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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李芍药为药方献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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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精借来了黄牛,他乐不可支的骑着黄牛向南出发,不知不觉之间就来到了十八里铺。他头问黄牛怪:“你认识十八里铺的毒王吗?”
“毒王?哦,那不是我们家的姑爷吗?当然识得!”黄牛怪说。
“啊,原来他是……城隍爷的女婿,太好了,有你黄牛怪在,有什么事情都好说。”槐树精沾沾自喜的说。
黄牛怪驮着槐树精来到一处密林深处,随着曲曲弯弯的羊肠小道,来到一座茅屋院落,四周都是篱笆墙,槐树精跳下牛背正准备推门而入,黄牛怪又说话了:“慢来,慢来,不怕毒蝎伤了你吗?这儿到处都是毒蝎,蝎王正在屋子里午睡,而蝎王的主人就是我们姑爷刘永仙,外号叫跛子刘,因为有一条腿是瘸的,当年跟一个树妖斗法而伤了一条右腿,所以才……”
“等一下!等一下!你说的这个人是安溜的那个吗?”槐树精似乎有印象。
“对呀!姑爷因为学法不精而败走十八里铺。他经一处水潭的时候,救了一只落难的蝎王,所以,蝎王拜他为主人,他就成了毒王跛子刘。”黄牛怪向他娓娓道出了毒王的来历。
槐树精闻听此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当年与刘永仙斗法的那个树妖就是槐树精,他们比赛穿墙,地遁,布雨,避谷……而比赛地遁的时候,槐树精暗中做了一点手脚,他把树根盘在泥土里,暗中做法缠住了刘永仙的腿,使刘永仙不仅败了,还伤了腿。从此刘永仙就从安溜消失而远走他乡。想不到他会成了十八里铺的毒王。刘永仙这个人三十几岁才开始修道,喜欢夸夸其谈,做起事情眼高手低,总喜欢批评别人做事如何如何的不好,从不会反省自己有什么不好,他嘴上是个英雄,事实上是个胆小如鼠的无能之辈。俗话说不叫唤的狗才咬人,而不咬人的狗反而叫得欢,刘永仙就是那种叫得欢而不会咬人的那一种,所以他学道不精,却仗着自己是城隍爷李学义家的女婿,自命不凡的跟槐树精斗法,比赛法术,最后惨败收场,落了个跛子刘的称号。槐树精想到他是昔日的故人,不知道他会不会记恨以前的事情。 黄牛朝院子那儿叫唤了几声;“哞——哞——”刘永仙听出是岳父家的黄牛怪来了,急忙出门迎接,他以为岳父驾临了,却看到仅黄牛怪在院门外,并不曾见岳父的身影。另外一个人背影熟悉,他仔细打量着,发觉他居然是槐树精,他勃然大怒道:“树妖小儿,胆敢找上门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跛子刘遂吹出口哨,唤蝎王出来助阵。槐树精吓一跳,他不知道蝎王是什么东东,他躲在黄牛怪的旁边偷窥。一阵黑雾滚滚,从另一茅草房中窜出一只巨大形大蝎,蝎尾一只独钳甚是厉害。槐树精拍拍黄牛怪的背说:“哥们,你不站出来说句好话?”黄牛怪只好对跛子刘说:“姑爷,你们别斗了,看在我老黄牛的份上,不,看在城隍爷的面子上,好不好?你们斗来斗去,只怕会两败俱伤。哦,我们小姐在不在家?”跛子刘一听黄牛怪要找夫人,他知道夫人最讨厌他夸夸其谈的做事,如今又要与别人斗法,夫人不会原谅他的。跛子刘只好作罢。他唤回蝎王,对黄牛怪说:“夫人去秦姥姥那儿省亲去了,半年后才能回转,你以后见到夫人,休提今日之事,不然……”黄牛怪急忙说:“放心吧,姑爷!我不会告诉小姐的。”跛子刘这才放心下来,他对槐树精说:“今日之事暂切作罢,你们走吧!”
槐树精却说:“跛子刘——不,刘永仙,你想不想真的成仙?”
跛子刘一听眼前一亮:“你有啥办法?”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刘永仙也不例外。
“有一位天庭来的仙人,他想收几个门客,然后渡化成仙,不知毒王你有没有兴趣?”槐树精边说边察看刘永仙的表情变化。他见刘永仙转怒为喜,心头那一块大石头才算落地。
“好!我答应。”刘永仙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刘海石师徒二人从华祖庵出来,他们准备去李府找李芍药。医仙华佗说过,此事须找到李芍药方可开启医方,因为李芍药是天庭下凡的擒魔使者。刘海石走在路上也不忘教导弟子刘城建背诵道德经。刘海石说:“臭子小,你的道德经背来给师父听听!”
刘城建撇了撇嘴,他知道师父又要刁难他了,一个不小心,脑袋和屁股都要遭罪。他又不敢不背,不然师父依然会打他。唉,又要难逃一劫了,他只好装模作样的背起了道德经中的道经:“上善若水,水善利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劣,故几於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驰骋……”他又背不出来了,他偷窥一眼师父,发现师父摇头晃脑的听得津津有味,他一停止背诵,刘海石把一瞪:“臭小子,又偷懒了吧。”他扬起手就要打刘城建的脑袋。刘城建双手抱头,刘海石却一脚又踢在屁股上。刘城建说:“师父,你不是要打头的吗?怎么又踢到屁股上了。”刘海石说:“这叫兵不厌诈,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让人防不胜防,我猜准了你臭小子会双手抱头,所以嘛,嘿嘿……”刘海石笑了一下,他刚想捂屁股,没想到刘海石却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刘城建撇着苦瓜一样的脸,跟屁虫一样跟在刘海石的身后,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李府。
“臭小子,去叫门。”刘海石指了指挂有李府牌匾的大门。
刘城建怕挨师父的打,急忙上前去叩门。
管家来福出来开门,他探头一看,门外两个道士。
来福说:“道长,有礼了,请问……”
“无量天尊,还礼了,我们找府上的小姐。”刘城建揖手还礼。
“道长请进吧,待我禀告老爷、夫人!”
来福引他们进府,去禀老爷,夫人去了。不一会儿功夫,李老爷、夫人和二小姐芍药,三小姐玫瑰都出来了,小道士刘城建盯着三小姐看了好半天。三小姐暗暗骂道:“好一个好色之徒,若在府外,我侠女玫瑰一定会杀了他。”刘城建则在想:“这个小姐好像在哪儿见过,在哪儿呢?这么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了,他盯着玫瑰看了又看。刘海石看出了他的失态,心里想:“这臭小子又动了色心,怕是做梦娶媳妇呢。”刘海石狠狠的照着徒弟的屁股捏了一把。刘城建痛得咧咧嘴不敢出声。
李老爷说:“道长来寒舍不知何故?”
刘海石说:“不瞒李老爷,我师徒二人是来找芍药小姐的。”
“找我?”芍药惊讶的说。
“刘海石知道了她就是李芍药,刘海石从怀中掏出医仙华佗的药方,双手递给了李芍药。
“道长,这是什么?”李芍药迷惑不解的说。
“芍药小姐有没有听说过瘟疫魔君的事情?”
“知道,知道,如何?”
“这就是克治此次瘟疫的药方,医仙华佗给的。”刘海石的话刚落,芍药喜出望外的接过药方,迫不急待的打开观看。方剂是油菜叶捣烂外敷,内服是千年的牡丹根及千年的芍药根。此病是被瘟毒病人咬伤的,属于血液传播疾病。须用芍药之鲜血为药引,方能解病人血中瘟毒。芍药读完药方沉默了一会儿,欣然答应了。李老爷接过药方一看,当场撕碎了,他怒吼道:“你们是来要我女儿性命的。”
刘海石说:“现谯城百姓有一部分人快要病死了,牺牲一点儿芍药的血,就能救这些劳苦大众,这是积福积德的善事,李老爷,你应该支持的。”
李夫人说:“道长,用我的血可好?”玫瑰急忙站出来说:“道长,我也是李家的女儿,用我的血可好?母亲年纪大了,不能答应母亲的要求。”
刘海石很无奈的说:“只能用芍药的鲜血,因为她是芍药仙子转世……”
小道士刘城建一听仙子二字,立刻眼前一亮,他指着玫瑰说:“师父,这李家的三小姐是玫瑰仙子!”他总感觉这个李玫瑰似曾相识,她的眉目跟另外一个人很像,这个人就是待在刘海石通天袋里的玫瑰仙子。这位李玫瑰与通天袋里的那位玫瑰仙子是一株玫瑰花上的两朵,然后各自为人为仙。
刘海石说道:“我晓得李夫人的爱女心切,也懂得玫瑰小姐的孝母之情,可惜,别人都帮不上什么忙,只有二小姐……”
“道长不必多言了,我这就取刀献血,为了救世人,牺牲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何况仅是取一点血。”李芍药快人快语,她回头从水果盘里取一把水果刀。李夫人吓得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李老爷伸手大呼:“我的孩儿,你……你……万一有什么好歹,你让我们如何活得下去……”李老爷已经泣不成声,他手握着李芍药的那把刀迟迟不肯松开。
芍药说:“爹,原谅女儿的不孝,如果有什么意外,来世我还做你的女儿,爹,你老人家松开手吧,别划伤了你的手,如果伤了你,女儿就更不孝了,爹——”
芍药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了,她很珍惜这人间的骨肉亲情。李老爷不得不放开那只握刀的手,为了成全女儿的大义凛然,李老爷掩面而泣。李芍药说:“道长,准备取血吧!”刘海石从腰间取出葫芦交给李芍药。一旁的玫瑰说:“道长,我的血有用吗?”
小道士刘城建一把拉开了玫瑰:“你别捣乱了,你的血没有用。”玫瑰挣开他的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他被这严厉的眼神瞪得低下了头,再也不敢偷窥玫瑰的表情了。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玫瑰的那一刻就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当他听见玫瑰要献血的时候,急得他伸手就去拉了玫瑰一把。玫瑰的这句话似乎在他心口上刺了一刀,痛得他顾不得男女有别这一类的什么,什么,后来玫瑰瞪他,他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他低头自问:“为什么会在乎玫瑰的言行举动,她的事又不关我的事,我紧张什么!”他想到这儿,立刻就变得坦然了。然而玫瑰也在暗暗的思索:“这个瘦瘦高高的小道士果然是个好色之徒,他从进府的那一刻就盯着我看,苦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非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让他知道我侠女玫瑰的厉害,看他那贼溜溜的小眼珠子,还敢盯着我看。若是能打得他哭爹喊娘,最后可怜巴巴的向我求饶,不惜跪在我的脚边求饶,那样子该多痛快。玫瑰想到这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李芍药举刀对着手腕割了下去,她边割边在心中默默的说:“对不起了,殿春姑娘,我不是有意要伤爹娘的心,也不是有意要伤这副身体,实在是出于无奈之举。”随着一阵剧痛,手腕上渗出了鲜血,她扔下刀子,用葫芦接住滴下来的鲜血,一滴,两滴,三滴……不知道接住了多少滴血,李芍药感觉一阵阵的眩晕袭来,她有一点体力不支。李夫人忍着泪水对芍药说:“包扎上伤口吧,已经有不少血了。”
“不,多流一点儿,我怕……药引不够用……娘,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芍药说话已经变得有气无力了。她嘴唇变得苍白,脸色也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她仍不肯包扎伤口,一直流到她体力不支,昏了过去。玫瑰早已经备好了金创药守在旁边,她一把搂住二姐芍药,替她包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