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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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众人心声。
陈向阳的声音在大合唱中突出，说话时候明明没有特别的感觉，一唱歌就明显感觉到他刺耳。传说中的公鸭嗓。不仅尖锐刺耳，而且完全不在调上。一句歌词他能给你唱出几百个音来。每一遍都是不同的，不带重样的那种。
“老师，你这个调跟我们的好像不太一样啊。”文艺委员有点无奈的跟陈向阳说。
“哦。”陈向阳很没有诚意，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不好意思。”
现在是星期六早上8点左右。不仅是陈向阳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大部分的人也是一脸的茫然的样子。付珂长的高，站在最后一排，笔直的像颗小白杨。陈向阳因为是老师站在中间，倒数第三排中间。从付珂的视线看过去能看到陈向阳空阔T恤里面突出的脊椎骨，能看到他没有睡醒的侧脸和冒着青色胡渣的下巴。
付一昂倒是精神抖擞的站在最前面，他是指挥，视线和付珂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转开了。他穿了白色的衬衫，灰色的九分裤，灰白条纹的一脚蹬，整个人看起来像时装周里的模特，宽肩窄臀。大概是手指挥的累了，他把手放在身侧甩了两下。付珂就看着他，他感觉到了也没什么反应。
“老师，”练习结束后，付珂追上陈向阳离开的脚步。“快发工资了吧。”
问的很直接。
“快了。”陈向阳说，也不提还钱的事。
“嗯。”付珂笑着看他，“老师唱歌真是和别人不一样。”
“你邀请我的。”陈向阳完全不变调的说。
“那还真是任性啊。”付珂把手放在陈向阳突出的脊椎骨之后，靠的很近的跟陈向阳说。
陈向阳明显是烦他的样子，可是却偏偏不表现出来。所以脸上表现出来的样子很有意思。
“老师，真可爱。”付珂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碰我。”说着，毫不留情的把身后的手打掉，“你病的不轻。”
陈向阳说。
付珂收回手，和路过的同学打招呼。笑的温和有礼。陈向阳在心里默默的觉得自己之前觉得他有礼貌是错觉。用简短的时间，他回顾并反思了一下自己怎么就和付珂变成了这种相处模式。然后表示完全想不出来。当然，他并不打算问付珂他是抽什么风。
“一起去吃饭吗老师？”付珂问他，“还想教一下老师唱歌呢。”
“你挺不要脸的。”陈向阳很平静的说。
“那就是吧。”付珂。
“老师想吃什么？”付珂问。
“鲍鱼。”陈向阳说。
“好。”付珂说。
陈向阳没想过他就这样“登堂入室”了。当付珂让他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他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内心活动有点丰富，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我和他有那么熟么
按陈向阳对付珂的判断，付珂毫无疑问是那种表面温柔却最难接近的一类人。但现在他却坐在他的家里。太莫名其妙。
“你自己住？”陈向阳起身，漫无目的的看他的房间。所有东西都是单人的，房间干净整洁的不像男生住的房间，王宝强说，房间整齐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一间卧室，一间厨房，一个阳台。
只有一双室内拖鞋，在付珂脚上，他完全没有照顾客人的意思。陈向阳光着脚踩在地板上。
阳台上养了一缸鱼，五颜六色的在阳光的照射下很斑斓。游得很快活，像感觉不到夏季的炎热。
一个小冰箱，里面倒是什么都有。陈向阳拿了一瓶啤酒，这东西还真是好久没喝过了，唯一一次喝还是毕业晚会的时候。
付珂在厨房，很显然，陈向阳要吃他做的菜了。
没有电视，陈向阳盘腿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光着脚走去厨房。厨房也挺下小的，付珂这个大高个看起来连转身都有点困难。觉得好滑稽，陈向阳笑呵呵的。
付珂看见他，眼睛扫了一下他光着的脚。在学校倒是一直穿的鞋子，但人字拖的痕迹还是很明显，仔细看能看到上面有很多旧的疤痕，像是鞭子抽的那种。暗黑的颜色一块一块的像是组成了一副画。脚趾甲看起来有段时间没剪，有点长。
“付卿不跟你住？”陈向阳问，倒是真的有点奇怪。
“她住隔壁。”付珂说，一边把大白菜放下锅。
“哦。”陈向阳说，疑惑的皱了皱眉。
“记得鲍鱼。”陈向阳说。
“你想着就好。”付珂说。
“你这人真不行。”陈向阳怄他。
“嗯。”付珂说。
陈向阳觉得没意思，坐到他阳台上打坐去了。中午11点多的太阳正热烈，他也没有直接坐到太阳下，就坐到了太阳和阴影交界的地方，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游来游去的鱼。
付珂走出厨房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陈向阳盘腿坐在自家阳台上背对着他，后脑勺遮住了他的小鱼缸。
他没有说话，很轻声的走到他面前，陈向阳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也是一项技能了，坐着睡着还能不倒。然后蹲在他面前看着他，想起什么似的。回了一下卧室，手里拿着指甲剪和一张纸。
远远的能看到他蹲在烈日下，把纸垫在陈向阳的脚下，低着头轻轻的给他剪指甲。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很光滑，和陈向阳的脚形成鲜明的对比。拿起手机，他拍下了。
同时他的屏保也变成了熟睡的陈向阳。角度选的很好，能看到漆黑光亮的头发和消瘦的下巴，下巴冒出的胡渣，太唯美以至于都不像陈向阳了。
洗好手，付珂继续蹲在陈向阳面前，陈向阳毫无觉察。“老师，”付珂叫他。
没反应。
“老师，”付珂叫他，眉头皱了皱。
“老师，”付珂继续叫他。
陈向阳睁开眼，呆呆的看了付珂整整一分钟。然后很淡定的起身。
“手艺不错。”陈向阳说。
付珂笑笑没说话。
陈向阳嘴角粘了饭粒，付珂很自然的或说很故意的用食指帮他弄掉。
陈向阳无感的继续吃饭，只是在最后快吃完的时候说，“讲就好，不用动手。”
付珂继续吃他的饭，“我挺喜欢的。”
“这种东西，要经过允许的。”陈向阳坚持。
“嗯，抱歉。”付珂说。
“那倒不用，”陈向阳笑着说，“都是男人。”
都是男人，这种小事没必要道歉，都是男人，这种事情讲出来就好，没必要帮忙，都是男人，有些太过界的事，不能做。
付珂笑笑也不表态，听没听懂。陈向阳不好判断。
付珂这个人，或许，可以，能当朋友。陈向阳在心里想。冲着他的手艺去的（能不能有点出息，一点点也好。）
“老师下午有安排吗？”付珂问。
“没有。”陈向阳说，“你教我唱？”
“好呀。”付珂说。笑意满满，声音温柔。
“可以。”陈向阳。
“在这之前，老师跟我一起去托管吧。”付珂说。
“不要。”陈向阳说。
“不麻烦的。”付珂。
“几年级的？”陈向阳
“一年级。”付珂
“不想去。”陈向阳
“对于老师来说，我是债主吧。”付珂
“没有人记得。”陈向阳面不改色的说。
“老师真可爱啊。”付珂面不改色的说。
“你可能有病，去看看吧。”陈向阳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仔细看的话，平静中应该还夹杂着鄙视。
“好。”付珂。
最后，陈向阳和付珂一起去。当然，是在金钱及美食的猛烈攻势下答应的。
很快他就后悔了，完全不像是不麻烦的样子。
托管所不大，上下两层，上面一层是做作业的地方，下面一层是小孩子喝粥的地方。整整齐齐的摆放好了桌子，孩子们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或者喝粥，或者写作业。付珂像个小老师一样在他们中行走。时不时有小孩子问问题，付珂也耐心且温柔的帮他们解答。怎么看都是个温柔的大哥哥。
陈向阳没进去，就靠在门口，无聊的看着天色渐渐暗淡，路上的车川流不息。伴随着嘈杂的喇叭声。万家灯火渐渐亮起来，城市里从来就没有黑夜。然后就一直看着付珂，很久很久，直到付珂的工作结束，然而，付珂一次都没察觉到，或者说，察觉到了，却一次都没有往他的方向看过去。一次都没有。
回去的路上，陈向阳说：“7点了，你在哪里教我唱？”
很认真的那种问。
“就在这里好不好？”付珂回头看落后他半步的陈向阳。
“随你。”陈向阳。
“在茫茫的人海里 我是哪一个”付珂唱，温柔的声音在夜风里响着。
“听不到。”陈向阳说。
“在茫茫的人海里 我是哪一个”付珂唱的更大声了。
“在茫茫的人海里 我是哪一个”陈向阳跟着他唱。
付珂笑了，无声的那种：“老师，你唱歌真难听。”
“要你管”陈向阳平静的看着他，仔细看，里面应该还夹杂着白眼。
“在奔腾的浪花里，我是那一朵”付珂。
“在奔腾的浪花里，我是那一朵”陈向阳。
陈向阳回到宿舍的时候，赵玄洁正在沙发上趟尸。
“还活着吧。”陈向阳把他往沙发里面拱了拱。
“健硕着呢。”赵玄洁回他。
“见到你女神了？”陈向阳
“他们让付卿来。”赵玄洁
“付卿？”陈向阳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付卿在我们楼下的事。”赵玄洁
“没有。”陈向阳
“她撩我，摸我脸，我跑了。”赵玄洁坐起来陈述事实。
“哦，你也就这样了。”陈向阳说。
“你什么意思？”赵玄洁
“没有，说你坐怀不乱呢。”陈向阳
“没错。”赵玄洁一脸傲娇。
“你呢？是哪个？”陈向阳
“阿大”赵玄洁
“阿大？”陈向阳
“那是谁？”
“我女神的手下。”赵玄洁一脸傲娇。
电视刚好在重放第3871遍《狐妖小红娘》
涂上雅雅说：“阿大，阿二，去。”
陈向阳看完了之后平静的看了一眼赵玄洁，仔细看的话里面还有鄙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