气，撇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暗暗说他大哥和林朝渊都是心性坚韧之辈，和他不一样，前辈子总该比他过的更好，而且现在也重新洗牌，重头来过，也不大可能会再发生那种事情。
至少他应该还是有点用的。
林舒在家里没闲多久，很快他就听他娘说他表妹明珠要来渝州城了。
林苏氏笑着对林舒说：“明珠现在也及笄了，是个大姑娘了，怀瑾小些时候不是说要娶明珠作媳妇儿吗？过些天你瞧瞧还喜不喜欢，若是还喜欢，娘就给你求了这门亲。”
林舒乍一听见这个名字，还有些怀念，等听见他娘后面这一席话，他脸色都变了，“……娘，我不喜欢没我好看的媳妇儿。”他婉拒道。
林苏氏：“……”
林朝渊：“你见都没见过她，倒是知道她没你好看了。”
林舒讪笑道：“小时候见她就是个小娃娃，两个小娃娃说的话作什么数。”
林苏氏笑道：“喜不喜欢，倒是见了再说，娘觉得她挺漂亮的……”
林舒瞥了林朝渊一眼，说：“反正我不喜欢，娘要是这么想求表妹这个儿媳妇，我看朝渊不错，他大约喜欢表妹这样的女孩。”
林朝渊皱眉说：“你扯我做什么。”
林舒心说前辈子你不是也喜欢苏明珠吗，现在他不争了，林朝渊也能少个竞争对手，要是赶在那个王八蛋之前把苏明珠娶进林家，也算是一件好事，只是苏明珠对他很反感，这辈子怕也不会改变，他也懒得上去热脸贴冷屁股，他娶她，怕是会闹得整个林府鸡飞狗跳，林朝渊这样安静沉稳的性子，没准能和苏明珠成为一对神仙眷侣。
他思及至此，脸上便微微笑了起来，“因为你看起来比我更会疼媳妇，表妹要进林家门，还是要有人疼才好，否则不是结亲而是结怨。”
他这么说，林苏氏倒有些诧异起来，仔细思索了一番，觉得他说的对，老二那样爱玩的性子，苏明珠怕是压不住，少不了要受些委屈，只是老三才15岁，还没有到婚龄，怕也不合适。
这边林朝渊听见林舒那番话，也不觉得高兴，他表情冷淡地说：“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林舒微笑：“这算是我的优点了吧。”
林苏氏回过神来，笑了起来，说：“老二话也别说的太早，到时候若是反悔，娘可是要笑话你的。”
林舒温声说：“不可能。”
林舒对于苏明珠，前辈子也是真心喜欢过的，原因无他，平日里林舒也很难见到其他姑娘家，苏明珠长得漂亮，说话又温声细语的，林舒见了两面，就喜欢上她了。
那时候的林舒年纪都十七了，却还是像个毛头小子，急躁躁的，在苏明珠面前也不加掩饰，惹了她厌恶也是正常的。
林舒不讨厌她，却也不喜欢她了，前辈子苏明珠嫁的那个人，也很不好惹，林舒还记着他三番两次痛揍了自己，他人高马大，也没法报仇，这辈子能让他娶不到表妹，也算是报仇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丧气，他连报复都这样软绵绵，这是上辈子的事情了，那个男人损失了什么他怎么可能知道，因此这样的报复也只有他觉得爽快了而已。
算了，不想了，他那样的狠角色，他最好还是别招惹了。
从林苏氏院子出来，林舒呆立片刻，转身回院子，让青竹送了信去彭静云家。
别扭了这些日子，总该清醒了，他都决定好好和彭静云做朋友了，他倒躲起自己来了。
说来，他去他娘院子里那么多次，还故意凑近了些，也没见他娘有什么反应，让林舒慢慢确定，她也没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也真是奇怪了，青竹书荣他们闻不到，他娘也闻不到，只有彭静云和林朝渊闻到了，这真的有点奇怪了，虽然没什么坏处，但这样怪异的地方，还是让他慢慢的有点在意了。
先不说这些，他在家里闷了这么久，也该出去玩一会儿了。
他找上彭静云，想让他和他去踏青赏花，顺便再去游湖。
林舒等了半天，青竹才回来，手里拿着信，林舒笑了起来，这小子终于回信了。
他打开信，上面只写了一个潦草的“准”字。
什么玩意儿，字比他的还丑。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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