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不破楼兰

5、退役

　　生活总是按照习惯一点一点的进行。就像不二依旧习惯于满面春风地站在窗前看路人，就像桃成依旧习惯于骑着单车跑去很远的地方吃汉堡，就像菊丸依旧习惯于哼着歌做早餐，就像手冢依旧习惯于早上起来端着一杯热茶神清气爽地看报纸。

　　越前退役的消息，在世界网坛来讲，连涟漪都算不上。在别国的体育新闻里，也许仅仅是一句话。然而在日本，不是涟漪，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不是一句话，是体育报纸上整整一个版面。

　　手冢不否认，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真正正的愣了几秒钟。多少年来，在青学的众人眼中，越前是约等于网球的，在越前与网球相遇的时候，开始变的冲面生命力，无论是越前还是网球。所以，尽管其他人一个一个走上另外的行程，他们也从来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越前会与网球分手。越前，网球之于他们最后的痕迹。如今，这痕迹也要消失了吗？

　　手冢想起几年前，当他们一个一个离开网球的时候，越前曾经一句话问得他们哑口无言——你们就真的舍得？当时的时间仿佛静止，连菊丸和桃成这样灿烂的人也瞬间暗淡了下来，大石和河村在叹气，乾没有表情。一片凝重或者说是沉重之中，不二说：“越前，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认为我不可能真的打网球。越前，我成不了你。”

　　其实这么些年来，手冢时常想起越前问的那句“你就真的舍得”，他非常明白，不舍得，不舍得！但同时，他也确定，如果时间倒流，一切重演，他仍旧会走同样的路，做出同样的选择。从这个角度说，他没有什么后悔的。

　　大多数的人，年少时的挚爱，往往最终只是成为生命中的一种情怀，无法强求，无法强留。只是，偶尔想起时，会有浅浅的无奈，浅浅的痛。

　　手冢确信，大家一定知道了这个消息。然而，他们互相间，却没有联系，连大石这样的人都没有。或许大家都如手冢一样，在独自地，想着这个消息，想越前现在的的选择和自己当初的选择。平静的表象下，唏嘘不已，感慨万千。

　　傍晚的时候，手冢想起当年在高架桥下打败越前又被越前打败的样子，想起当时对越前说成为青学的支柱吧时越前的大眼睛里的神情，那神情中，有一个少年，或者说是一群少年对网球的全部灼热。那时，他是他的部长，网球部长。

　　手冢想，他是怀念那段日子了，在越前为那段日子彻底划上休止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