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打CG的第二十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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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降临，完成了两轮追逐游戏的晴空浑身是汗地回到别墅。
今晚的追逐游戏进行得不太顺利，因为两轮游戏她都输了，如果是真的跟团员玩的话大概她要负责好几次踩点和善后的任务，不仅如此还要被芬克斯他们嘲笑。
看来这段时间对自己太宽容了。晴空泡在浴缸里把薄荷味的洗发露往自己头发上抹，一边抹一边想再这样下去她的战斗力就会下降，战斗力下降就会变弱，变弱就意味着会被别人杀掉……但幸好这个世界没有处心积虑想杀掉她的人，也没有惦记着她的念能力的人，晴空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加紧训练，让自己的状态重回巅峰。
晴空把自己沉入水里，在水里她可以二十多分钟不用换气，但是今天她大概只坚持了十几分钟就开始呼吸困难，这是肺活量下降的原因。
不过在这十几分钟里晴空已经为自己制定好了训练计划，她喘着气从水里冒出头，打开水喉把自己的头发和身体又冲洗了一遍，然后拿着浴巾走出了浴缸。
洗完澡后，晴空抱着枕头去了库洛姆房间。
库洛姆这个时候当然还没睡，她对晴空时不时地抱着枕头来自己房间里睡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见晴空走进来还配合地往里面挪了挪，给她腾了个位置。
两个少女并排躺在床上，已经是盛夏了，屋子里开着冷气，但两双白嫩的腿还是从薄被里露了出来，一双腿自然地贴在一起，另一双腿有些大大咧咧地夹住了被子。
“晴空，”今天打破沉默的竟然是库洛姆，她看着天花板上的光影，语气没什么起伏道：“我要搬出去了。”
晴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因为今天那个敌对公司么？”
库洛姆点了点头：“算是吧，BOSS说还有其他人会来京都，所以要搬去大家一起住的地方。”她说的模棱两可，库洛姆并不擅长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这是BOSS教她的。
其实库洛姆隐隐有种感觉，她觉得晴空什么都知道，不过BOSS他们想瞒着晴空，所以晴空就很给面子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了。”晴空翻了个身，面朝着她：“搬出去之后会很忙吧？忙着比赛什么的，会到学校里来上课么？”
库洛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晴空看着她的侧脸，紫发少女的侧脸很恬静，有时候晴空觉得她就就像一尊人偶，漂亮精致但很少露出表情，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由背后的人偶师决定。
相处的时间越久这样的感觉就越明显，人偶是没有感情的，即便你跟它依偎在一起它也感觉不到你的体温，更不会被你温暖。所以晴空不准备挽留库洛姆，她现在跟库洛姆的关系已经是极限了，想要打破人偶的心防这种程度是远远不够的，想要打破人偶的心防就要先找到锋利的剑，但是晴空还不知道对于库洛姆而言什么才是那把剑。
“库洛姆，有时间再一起去吃中华料理吧，你喜欢吃红烧牛肉就多点一份。”晴空说。
库洛姆抿了抿唇，目光从天花板的光影里收回来：“……嗯。”
房间里随着这个单音节陷入了沉默，库洛姆一向寡言少语，这样的沉默对她而言很正常，但是对晴空而言就有点不正常了。
这倒不是说晴空是个话痨，库洛姆和晴空一起出门的时候见过她冷着脸打发搭讪者的样子，少女的眼角眉梢都是锋利，像一把出鞘的剑，但是这把如剑的少女在她面前一直很活泼，活泼得有点话唠。
“库洛姆，”晴空果然没沉默几秒，她又说话了，但说出的话让库洛姆有些略微的惊讶：“你认识云雀恭弥么？”
库洛姆眨了眨眼睛：“云雀先生么？也不算认识，他与骸大人……”
“怎么了？”晴空发现库洛姆忽然停住了。
“没怎么。”她缓缓开口，语气和刚才无二：“你想问云雀先生什么事？”
晴空动了动手腕：“我忽然不想听云雀恭弥的事了，给我讲讲‘骸’的事吧。”
库洛姆沉默了两秒。
“kufufufufu……”笑声响起的时候温柔冷淡的女声已经变成了低沉的男声，“她”微微侧脸，露出一个妩媚又诱人的笑。窗外的灯光在“她”脸上垂下，戴着眼罩的那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另一半脸在灯光中露出微微的笑意，扭曲的美惊心动魄。
“小晴空对小麻雀感兴趣么？”六道骸问。
“说不上感兴趣，下午看见跟库洛姆跟人交谈，那人后面跟着一个飞机头。晚上我在别墅园里散步又看见那个飞机头了。他在跟隔壁的业主通话，隔壁的业主刚好就叫云雀恭弥。”晴空从床上撑起半边身体，注视着六道骸：“都说我对你比较感兴趣了，你跟库洛姆是共用一个身体么？”
“不是哦。”这样的问题晴空问过好几次了，但每次都被六道骸轻描淡写地带过，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给出了回答：“我的身体并不在这里，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我附身在库洛姆身体里的一缕灵魂而已。”他顿了顿：“至于我的身体在哪里，还没有到目的揭晓的时候，对待游戏要多一些耐心啊小晴空。不过想看一看我的样子么？”
晴空点了点头。
他又露出那种惊心动魄的笑容，一边笑一边从床上坐起来，淡紫色的光点从他的身体里浮现。这些光点在房间里散发出柔和的晕光，晕光中，少女的身体开始蜕变，白皙纤细的手掌变得骨骼分明，细瘦的胳膊被结实的肌肉包裹，身上素色的睡裙也变成了黑色的长风衣，赤/裸的脚套上了黑色的筒靴。
那张脸也发现了明显的变化，婉约秀美的轮廓变得深邃英挺，清透的紫色眼瞳转为偏冷的蓝色，被眼罩遮盖的那只眼也露了出来，瞳色血红，瞳仁里浮现出一个“六”字。
“看清了么？”六道骸半跪在床上，俯身凑近晴空。
、晴空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坐着她当然比六道骸矮，但是两人的气势却相当。晴空伸手摩挲了一下他的脸，露出一个笑容：“恩，看清了。”
“kufufufufu……”六道骸沉默了两秒，意味不明地笑起来，开口却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件事上：“想知道彭格列和港口黑手党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么？”
“想。”晴空点了点头：“但是我更想知道你想做什么，或者说，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异色双瞳里光华流转，六道骸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消失。他毫无感情地看了晴空一阵，好半天之后，才重新笑了起来。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能帮我做什么，只不过察觉到了你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力量而已。”他把手放在晴空脸上，轻轻摩挲了几下：“好女孩，在我需要你之前，好好观赏这一场闹剧吧，你不是喜欢这样么？”
说话的时候六道骸注视着晴空的眼睛，他在做最后一次确认，确认晴空是不是他需要的人。他已经有三个助手了，两个手下，一双“眼睛”，当然必要的时候这双“眼睛”还是他的传声筒他的载体，完美地履行着他的意志。
但是六道骸觉得自己还缺少一把钥匙，一把可以把他从牢笼里释放出来的钥匙。
而这个在某种程度上和他一样令人胆战心惊的女孩，就是那把钥匙。
六道骸的手指停留在晴空的侧脸，他在光影中露出诡异的微笑，扭曲的美在那张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仿佛传闻中残忍又美貌的魔鬼。
午后忽然下起了暴雨，风拍打着玻璃窗，发出一阵低沉的震颤。
下课铃响起的同时，晴空接到了沢田纲吉的电话，电话里说今天下暴雨就不在天台吃便当了，改在高等部的食堂，他和狱寺隼人在食堂靠右的窗边等她们。
晴空挂断电话，转头喊了一声库洛姆。
库洛姆是两节课前被雪村老师领进来的，身份是来自东京的转学生。
“晴空。”雪染菊理捧着一个大号的便当盒走到她面前，笑容温柔：“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鳗鱼饭和土豆沙拉哦。”
“谢谢，但是今天我准备了便当。”晴空把从便利店里买的便当拿出来，露出没什么温度的笑容：“以后我也会记得买，你不用再多带一份了，菊理。”
雪染菊理愣了一下：“可是……”
“我先走了。”晴空打断她的话，和一直沉默的库洛姆离开了教室。
高等部的食堂是独立于教学楼之外的一幢小洋楼，白砖外墙，红色屋顶，走廊一侧是素白的粉墙，另一侧是巨大的立柱，雨水像帘子一样从立柱的顶端垂下来。
“那个女孩看起来快要哭了。”进门之前，一路上都沉默的库洛姆忽然说。
晴空知道她说的是谁。
哭就哭咯，晴空心想，掉几滴眼泪又不会怎么样，再跟她待在一起，说不定连命都要丢掉，命都没了那才叫惨呢。
“晴空，库洛姆，这里！”食堂里靠窗的位置上，沢田纲吉微微探身挥手。
“你们不是要因为公司的事请假了么？”晴空走过去坐下，把便当盒放在桌上揭开，她买的是金枪鱼沙拉便当，这是便利店能买到的便当里最好吃的一种。
“恩，今天就是来请假的，下午就要离开学校了。”沢田纲吉把自己的便当拿起来：“要炸虾丸子么？”
晴空把便当盒递过去：“要。阿武呢？”
提起这个名字，狱寺隼人的脸色就变得不怎么好看。
“山本在准备全国高中棒球大赛的比赛，这段时间会留在学校里。”沢田纲吉分了两个炸虾丸子在晴空的便当里，神色自然：“晴空不是当过棒球部的经理么？这段时间山本就拜托你了，我们要忙公司的事这边可能不太顾得上。”
晴空点了点头：“没问题。”
午休结束，库洛姆和沢田纲吉一行人离开了学园岛，晴空在食堂里跟他们分开，然后一个人回到了教室。
大雨在下午的课程中就停了，雨过天晴，到社团活动时间时地面上的积水在夏日阳光里蒸发得一干二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雨后植物的清香。
“由于地面潮湿程度对户外活动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所有社团活动照常进行，请同学们按时参加社团活动……”
广播中播放着社团活动照常进行的通知，教室里的人很快就走的七七八八，雪染菊理一眼欲言又止地看了晴空好几眼，也被因幡澄香拉着离开了，学生会还有个会议等着她们。
去哪里呢？晴空啃着苹果，思考着做什么来打发时间，从今天开始社团活动的时间没有雪染菊理陪她聊天也没有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陪她发呆了，晴空啃完了一个苹果，转身去了棒球部的训练场。
“经理！”好些部员们还是这么称呼她，穿着运动服分发水瓶的经理栗山真琴笑容有点不自然。
晴空倒是没察觉栗山真琴的不自然，不过就算察觉到了她也不会放在心上，跟部员们打完招呼之后新的一轮训练就开始了，晴空坐在场外看他们训练。
储物架上的一部终端机响起短信提示音。
晴空回头看了一眼，认出那是山本武的终端机，短信就显示在屏幕上，以晴空的视力把那条信息看得一清二楚。
“不要担心我们，我们会赢的，山本你朝着自己的梦想努力就好了，家族本来就是为了守护大家的幸福才存在的。”
发信人是沢田纲吉，晴空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正在训练的山本武。
对方好像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目光相接，黑发少年对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晴空在棒球部一直待到了天黑，这途中部员们都休息过一次，休息的时候部员们都围过来跟她说话，性格豪爽一些地说如月你好久没来啦是不是忘了我们啊，性格委婉一点地就说很久不见啦见到你真高兴，也有个爱撒娇的小男生说经理你真没良心，这么难的才来一趟……唯一没有围过来的人是山本武，他不是没围过来，而是从头到尾都没休息过，教练去提醒过他好几次，但是无济于事。
训练结束后，山本武终于从球场上走了下来，洗澡之后他笑着跟队友们道别，等部员们都走了之后，棒球场里就剩下了他和晴空。
两人久久的对视，月光皎洁，月光下的晴空微微歪着头，暗红长发如瀑布一般垂在身后。
山本武笑着打破了沉默：“今天怎么会想到过来？”
“来看你啊，如果不来的话还不知道你最近这么拼命呢，看来全国冠军志在必得吧？”晴空看着他：“就是笑得有点丑。”
“是吗？哈哈，笑起来一直这个样子吧。”山本武转头看向远处，“阿纲他们走了吧？刚刚我收到了两条短信，一条是阿纲发来的，一条是狱寺发来的。阿纲叫我好好比赛，狱寺让我不要忘记我的责任，但是他却没给我临时基地的地址，以他的性格真的想我去那边的话肯定会附上地址的吧……”
那张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少年的脸上罕见的浮现出迷茫。
“有什么好纠结的，想做什么就去做啊，选定一条路走到底，不害怕也不退缩，因为那是你自己选的路，当然了，也不能后悔，毕竟是你自己选的，后悔了你也只能哭着打自己耳光，别人都不会帮你打的。”
晴空走了几步，走到山本武面前，用力地抱住了他。
“男人不能这么怂，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子！”一不留神晴空的旅团属性就暴露出来了，说话的时候有了点流星街人的味道：“不过你要是实在做不出选择，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帮你一把。”
晴空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色的硬币，硬币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蜘蛛：“喏，正面就留下来比赛，反面就去找纲吉……当然了，通常你抛出硬币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答案了。”
“先借给你吧，作出决定再还给我好了。”晴空把硬币塞进他手里。
山本武眨了眨眼睛，好半天之后，才缓缓合拢了手指。
“嗯，我知道了。”他说。
库洛姆搬走了之后晴空又回到了独居的生活，但是库洛姆搬走的第二天下午，隔壁别墅里就有了动静，飞机头的男人指挥着一群飞机头从货车里来来回回地置换着家具，黑白两色的柜子、沙发、座椅……各种家具层出不穷，但毫无意外都是黑色和白色。
忙活了大半个下午，晴空放学回家时，正主终于出现了。
穿着黑色西装的少年从鹅卵石小路上走过，他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皮肤白皙，身形修长，夕阳在他的脸上镀了一层金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晴空只能看见那双极其漂亮的丹凤眼，但这也并不妨碍晴空给他的颜值点了个赞。
好漂亮哦，也好强哦。
晴空趴在栏杆上看了半天，终于在少年察觉到她的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云雀恭弥：“…………”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打CG的第二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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