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601[快穿]》空篌

59、6-2 我的陛下

　　现在的时间是盛和元年的八月初十，此前不久，岑越已经与风华秘密会面并达成协议，方休现在就算想要绕开风华已经有些晚了。

　　方休屏退左右，遣心腹太监阳文守在门口，然后独自一人在寝殿里转了转。这里冷清空落，不少陈设早已积灰，如果不是刚才来时方休看见外面还挂着“乾宁殿”的牌匾，他几乎要把这里当做是哪个嫔妃的冷宫。

　　就这待遇，也难怪岑越毛都还没长齐就急着夺权。方休随便拣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问道：[馒头，吴煦现在人在哪里？]

　　【馒头：不知道，我再附近没有感觉到主人的气息。】

　　方休皱眉：[你不能直接联系到他？]

　　【馒头：嘤嘤嘤，主人已经切断联系，把管理权限彻底移交给你了。QAQ】

　　方休：[所以这和你知不知道他在这个位面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馒头：现在我们进入的位面，是主人根据他曾经历过的位面衍伸重建的次位面，上个位面里主人切割灵魂时，为了防止主神追踪，他选择了随机投放，所以就算是我，也只知道灵魂的大概去向，不知道具体的身份名单。】

　　方休垂着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窗沿：[照这么说，现在这个位面相当于平行空间？所以我没必要考虑位面修复的问题了对吧？]

　　【馒头：嗯嗯嗯，只要拿到灵魂碎片，你可以随时脱离位面，我有这个权限。】

　　【馒头：不过温馨提示啊，因为接下来的位面都是临时搭建，所以人物OOC可能导致位面崩溃，你一定要悠着点。】

　　[哦，]方休眉头终于舒展了些，[岑越这个身份局限性太大，想离开皇宫去找吴煦怕是要费点功夫。]

　　【馒头：那个……我怎么觉得我刚才说的话你并没有听进去……？】

　　方休：[你说什么？]

　　【馒头：啊……我说一个位面有那么多人呢会不会不好找？】

　　方休冷笑一声：[呵呵，相处了这么久，如果我现在还不能一眼认出他，那我也不用混了。]

　　……

　　风华来到乾宁殿时，看到的就是岑越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独自望着窗外的模样，他也没有行礼，只是径自走到他的身边。方休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岑越本就性子阴沉乖戾，偏偏没什么心机，面对导致他生活艰难的始作俑者，就算有了合作，他也不太可能有什么好脸色。

　　风华见状心中冷笑，但面上并未表露，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扔到桌上，而后沉声道：“秦太后打算请祝禹出山的消息你可知晓？”

　　方休闻言有些惊讶，他拿起密信粗略一读，心中不由地疑惑更甚。

　　祝禹此人，在岑越的印象中，除了这人的名字之外，只记得他是名义上的胥国国师，居于泰山帝云台。但这人向来不问世事，即使是位面剧情中，他也很少出现在岑越面前，秦太后为什么会突然派人请他上京？

　　[馒头，把这个祝禹的资料单独给我打包一份。]方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馒头那边的消息很快传来，原来祝禹的身份果然不是岑越记忆里那么简单。前朝末年，天下大乱，先帝于南方率兵起义，却在北上时遭逢天灾，眼看就要大败而归之际，一名白衣少年携信入帐，以三个锦囊解军中危急，并协助先帝坐稳江山。

　　这段秘辛知情者寥寥，世人大多只知胥国建立之后，先帝将国师之名赐予尚未及冠的少年祝禹，并为其修建帝云台。在这之后十数年间，祝禹从未进京，但每逢先帝前往泰山祭天，二人总会对坐相谈整整一夜。翌日先帝启程，也向来不见祝禹以君臣之礼相送。

　　宫廷轶事传到坊间，传着传着就难免带上些许桃色，但是作为当初那段往事的亲身经历者，对于祝禹之才，秦太后显然深有体会。如今祝禹虽已远离帝京十余载，但若能得他出山相助，秦太后何愁不会胜券在握。

　　不过秦太后可能万万没想到，深知祝禹底细的绝不止她一人，眼前这位宁王风华可是被祝禹引为知己的人物，二人少年相识，说不定现在他手里拿着的这封密信就是祝禹亲手写了给风华传过来的。

　　就你俩这关系还来找我兴师问罪？方休将密信揉成一团抛开，抬起眼来冷冷地看着风华：“此事朕确实不知，宁王又待如何？”

　　风华闻言倒也不气：“陛下可是与臣约定，臣助您坐稳帝位，您为臣提供太后动向。可眼下太后的求援信已经送达帝云台，如此大事，您却对此一无所知，恕臣直言，这合作还有必要继续下去？”

　　方休垂下眼睛，掩去某种厉色：“宁王既然开口，想必是已有计较？”

　　“……”风华一时间没有言语，他看着少年皇帝尽力维持着威仪，却只能像只小猫一样张牙舞爪，根本够不成半分威胁。这模样甚是可爱，风华心中一动，不由地起了些恶劣玩笑的心思。他伸手揽住对方肩头，朝方休耳边吹了口气：“臣又能如何？左右陛下也都只能欠着，不若先给臣些许利息。”

　　“宁王自重！”方休假意挣扎了一下，以岑越的能力，为了角色不走形，当然是不能甩开风华的。于是方休只是冷眼看他，这人本身相貌也是顶好的，剑眉星目，不怒自威，即使未在军中，他的身上也依旧带着一股子肃杀。

　　但是，方休对他完全没有半分好感。

　　方休：[这货精虫上脑？]

　　【馒头：我看他对你的好感度好高啊，该不会是主人吧？】

　　方休：[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吴煦是这画风？有你这么黑自家主人的？]

　　【馒头：对不起我错了……】我就说错一句话你干嘛这么怼我！QAQ

　　就在方休和风华僵持之际，一直守在门外的阳文忽然敲了敲门：“陛下，太后传人来说，她在慈安宫摆了一桌小菜，特来邀您一同品赏。”

　　“还不放开？”方休低声问道。

　　“……”风华面色一冷，但还是依言松手，后退了一步，他本来就是偷偷入宫，并没有因此暴露行踪的打算。

　　“也罢。”看着小皇帝转身就走，风华忽地笑了一下，“我也不胁迫陛下，只是日后种种困境，还请陛下自行处置了。”

　　“宁王走好。”方休哼了一声，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馒头：咦？他就这么算啦？】

　　[这是算准了我没他帮助举步维艰，等着我去求他呢。]方休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这招对岑越可能管用，可惜我软硬不吃。]

　　【馒头：方小休威武！ヾ(@^▽^@)ノ】

　　[威什么武，]方休挑眉，[走吧，去咱妈那儿看看这位面有什么好吃的。]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秦太后并非岑越生母。先帝后宫美女甚众，可不知为何，竟少有妃嫔能够诞下龙子。因为生母地位低贱，岑越便被当时无子的皇后秦氏收入名下，带在身边“教导”。不料先帝在位时间不长，短短五年后便莫名暴毙，所得皇子竟只有岑越一人，而后岑越继承帝位，秦氏也就自然而然地升为太后。

　　总之，被放养长大的岑越跟秦氏绝对没好到一个桌吃饭的程度。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方休一边在脑子里听馒头科普位面历史故事，一边听秦太后絮叨，内容无他，无非想将自家侄女送入后宫，以照顾之名行监视之实。

　　末了还装模作样的问上一句：“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方休“嗯”了一声：“也好。”

　　本来以为还要多费一番口舌的秦太后先是一愣，而后喜道：“陛下这是同意收了语柔了？”

　　【馒头：啊！！！】

　　方休：[啊什么啊。]

　　【馒头：方小休你不要主人了？QAQ】

　　方休：[他啊？晚点再要。]

　　【馒头：哇——！o(╥﹏╥)o】

　　方休不再理会馒头，而是对秦氏点了点头，道：“不过婚配事大，依朕看来，成婚之前须得亲自走一趟帝云台，向国师求取一支姻缘签，顺带占占良辰才是。”

　　秦太后本就想将祝禹收至麾下，方休所言正合心意，她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当即笑道：“陛下所言甚是，算来再过几日便是八月十五，佳节将近，倒是个上山祈福的好时候。”

　　方休又在慈安宫坐了一会儿，眼看着秦太后已经聊到无话可聊，他当即起身告辞。

　　回程路上，方休听了馒头一路的抽抽噎噎。

　　【馒头：方小休你是要去找祝禹？】

　　[不然呢？岑越身份麻烦，为了防止ooc，我总要找个名头才能出去，]方休看着前方宽敞的道路，[再说了，你不觉得那位国师大人挺符合咱家老吴的人设么？]

　　【馒头：这也不能确定呀。】

　　方休微微一笑：[听我的就是，我直觉一向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