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前夫谈恋爱》周煜

92、扩散

　　周兰芝和老米两人没有办婚礼。
　　欧阳小枝带着团队的人给两人拍了一套婚纱照。
　　两家在一起请朋友吃饭。
　　之后，周兰芝便一直在老米家住下。
　　那天，老米带着周兰芝去医院复查。
　　陆君和欧阳小枝在上班。
　　陆君接到老米电话。
　　“陆君，你妈这边出事情了，你过来吧。”
　　陆君脸色一白，跟欧阳小枝赶到医院，老米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刚刚医生说你妈的癌细胞扩散了。”
　　陆君感觉当头一棒。
　　“怎么会？不是说手术成功了。”
　　“对，但是在其他地方发现了癌细胞……”
　　当时，医生也跟陆君说过，周兰芝是晚期，或许会有很多意外发生。
　　欧阳小枝抓住陆君的手，跟他说：“我们再去问问其他医生。”
　　她想了想，还是给韩笑发消息，询问情况，但是，韩笑找了医生看过，之后书：“癌细胞扩散了，现在只能够采用中医治疗，如果非要治疗，后续病人也很痛苦。”
　　手术之后。
　　饶是他们很好照顾周兰芝，但是周兰芝很快就消瘦下去，躺在床上，吃什么吐什么，什么都吃不下去。
　　周兰芝的癌细胞扩散至全身，到了后期，周兰芝整个人消瘦。
　　有时候周兰芝的上腹部疼痛，整夜整夜都睡不着觉，欧阳小枝起来给欧阳小枝按着，让她能够舒服点。
　　陆君跟欧阳小枝去找医生。
　　医生说：“你母亲的癌细胞已经浑身转移了，时间不多了，你们要做好准备。”
　　时间不多了……
　　陆君脑海里都是这句话。
　　欧阳小枝说：“你多陪陪她，生死有命，陆君。”
　　“嗯。”
　　陆君和欧阳小枝都在病房里面陪。
　　半夜，周兰芝疼的醒过来。
　　她叫了陆君。
　　“陆君，妈想跟你说会话。”
　　床头的灯微微的亮着。
　　陆君坐在周兰芝的床边，看着周兰芝那张瘦的变形的脸。
　　“妈的身子自己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周兰芝笑。
　　陆君挑眉准备说什么。
　　周兰芝摆手。
　　“妈心里面有数。”
　　她说：“我心里面都清楚着呢，陆君，我担心你，我走了以后，你是一个人了，我跟老米说了，以后他会当你是自己的儿子，还有老沈，有他们照顾你，我放心。”
　　欧阳小枝在一边睡觉。
　　她听见周兰芝跟陆君说话的时候，闭着眼睛，忍着没有哭出来。
　　她爷爷奶奶走的时候，也是这样跟着她说了好多话。
　　他们好像是知道自己要死了，会有临终前的交代。
　　周兰芝跟陆君说这话的时候，欧阳小枝想到了医生说的话。
　　“时间不多了，你们有时间多陪陪她吧。”
　　好好的一个人，是要活生生的在他们面前消失，死之前还要饱受很多的折磨，对病人来说是折磨，对亲人来说也是折磨。
　　“妈，你还没有看见我和欧阳小枝结婚，我和欧阳小枝也还没有生孩子。”陆君说。
　　“放心，我会努力的活着的。”周兰芝笑。
　　周兰芝不愿意在医院继续住下去，之后跟着老米回家。
　　老米偷偷地跟他们说。
　　“你们两个圆了她的心愿吧，你们之前结婚，也没有办婚礼，她想和媳妇茶。”
　　周兰芝没力气说话了，看着他们两人，欧阳小枝看了看陆君，看见陆君的眼眶都红了。
　　她咬了咬牙转身去了厨房，泡了茶水，让老米坐在沙发上，之后她拉着陆君跪在两人的面前，一人端了杯茶。
　　欧阳小枝说：“米叔叔，从今天开始，你要不介意，我跟陆君叫你爸吧，谢谢你这么多年对陆君的照顾。”
　　她扭头再看周兰芝。
　　“阿姨，你要不介意我现在还没有跟陆君两个复婚，让我叫你声妈吧，以后我把你当我亲妈看，以后，陆君我也会照顾的好好的，你放心。”
　　“好。”
　　周兰芝点头，她喝了茶之后又吐了血。
　　陆君抱着周兰芝准备去医院。
　　周兰芝却拉着陆君不让他去，直摇头。
　　老米在后面说，“你不要带你妈去医院了，你妈之前跟我说了，她不回医院，不去，医院冰凉凉的，她就算是要走，也想在家里走，有人陪着，不孤单。”
　　陆君把周兰芝放床上去，欧阳小枝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
　　陆君和她在床边坐着。
　　周兰芝拉着陆君的手断断续续的跟他说话，从他小时候开始说着。
　　周兰芝跟陆君说，“我死了，你把我送回老家去，我想跟你哥哥和你爸在一块。”
　　按照老人的话这个叫做落叶归根。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周兰芝才闭上眼睛。
　　沈老师和欧阳德都陪着他们回老家，帮陆君处理后事。
　　周兰芝下葬的前一天晚上，陆君住在陆家老房子里。
　　从小陆君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哥哥，一个一个离开，现在是周兰芝。
　　他的第三个亲人。
　　欧阳小枝瞧着陆君跪在灵堂。
　　在这里，她好像是也想到了第一次来的时候，周兰芝横眉冷对自己。
　　嫌弃她是个娇滴滴的小姐，什么也不会做，哪里也看自己不顺眼。
　　她听到周兰芝跟陆君说。
　　“这姑娘不合适咱们，太娇气了，以后要结婚了，肯定会缠着你，你肯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现在周兰芝死了，往事也就随风过去了。
　　沈老师和欧阳德先回蓉城，欧阳小枝则是陪着陆君在老家住了一段时间，收拾老房子。
　　欧阳小枝也不敢触及他的伤心事。
　　陆君给周兰芝收拾好东西，之后看着被周兰芝打理过的小院子。
　　他看着四周茂盛的花草树木，可惜这个地方却不会再有周兰芝了。
　　陆君吸了口气。
　　“小枝，人生苦短，也不知道哪一天我们也会走了。”
　　“你说这些做什么？”她不想听到这些，也觉得寓意不好。
　　陆君站在院子里，抱着她。
　　“小枝，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我的身边，要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一个人能不能挺过来。”
　　“欧阳小枝，你答应我，以后不要离开我，反正不要在我之前离开我。”
　　有句歌词说了，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棵草，无论你成年还未成年，爸妈没了，都个孤儿，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欧阳小枝收拢了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抱住陆君，想要用自己柔弱的肩膀给他撑起一片天空。
　　现在，未来，都有她在，风雨前行都有她陪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