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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试镜(修bu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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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梨傻愣愣地看着“辛药”,嘴巴先大脑一步做出弥补:“但我觉得先生您比他要帅多了,哈哈哈。”
干笑两声,她默默地缩了回去,再也不敢多说话。
好在“辛药”也不再搭理她,打开电脑,放在膝盖上,开始处理邮件。
时梨无比地懊恼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悔恨的同时,她也留意到方才报纸上看到的那个名字——谢和畅。
究竟是在哪里看到呢?
她苦思冥想,终于在下车的时候顿悟了——这不是刚看的那本重生娱乐圈文么?女主冯夏重回新人时代,凭借着高颜值加精湛的演技大杀四方;男主是个迷恋女主的霸道总裁加偏执狂——名字就是谢和畅。
此文除了冯夏登上影后的主线外,还有男主艰难斗兄长赢得家产的副线——而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叫谢广白还是谢茭白来着……
时梨心里一紧,她怎么不记得冯夏之前有过被谢茭白包养的历史?而且,原书中说冯夏长得倾国倾城,就她从镜子里看到的那张脸,倾国倾城就不必了,勉勉强强倾个路人吧。
愣神间,脚下一滑,险些跌倒,谢广白扶她一把,忽听着后方有人扯着嗓子喊:“冯夏你磨磨蹭蹭在干嘛?赶紧过来!”
时梨下意识转身就要应,胳膊却被谢广白用力攥住,他盯着时梨,片刻,他松开手:“就送你到这里,进去吧。十三层,小心点,再摔了可没人扶你。”
时梨忙不迭点头,拔腿就要走。
身边有个穿运动服的女孩子擦着她跑过去,不远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冲着她叫:“不是让你早点到吗……”
女孩子扎着长马尾,恭恭敬敬地听着。从时梨的角度看,正好看到她的半张侧脸,皮肤细腻如瓷,眼尾微微上挑,像狐狸一般。
——真正倾国倾城的冯夏。
她压根不是什么冯夏,看这情形,似乎是随便到了哪个宋兵乙身上了……
时梨哀叹一声,到底是没有女主命啊。但在进入大厦之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和冯夏上了同一个电梯,同样按了十三层。
等会,照方才那男人态度来看,现在冯夏似乎还是个新人,小说开头中,那个抢了冯夏角色的炮灰叫啥来着?
时梨努力回忆书中的情节,在走出电梯的时候,终于记起了自己这个身体的身份。
原主叫时子苓,好像是个小网红,拿到了A市选美比赛的第一名,然后才有了资格参与这场试镜。作者并没有在这个小炮灰身上着墨太多,但她确实与谢广白有那么点亲密的关系——不然,应该也拿不下这个角色了。
想到这茬的时梨欲哭无泪——她并不想与女主交恶啊,现在退出试镜还来得及吗?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好像就在接到这个角色之后,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这个角色最终还是落在了冯夏身上……真真正正的一个炮灰。
时梨认真考虑自杀重来的可能性。
还没考虑好,就有人笑脸迎了上来:“时大小姐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
他热情洋溢地把时梨带回了化妆间,看她素颜过来,又找了个大美女给她上妆,美女身上香水味很大,时梨十分的不适应,连打两个喷嚏,美女叫:“哎呀呀,别动,别动,哎,别摸——算了,我重新画吧。”
重新给她画好了妆,时梨看了看镜子,虽说不是脱胎换骨吧,但也能跻身八分美人的行列了。
但不管怎么看,也不太像是A市选美冠军的样子……毕竟绝色那么多,门外就有一个。
时梨装作不经意地化妆师闲聊:“你知道我什么来历吗?”
化妆师笑眯眯:“您是A市第十二届选美比赛的冠军啊。”
时梨“哦”了一声,继而道:“哎,说起来,我都觉得有些不敢置信,我这样的人,怎么稀里糊涂就当上冠军了呢……”
她一套话,化妆师也不疑有它,接过话说:“哎,当时比赛我也看了,真是……黑幕最多的一届啊!”
感叹完了,那边就有人撩开帘子催:“时小姐画好妆了么?请过来这边挑选衣服——”
化妆师赶紧推她出去:“来了来了!”
穿好了衣服,就去一侧单间里等待,这次试镜,是单独进行的,轮到谁,谁就拿着号码牌进去,试镜结束就回来,等待结果。
时梨趁着等待的时间,打开手机,翻到谢广白的名字,嘟嘟两声后,成功接通:“谢先生啊,我问您一个问题,您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当上选美冠军的?”
那边沉默了一阵子,慢悠悠地答:“还不是因为你运气好。决赛的时候,第一名因为刷票被涮了下去;第二名因为举报第一名刷票,结果自己被报复撞伤了腿;第二名下去之后掐第三名有陪、睡黑幕,第三名迫于舆论退出了比赛;只剩你和第四名的时候,第四名突然又被爆了艳、照……”
时梨因为自己的狗屎运目瞪口呆:“就这样?”
“就这样,”谢广白平平淡淡地答,又补一句:“哦,还有,你父亲独家赞助了选美比赛。”
那边人似乎有要事要处理,说了句“试镜结束后小李会去接你的”,干净利索挂断了。
只剩时梨拿着手机目瞪口呆。
……看这情形,她那尚未蒙面的父亲应该也是财大气粗的主啊,怎么会让她有机会被谢广白包、养呢?
时梨百思不得其解。
也没有人给她解的时间,就轮到试镜了,时梨挺胸抬头,昂首阔步地走了过去。
得知了原主是有后台的人之后,时梨底气也比方才足了。
但她压根没有要这个角色的打算——按照原剧本的发展,如果她拿到这个角色的话,接下来恐怕就要被车撞死了。虽然她知道即使死亡也会从头开始,但她不想再过这重复的时间了。
时梨进了房间,这个房间意外地空荡荡,一侧是长桌,后面坐了几个中年人,个个西装笔挺,一脸的不苟言笑。
见她进来,其中最为严肃的人说:“时子苓小姐?请开始吧。”
时梨刚刚粗略地看了一遍试镜的片段,大致剧情就是女主被魔道妖女囚禁,奄奄一息之际被男主救出,两人深情对望。
好嘛,既然演,时梨也豁出去了——她从小到大,唯一扮演过的角色是童话剧里的小树背景,套着模板手里拿两根小树枝的那种,即使发挥超常,恐怕也要比最差选手低上几分。
考察组还贴心地叫来了男演员过来配合她,一个据说是当红炸子鸡的小生,唇红齿白,没谢广白好看。
时梨面无表情地躺在了地上,眼睛微眯,头往侧边歪一下下,摆出一副马上快要挂掉的姿态。
当红炸子鸡看着这地上死尸一样的时梨,额头上的青筋跳一跳,强自忍耐着,上前温柔地抱住她的上半身,小心翼翼地呼喊:“降香,我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时梨虚弱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伸手要去摸当红炸子鸡的脸,每次快要举起的时候,又颤巍巍地落下,如此反复几次,当红炸子鸡一边眼泛泪光,一边忍无可忍地握住了她的手。
时梨开口,说了台词:“阿泉……”
坐在正中央的导演,看着时梨如此曲折的表演方式,嘴角抽搐了一下。
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时梨在当红炸子鸡怀里抖得惊天动地,她一边咳一边抑扬顿挫地念着台词:“我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
一旁的编剧险些碰倒了茶杯,他翻开剧本:接下来的台词不是这句吧?
实际上,就那么几分钟的时间,时梨哪里记得住台词,但当众忘词的话,多丢谢广白的脸啊。为了顾全谢广白的脸面,她决意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把这段演下去——反正就是临终告别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红炸子鸡被时梨篡改的台词震住了,揽着她,连接下来的台词都忘得一干二净。
时梨见他沉默,只好继续编下去:“等我死后,请把我葬在山上吧——”
反应过来的当红炸子鸡“动情”地抱住她:“不!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是不会——”
时梨一巴掌堵住了他的嘴,力气大的差点把没防备的他往后推出去,她实在挤不出眼泪,只好尽量眯眼以示虚弱:“阿泉,我爱你,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多么的爱你……”
当红炸子鸡想要开口说话,用力扳了一下时梨的手,没扳动。准备尝试第二次的时候,时梨主动把手垂了下来,头一歪,眼一闭,死了。
死了!
编剧急的满头大汗,招手把助理叫过来,小声问:“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头一次试镜遇见不按剧本走的人,当红炸子鸡整个人都僵硬了。
整个房间里,弥漫着可怕的死寂氛围。
良久,久到时梨的脖子都发酸了,导演率先打破了这片寂静。
他面带笑容地鼓掌:“好啊,自从我踏进这一行来,头一次见到如此富有感染力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