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HP]梦想成真》末水孤辰

3、3.来之不易的魔杖

　　哈利希望先找到一间家庭旅馆或者什么的，能满足他和西里斯饱餐一顿的地方。

　　他想对着大狗施展一个幻身咒，但是显然不用魔杖，这个咒语对他来说还是有一些难度的。他一连试了好几次，也只是叫大黑狗的气息淡了一点，当然还是会被人们注意到。哈利不得不换一个咒语——帮着大黑狗看起来更亲切一点，也更能让人接受。

　　但是显然哈利刚刚离开女贞路那栋房子的消息被人传了出去。跟在他身后的这个人比他想象的来的要更快。

　　直觉告诉他身后的跟踪者一定不是邓布利多这一方的，如果要是他，必然不会放任哈利游荡这么长时间。哈利知道自己突然离开那栋房子，会平白增加他的工作量，也许还会让他分出好大一部分心神用来担心他，甚至需要分出人手来寻找他。

　　但是，说真的，哈利真的是受够了每一个人都要把他护在自己羽翼下这种感觉，不仅仅是邓布利多，还有西里斯，甚至是韦斯莱他们也——凤凰社的人倾注在他身上的心血有多少，哈利是有切身体会的——哦，看在上帝的份上，有谁会真正问一问他的意愿。

　　他知道那个预言的内容。从他刚一出生，伏地魔就是不能直呼名字的那个人，然而他还是死了，即便他毕生的愿望是飞离死亡（看看那些魂器吧）。而邓布利多也同样获得了最伟大的巫师称号，相应的，哈利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邓布利多就在他眼前从塔顶掉落下去，永远的离开了他。而在此之前他甚至还在为能够同金妮多一点亲昵的时间而烦恼……

　　这些残酷的事实从来不会愿意问问他是不是准备好了。

　　哈利觉得自己之前错的离谱，如果他能料到战争真的那么无情，如果他能想象得到会有那么多人永远的告别人世——西里斯，还有邓布利多，更甚至是原先他最憎恶的斯内普——他不愿意相信这些似乎都有他的问题在里面。

　　每个人都在安慰他。“哦，哈利，这些不是你的错。”当然，他也宁愿相信。但是这些事实就像是一个沉重的担子一样压得他难以呼吸，他并不想将它们时时刻刻记在心里面，但是就连入睡之后的梦境都不放过他。

　　如果——他想，如果他能够变得强大，能够变得足以承担起“救世主”这个名号，那么后来的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哈利讽刺得想——哦，救世主——看在梅林的份儿上！

　　后面的跟踪者足足跟着他走过了两个街区，并没有任何行动。

　　哈利终于停止思考，回到眼前的境况里，并且停下脚步，垂下眼睛看着几乎到他腰间的大狗，说道：“布莱克，我想你也发现了，后面有个人在锲而不舍的跟着我们。我想这会叫我们很难办的。”

　　大黑狗试图靠过来，却被哈利推开来，“不，这件事我完全可以解决。”说着，哈利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他这个年纪的狡黠的笑——十三岁小男孩即将恶作剧的表情。

　　哈利还维持着低头同大黑狗说话的姿势，只有眼角的余光暴漏了他的关注点。大黑狗显然没想叫哈利做这种事，又或是实在不放心，但他现在的形态确确实实没有办法帮助哈利做的更多。

　　大黑狗有些躁动不安，显而易见的——他叼着他的短袖下摆不松口，哈利甚至看见西里斯锋利的牙齿在上面戳出了两个洞。

　　哈利用手搂着他的脖子，轻轻拍着，示意他松口。

　　哈利感觉自己的手心在出汗，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紧张——盼望着大战一场，他觉得不能这么平静，他是说，大战结束后这半个月来，他体会过无休止的悲痛，甚至是绝望，然后又被空虚覆盖，他觉得这一切来之不易，应该为之欣喜。但同样的，哈利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些永远离去的人用什么换来的。

　　挽歌？哀悼？又有什么用。他们不会回来的，哦，不，他是不是应该庆幸，他们是那么勇敢，是永远向前走的人，是不会回头，哪怕只是回头看上一眼。

　　哈利止不住要这么想。

　　他用余光跟着那个人，直到他在一条小巷口停了下来，并没有追上他，也没有一丝一毫拿出魔杖同他拼命的意思。

　　哈利知道这样很荒谬，但是不禁有些失望。

　　男人同在街角站着的另一个人说起话来。那个人有着一头又长又乱的姜黄色头发，被一个破旧的棒球帽压在下面，哈利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身装束还有大摆T恤下那双被牛仔裤包裹着的罗圈腿，他可一点都不陌生。

　　蒙顿格斯·弗莱奇。

　　哈利忍住冲动，不由得挂上冷笑。

　　哈利隐约能听见“拿出来的”“魔法项链”“音乐盒”等字眼。他可没有兴趣探究这些，大概又是这个渣滓从哪里通过不为人知的手段搞到的一些“宝贝”。

　　显而易见两个人谈的并不成功，看起来那个男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蒙顿格斯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

　　他粗暴得对他推推搡搡。

　　男人同样愤怒，大声咒骂了两句，扭头狠狠瞪了哈利一眼，“小子！管好你的眼睛！”临走前还不忘踹一脚搁在一边的小型回收箱。

　　蒙顿格斯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哈利撞上他的目光，明显感觉到他愣了一下。随即蒙顿格斯冲着他大踏步走了过来。

　　“哈利！哈利·波特！”他将帽子从头上拿下来，紧紧捏在手里，眼睛还向周围看了一圈，才继续低声道，“哦，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我当然知道你！听着，小子……”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同别人说话时首先应该自报姓名吗？”哈利语气不善，蒙顿格斯自然听出来了，他只是没想到会被十三岁的小家伙这么对待，这显然毫无理由（他当然想不到，因为哈利完完全全是为了几年后的事情在怨恨他）。

　　“蒙顿格斯·弗莱奇，我是说，你可以叫我蒙顿格斯，”他脸上还是写满了诧异，“你知道邓布利多有多担心吗！我本来在……”他说到这轻咳了一声，哈利知道他本来应该守在这，却擅自走开了，没错，他总是这样，也许是哈利的表情太过于讽刺，蒙顿格斯表情更加尴尬了，“我是说，你不应该这么意气用事，小子……这样做的后果很麻烦的。”

　　他似乎到现在才看见哈利身边跟着的那一只大黑狗，因为诧异的表情又回来了。

　　哈利耸了耸肩，“哦，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你知道的，我想留着它，但是他们不允许。当然……”

　　“你知道你收到了传单吗？小子！”蒙顿格斯快速说道，“未成年人不允许在校外用魔法！”

　　哈利怔了下，下意识道：“我没有……”

　　“不管怎样，哈利，你需要回去！”蒙顿格斯说道，“你的传单，这也是你需要解决的……”

　　哈利确确实实听见了传单这个词，这么说他之前对魔法部监管未成年巫师的那些猜测显然有什么漏洞？

　　蒙顿格斯还在喋喋不休告诉他，倾泻而出的声音忽然就像被关了水阀的水流一样，戛然而止。男人的手就搭在他的肩上，他感受到蒙顿格斯一瞬间的僵硬。

　　哈利看着他目光落在自己身后，瞳孔扩大，仿佛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景象。

　　哈利回过头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蒙顿格斯毫无征兆的闭上了眼睛，哈利抢在他幻影移形之前，在他腰间拉了一把，将一个皮夹子抓在了手中。

　　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蒙顿格斯消失了。

　　大黑狗用头撞了哈利一下，哈利才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魔杖袋，耸了耸肩，“哦，布莱克，我只是忍不住……你知道的，忍不住要给他一点教训。”

　　哈利觉得大狗的表情应该是在笑，但是你不能强迫他从一只原本长得就不是很友善的大狗脸上看出任何表情。

　　“让我看看他究竟看见了什么？”哈利的眼睛还在蒙顿格斯目光之前停留过的地方来回扫射，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现。这使他不得不放弃。

　　哈利挥挥手，完全没忘记将大黑狗身上的咒语撤销了，又拿出衣兜里的行礼，将他们恢复到了正常大小。

　　“布莱克，我们也走吧。”哈利等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拿出了自己的魔杖，伸平了手。

　　小惠金区的中午是安宁而又祥和的，夏日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每一栋房子上，不惜余力在上面镀上一层金红色，如果这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不是这么突兀的话——哈利想到。

　　他看着那辆突然出现在街道上的三层公交车，轻轻说了句，“哦，见到你真高兴。”

　　如果排除一会要和福吉有一个不算愉快的会面，是的，哈利现在的心情其实还不错。至少不用像上次一样，担心被霍格沃茨开除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