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3 超暴力向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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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信然估计是听到了什么消息专程来看热闹的，他没有被限制行动，反而能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首都塔，这就意味着塔长段政宏还是像原剧情一样，最终决定要保他们这一对了。
“……”方休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只是垂着头翻名册，把心里浮起的那点不耐烦给强行摁了下去。
啧，狗皮膏药。
“难得啊，何大少爷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于信然呵呵一笑，向方休走了过来，“怎么？看到我在这里你不惊讶？”
对于他的挑衅，方休本人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头也不抬地问道：“来进行精神力测试？”
“没错，你大概没想到塔会选择把我留下吧？”于信然笑得张狂，显然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好好儿等着吧，等测试结果出来，你就知道昕尘选我才是最正确的。”
“你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方休轻轻一挑眉，“有什么意义呢？”
于信然被问得一呆，随即咬牙：“我会让你知道，和我比起来，你这点实力，只能算个残次品。”
“残次品……”方休低垂着的睫毛微微一颤，似是有所触动。
于信然见状，只当方休是慌了，他哈哈笑了一声，正想接着开口，却见方休合上名册抬起头来，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你不必这样的。”
“什么？”于信然一愣。
“既然有实力，就没必要这么自卑，”方休一边说着，一边将名册递还给站在一旁的鞠发发，“你的出身让你潜意识里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所以害怕高昕尘会离开……你占据了我的位置，而我的存在又给你带来不小的压力，于是你想通过向我炫耀，来把它发泄掉。”
【系统：这么呛他好玩吗？】
“贼好玩。”方休在脑子里对系统嘿嘿一笑。
“你……”方休的话无疑戳中了于信然内心，他本就不是个伶牙俐齿的人，张了张嘴，竟无话反驳。
“你想问我为什么知道？”方休眨眨眼，一脸无辜，“感应与联想，这是向导的必修课，你已经落下十多年的课程，等做完精神力测试之后，不如去向塔长申请补课。至于高昕尘，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从来不要二手货。”
“何一邈你他妈找死！”于信然终于忍不住了，他本来就是从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比起用脑吵架，果然还是直接动手更符合他的风格。
“……”方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嘲讽，面对于信然挥出的拳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做什么？！”果然，鞠发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它扭到于信然背后，眨眼间就把人制得服服帖帖：“塔内禁止斗殴，你哪来的？懂不懂规矩！”
于信然无法挣脱，梗着脖子吼道：“难道对向导动粗就是你们的规矩吗！”
“……”鞠发发不由地皱眉，她看了方休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终于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嘶——”鞠发发刚才那一下完全没留手，于信然捂着发青的手腕倒吸一口凉气，他自认体能已经远超其他向导，但是在哨兵面前，果然还是没有一战之力。不过……连鞠发发这样的普通哨兵都已经如此厉害，那么高昕尘作为少有的S级哨兵，自然又要比她强上百倍。
这般想着，于信然觉得自己又找回些自信：“何一邈，像我这种在外野大的，当然没有你那么扎实的理论功底，但你书背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没有哨兵，你这辈子都别想在塔外生活。”
“……”方休看着他，没有说话，这确实是他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偏偏还不是靠方休自己就能解决的。
于信然的目光越过方休，看向一众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哨兵，嘲讽地一笑：“你领悟相容度那么窄，这里面也没有合适的吧？再找不到的话……你是想被关一辈子，还是冒险跑趟‘罪之塔’呀？”
罪之塔？
方休神情一动，他之前倒是没往这方面去想过。
所谓“罪之塔”，其实只是平常大家习惯的说法，它并不是什么关押罪人的地方，恰恰相反，那是一座名叫“萨纳尼尔”的哨兵塔。不过与别处不同的是，这座哨兵塔里居住的并非普通哨兵，他们大多拥有非常规形态的精神体，或是杀伤力非常巨大，或是能力异常狂暴，总之绝非寻常的塔所能接纳控制。
萨纳尼尔塔就是以它所处的边境城市“萨纳尼尔”命名，目前由帝国第一军团负责守卫监管，其中的哨兵就像普通塔中的向导一样，从觉醒起便被带入塔内，但他们拥有的是比向导更少的活动空间，与其说是“居住”，倒不如说是“关押”，突出的能力成为这些超级哨兵的“原罪”，久而久之，“罪之塔”就成了萨纳尼尔塔的代称。
原则上来说，如果有向导提出愿意接收“罪之塔”里的哨兵，且有足够能力与之结合，首都塔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只不过，自从“罪之塔”建成以来，前往“罪之塔”尝试的向导不在少数，但是能够将塔内的超级哨兵带出来的却不足十人。
于信然这么说，摆明了是想看方休出丑，就算这是位向导，旁边的鞠发发也对他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看不过去了，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有动手，只是向前一步，拦在了于信然与方休之间：“这位先生，现在十五层正在进行的是未结合哨兵会见，已结合向导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请回。”
“哞——”鞠发发的水牛适时地叫了一声，往方休身边凑了两步表明立场。
“……”方休不由地又看了这头牛一眼，强忍笑意。
“这就走，刚好我话也说完了。”于信然无所谓耸耸肩，笑着向电梯走去，临关门前还冲方休挥挥手：“对了，回头我跟昕尘结婚，一定会给你留个好座的。”
方休：“……呵。”
“你没事吧？”鞠发发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哪怕不是善于感知情绪的向导，她也觉出不对来了。
“没事，”方休对她微微一笑，“刚才多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鞠发发毕竟也是名未结合哨兵，她脸上微微一红，顾左右而言他，“对了，会面还是照常进行吧？”
“用不着了。”方休摇摇头，他在刚下电梯时就已经展开精神力进行过探查，于信然有一点说得很对，在场的未结合哨兵没有一位与他精神领域相容，这让方休大大地松了口气：“这里没有合适的。”
鞠发发闻言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那就没办法了。”之前于信然说的话她也听到了，有实力却找不到合适的哨兵，对于任何一个向导而言都是种遗憾。
方休和鞠发发的思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他现在心里正开心着，挥挥手跟她道了个别，转身进电梯上楼了。
于信然先前的一番话虽然恶意满满，但是方休却真的开始认真考虑他提出的那种可行性。他很清楚，作为向导一直不结合是不可能的，但是要他与随便哪个哨兵完全结合更是不可能。权衡之下，退而求其次，方休想要找到一个愿意与他达成协议，不将结合进行到最后一步，只做初步的“精神结合”的哨兵。
这样的要求对于哨兵来说难免苛刻，毕竟没有哪个哨兵对向导没有独占欲，要求他们只进行精神层面的结合，无疑是逼着他们强行抑制自己想要结合的天性，而且还不是一时的，要憋就得憋一辈子。身边就有一个向导，同吃同住却不能碰，任何一个正常哨兵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不平等条约。
可是于信然的话提醒了方休，“罪之塔”里的哨兵是不一样的，如果以“自由”为筹码与他们进行交易，或许对方会愿意牺牲一下性生活陪他演这出戏？
不对，其实也没那么大牺牲，至少结合之后，方休肯定不会限制对方去找人宣泄。
具体的想法在方休脑海中渐渐成形，他索性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直接去了首都塔塔长段政宏办公室所在的二十三楼。毕竟现在于信然的精神力等级测试结果还没有出来，方休的身份优势尚存，如果等到测试结果公布之后，他再想有所行动可能就有些迟了。
“请进。”段政宏听到敲门声抬起头来一看，不由地一愣，“小何你怎么来了？”
“会面没有成功，”方休神情淡淡，“根本没有哨兵与我精神领域相容。”
这样的结果其实也在段政宏预料之中，他叹了口气安慰道：“没关系，慢慢找，总能找到合适的。”
“您就别安慰我了，我是什么情况我自己也很清楚，”方休摇了摇头，低声道，“这次过来，我是想向您递交一个申请的。”
段政宏直觉不妙：“什么申请？”
“我要去萨纳尼尔。”
“啊？”段政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呆了两秒之后，头立即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罪之塔？不行！绝对不行！”
方休皱起眉来：“为什么？”
见他这幅认真的样子，段政宏苦口婆心地劝道：“那里是个什么情况，寻常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在对外公开的说法里，确实有那么六七个向导成功结合，但是那些失败的呢？活下来的又有几个？即使活下来了，没有受到不可挽回的创伤的又有几个？你可不能因为一时怄气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我不是开玩笑，”方休并没有被他说动，“塔长，我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虽然对外只公开了我精神力S级，但是实际上我的身体素质也达到了S级，即使是面对比较强大的哨兵，我同样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话是这么说……”
“如果您执意反对，我也只能给家里打电话了。”
“呃……”段政宏像是被人勒住脖子，所有的话瞬间都被卡了回去，预备给何一邈的哨兵被人捷足先登，这件事他们至今还瞒着何家，这也多亏了何一邈的默许。可是段政宏也知道纸里包不住火的道理，交代是迟早要给的，只是高昕尘这位难得的S级哨兵他们也舍不得放弃，这才费尽心思想要赶紧给何一邈找到新的哨兵。如果在此之前何一邈一个电话打回家把这件事捅破了，非但高昕尘保不住，连带着他们这些人都要准备迎接来自何家的怒火。
看段政宏的表情，方休多少能猜出他的心理活动，当即毫不客气地再添一把火：“塔长，您是知道我的，能力低于高昕尘的哨兵不可能承受我的精神力，我也肯定不会要，现在的情况下，实力比他强的哨兵，除了还没发现的，大多都在‘罪之塔’里了。”
“你再让我考虑考虑。”方休说的都是实话，段政宏完全无法反驳，可是如果放任他去了“罪之塔”，一旦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届时身为放行的那个人，段政宏面临的情况说不定会比现在更糟。
思及此处，段政宏咬咬牙，还是没松口。
方休倒也知道他在顾忌什么：“不瞒您说，我家世代从政，家中长辈一直希望我们能在军中也有一番建树，这军功要用什么来换，想必您比我清楚得多。他们既然授意我上疆场拼杀，总不至于连一点险都不肯让我去冒。”
“……”段政宏皱着眉，低头沉思起来，方休见状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他考虑。
最终，段政宏沉重地点了点头，决定赌上一把：“好吧，我批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2-3 超暴力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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