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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祝福 ...

  •   丰盛的晚餐吃完。牛肉羹的味道,还在嘴里久久回味。可以说,今天的牛肉羹才是这桌菜的精华所在。
      牛肉羹的配料中有新鲜的嫩豆花,茴香叶,再加上独特的调料,胡椒粉。刺激性的浓烈味道,同时口感又出奇的滑顺温润。
      等晚饭过后,移步到晋南飞练功的静室,狐小花终于忍不住问晋南飞,“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
      晋南飞说,“我要你变成神女,为天下祝福。”
      狐小花苦恼道,“可我不会祝福。我只会幻术。”
      晋南飞,“没关系,幻术就足够了。人们喜欢幻术,你只要让他们看到自己最梦寐以求的东西就可以了。”
      罕见的,狐小花陷入沉思,她最后怯怯的望着晋南飞的眼睛问,“你是想骗人吗。”
      晋南飞盘坐在蒲团上,这是一间四面都是石壁的房间,房间十分的昏暗,只点一盏莲花形状的香油灯,油灯发出些微亮光,大约只有黄豆粒那么大。这里是专门让晋南飞修炼内功之用的地方,他坐在这个房间里,身形几乎也这一片昏暗融为一体。
      听到狐小花憋出一句的骗人的话,本来端坐的晋南飞,顿时大笑起来,几乎稳不住身形。
      其实晋南飞到练功室来,也是无事可做。他已经将《夺天玄法》修炼到完成。再没有找到更高一级的功法之前,他的武功不会再有所进步。
      他之所以每天都用一个时辰的时间,坚持练功。只是为了寻找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
      他希望自己能够参天地之造化,自创出更适合自己的武功出来,找出内力运作更合理的方法。
      虽然宗师级的高手,都有随手创造出武功招式,甚至是内功心法的能力。但是那样的功法,只能给那些功力不足宗师级别的人用。
      正因为没什么正经事做,所以晋南飞才会放狐小花进入自己的练功室。若是他功法尚未大成之前,他的练功室,是一只爬虫都不允许进的禁地。
      今天既然要说服狐小花为他做事,晋南飞索性就暂时放下练功的事。
      他就狐小花关于骗人的疑问解释道,“你觉得的人们真的需要祝福吗。”
      狐小花说,“我不知道。”
      晋南飞低下头,正对着狐小花。他一边的身影被灯光映照下,变为橘黄/色,一边的身影却隐匿在黑暗中。他严肃的对狐小花说,“他们不需要。他们在没有得到神灵祝福的时候,同样生活的很好。所以你不需要为他们真正的祝福。”
      狐小花有些懵懂。
      晋南飞接着说道,“但是他们又需要祝福。他们的心里需要被祝福,他们贫乏的生命需要一点慰藉。所以你用幻术让他们以为自己得到了祝福,他们的心情就会愉快。这其实是一件天大的善事,你愿意与人为善吗。”
      狐小花虽然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还是回答道,“那好吧。”
      次日。
      晋南飞开始亲自教导狐小花走路,和说话时的姿态。
      怎么在庄严中显示出飘飘欲仙的洒脱之气。教他说话的表情,吐字要沉着,有力,缓慢而悠长。
      这时的狐小花变作人身,头戴沉重的黄金头饰,头饰上垂坠着价值连城的翠玉。晋南飞告述她,让她先适应几天这个重量。
      所以接下来这几日,狐小花就过上了,在国师府后院一处特意封闭起来的后院中,反复走来走去,走路的同时口中念念有词的日子。
      幸好这个院子的一方小天地中,蕴含了及其精致的景色,不然这日子恐怕更加无聊的很。
      靠外的墙边,有数从娇嫩翠绿的芭蕉。曲折的抄手游廊,从一汪清碧色的池塘的两边,及中间穿过。池塘中间有怪石堆砌的假山,假山被一株青绿藤蔓缠绕。池中有各色锦鲤,时不时的就要露出头来,似乎习惯被人喂食,所以并不害怕生人。
      池塘边堆积着闲散的顽石,这些石头上长满了毛茸茸的青苔,看起来甚是可爱。在这个小院落中,似乎每块石头都自成一景,可以让人单独赏玩。
      狐小花虽然说不出什么优美的词句,来赞美这座小庭院。但是也觉得好看。她只是想到,这座府邸原本是那个给自己带来二十年功力的人所有,那个人可谓杀人如麻,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样的意趣。
      在狐小花枯燥的练习了三天以后,晋南飞让她穿上所有的行头,他要检验训练的成果。
      那件晋南飞费心思得到的天蚕雪衣,自然也被狐小花穿在身上。只是晋南飞让她穿在,她自己变化出的那件红衣之下。因为她变化出的那件衣服,非常的特别,看着十分柔顺,在阳光的照射下又像是有淡淡的光辉。
      狐小花觉得可惜了好东西,让那件极尽华美的衣服明珠蒙尘。
      那件衣服的美,在狐小花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简直惊叹于人工之至巧。似乎每一个交织的经纬线,都有一个纹路,而将衣服拿在手中,就能看到衣服的纹路像活物一般,有千变万化的光华在不断流转。说这件衣服这是活脱脱的仙家至宝,也不为过。
      但是晋南飞说,“你只需要在领口和袖口的地方,露出一点天蚕雪衣的痕迹就可以了。有时候适当的隐藏,反而能够激发别人更多的揣测和想象。”
      晋南飞一定要让这次的演出,变得妥帖完美。就算有人想要破坏这份完美,晋南飞也要将它掐死在萌芽状态。
      这件事,要从那名被杀死在芳芳楼的工部郎中说起。晋南飞当时明显感觉到,这是有人在针对刚刚建成的接仙楼。
      后来发动手底下的人多方查证,却发现策划这件事情的背后势力,是皇后,以及皇后的娘家英国公府。
      在铲除镇国公的蒋虢的时候,英国公作为皇帝的妻族,自然出力不少。这段时间也是风光鼎盛,但是不管如何风光,皇后不得宠这件事,确实不可争辩的事实。
      作为失宠的皇后。她最恨的人,当然是独占皇帝宠爱的冯贵妃。作为依靠贵妃的势力上位的国师,当然也是皇后憎恶的对象。再加上国师一回来,就占据了蒋虢倒台后最大的胜利果实,镇国公府。英国公上下,对国师的厌恶一时间达到顶端。
      起先皇后只是用常规手段对付国师。让投效英国公府的言官,参奏国师妖言惑众,引了一段子不语怪力乱神,六合之外存而不论之类的话。然而皇帝还没有听完这位老先生的长篇大论,就将他罢职免官。若不是丞相求情,那个言官怕是有被杀的危险。
      在知道皇帝这条路走不通。他已经完全沉侵在,自己得到上天承认的喜悦中。被那些所谓的功绩冲昏了头脑。
      皇后下定决心,作为皇帝的臣子,自己一定要忠。作为皇帝的妻子,自己一定要贤。所以一定要替他扫除眼前的,奸佞小人,还社稷以清明,夫妻归于和顺。
      皇后是打从心底不相信,有所谓神女的。她让人卖下一批亡命徒,将建造接仙楼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杀死,再将那个所谓的接仙楼付之一炬。看他们的戏要怎么唱。
      但是皇后这样的举动,为自己召来了一个对手,晋南飞。
      在杀死那个工部郎中的次日晚上,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她的皇帝,突然到了她的寝宫。原本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一起好好的吃了晚饭,皇帝也表示将要留下来过夜。
      但之后的情形急转直下。有个该死的宫女打碎了寝宫里,摆在桌子上装饰用的花瓶。
      一堆碎裂的瓷片中有一个锦布制作的人偶,一个浑身扎满针的人偶。
      皇后看到这个人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巫蛊厌胜,在这宫闱之中,一直都是致人死命的灾祸。但却又像真的带着某种魔力一般屡禁不止。
      皇后看到那个人偶的样子,她知道那就是自己的东西。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像着魔一般,用针扎着这个小人,她还在小人的背后写上冯贵妃的名字和生辰。
      但同时,皇后也知道自己遭到了陷害,因为她将这个人偶放在秘密的暗格中,绝不是这个容易被人发现的瓶子里。
      她跪在皇帝脚边,失声痛苦,指着跪伏在地上,那个打碎花瓶的宫女说,“是她,这个贱婢,她想要陷害我。”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和身体都在颤抖。
      皇帝不为所动,一脚踢开皇后。要去捡拾那个人偶。他旁边的贴身太监,赶在皇帝之前捡起人偶,告罪道,“可不能让这种污秽的东西,脏了您的手。”
      皇帝也就将手缩回去。
      太监恭敬的将人偶举到皇帝面前。这时人偶正面朝着皇帝。
      皇帝说,“转过来,让朕看看。”
      只见人偶的背面写着一串生辰八字,壬午年…月…日…时。非常清晰,精确到时辰。
      皇帝看后,竟然冷笑出声,勃然大怒。他反手打碎了桌上还完好的另一只花瓶。他哑着声音对皇后说,“原来皇后是希望朕早死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皇帝心中的疑虑,在此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的答案。他这一个月来,一直感觉头晕乏力,睡觉时又频频发恶梦。原来这就是症结所在。
      罔他还在看到掌管服饰的宫女收拾旧物时,看到皇后初嫁为王妃时送他的玉佩,于是想到冷落了皇后。没想到,对方竟然想要他的命。
      沉思片刻,皇帝几乎咬牙切齿的下令,“皇后身染恶疾,从今往后中宫落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可恨,刚刚处置了蒋虢。朝堂还不稳定,现在再处置英国公府,怕是要引起反弹。
      但是皇帝不知道,如果狐小花在这里的话,就一定能认出,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和掌管服饰的女官,都是在晋南飞身边出现过的人。而且这样身居高位的太监女官,在宫中又有多少自己的人脉和手段。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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