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若蓝缎》破璃

31、意外

　　墨雨看着来回不安走动的嫣若，“公主这是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啊？”嫣若回过神，“我也不知怎么了。老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从小到大，脑袋属于缺少一根筋型的，基本没有第六感。可是今天，没由来的心里发慌。
　　今天一天没有看到他。
　　“都是那老头，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嫣若咬咬嘴唇，“墨雨，我要出去一下。”
　　“哎，公主——”来不及阻拦，嫣若已经消失在廊亭里了。

　　练兵场上尘土飞扬，战前的训练，格外激烈。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站在这。我的思想，我的头脑，都告诉我，我最好在宫里安安静静地等待，然而我的双脚，却不顾一切地来到了这里。
　　会发生什么呢？他不是稳稳当当地骑在马背上，从容地指挥着吗？一切不都很好吗？
　　可是，心仍跳动在嗓子眼里，难过得好像要哭泣。
　　我一点一点靠近，已经忘了身处何处。
　　近了。
　　阳光刺眼，场上是金黄的一片。热浪从地表升腾，像是大地的呼吸。一切都很好。
　　就在此刻，几匹马突然受惊，嘶叫着冲出人群。疯狂的马四处奔走，眼见着要踢腿踏向一旁呆住的步兵。亚巫一边疏散人群，一边赶上受惊的马匹。他一个跃身上了领头马的马鞍，用力拉住缰绳，试图将它停下。
　　疯红了眼的马使劲想将亚巫甩下，在场地边不断打转。人群都不敢靠近。其他几匹马飞也似的赶来。
　　我不知觉地跑上前，不顾不断被扯住的衣袖。
　　突然，马一个急转身将亚巫从背上扔出。亚巫在坠地一瞬间拉住马鞍，侧身贴近马，伸手接过掷来的套马索，想要套牢马头。就在这一瞬间，一匹墨色高头大马跑上前，用头部将他撞下地。他还来不及爬起，那匹马扭头回转，踩了过来。
　　“啊——”我失声叫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人群中冲出一个黑袍大将，粗声一喝，飞马挡上前，用铁榔头重重击打马的头部。墨色马倒头呻吟。人群逐渐散开，将马一一套牢。我趁乱，不顾一切地想往他去。
　　一声嘶叫，一匹马冲出包围圈，直奔刚刚站起的亚巫。尘土扬天，马影似白昼的鬼魅，烧出一条血路。
　　我来不及思考，猛扑上前，用身体将他推开一旁。重心不稳，我们一齐重重摔下地。在触地一瞬间，我的腹部狠狠撞击地面。一阵刺痛。
　　他回过神，大惊失色，一把抱住我。“嫣若，你……”
　　“孩子……”我按着腹部。一阵暖意划过腿间，血色染红了金黄的沙土。
　　亚巫面色惨白，一把将我抱起，“来人，太医！”
　　周围人影憧憧，嘶叫声震耳欲聋。天空像一块玄色的布匹，压将下来，令人窒息。
　　“孩……”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