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妄台》深海藏着麋鹿

19、孟柒失踪

　　孟柒在睡梦中又感受到那刺骨地凉，想要睁开眼睛却又一次睁不开。
　　她明显感觉到，这一次的感觉和那夜遇到九公子时相同，恐惧，慌乱。
　　“孟柒。”沙哑地声音。
　　孟柒努力想要睁开眼，但无论她怎样用力都没有效果。
　　“孟柒。”又是一次沙哑地呼唤。
　　孟柒突然觉得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她想张嘴呼救，想要逃离，可无济于事。
　　孟柒终于能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头骨，动物的，人的。
　　“醒了？”
　　孟柒惊恐地回头，九公子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孟柒。
　　“我怎么会在这里？”孟柒问。
　　九公子冷笑：“你说呢？”
　　孟柒看着九公子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每一步都带着寒冷。
　　九公子突然俯身将孟柒抵在墙上：“孟柒，我是谁？”
　　孟柒咽了一口口水，冷静地说：“九公子。”
　　九公子摇摇头：“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九公子。”孟柒直视九公子的眼睛说。
　　九公子似乎很失望：“真的忘了啊！”
　　孟柒问：“忘了什么？”
　　“忘了我啊！”九公子装作很委屈地说。
　　明明是很好看的脸，却显得那样狰狞可怖。
　　“你到底想要什么？”孟柒紧紧贴着墙壁问。
　　九公子轻轻抚上孟柒的脸，孟柒被那寒冷的温度凉得一抖，想要躲，却又被按住：“还是那么好看，孟柒，你怎么能忘了呢。”
　　“我到底忘了什么？”孟柒是真的生气了，即使被他钳制住也怒问。
　　九公子好笑地说：“命都在我手里了，还这么嚣张。”
　　孟柒猛地推开他：“要杀就杀，费什么话？”
　　“杀你？杀了你就不好玩了。”九公子又坐回椅子上。
　　孟柒不解，她不知道九公子到底是谁，不知道他说的她忘了的是什么。
　　九公子悠闲地喝着茶，若有所思地看着孟柒：“真没想到，你竟然没死。”
　　“你到底在说什么？”孟柒怒吼。
　　九公子似乎心情很好，微笑地说：“你忘了不要紧，讲给你听。”
　　孟柒不再说话，静静地等着他讲。
　　九公子喝了口茶，慢慢开口：“你三千年前，是东灵的药师仙君，也是帝君亲自许配给公子长欢的妻。”
　　九公子看了眼孟柒，孟柒眼神里都是迷茫。
　　“可是有一日，你动了杀念，杀了公子长欢的侍女，公子长欢一气之下斩断了你的情根。”
　　孟柒惊讶地问：“我没有情根，不是天生的？”
　　“当然不是，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是生灵，都有情根。”九公子又喝了口茶继续说：“你之所以不记得一切，是因为你的情根断了，所以你所有动过情的人，你都会忘，用情越深，忘得越彻底。”
　　“所以，我忘了很多人，很多曾真心相待的人。”孟柒失神地喃喃自语。
　　九公子嘲笑：“那又如何，即使他们现在为你去死，你也会不痛不痒。”
　　孟柒摇头：“不，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九公子看着有些不能接受的孟柒，越发地肆无忌惮：“默长欢。”
　　“穆青衣。”
　　孟柒猛地台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九公子。
　　九公子很满意孟柒这样的反应，继续说：“穆青衣为你做过那么多事，你们相守七千多年，你忘了吧！”停顿了一会，九公子继续说：“还有绿瑶。”
　　孟柒听到这里，猛地站起来：“绿瑶，是那个孩子吗？是吗？”
　　九公子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孟柒吃惊的模样，冷笑着点头：“是啊，就是那个孩子，叫你娘亲的那个孩子。”
　　“不会的，不会的……”孟柒跌坐在床榻上，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
　　九公子捏着孟柒的下颚，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孟柒，他们都曾为你遍体鳞伤，可你忘了。”
　　孟柒嘶吼：“我没忘，没忘。”
　　九公子阴笑：“那你说说，你记得什么？”
　　“……”孟柒被他一问，终于承认了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他说的一切，她都没有印象。
　　九公子低下头，与孟柒眼睛对着眼睛：“孟柒，我会让你想起我的。”
　　孟柒推开九公子惊恐地向后退，一直退到床榻的角落，瑟瑟发抖。
　　九公子满意地离开，屋内徘徊着他沙哑地笑声。
　　“不会的，不是这样的，我没忘，我没忘。”孟柒紧紧捂着耳朵，不想让九公子的笑声传进耳朵。
　　阴森的房间，挂满头骨的墙壁，床榻角落缩成一团的孟柒……
　　无救一早醒来，就直奔孟柒的房间，他昨夜睡着的蹊跷。
　　推开门，孟柒的被子散落在地上，床上哪还有孟柒。
　　“绿瑶，绿瑶。”无救焦急地摇晃着绿瑶，可绿瑶无论怎么叫都叫不醒。
　　玲珑听见声音跑进来，没看见孟柒，绿瑶又叫不醒，就知道出事了。
　　“怎么回事？”玲珑问无救。
　　无救紧紧抓着玲珑的胳膊：“小柒呢？小柒呢？”
　　玲珑愣愣地说：“我，我不知道。”
　　无救像疯了一样冲出屋子，在院子各处喊：“小柒，小柒，小柒……”
　　声音里的焦急不言而喻。
　　一个俏皮的声音回答：“无救。”
　　无救惊喜地回头，院子里空无一人。
　　他的小柒不见了，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