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讲大道理》讨厌夏天

20、狂妄悖逆

　　紫禁城。

　　心存死志的谭嗣同没有找到杀慈曦的机会。

　　大内侍卫没有想象的疏忽大意，丝毫没有给谭嗣同救国救皇帝的机会。

　　但谭嗣同没有死。

　　慈曦出乎他们意料的宽容。既然光虚和维新党们依然是一群无胆匪类，那么，何必杀了他们，增加宗室不满的变数呢？大变面前，任何不必要的误会和纠纷，不论多么的微不足道，都没有必要发生。

　　经历过诸多大变和劫难的慈曦深谙此道。

　　光虚和康有为等维新党，被关在了□□瀛台。

　　慈曦微笑着想，既然这些人喜欢纸上谈兵，那么，在瀛台这个清净的地方，好好做学问吧。

　　康有为跳脚，早知道今天就不该进宫的，他可是点了加速挂和隐蔽挂的，只要当场没拿住他，他绝对能逃之夭夭，海阔天空。

　　梁启超见谭嗣同坐在台阶上发愣，慢慢走过去，又慢慢的坐下。

　　“早知道，该听严复的。”梁启超低声道。

　　谭嗣同沉默许久，道：“世界上最贵的东西，就是早知道啊。”

　　光虚心情转换得很好，不就是被局限在□□瀛台嘛，有什么关系，他以前被局限在紫禁城，现在不过是小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早习惯了。他感慨着，还以为会被赐毒酒呢，没想到慈曦这么仁厚，看来以前都是误会嘛。或许慈曦还是很爱他的，很善良的，只是老太婆不会表达而已，他应该多包容的，一家人，何必吵吵闹闹呢。

　　过不了多久，慈曦就会放他出去的。这不过是对他不懂事的小小的教训而已。

　　光虚微笑着，仰望天空，蓝天白云。

　　……

　　“威廉，菁国的形势起了变化。”法国大使对英国大使说道。【注1】

　　英国大使不以为意的道：“看来菁国也去拜访你了。”

　　“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菁国拜访了所有的外国大使。”法国大使耸耸肩，这不是独家消息。

　　几个小时前，菁国忽然派出大臣，紧急约见英国大使。

　　“……我国欲向贵国借几万精兵，平剿国内叛乱。”菁国大臣道。

　　借兵这种事情，即使欧洲，也曾经发生过。英国大使不以为奇，从某个角度来说，保守的、不愿意与西方接轨的菁国，能够做出向欧洲国家借兵，是一件超过事件本身的、具有重大象征意义的事情。

　　“那么，我们来谈谈酬劳吧。”英国大使打定了主意，只要菁国出的价码差不多，他就挥泪大甩卖。

　　菁国大臣微笑：“敝国最近手头有点紧……”

　　英国大使暗笑，赔了日本2亿两银子，谁的手头都会紧，但是，没关系，象征意义的给点就行，反正他都准备白送了。

　　“……朝廷打算用银子以外的东西抵偿酬劳……”菁国大臣继续微笑着。

　　哦，这是打算提供货物抵偿了。英国大使开始想着，是否可以用开放港口，最惠国待遇等方式，抵扣酬劳。

　　“……敝国打算用江苏的某个港口，代替贵国出兵的酬劳。”菁国大臣清清楚楚的道。

　　英国大使大惊失色，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两次鸦（片）战争，八国联军，甲午海战等等战争都没有得到的东西，现在就要轻易的到手了？今天是愚人节吗？

　　英国大使认真的问：“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菁国打算将一块土地永久性的出售给英国？”

　　菁国大臣看着惊讶至极的英国大使，微笑道：“是。”心中鄙视着，小小的一块土地算什么，大菁国有的是，洋人就是没见识。

　　菁国大臣为慈曦的政治智慧绝倒。

　　用江苏的土地换洋人出兵剿灭李弘章等人，妙！

　　东南封疆大吏一齐反叛，朝廷却无兵可剿。大菁朝能打的兵，都在东南了，其余各地兵马，要么还在用大刀长矛，要么就要镇压当地，拱卫京师，万万不能动。

　　慈曦冷笑，以为没兵，哀家就拿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没有办法？嘿嘿，太小看哀家了。

　　向洋人借兵！割地！干掉李弘章！

　　李弘章这个逆贼，以为和洋人打交道的多了，洋人就会念着你的情面，帮着你造反？蓝眼睛的洋人可不是善良的满人，洋人是不讲情面的！

　　紫禁城内，慈曦神奇的看穿了洋人的本质，利益，只有利益。

　　就不信拿出一个城市，西洋人还能忍耐的住。

　　至于大菁再次丧权辱国，丧失土地，以慈曦为首的北京朝廷官员一致认为，这不算丧权辱国，朝廷主动向洋人借兵，当然是要给钱的，没钱，当然是可以拿土地去抵偿的，这和民间拿几亩地还债丝毫没有区别，何来丧权辱国？

　　丧失土地？这就更不对了。江苏是什么地方，是乱臣贼子李弘章的地盘，从李弘章造反作乱开始，这块土地就不是朝廷的土地，而是乱匪的地盘，割让敌人的地盘借兵，何来丧失土地一说？

　　割让李弘章的地盘，鼓动与李弘章亲密的洋人干掉李弘章，朝廷不费吹灰之力，不耗一兵一卒，简直是借刀杀人、借力打力、上屋抽梯、无中生有、树上开花、一石数鸟的绝世妙计，简直可以记入兵书，让万世敬仰。

　　英国大使最终没敢擅自答应。

　　这个馅饼太大，肯定有很多人想抢着吃，必须慎重考虑。

　　法国大使、德国大使、美国大使、日本大使、意大利大使、奥匈帝国大使、西班牙大使、比利时大使、荷兰大使，除了诸位都不喜欢的俄国大使，得到菁国许诺的大使们一齐汇聚在英国大使馆开趴体。

　　“有没有可能每一个国家都得到一座港口城市？”有大使问着。

　　“这不可能，代价太高。”有大使道。

　　“李弘章等人真的有意图颠覆菁国？”有大使认为这可能性极其微小。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李弘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聚集军队。”有大使说道。

　　这表明李弘章没有战斗的欲望。

　　“各位，我们共同掌握一个城市吧。”有大使道。

　　法国大使反对，法国在菁朝的利益并不大，得到一个亚洲飞地，并不会给法国带来什么重大的利益。

　　英国大使持有同样的想法，英国有太多的海外殖民地了，丝毫不在乎一块土地，但是，要是在菁国力量不大的意大利和美国乘机介入亚洲，对英国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日本距离菁国太近了，要是日本得到一座城市，很难说会不会大幅度的控制菁国。

　　“那么，我们拒绝吧。”既然各国的利益谈不拢，还不如保持现状更让人安心。

　　“通知俄国大使，不要做蠢事。”英国大使冷笑，俄国人是贪婪的，但是，菁国是欧洲的菁国，不是俄国的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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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慈曦这老妖婆，居然想向洋人割地借兵？”李弘章勃然大怒。

　　为了一块土地，李弘章在与西洋诸国、与日本的谈判上，不惜吐血晕倒，依然寸土必争，慈曦这老妖婆居然就这么割让了？

　　“无耻之尤，卖国贼！”李弘章大骂。

　　与李弘章一样，破口大骂的满菁封疆大吏，各级官员，还有很多很多。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朝廷能够随便的割让土地。

　　“宁与友邦，不予家奴。”这就是慈曦和北京的一众满人大臣的逻辑。【注2】

　　“各国大使的态度是什么？”盛宣槐忧虑的道。要是洋人真的出兵，割地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各国大使还是很讲仁义的。”李弘章很安慰，谁说西洋人不讲仁义，以今日之事观之，还有比洋人更讲仁义的人吗？

　　“听说慈曦软禁了皇帝……”盛宣槐道。

　　“……好主意！”李弘章大笑。

　　李弘章联合东南各省官员，联合公布，慈曦大逆不道（监）禁光虚皇帝，东南各省起兵清君侧！

　　菁国举国震动！

　　西洋诸国认真观察亚洲大国菁国的局势。

　　“这是最机密的文件，看过之后立即销毁。”远道而来满菁的德国大臣，认真的叮嘱德国大使。

　　德国大使看了文件，茫然道：“这是真的？”

　　德国大臣道：“不知道，这是德国记者无意中拍到的。陛下很感兴趣，已经下令，必须搞清楚真相。”

　　德国大使想到随德国大臣来菁国的几个科学家，用力点头，这件事情太了不起了，必须搞明白真相。

　　“如果是真的，帝国不惜一切代价都必须得到它。”德国大臣坚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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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肥。

　　李弘章的府邸。

　　胡灵珊轻松的翻墙而入。

　　一个气势宏大的官服老者，淡定坐在书房内看书。

　　“你就是李弘章？”胡灵珊问。

　　看着胡灵珊手上寒光闪闪的剑，官服老者点头：“正是李某，你是胡博超的女儿？”

　　经过了这么久，胡家的消息终于详详细细的传了回来，原来胡家有个像妖魔般能打的女儿。

　　“在阴曹地府，记得报本大师姐的名字。”胡灵珊举剑。

　　“慢着！”李弘章大叫。

　　“喂喂喂，英雄一世，千万不要临死了晚节不保啊。”胡灵珊认真提醒。

　　“李某与胡家的恩怨，是为了天下大事，为了大菁江山，李某与胡家没有私人恩怨，这次胡家也没有伤及性命，区区财物损失，李某补偿与你就是，胡小姐如此人才，何以如此执着小小的嫌隙？为了大菁的江山，为了华夏的未来，化干戈为玉帛，为朝廷效力，为华夏效力，岂不是英雄该做之事？”李弘章正色道。

　　胡灵珊鼓掌：“说的好！只要戴上为了国家、为了华夏、为了人民的大帽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想打谁就打谁，想杀谁就杀谁了！

　　谁敢反抗，就是不识大体不顾大局，就是自私自利，就该千万人一齐唾骂，就是汉奸人渣卖国贼（反）动分子！

　　所有站在高处，努力喝着茅台吃着牛排享受着鲜嫩美女、随随便便签个字就决定了数万人身家性命的大官，哪怕杀人放火杀人满门、哪怕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哪怕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哪怕子孙万代都是大官、哪怕丧权辱国割地赔款、哪怕把建造水师的银子建了颐和园，都是为了更多的人的幸福，不得不做的、迫不得已的、必须原谅的、只能歌颂的、一定要学习的、必须全国提倡的！

　　果然是堂堂正正的大道理！

　　可是，本大师姐偏不讲大道理！

　　谁想杀我，我就杀谁！谁放火烧我家，我就放火烧谁家！谁杀我全家，我就杀谁全家！管忒么的这个人是圣人还是伟人，照砍！”

　　胡灵珊一剑砍下，李弘章人头落地。

　　“有刺客！”书房外终于有人发现了异常，大声惊呼。

　　几十个侍卫飞快的赶到，胡灵珊旋风般的杀入人群中，鲜血飚射。

　　大菁重臣李弘章的府邸，忽然燃起了熊熊大火，隔着几百米，都能感觉到热浪逼人。

　　“我是杭州华山派大师姐胡灵珊，李弘章的人头在此！”胡灵珊站在某件民宅的屋顶上，大声道。

　　“放箭，快放箭！”有官兵大叫。

　　几十只箭矢飞至，胡灵珊淡定的斩落。

　　“天下人都给我记着了，谁敢动我胡家一根毫毛，本大师姐就要谁的人头落地！”

　　“洋枪队！快找洋枪队！”有官兵大叫。

　　李府终于凑出了十来只洋枪。

　　哪怕李弘章手下数万，也从来没有想到，还有大菁官兵弓箭不能对付的人，这十来只洋枪，还是留着装门面的。

　　“砰砰砰！”

　　（火）枪声中，屋顶的胡灵珊淡定的出剑，砍飞一两颗打到身边的弹丸。

　　指望大菁洋枪队的枪法，真是太天真了。

　　“快装弹药！”官兵呼喊着。

　　嗖！

　　李弘章的人头被抛飞，无数人惊慌的去捡，再抬头，屋顶上已经不见胡灵珊人影。

　　“你胡说什么，李大人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嘛。”刘秉章忍不住笑，居然有人说，李弘章遇刺，挂了。

　　李弘章也笑：“怎么，老夫已经死了？莫非这是老夫的鬼魂了，诸位可要小心，莫要被老夫夺了阳寿。”

　　一旁的淮军将领们都笑了，从几天前开始，李弘章就一直待在淮军的军营中没有出去，起兵勤王清君侧是了不得的大事，万万不能失误，李弘章与淮军将领们必须反复讨论各种细节。

　　“把报信的糊涂蛋叫进来。”李弘章笑。

　　见到报信的人，李弘章脸色大变，竟然是李家的人。

　　“怎么回事？”李弘章喝问道。

　　李家的人伏地大哭：“杭州胡灵珊潜入府邸，误杀了盛宣槐大人。”

　　作为李弘章的家人，深深知道，任何事情都有无数种处理的方式，没有冒然的四处宣扬刺客杀错了人，是将错就错，引蛇出洞，还是立刻昭告天下，一切都等待李弘章亲自定夺。

　　“怎么会杀错人？”李弘章忽然醒悟，定是盛宣槐眼见必死，不如给刺客一个错误的信息，让李弘章有更多的机会躲避或提防。

　　“宣槐！宣槐！”李弘章急怒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战云密布的大菁朝，忽然又出了大事。

　　被李弘章定为革（命）党的杭州胡家出了个胆大包天的女儿家，一剑砍死了李弘章的左膀右臂盛宣槐。

　　《申报》头版头条发布了这条重大的消息，作为建造华夏第一个民用股份制企业轮船招商局；第一个电报局中国电报总局；第一个内河小火轮公司；第一家银行中国通商银行；第一条铁路干线京汉铁路；第一个钢铁联合企业汉冶萍公司；第一所高等师范学堂南洋公学（交通大学）；第一个勘矿公司；第一座公共图书馆；第一所近代大学北洋大学堂（天津大学）；创办了中国红十字会，创造了11项“华夏第一”甚至“亚洲第一”的大菁奇才盛宣槐，竟然遇刺身亡，英年早逝，当真是天地同悲，华夏同泣。

　　《申报》详细解释了盛宣槐李弘章和杭州胡家的前因后果，评价道，或许盛宣槐小节上微有瑕疵，但为了与华夏大业相比微不足道的私人恩怨，胡灵珊竟然砍死了推广西学，实业救国，振兴华夏的有功之臣盛宣槐，当真是鼠目寸光，是非不分，毫无廉耻，不知轻重，毫无国家民族的观念，毫无大局观念。胡灵珊一介女流，纵使武力值爆表，也不过如此，必将被历史所唾骂，牢牢的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麻痹，居然砍错人了。”胡灵珊看着《申报》，终于明白了误中副车。

　　在没有照片没有电影的年代，不认识李弘章，简直是太正常了。

　　但是，大反派胡灵珊毫无羞愧的自觉。胡家的仇人有两个，李弘章和盛宣槐，杀了盛宣槐也不算错杀无辜。

　　“那个谁谁谁，发电报！”胡灵珊用力敲着桌子，杭州同知小心的陪着笑脸。

　　这个女孩子竟然真的敢杀李弘章和盛宣槐！这简直比杀人的本身还要可怕！

　　大菁朝奴隶汉人300年，灌输给汉人的思想有两个。

　　第一，满人的一切都是最优秀的，满人高于汉人。

　　这点很成功，大街上一大群留着辫子的汉人，以有辫子为荣，万分鄙视学西洋剃了辫子的假洋鬼子，“辫子怎么能剪？一群忘记祖宗的东西！”

　　还有那些满口“三爷四爷”的汉人，称呼高贵的人，特别是称呼满人为爷爷，这已经深入到了汉人的骨髓，谁要是不这么称呼贵人，就会被无数的人鄙视，“一点礼貌都不懂。”做孙子做到兴高采烈柔情脉脉，足以证明满人文化的成功。

　　第二，就是贵人老爷们做错了事，尤其官员们做出了事，是万万不能伤害报复的。被官员冤枉了，只能滚钉板告御状，只能含泪往肚里咽。

　　杀官报复？最凶悍的悍匪都不敢！因为官老爷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同样已经深入骨髓，已经是汉人的下意识反应了。

　　面对贵人，面对官老爷，除了跪在地上哀求，就只有寻求其他贵人官老爷的帮助，没有第三个选择。

　　这两点，是区区30万满人能够统治华夏4万万汉人的重点。大菁孜孜不倦的推行了300年。

　　但今天，这个小小的女孩子，竟然为了区区财物的损失，杀了朝廷重臣，大菁奇才，于国于民有大功的盛宣槐，还企图杀了李弘章！

　　这还得了。这还得了？这还得了！

　　杭州同知汗水不停的留下，自从蓝眼睛绿头发的洋人来到了菁国，这大菁朝稀奇古怪的事情就一天比一天多，现在居然冒出了一个打破大菁300年灌输给汉人思想的小丫头。

　　杭州同知忽然想起一句话，国之将亡，必有妖孽。

　　大菁朝，真的要灭亡了吗？

　　杭州同知浑身颤抖。

　　看看手里的电文，杭州同知坚强的抹去嘴角的白沫，办不好事情，就人头落地，胡小妖怪的话从来不是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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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弘章，你躲哪里去了？洗干净脖子乖乖等着，我一剑砍死你丫的！”

　　胡灵珊的这句电文，以光速般的速度传播全大菁。

　　无数官员瞠目结舌，无数官员怒火中烧，无数官员拍案掀桌。

　　狂妄悖逆！太狂妄悖逆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诛不足以昭天理！

　　东南数省的封疆大吏一齐发电，支持李弘章出兵干掉胡灵珊，为此，就是翻遍整个大菁，血流遍地都在所不惜。

　　忽然，又是一道电文通电全国。

　　全大菁消停了。

　　“……授予爱国义士胡灵珊朝议大夫，领杭州知府职，从三品，赐黄马褂……”

　　发电人，圣母皇太后慈曦。

　　全满菁的官员，全满菁的报纸，都在说同一句话：“这件事情，恐怕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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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19.07.01.20:39 修改为架空，修改人名。
2019.12.07.20:00 修改错字，感谢读者“持节”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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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注1. 没有找到1900年左右的英法等西方国家的驻华大使的姓名，懒得为龙套花时间了，就以职务称呼吧。
注2. 这句话有人论证，是满清大臣刚毅说的。此处让慈禧背锅吧。
感谢读者“墨竹染清池”指出错字。四万万误写成四亿亿。22：30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