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从龙之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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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的改变，不仅仅是彭静云和林朝渊两人有明显的感觉，连他爹林禄全都感受到了。
林家长子爽朗圆滑，幺子勤奋刻苦少说多做，唯独次子，该成家的年纪，玩性大，花钱如流水，就好像从来没长大过一样，学堂不去，经常出去和别人鬼混也不着家，连林苏氏想要和他们一起用早膳，次子都经常找借口不去。
但林禄全最喜欢次子林舒，原因无他，次子嘴最甜，又不分年纪的撒娇，着实让他体会到养儿子的乐趣，长子年纪太大了，幺子又自持稳重，哪一个都没有次子那般娇气。
但次子不争气也是事实，太爱玩，除了玩除了花钱，什么都不会，他作为一个溺爱次子的老父亲，偶尔也会担忧一下儿子的未来，但那孩子冲他甜甜地叫一声爹呀，他就什么顾虑都没了。
次子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不太过，他都能给他擦擦屁股，但现在儿子不仅没再缠着找他给钱买这个买那个，甚至还知道给他买茶壶，给他娘买首饰，给几个兄弟都买了一些小玩意，这……分明就是长大了啊！！
老父亲满心感动，一个没把持住，自己主动给二儿子加了每个月五十两零花，要知道长子和幺子每个月都只有一百五十两银子。
林禄全这边安排的明明白白，林苏氏那边，也经常能看见林舒的身影。
这就很稀奇了，但谁都没有想太多，都以为林舒懂事了，没和彭静云一样，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怀疑。
这天，林舒坐在院子里，将小妹小悦儿的长发编了漂亮的小辫子，给她盘发，用着他给她买的头饰，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弄好了，林舒拿起镜子，让她照镜子，“怎么样，喜欢吗？”
“好漂亮！哥哥，你好厉害！为什么会这么厉害？”小悦儿白嫩的小脸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还没等哥哥回答，就站起来，两只小手摸着脑袋上的头花，小胖腿噔噔噔地跑起来，叫了起来，“娘！娘你看，哥哥给我弄了头发！”
林舒放下镜子，伸了个懒腰，听着从屋内穿出来的小悦儿活泼的叫声，弯起唇角愉悦地笑了起来。
他前辈子带着小悦儿，她的长发都是他给打理的，走出去就和村里那些脏兮兮的女孩儿不一样，当然初始他也是弄的一塌糊涂，让小悦儿被笑话了不少次，时间一长，他的手艺就这么锻炼出来了。
到现在也没有退步呢。
屋子里林苏氏见到小女儿那整整齐齐的螺髻，忍不住惊讶起来，“这是二哥给你弄的？”
小悦儿连连点头，“是呀！好看吗娘！”
“好看是好看……真的是二哥给你梳的？”林苏氏问。
“是呀，娘你要问几次啊，是二哥呀！”小悦儿美滋滋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爬上了梳妆台，对着黄铜镜也照不厌。
林苏氏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又有一个突兀的想法冒了出来，二小子是不是有心仪的对象了…？
思及此，林苏氏觉得可能性很大，毕竟一个男子不会特意学女人盘发的技艺，只有有相好的女孩儿，才会上手。
林苏氏坐不住了，将林舒唤了过来，问：“老二，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林舒愣了一下，嘴里回答：“怎么可能。”
林苏氏怀疑地看着他，“我是你娘，这个事情不能和你娘说说？”
林舒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想，“真的没有，我哪有功夫找姑娘。”
林苏氏见他表情毫无破绽，只好说：“你给悦儿梳的头很不错，你是给谁学了这么一手？”
林舒反应过来了，原来是看他会梳女人发髻所以怀疑他了？他苦笑起来，说：“我心灵手巧，看红梅给小悦儿梳了一次就记住了而已，没有什么姑娘，娘你想多了。”
林苏氏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说：“你表妹三天前从扬州出发了，今儿下午应该就能到渝州了，我安排她住在了湘云院，今晚上一起见个面，吃个晚饭，你晚上不准不来，听见没有？”
林舒一听，就哀嚎起来，“娘，你就饶了我吧，我晚上和彭静云约好了去看花灯，赶不回来……”
林苏氏有些疑惑，缓缓说：“你倒是和彭家那小子关系好起来了。”
林舒揉了揉脸，说：“真没骗你。”
林苏氏却不提这事了，转而问：“听青竹说你将往日的旧衣都丢了？”
“……”
林苏氏说：“虽然是旧衣，但都是好料子，你要是不喜欢，也不能糟蹋，我们家虽然不缺吃穿，但也不能铺张浪费……”
“不是……哎娘你不懂，我没有浪费。”林舒嘟囔着，想了一个蹩脚的借口，逃离了他娘的屋子。
林苏氏望着早已不见人影的门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红梅对她说：“二少爷近来安分了不少，夫人又何必担忧？”
林苏氏喃喃说：“往日老二心里想什么，脸上能看出来，现在我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这样的改变，倒也说不准是好事还是坏事，总归让她心里有些不安。
林舒不知道他娘的想法，兀自回到自己的院落，还没进门，就看见了他的大哥。
林家长子林景川是一个颇有人格魅力的男人，他爽朗大方，为人处世也偏向圆滑，叫人抓不出错来，是好男人，好儿子，好兄长，林舒前辈子就很喜欢这个大哥，和大哥的关系相比于林朝渊，的确要更亲近许多。
林景川今年19岁，早早承担起家业，比他们爹林禄全还要忙碌，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半个月能碰上一面，都是频繁的了，林舒重来了一辈子，对兄长的亲近也没有减少，他看见大哥，惊喜地唤了一声，急急地迎了上去，“大哥，你怎么过来了？是过来给我送钱了吗？”
林景川听了，笑了起来，“你这混小子，除了伸手要钱就没有别的话和你大哥说了吗？”
林家人的相貌都不差，就连已经浑圆成一颗肉球的林禄全，年轻时候也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只是美男子中年发福，去了消瘦的美貌，多了满身的“福气”。
林舒长相精致漂亮，哥哥和弟弟倒都是很俊美的长相，林朝渊年纪尚小，个子抽长，脸还带着几分没张开的柔和轮廓，林景川不一样，他的下颌线收的干净，脸庞轮廓线条明朗，鼻梁高挺，目如点漆，是个十分俊美张扬的男人。
在大去年的渝州城最美男子评选中，林景川被选中了，作为票数的玉兰花足足有五大筐，远远超出了第二名香山居东家乔振垣，可见他相貌之出众。
当然，渝州诸多人觉得这第一美男的名号大半都是因为有林家少东家的光环，用相貌论第一多少有些名不副实。
林舒觉得他哥得第一的确是有这个资本，看看这挺拔的个子，毫无瑕疵的俊美脸庞，肩膀那样宽阔，腿那样长，简直就是行走的收割少女芳心的利器。
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他哥皮肤不是很白，渝州城的审美风气是“肤若凝脂，冰肌莹彻”，他哥倒是还要黑上一点，不过不碍事，还是很好看的。
林舒听了林景川的话，微微一笑，说：“大哥这样的大忙人，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省得耽搁大哥时间，这样不好吗？”
林景川说：“这个月才刚开始，你小子就来伸手找我要了？我倒是不知道你做什么，花钱能花得这样快。”
林舒笑容大了些，“也没做什么，算了，不用给我，我自己赚了一些钱，够用了，大哥你那百两零花钱，留着自己用吧。”
林景川对他嘴里的自己赚了一些钱没什么意外，只以为是从林禄全那要的，也不多想，说：“我这次来找你，是为别的事情。”
“什么事？”
林景川说：“听爹说你近来安分了许多，也不往外和别人瞎混玩，我寻思着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帮我忙……”
林景川话还没说完，林舒打断他，问：“有工钱吗？”
“……”林景川顿了一下，将气吐了出来，“有，你要是肯来帮忙，钱倒是够你花。”
林舒：“那我去吧。”
林景川：“……这么爽快？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你就这么答应了。”
林舒回答：“这意味着要学很多东西，要和大哥一样四处奔波。”
林景川诧异地看他，“你知道啊。”
林舒搓了搓手，“钱够用啊，你说的。”
“……”林景川感觉，有哪里似乎不太对。
他们家也是富贵人家了，怎么老二还这么见钱眼开？
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本来他以为十有八、九要被婉拒的，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下来了。
大哥的这番要求，对于林舒来说，倒是想瞌睡就送枕头，他深思熟虑过，林家这偌大的家业在这几年就已经渐渐地移交给了大哥林景川，他爹空有野心，无奈胆子太小，自己不敢拼，也不敢博，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几个儿子身上，他对林朝渊的期望最重，想让他考出功名，光宗耀祖，对大哥也托付于继承家业的重任，最重要的是，他爹是个谨慎的人，不可能将所有的家底都给什么叛党六皇子。
将家底全拿出去渴盼从龙之功这种事情，倒有些像大哥的作风……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从龙之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