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 影帝你好 ...
-
就在《绝对体验》录制完毕的当天夜里，方休主动给乐池去了电话。
不同于以往伪装出来的乖巧，电话这头的方休此时笑容狡黠：“喂？影帝你好啊~”
“哦？”乐池那头似乎也不意外，毕竟在说出“剁了你的手”这句严重不符合乐池画风的威胁时，他就已经相当于在自曝身份了，能够干位面修补师这行的都不会是傻子，方休如果察觉不到，那才不正常。
“有空见面聊聊吧？”方休提议，“来前都没跟你说上话。”
这句“来前”指的是在主神空间那会儿，乐池自然明白，他沉默了一瞬，然后就应了下来：“好。”
两天后，方休应邀来到郊区，据乐池说，赶巧他在与方休同城这里有一处从未公开的房产。毕竟他们两个的身份都比较特殊，乐池对外宣称的定居地可不是本市，如果他们在其他地方偷偷见面被人拍下来，方休自认是个小透明倒是无所谓，乐池这边可能就比较麻烦了。
“401……”方休确认了一下门牌，按下门铃，不一会儿，乐池开门将他放了进去。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休，位面修补师。”一进门，方休就首先笑道，他在各个位面工作这么久，不算上个位面里的自相残杀，这还是他第一次对着同行自报家门，想想真是有些新奇。
“吴煦。”对面的人对他点点头，面无表情，看着方休的眼神里带着审视。之前方休在主神空间里面对这人时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冰冷，疏离，高高在上，和之前那位只会傻乐的老好人“乐池”形象简直天差地别，气场更是不知道强大了多少倍。
方休在心里“啧啧”了两声，这个吴煦，戏里戏外都是影帝。
“找我什么事？”吴煦开门见山。
“合作啊，之前主神爆炸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现在到哪个位面估计都挺混乱的，我们难得碰到一起，在找到办法回现实之前不如先凑个伴儿，增加点生存几率呗。”方休也不跟他绕弯子，“另外，我是第六批进来的位面修补师，听说在我之前的都失踪了，我想问问原因。”
对于前面的话吴煦只是静静听着，在听到后半句话时，他才突然笑了一下：“哦，都被杀了吧。”
“什么意思？”方休一愣，他想过吴煦可能不会说，但完全没料到自己竟会听来这么一句回应。
吴煦没有马上回答，他看了方休一阵，似乎是想确认他真的对此毫不知情，方休则毫不客气地瞪回去。两人对视半晌，吴煦这才重新开口：“字面意思，他们不在主神空间，也没有回去，你说，他们还能在哪？”
“谁干的？”方休皱眉，“出了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回去说明情况，反而还要继续在次位面里穿梭？”
吴煦闻言笑了：“因为回不去，返回现实位面的通道关闭了。”
方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问题，一时间也不能断定吴煦所说是真是假，在与吴煦对视了一阵之后，他才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之前在主神空间看到我，为什么非但没有向我求助，反而转身就走？”
“……”吴煦沉默下来，他看着方休，神情有些古怪。
“怎么？”方休敏锐地察觉到吴煦目光里那种打量的意味，他飞快地回忆了一下自己说过的话，抬起手抹了把脸，笑道：“可别研究了，我今天出门没化妆。”
吴煦听罢唇角微微上扬，他摇摇头：“与我一同进入主神空间、修补次位面的人可都死了，这时候你突然出现，是敌是友，这可不太好说。更何况……你觉得自己又能活多久？”
“唔……也是，所以我叫我家系统先帮我把墓地买了。”方休如此笑道，心里却并不认同吴煦给出的理由——面对陌生的同行，在主神空间里接洽才是最安全的途径，吴煦放弃了这个选项，方休得出的结论就有两个指向：要么这人自大且傻，完全没考虑这方面因素，要么……就是在他的计划里，方休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行事不需要方休的认同，自然也就不需要与方休有任何私人交集。
“现在咱们既然已经把话摊开说明了，这个话题就先放放吧，”方休心知现在也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于是他把话题又扯回了最初，“那我跟你提的合作呢？你是个什么态度？”
“只要你有本事活下来，合作自然不是问题。”吴煦没有拒绝，只是追问了一句，“你的目的是什么？只是顺利度过这几个位面，然后回到现实这么简单？”
“不然呢？”
“我只想确认一下。”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之所以来找你，我也只想排除一些这个位面里的不确定因素而已，”方休笑着，懒散地揉了一把头发，“既然已经确定了，我也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嗯。”见吴煦点头，方休便不再耽搁，从他进屋起，两个人就是站在门口说话的，吴煦没有请人进屋的意思，方休更没有打算久留。
“方休，你敢这么过来，是觉得我不会杀你？”就在方休开门前，吴煦突然问道，明明问的内容事关生死，可他口气随意得就像只是在聊天气。
方休正要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回过头来，笑着指了指自己：“我说老吴，你是不是要注意一下？我现在可是乔文彬，我死了，位面稳定指数清零，位面也会崩塌——你想试试？”
听他这么说，吴煦笑而不语，方休见状也不再多说，丢下句“再见”，打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真正走在阳光下，方休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他后背的衣服估计已经湿透了，也不知道吴煦有没有发现。
面对吴煦时，方休总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知道，走前吴煦问他的那句话恐怕不是玩笑，先前在《我的人鱼》片场时，方休所感受到的危险是真实存在过的，方休可以肯定，至少在当时，有那么一瞬间，吴煦确实对他起了杀心。那么在主神空间时吴煦不与他接触的原因也就明了了——因为在他眼里，方休根本就是个死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吴煦后来放弃了这个打算，但这也只是暂时的，想要维持目前的平衡，方休需要尽快找出这个令吴煦改变想法的缘由，并善加利用才行。与虎谋皮，方休突然就想起这个词来。
“先前你说距离太远，没办法查到乐池的信息，现在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到他跟前了，怎么样？查到点什么了吗？”方休在脑子里问系统。
【系统：没有。】
“为什么？”
【系统：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的信息属于机密，我没有权限接触；要么就是他有一个更加强大的系统，可以屏蔽我的所有探查。】
“是么……”方休眼睛眯了眯，在主神爆炸前，他是没有系统的，照此推论，在他之前从现实位面进入次位面的吴煦也不可能配备智能系统，可是要说属于机密的档案？这种东西或许存在，但是拥有这种档案的人，应该不会在一线拼死拼活。
“你的权限有多高？”方休又问。
【系统：为了快速定位失陷在各个位面中的位面修补师，我拥有最强大的搜索系统和最全的位面信息。】
方休：“啧。”
【系统：嗯？】
“我明白了，你被另一个系统吊打了。”方休的语气里满是同情。
【系统：……啧。】
……
半个月后，最新一期《绝对体验》播出，方休做菜的桥段承包了这一期几乎全部的笑点。
#乔文彬对菜做了什么#超越官方发出的话题#厨神乐池#，一跃成为当日的热门第一。官方话题影响力自然也不是盖的，#厨神乐池#以极小的差距挂在话题榜第二位，两个话题相辅相成，宣传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好。
此时距离之前的炒作风波已经过去一段时间，随着《我的人鱼》后续宣传渐渐开展，乐池本身的号召力加上回归小荧幕的噱头带来了大批关注，因为综艺节目中方休和乐池的频繁互动，越来越多新关注的粉丝出现在官博评论区，明显冲淡了之前的那股戾气，原本有些被压下去的cp话题也有了上浮的趋势，《绝对体验》里乐池靠近方休说话的一幕更是被cp粉们截图广为流传。跟他们一比，井安和孙曼曼这一对“官配”的存在感早就低得不能更低了。
“如果你们知道他当时是想剁了我的手就不会觉得有什么cp感了。”方休笑了笑，将网页一关，拿起电话就去骚扰吴煦。在之前不知道他是同行的时候，方休行事还多少有些顾忌，至于现在，他根本不用怀疑吴煦会因为他一通电话而产生不必要的联想。
“又有什么事？”吴煦很快接起电话，方休一听，跟他说话声音里没带着笑，得，这家伙现在身边一定没人。自从表明身份，吴煦私下跟方休说话的时候直接连装都懒得装了。
“刷微博没？我俩的cp又被炒起来了。”方休这头也没别人，纯属没话找话。
“你很闲？”吴煦问。
“是啊，都快长蘑菇了，”就算被点破，方休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吴煦的耳朵，“现在位面稳定指数涨得很慢啊，要不要跟我合作闹点事出来，也好推它一把？”
听了他这句话，电话那头的吴煦呵呵一笑：“接着刷微博，你很快就有事忙了。”
方休“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井安告诉我的。”吴煦实话实说，“他想放点东西，希望我不要帮你澄清。”
“嗯？？！”方休原本窝在沙发上葛优瘫的姿势一下子就坐直了。
“他好像挺希望潜规则上位。”吴煦又补充道。
“不是吧？你答应了？”方休莫名有些不服，要说原剧情里吧，乔文彬和乐池没有半点关系，乐池帮帮井安一不小心逼死了乔文彬也就算了，现在他方休和吴煦就算还够不上朋友，好歹也算个战友吧？这货怎么还胳膊肘朝外拐得一点都不含糊？
“没有，就是吊着他。”吴煦的下一句话出来，方休满腔的憋屈瞬间就没处撒了。天道好轮回，方休曾经说过的话，在如此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孽力回馈了。
不过方休的不服也就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重新坐好，笑着调侃道：“老吴，你居然就这么欺骗人家年轻人的感情？”
“这么做有利于提升位面稳定指数。”吴煦答道，“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有事，回聊。”
“嘟嘟嘟——”吴煦直接挂电话了，丝毫没考虑方休这边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就看看吧。”想起吴煦说的事，方休点开微博漫无目的地翻了起来，他也挺好奇，想看看井安打算耍什么花招。
吴煦这一波剧透确实给力，没一会儿工夫，方休确实就在首页上刷出来了营销号的爆料——《震惊！新晋话题小生居然是这样的心机boy》。
心机boy？我？方休想了想，含笑接受。
带着一点探究的心思，他点开了这条长微博，一上来就是一张清晰大图，方休眯着眼辨认了一下，这不是当初在《我的人鱼》剧组他不小心带摔了井安和乐池时的照片吗？当时乱成一团，谁这么闲居然还照相了？
图片下面，是营销号关于这件事的爆料，方休一字不漏地看完，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当时到底是不是在现场。总而言之，这一大段话概括起来就只有一个意思——新晋话题小生乔文彬是个心机boy。为了引起影帝乐池的注意，他在片场不惜以抹黑自己好友的方式来凸显自己，结果出洋相导致三个人摔成一团差点受伤；井安也是因为处处受他打压排挤，作为男一号才会这么没有存在感；而且乔文彬是会做菜的，录《绝对体验》的时候他故意做成那副样子，也不过是想拉着乐池炒作而已。
这明显就是井安对吴煦说的那份“想放的东西”了，事情涉及“乐池”，难怪他会希望“乐池”本人不要出面澄清。
方休觉得，就这看图说话的功夫，井安不去当编剧真是有些屈才了……虽然他真觉得自己是会做菜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1-8 影帝你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