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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歧路 ...

  •   鸟族,翼渺洲。

      轻轻的揉了揉眉心,穗禾看着手中的名单上那一连串的名字,放在袖子里面的手紧紧的握着。

      素来知你聪明,可我却没有想到,这场局,你竟那么早就开始落子了。

      润玉,以情为网,困我心神,就是因为这翼渺洲吗?

      殿中灯火通亮,第一次,穗禾觉得这偌大的翼渺洲就像一个没有利齿的老虎,能唬住外来人,却终究是一只不能真正林中之王。

      翼渺洲好不容易从天后荼姚手中脱手,难道还要再沦,为你手中的刀吗?

      九天,璇玑宫。

      润玉看着线人送上来的最后消息,揉了揉眉心。

      润玉没有想到,在解决上清天和旭凤锦觅之事的时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松懈竟然让穗禾将原本插,入翼渺洲的线人一个不留的挖了出来,只怕他费尽心机才波动的心弦又要静若秋水,终难为他而动了。

      鸟族这千百年来虽然元气大伤,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占据了整个九天最富饶之地,拥有最珍贵的资源和天后荼姚这个靠山,如今虽然只有百年的时间,在穗禾的手上却藏锋掩芒,早就不知在不觉的超越了七千年前荼姚是鸟族族长时候了。

      穗禾,我今日倒是才明白,你将鸟族带到这位置,为的就是这九天天后的位置,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手中灵力微动,原本放在手中的信件瞬间化成灰,润玉推开窗户,看着翼渺洲的方向,叹了叹气。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袭金色长袍的旭凤从璇玑宫大门径直而入,想到最近九天发生的事,润玉心下了然。

      “大殿,”看到润玉,旭凤焦急的眼里有了丝丝希望,“可是找到你了。”

      眼前这个旭凤不似记忆之中那般意气风发,眉宇间多了几分易察的风霜,只怕夹在锦觅荼姚之间,又有着这血海深仇在其中,这个被九天宠的凤凰是第一次尝到了从云端跌落到了凡尘的滋味吧。

      “怎么啦?”润玉看着旭凤,眼里满是担忧,“旭凤,你.......”

      “大殿,旭凤自知对不起你,”旭凤看着润玉眼里毫不隐藏的关切,对着润玉行了一礼,“如今人命关天,还请大殿出手相救。”

      “人命关天?”想到进来栖梧宫发生的一切,润玉心下早已了然,只是那墨色的眸中带着的是不解,语气里有几分焦急,“何解?”

      “还请大殿出手,就锦觅一命。”

      “锦觅?”说道这里,润玉好看的眉头皱了皱,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快,“旭凤,灵修之事,我能谅解你,可我却不能原谅锦觅!”

      “大殿,千错万错,都是旭凤的错,”旭凤语气里带着几分悔意,“若非当日在魔界旭凤没有控制住自己,同锦觅有了肌肤之亲,也不会造成今日这般局面。”

      当日取出陨丹,润玉便猜到了他们两人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做一些越,界之事:两人郎才女貌,郎情妾意,一个是自幼被养的如同白痴的绝色仙子,丝毫不知基本的礼,另一个又是自幼众星捧月,一路顺风的。这样两个人在他们这成长的一路,又太多的人替他们铺路。从来没有缺过什么,完全不识这人间的烟火,这千年的生涯之中,也就两人相恋这一世同日常的一切不同,别有滋味,这情不自禁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之事罢了。

      旭凤,若是并不知晓这前因后果,经历了这么多,你这般来璇玑宫,除了那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的那丢丢言语的愧疚,你可曾考虑过我们兄弟千百年来的兄弟之情?

      墨色的眸中满是失望,没有了那千年前的兄弟相处千年岁月的干扰,润玉现在倒是彻底看透了旭凤,也就难怪当年死后涅槃,能做出那些事了。

      “旭凤,灵修之事,我不怪你,可是,锦觅却无法原谅,”润玉的的语气里带着的是淡淡的凉,转身说道,“你走吧,日后我这璇玑宫不想再同你的栖梧宫有丝毫的干系。”

      “润玉,”看着润玉转身离去,旭凤不禁跪了下来,“我什么都不和你争,什么都不要,天帝之位也好,九天十方兵权也罢,我都不要,只求你出手救锦觅。”

      “天帝之位?十方兵权?”听到旭凤的话,润玉轻轻的笑了一声,声音里面是藏不住的嘲讽,“旭凤,你可知,润玉所求的并不是这些。”

      “润玉所求的,不过是一方遮身处,一知心人罢了,”润玉转身,看着旭凤,眼里是藏不住的苦涩,“你我兄弟千百年,我没想到,原来你竟不知我丝毫。”

      “旭凤,”润玉轻轻的叹了叹气,看着跪在地上的旭凤,问道,“凌霄宝殿之上,我并没有怪罪锦觅丝毫,宁愿自己背着这无端的流言,到底是成全了你和锦觅。”

      “这门婚约虽然是父帝和水神仙上千年前立下的,可是,这约定九天又有谁不知晓呢?”润玉眼里是说不出的失望,“不知锦觅身份,情难自禁,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既然知晓了锦觅的身份,明白了我同她这门婚约,你又是怎么做的?”

      “这门婚约或许荒唐,可是这代表的是九天,洛湘府还有我璇玑宫的颜面,你既已知晓了锦觅的身份,又为何当做根本没有这回事?”

      “红尘历劫,你不顾父帝众仙的劝道,执意跳入这轮回,又让丹朱做主,千里姻缘一线牵,谱写出了一份虐恋情深的荡气回肠的爱情。”

      “红尘历劫之后,你们情难自禁,野外灵修,都闹到了这凌霄宝殿,整个九天至今无不津津乐道。”

      “旭凤,”润玉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丝毫愧疚的凤凰,不禁问道,“你做这些的时候,可曾替我考虑过丝毫?”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本是人士常情。可是,从当初你带锦觅入你的璇玑宫,这百年来,面对你的心思,你可曾有过丝毫的争取?花界,洛湘府,璇玑宫,父帝母神,这件事牵连到的所有人,你可曾直接表明过你心中的丝毫心思?这四方,可有谁被你告知过你同锦觅之情?”

      “你们之间的两情相悦,情难自禁,仅仅凭借着你们那自以为是的想法,一切就是那般的水到渠成,皆大欢喜吗?”

      “润玉,”旭凤看着润玉,言语里是据理力争的理直气壮,“可你不喜欢锦觅,我追求心中所爱,又有何错?”

      听到这里,润玉暗自吸了好几口气,轻轻的闭上眼,压下那怼人的话语。

      听完这一份话,润玉算是彻底明白了天帝在凌霄宝殿上看着旭凤的心情了,也不外乎将这十方兵权迅速从旭凤手里撤了个干净,连同这赤霄剑还有那成堆的兵法奏折一块送到了这璇玑宫了。

      “旭凤,你起来吧,”润玉叹了叹气,这三万万年来,从来没有这般费力的说过这样苦口婆心的话,只觉得心头很累,连看都不想看旭凤一眼,“你走吧,无论什么,我都不会出手的。”

      “润玉,”旭凤不死心,喊住了润玉,“锦觅怀孕了,她怀孕了。可是母神却不愿让她做着栖梧宫的正宫天妃,就连无名无分的纳了她,母神都不同意。”

      “锦觅那般善良的性子,为了我就连母神的各种责难都不曾让我知晓丝毫,没日没夜跑着凤凰神殿比谁都勤快,只是为了让母神能够对她改观丝毫,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争取。”

      “如今锦觅怀孕了,这是我们期盼了百年的孩子,如今却很难保住,你作为他的血脉亲人,难道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吗?”

      如今的润玉不想再听见旭凤的话语丝毫,到底是出于良好的教养,听完了这一席肺腑之言,润玉心下不禁自嘲,这三万万年的轮回之中,自己对穗禾究竟是有多深的执念,那样他根本看不上眼的女子,仅仅因为身上有那穗禾捅他的结香花的一支,而那般疯狂,为了那抹执念,宁愿放下尊严,任锦觅践踏;宁愿血流成河,也要同魔界一战。

      放在袖口的手紧了紧,润玉墨色眸中是浅浅的水汽,周身是化不开的伤。

      穗禾,不仅仅是你,连我自己都介意,都恶心那三万万年轮回的那一段呢。

      突然好想他的小孔雀,想要告诉他,他心底的那一肚子的委屈与如今的难受自责。

      穗禾,穗禾,穗禾.......

      “润玉,”旭凤能感受到润玉身上那弥漫的忧伤,认为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不禁问道,“你可曾,爱过一个人?”

      “够了!”第一次,润玉的那温润如玉的模样再也维持不住,大喝了一声打断了旭凤的话,直白而简单的说道,“你到底要什么!”

      “凝露星辉,”旭凤开心的说道,“只要一瓶凝露星辉。”

      凝露星辉每千年才能收集好一瓶,每颗星宿每百年才有一滴,而最难之处在于,当它从星宿中剥落的时候,那一瞬间就消失了,只有在刚刚剥落的那一刹那用灵力封存好,才不会消失。这东西虽是鸡肋,润玉却是花了最大的力气去收集它,当年忘川之畔,穗禾那般摸样润玉不想她在经历了。凝露星辉最大的功用在于能够以最柔和的力量来滋润心肺,化解内心的各种怨气煞气。这千年来,润玉接近所能,也不过只有三瓶。

      凝露星辉也好,最清灵的风性湮月也罢,都是润玉为了穗禾准备的,虽然有着当年忘川之畔的那个神秘红衣女子的话语在前,但是,润玉心下一直有种感觉,她的小孔雀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这九天凡尘,独独他们独一无二,无论那三万万年的记忆是何种不堪,都是他们曾经历的,就算痛彻心扉,也是一种独一无二的经历。若是一个人连完整的记忆都没有,这样的人还算是一个完整的人吗?若是穗禾的爱仅仅是因为凡尘一世而倾心于他,润玉心下终究是有遗憾的——他想要的终究不仅仅是这红尘之中那两心相通的心有灵犀,更有沧海桑田之后,那不悔不灭的深情,才有最长情的陪伴,缱绻此生。

      “凝露星辉我并没有,”润玉转身,看着旭凤眼里是不可置信,便将凝露星辉的采集方式简单的说了几句,旭凤的眼中是藏不住的绝望,润玉看着,终究是开口提点了旭凤一二,“凝露星辉有的是最柔和的力,或许,你可以去洛湘府,找一趟风神。”

      “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旭凤的眼中是藏不住的欢喜,忙笑着站了起来,高兴的都忘了行礼,转身就跑开了,独留空气之中那句,“谢谢了。”

      看着旭凤都用上了灵力,润玉看着旭凤消失的方向,终究是叹了叹气,转身推门而入。

      璇玑宫的桂树之后,天帝太微的身形慢慢的显了出来,看着润玉寝殿的方向半晌,终究是化作一道风离开了,感受到了水灵之力的消失,润玉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嘴角带着清浅的笑,不急不缓的饮下了手中的这杯君山银针。

      璇玑宫的结界微动,一袭红衣的簌离从密道之中走了出来。

      “娘亲,”润玉起身,忙过来扶着簌离,“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只是有些事情不解,”簌离坐下,看着自家儿子说道,“思来想去,还是没明白,便过来了。”

      “不知娘亲想要问何事?”

      润玉笑了笑,用手试了试茶杯的温度,刚刚好后便递给了簌离。

      “这最为不解的,是你对旭凤的态度和对这天帝之位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润玉轻轻的笑了笑,“旭凤好歹是我的兄弟,这血脉之中都流过相同的血,无论有多少的隔,阂,我毕竟是个做哥哥的。若非他那般,也不会到今日,我才觉得这个血脉兄弟废了。”

      “你忘了龙鱼族的事吗?”

      “孩儿没忘,”润玉说道,“这件事是荼姚之错,孩儿答应过母亲,会为龙鱼族报仇,便不会失言。但是,这件事,旭凤毕竟是无辜的,孩儿希望娘亲的手上染上无辜的鲜血。”

      “可他是荼姚那个恶妇的儿子!”

      “娘亲,孩儿只您心中怨,心中恨!但是,不能因为心中的怨与恨就去牵连无辜,”润玉起身,跪在了簌离面前,眼里满是祈求,“娘亲放过旭凤吧,无论荼姚如何,龙鱼族之事,旭凤毕竟无辜。”

      “区区千年,你就这般在乎这个从不把你真正当做兄弟的旭凤!”

      “娘亲,”看着簌离恨恨的拍着桌子,润玉的眼眶微红,“是孩儿不愿您的手上染了无辜的血。”

      “这千年来,每当孩儿的修为上了一层,便更能感受到这天道轮回,生生不息的法则,”润玉说道,“您这般,孩儿又能护着你多久?孩儿还想您能够含饴弄孙,安享晚年。”

      “鲤儿,”簌离看着跪在地上的润玉良久,终究是没有开口说关于对付旭凤的话,扶起来润玉,说道“为娘知道了,旭凤……就让他过去吧。”

      “如今,这十方兵权虽然不在你的手中,可是若是你号令一声,这天帝之位也不过你的囊肿之物罢了,为何你又要平白的受她们母子的冤,枉气!”

      “娘亲,孩儿并没有白受,”润玉却是给了簌离一个安抚的眼神,缓缓的说到,“九天凡尘,谈到继承之事,终究是要有个名分的。若是仅凭这手中的一方权力来夺去,即便是正义的一方,在世人眼中,不过是利用权力为所欲为罢了。”

      “这一路的是非曲直又是谁能说的清楚的?若是孩儿这般做了,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大,逆不,道之举了,无论之前天帝有多少的让众位仙家不满的行为,这些都抵不过孩儿夺去的行为,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又不知道会生出多少的流言蜚语,”润玉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世间最好的计谋,莫过于不战而屈人之兵。”

      “既能兵不血刃,又能博得好的名声,为何又要那般急功近利?”说道这里,润玉想到了那三万万年间同魔界的那一战,那么多的无辜之人都被他牵连了,忘川都被染成了血色,那样的事,润玉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这一路来,有牺牲,有无辜之人的血,可是,若是能少牵连一条无辜的性命,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说得对,”良久,簌离看着润玉,才赞同的点了点头,“为娘没有想到,在这九天,处处受排,挤,竟也有这玲珑的心思。”

      “这千年来,苦了你了。”

      “孩儿不苦,”润玉说道这里,看着自家娘亲眼里的叹息,不禁又恰当的给穗禾赢了一波好感,“这九天中,孩儿并未学到什么,反倒是愈发的自惭形秽。若不是当年红尘劫之中,碰到了穗禾,她从未嫌弃过我,一笔一划,一字一句的教我,那断然是不会有今日的润玉的。”

      “那只小孔雀却是通透,”听到这里,簌离语气之中是说不出的赞赏,看着润玉问道,“只是,你这些年来,过的并不开心,可是同穗禾有关。”

      “嗯,”润玉老老实实的承认道,“我算,计她的事,被她知道了,不仅知道了,还把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给查了个彻底。”

      “此刻,只怕穗禾心里是恨极了我,认为我这千年来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翼渺洲的那一方势力,”说到这里,润玉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从头到尾,我为的不过是只有她而已。”

      “说起来,这倒是你的不对了,”簌离敲了敲润玉的脑袋,“若是穗禾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可她却偏偏不是,你这般行为在她看来,又如何能让她释怀?在她的角度来看,可不就是你一直算计于她?”

      “你们一个个的真是让人又操不完的心,”簌离眼里满是无奈,“明明相爱刻骨,却又要生出这一堆的事,端!”

      “娘亲可喜欢穗禾?”润玉看着自家娘亲,不禁再次确认道,“她毕竟是鸟族之人。”

      “鸟族之人又如何?穗禾可不是荼姚这类人,在凡尘那次,就是我看好的媳妇,”簌离说道这里,又恨恨的敲了敲润玉的脑袋,“你说你这个榆木脑袋,说道计谋,头头是道的,怎么到了穗禾的事上,脑袋里面装的都是浆糊呢?!”

      润玉听到这里,笑了笑。

      “娘亲可否帮孩儿一个忙?”润玉将手中的瓶子递了上去,说道,“如今天帝只怕会各种盯着璇玑宫,有些事让别人去做,孩儿不放心,倒是要劳烦娘亲了。”

      “什么事?”看着手中灵力微动的瓶子,簌离问道,“同这个有关?”

      “嗯,”润玉说道,“这是一味药,也是一味毒,有人告诉孩儿,叫做——取次花丛。”

      “取次花丛?”簌离听到这里,不禁问道,“取次花丛懒回顾?”

      “嗯,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生修道半生缘,当日种出这味药便是为了结这半生之缘,”润玉说道,“这味药,娘亲想办法让鸟族雀灵知道。”

      “鸟族雀灵?”

      “嗯,”润玉说到这里,慢悠悠的说到,“雀灵知道了,想必荼姚也会知道。”

      “这样的好机会在眼前,荼姚只怕是求之不得了。”

      “你又在算,计穗禾?”簌离有些不赞同的看着润玉,心下为这种小孔雀默哀了一会,碰到自家儿子润玉这样的,也不知道是润玉的不幸还是穗禾的不幸,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润玉,玩的太过,只怕到时候会覆水难收。”

      “我知道,”润玉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他又何尝不明白这后果,可是仅仅是浅尝过他的小孔雀的滋味,润玉便再也不能同之前那样了,日思夜想的是当日云丛之中的那为他迷离的神色和怀中柔软的触感,眸色的眸子是浅浅的笑意,润玉的声音里满是笃定,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次,她会是真心实意,心甘情愿的……”

      “你就那般确定?”

      “一直以来都是我主动,也该我家小孔雀了,”润玉笑了笑,眼中带着几分羞涩与兴奋,别有意味的说道,“她既然一直担心我算,计于她,为的只是这翼渺洲,从不安心,那我便将我这这软肋交到她手上,又何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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