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游戏》沧海有泪，桑田遗珠

29、变态的老师和变态的舞台剧

　　周一返回学校。
　　因为周日是住在沙赫尔新买的住所里，所以本来就是天生无聊还顶着张绝对可以欺骗世人的少年脸蛋的某位无聊人士也跟着来到学校。
　　自然，并不想和这种闪亮同时也很丢脸的生物一起出场的吴大小姐在车子距离学校五十米处的路口处就下车了。
　　菲利浦入学时引发的骚动如果可以归类为A级，那么沙俄尔以及他的一干奴仆恶友下车时引发的问题绝对是超S级。
　　一辆加长版豪华古董款房车停在校门口就已经足够拉风了，而且在这辆车前面还有两辆同样豪华的引路车。不过对这种原本想坐私人风格浓郁的飞机在校园降落的头脑绝对是异次元生物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实在没什么好惊讶的。
　　——虽然他最终能够没有使用飞机完全是因为听说学校没有足够大的降落用空地，而且从住所到学校距离太近，还没有坐稳就要降落了。
　　所以在他的好友梦先生携其冰山伴侣从车中钻出，坐另一辆车的菲利浦也下车，并不知道即将有更强悍的美人出场的学生们已经处于半癫狂状态，就算现场闹出踩踏受伤事件也可以归为正常。
　　完美的人应该就是指沙赫尔这样的人了（纯粹是外表），没有了站立能力而不得不坐轮椅的他因为身体的缺陷焕发出来的柔弱，中和了过分的美貌对女性深层的嫉妒心理的刺激。
　　美丽，在他身上已经演变成一种自然，就像树叶是绿色一样自然。
　　即使是已经习惯了他的美丽的人，每一次久别重逢，心中依旧会激起对天堂的神圣向往。
　　太美了，所以他从车中出来时，原本沸腾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了。每个人都像被施了时间魔法，呆立着，无法作出任何表情。人们反射性的散开一条路，就像摩西命令红海分开一样，请这位天使及其守护者们进入。

　　“我今天来绝对不是为了给你捣乱，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和你们的校长面谈。”
　　虽然沙赫尔的笑容毫无阴霾，但是已经知道他的人品的两个人还是不会相信这家伙会有正经的时候，不过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他们放弃了询问。
　　其实，灾难的脚步已经在走廊处响起了。
　　今天，高二（D）班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些古怪。
　　首先是赵莹莹，一向爱粘着吴月洁的她，今天早上没有对吴月洁作任何骚扰，直到第二节课结束，赵莹莹还是神秘地认真埋头苦读什么。
　　虽然还不知道百合花事件，心中好奇的吴月洁也不会主动询问赵莹莹。因为她始终怀疑赵莹莹在研究的东西是《X同志生活百问》、《X同志结婚指南》这类异世界杂志。
　　欧阳士文也返校了，冯宝意和孙亦军这两个和他焦孟难离的家伙还是一如既往，三人有空就凑在一起说着诡异的话题。因为不小心听到少许而感受到源于达克的黑暗人品的影响，菲利普也就放弃了询问。
　　今天上课的老师也没什么精神，他们似乎很忙，连作业都几乎没布置。
　　乐队五人组是同气连枝，一人受伤，四人陪伤。
　　冷完世也冷着一张脸在和八卦男友聊天，吴月洁耳尖，居然听到冷完世正在向谢风学习讲笑话！
　　难道自己走进了一群披着她同学的外皮的外星人班级？
　　幸好黄梅云和钱士楠这两个御宅族还是老样子。只是深知这两人对自己的世界以外的任何生物和事件都没有兴趣，吴月洁也不会问他们真相的。
　　即使放弃做人的权利也不会开口问八卦女的菲利浦已经可以猜到始作俑者绝对是达克。
　　逼问达克是不会有结果的，好在沙赫尔大人也在，就算是达克，也没有能力在沙赫尔面前保住任何秘密。
　　菲利普决定还是请沙赫尔出面弄清真相，虽然自己也会被迫付些报酬。

　　“你找我有事么？”
　　正当他想着怎么开口时，沙赫尔就已经来了。
　　已经美丽得超越极限的沙赫尔单手支颌，笑容优雅。身后是两个不同类型的金发帅哥，一个温柔，一个寒冷。轮椅边还跟着一只线条优美的黑豹。
　　梦幻组合出现，果然引发了以八卦女为首的某突变人种的幽绿色视线的攻击。
　　但是，如果这样就会败退，沙赫尔就不是出名的黑心天使了。
　　“你是不是怀疑学校出了大事？放心，他们只是在为高二（D）班的荣耀而战。为了对你们表示支持，我已经和校长谈好了，近日内会空运一座古建筑过来。”
　　沙赫尔果然就不知道常识是什么！
　　“顺便告诉你，这个建筑是我花了不少手段才买下来的，据说是灰姑娘的王子的历史原型举行舞会的地方。”
　　带着高雅的笑容，将达克的恶毒剧本交给菲利普，怎么看都觉得沙赫尔是这次的舞台剧的真正黑手。
　　菲利普看到的只是这场舞台剧中的部分台词，以后现代主义为主题的阴毒剧本的纂写人是达克，但它的幕后赞助人一定就是这个正坐在轮椅上笑容高雅的黑心天使。
　　沙赫尔教会菲利普的人生第一个认识就是：美丽和气的脸，是成为超级大黑手的必要条件！
　　沙赫尔应该还是真的有其他事要处理的，现在这场闹剧的主要角色已经加盟，他也就该退场了。
　　“这次的休假，也不完全是休假，荷丝是真的有事找我。虽然前天是和你们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我的组织里是真出现了叛逆。这是这些年来第一次出现叛逆，为了警告，我一定要亲自处理。因为我可以确认，这次的叛逆者不是一时冲动。不过事情办完，我回来看你们的。不要太想念我。”
　　这家伙还真是自我主义的典型，将一个烂摊子留下自己却是一走了之！

　　“不经历一番风雨就给你们幸福的结果，我岂不是会失去很多乐趣？”
　　低低的埋怨了一句，沙赫尔开始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因为这次的时间太少，我也只好用比较非常的手段。所有的服装、道具和后期音效我会找专业人士处理。你们的工作就只是对着镜子练好自己负责的台词。”
　　也就只有达克这种人才会说出这种话！
　　“我不需要你们事先对戏，我追求的不是所谓的主角、配角分明。我要你们每个人都当自己就是唯一的主角，个性一点，甚至可以任性一点。我要的就是真实的生命，你们饰演的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人生，他们不是任何人的配角，他们有过去，也有未来，整个故事就是他们的真实的生活中的一次相遇！”
　　“我甚至认为你们没有必要提前知道自己的对手戏是和谁，因为这个故事就是‘不可思议又在情理之中’的童话舞台剧！”
　　原来如此。
　　吴月洁看着自己分到的台词，心里也有点明白仇恨达克的人的想法了。
　　为什么自己在剧本里饰演的角色是饱受继母和两个姐姐欺负的灰姑娘！而且依照原本的童话剧情，灰姑娘最后是成为了王妃的，可是为了突出“女人被施加了魔法的效果”，导演采用了两个角色饰演灰姑娘的设计，于是苦命的自己的角色就是名副其实的“灰”姑娘了！
　　不过比起这个，剧本本身就很不正常。
　　一个童话里出现灰姑娘、白雪公主、美人鱼，已经有人想抽风了，而且剧情还古怪得让人觉得格林兄弟和安徒生一定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这个剧本作者！
　　为什么背负了众人的怨恨的达克今天还活的神情气爽，难道真是恶人天生比好人长命？
　　好在自己不会长命寿无疆，恶人们就让他们长命去吧！

　　其实，高二（D）班本身就是个问题班级。
　　这里聚集了同年级最有问题的学生（她始终认为自己是陪葬品），这个班级的恶名，在这半封锁式升学的学校里，已经是包括初中部、小学部乃至幼稚园在内百余个班级都如雷贯耳了。虽然这个班级的正式形成是在高一时，最后加入的人是初中结业的暑假捡到背后灵男友的陈月无，但班里许多人的交情却是可以追溯到幼稚园。这个班级里的几乎所有人在加入前都是原来班级被孤立的对象，但在这里，他们却是相处融洽。
　　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个性的过份的类型，他们有着高傲的狼性，也有些人是因为长期被排挤才变成今天的自闭或是扭曲。
　　因为大家都还在成长，加上人的原始本能对集体的向往，幼儿时期的孩子总会结成许多小团体，也因为不成熟，对少数的异端，小团体就会加以排挤，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同样没有成熟的心灵的伤害。施加语言暴力，因为记忆的渐渐模糊就会没有罪恶感，但被攻击者却会受伤。即使没有记录的语言会消散，伤害过自己的人的面容会模糊，但曾经割破过心灵的痛苦依旧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复活，在快要愈合的伤口上再次划过。
　　无知永远是犯罪的帮凶，因为无知而犯罪的人，非要道自己也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知道痛，但他依旧几乎永远都不会记起自己曾经对别人的伤害！
　　于是就有了高二（D）班，进入这个众所皆知的变态班级后，他们反而找回了自我。在这里，没有谁会攻击谁，没有来自同龄人的排挤，更没有异样的注视，每一个人都是合理的存在。
　　吴月洁虽然不认为自己和他们一样，但来这里以前，她也不是个受原来班级欢迎的人物。
　　就只是多了一点点个性，但是来这个班级后，她就觉得自己很正常。
　　其实最初她也想不通，为什么菲利普（先忽略他的女装癖，反正校方也不知道“她”是“他”）这样优秀的人会被安排到这个班级。相貌、学识、谈吐、举止都是学生的典范，请他做招生广告绝对会让报考人数突破历史最好记录。但这样一个完美的人，却在高二（D）班，竟没有任何的不协调。在“她”温柔贤淑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因为长期的欺压而扭曲的心。
　　吴月洁绝对相信，每一次的打击，都和沙赫尔大人脱不了干系。因为沙赫尔看上去就是个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他的机会的人。可是，会被沙赫尔大人打击也是一种幸福。沙赫尔从来就不是尖刻的挖苦者，在他少年的外表下，有她无法看穿的成熟与包容。不论怎样的言语，从他口中说出就会拥有另一种风情，那种仿佛可以澄清灵魂的温柔，足以抵消一切伤害。
　　虽然与他短暂的相处时，自己已经被他超级无常识的言语深重的打击了，但现在回想，沙赫尔的话中也不完全是荒谬。这个外表纤细内在坚强的人，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见他时，他自己刻意表现的那种赏玩型贵少爷。
　　看见他的时候，她就很希望这位美少年是自己命宫里的对象，所以才会看他的时候心跳漏掉了几拍。不过经过他们的玩弄，和听了菲利普提供的这位大人的光辉业绩，她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位有着可怕未婚妻、自己也很可怕的怪人。
　　只是吴月洁还是很好奇，该是怎样的女人，才会和这样一个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很奇特的人订下婚约？
　　这个女人绝对是个有女王的气质甚至本人就是个女王的人。
　　其实，当吴月洁这样想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为了沙赫尔的仰慕者了。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虽然是有点过分，但把他们的记忆完全删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反正是灵魂中注定的，就算不会记起前世，时间到了，他们也会相爱。”
　　不遵医嘱饮酒的沙赫尔已经喝完了酒，他将酒瓶扔给黑豹，伪装成黑豹饮酒。
　　“克里斯汀和克莱尔也真是难得的忠仆，明明形体都消失了那么多年了，还眼巴巴的守望着前世的主人，甚至拒绝了转世，因为转世就会失去前世的记忆。”
　　“其实我一直就很喜欢他们，从那时候就开始喜欢。为了他们，我甚至干涉了自然的运转。因为我知道，人的生命是短暂的，所以我才想在他们的有生之年，借给他们力量对抗全世界，让他们这一次可以守住幸福。因为我喜欢的，正是深爱的对方的两个人。因为爱情而闪闪发光的两个人，就和他们那个因为感情走上了不归路的祖先一样，美丽得可怕。”
　　“我很少可以感知到人类的美丽。对我而言，人类的存在太过渺小，只是短短的不到百年的时间，情感却是复杂又脆弱。这样的生命或许真是一种残次品。可是我却不小心看见了美，因为复杂而脆弱的感情，全身都散发着我没有见过的光芒，没有自私的狭隘，单纯为别人而存在，隐忍的爱情。正是她的美，我才会迷惑。”
　　沙赫尔的手指抚过《圣经》。
　　“我始终还是无法理解人类的宗教观。他们将自己无法明白的东西拟成和他们一样的生物的性格还是没有改变。我不认识他们的上帝，也没有见过耶和华。但我还是对这本书里的少数文字有兴趣。”
　　他闭上眼睛，从他口中流淌的声音比蜜更甜，带着浓郁的官能诱惑。
　　“求你将我放在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嫉恨如阴间之残忍。所发的电光，是火焰的电光，是耶和华的烈焰。爱情，众水不能熄灭，大水也不能淹没，若有人拿家中所有的财宝要换爱情——”
　　“——就全被藐视！”
　　抢白的人是沙利耶，但他本人不喜欢这种情话。
　　“原来主上喜欢这样情意缠绵的诗句，我却是更爱《启示录》，尤其是那一段‘神前的七天使吹响号时降下的火与血’，这才是我喜欢的。”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在你背叛，在你被组织追杀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你的人可是我。你的力量是不会对我起作用的，你没有任何办法伤到我。因为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从来就是不一样的。”
　　“我当然知道你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因为你是给与我今天的身份人。如果没有你，我今天还被组织追杀。只不过是用邪眼收拾了几个一直看不顺眼的家伙，他们居然想杀了我！当初，要不是我，他们会这么快就崛起吗？真是过分的家伙们！”
　　沙利耶惯性的取出烟，但到底还是不敢在他面前抽烟。
　　“这就是我这种怪物的悲哀。幸好遇到了你，就是在我们这些怪物里，你也是怪物中的怪物，或者说是我们的神。在你的世界里，我活得很愉快，不过我还是不会知恩图报的，如果有机会打败你，我一定会出手，然后就拥有你的一切！”
　　“你有野草一样疯狂的欲望，但我敢驱使你，就不怕你会伤到我。因为我不是单纯的怪物，我的力量远不是你可以想象的强大。”
　　庭院已经渐渐暗下来，他的指尖却燃起一点火，没有与朋友相处的温柔，坐在这里的是作为组织的权力所有人的他。
　　“操纵一个人的心智，打破看似坚不可摧的心理屏障，对我而言就像呼吸一样简单。我的□□存有缺陷，但我的力量等同于神。当然，这只是照顾你们人类的认知的比喻。我可以打碎这个星球，也可以再造一个世界，这就是我以前喜欢的游戏。”
　　如果打碎这个星球，那你这个残废不就连自己的立足之地也没有了？
　　但是沙利耶知道，如果是沙赫尔，就可以做到世界被打碎，自己还活着这种事。因为沙赫尔拥有无法测算的强大力量，也拥有任意使用力量却没有负罪感的精神力。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也开始觉得人类很可爱了。”
　　“主上，你又喝多了。”无论何时都不会有任何表情变化的拉斐尔端着药走来，“身体已经成这样了，还要乱来，真不知道把你放下不管，会闹出什么事！”
　　沙赫尔却是撒娇的看着天空。
　　“唉呀，也不知道我叫他们弄的古堡到了没有。”

　　沙赫尔的大手笔已经不是正常人愿意去想的了，但事实上这座典型的哥特风格建筑还是轰动的降临在校园的操场上，因为岁月而变得灰暗的外表，令人产生历史的追崇感。
　　当然，在陈月无这种通灵人士看来，这个古堡就更加诡异了。
　　比较奇怪的是，一直追在她身后的男友这几天居然不见了。
　　“这是秘密。”
　　陈月无是这样回答好奇的人的，因为早就知道九命的事情的沙赫尔已经要求达克为他在剧本中安排了一个角色。事实上，这次连蓝铃风的精灵男友也被邀请参演。
　　剧本还没有揭晓，知道是怪人多多的高二（D）班以及两位神秘客人全体加盟的表演时，全校就已经在期待这场绝对震撼的舞台剧了。
　　其实，每一个看完自己部分的台词的演员都已经对剧本作者的才华佩服得无话可说。这场集合了所有浪漫（？）唯美元素的现代风舞台剧，就像降落在学校的古堡一样诡异。
　　不过，很多人更期待几乎就没见过的雪地精灵和背后灵的表现。
　　为了确保演出安全，——确切的说是为了防止背后灵的某人在演出期间灵魂出窍，以及保证只要处身零度以上就会烫伤的雪地精灵的人身安全，沙赫尔似乎也花了不少心血。至少陈月无就声称，以古堡为中心，有一个相当强大的结界。
　　接着就是专业的改装人员，古堡接受他们的改动，变得完全符合演出要求，还让从来就对背景布置苛刻的达克很满意。
　　服装问题解决得相当轻易。那个古怪的梦焕主动送来据说是私人藏品的古典风格礼服，全部的衣服都是崭新的，看上去就很值钱。
　　一整排的华丽服装，挂在那里很有视觉效果。
　　“既然是玩古典，自然要拿出点真东西。可是让学生穿这种古董服装真的没问题？这些衣服都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恐怕这次演出完，衣服就要请古董服装师修理了。”
　　福克斯的话已经让人受伤，不过听了梦焕的话，吴月洁就明白了这家伙的负债的部分来源。
　　“我怎么保存衣服是我的私人服装师的功劳，总之这些衣服从来就没穿过，要是不找个机会穿一次，我也会不好意思的。顶多就是说这些衣服是仿制品，反正没人会相信这是正宗的古董，上面用的也全是真正的珠宝。”
　　也就是说，这些金银闪烁的衣服，是真用金丝银线做起来的，不过梦焕的解释是，金银的拉伸性非常好，金丝银线并不耗费金银，只是比较耗手工。
　　就连使用的鞋子也是那个时代的风格，那时还没有高跟鞋，所有的鞋子全是装饰华美的平跟鞋，据说也是因为金银比较柔软，不宜做鞋跟。
　　只要还有一点点对美的追求之心，都会对这些媲美艺术品的服装发呆。
　　但是很明显，达克的感动只会让人发寒。
　　“这里的蕾丝果然是全部在黑暗中织成的顶级蕾丝。因为花纹过分繁复，只可以在全封闭的房间里，开一条缝，让工人只能看见自己正在织的那几厘米。多么残酷的工作，这些工人一生都不会有机会看见自己的劳动成果，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都失去了视力。”
　　“但是正如艺术家会为了一件艺术品的完成忘记自我，这些人的生命就是让这种美丽的艺术闪光的代价。有幸感知那个时代手工蕾丝的细密美丽的我，对现代化机械生产的东西更加失望了！”
　　达克开始进入妄想状态，周围的人也自动和他保持距离。
　　“这样的手感，这样的光泽，这样的纹理，简直就是恋人那光滑而有冰冷的肌肤！太美好了，该用怎样的护肤品才能养出这样的肌肤。曾经用酒的滑畅形容女人的肌肤的我是多么的愚蠢，女人的肌肤不是水，它有细密的纹路。果然还是要这样的细密与柔美才可以形容。哦，我的爱人，请你在我的指尖滑出热度，我已为你沉醉……”
　　“如果我说我不认识这个丢脸到极点的家伙，相信在场的各位都会赞同。”
　　很显然，这句话得到全票通过。
　　高二（D）班的全体同学以及被拖来客串的每一个人，都一致认为自己还是不认识这个变态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