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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陶玉然与薛芒二三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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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玉然和薛芒的约定,是在陶老爷陶远,也就是陶玉然亲爹过完五十寿辰的时候,来一次比武。
一阵刀光剑影之后,陶玉然一声鬼哭狼嚎,直_挺_挺倒在地上。
“我说,”陶玉然仰面看着明晃晃的太阳,“你不是来治病的,逼着我打什么架?”
“讲不定把你逼上穷途,你胸腔中的淤堵就能化解,”薛芒走到他身侧,“通过外力强行化解行不通,只能靠你自己了。”
陶玉然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想再说些什么,寒光一闪,剑尖直朝他指来,险险停在喉头。
薛芒用剑尖抬起他的脸,对方无辜地看着他,“陶玉然,你还没用尽全力罢?”
陶玉然眨了眨眼。
“你不是一点也没习过武,”薛芒蹲下_身子,凑近了道,“看似你躲避的很勉强,可每一剑你都能完美地让开,这可不是一点没学过功夫的人能做到的。”
“那是我运气好。”陶玉然撇了撇嘴,“你也看到我经脉伤成了这样,从哪能学功夫?”
薛芒不置可否地摸了摸下巴。
“我认输,”陶玉然撇开他的剑,直起身,“你要多少银子才够保密?”
薛芒似笑非笑,“我看上去像是那种靠银子能打发的人?”
“那,名贵的药……”陶玉然绞尽脑汁地回想,自己幼时常年卧病在床,应该还剩了不少千年老人参之类的,应该能讨这种大夫喜欢?
“五百万两。”
“啊?”陶玉然瞪眼,“你不是不要钱?”
“五百万两银子,”薛芒笑眯眯,“原来在三少爷心目中,我的形象这么高贵。”
陶玉然猛地躺倒在地上,“你把我杀了吧,把我卖了都没这么多钱。”
“啧,还真是,”薛芒摸了摸下巴,“那只能卖给我了,算我亏一点。”
陶玉然一口血闷在胸中,气得直翻白眼。
“嗯,那就这么决定了,”薛芒拉过他的手,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和印盒,往纸上摁了个指印,“行了,卖_身契达成了。”
“你,你,你算好的吧?”
薛芒收起纸,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小药童好好的呆着啊,晚上我再来找你。”
陶玉然瘫在地上,听着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看了看手指上残留的红色印泥,眼神暗了暗。
傍晚,薛芒来的很准时,只不过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他四妹陶幼蓁。
最近陶玉然看到陶幼蓁头就大一圈,这庶出的小姑娘先是从他屋里摸出了私藏的小黄本,后来又不知道跟薛芒达成了什么共识,把他拉进了跟陶府主母夏氏斗智斗勇的争斗中。
“三哥,这回就牺牲你一趟了。”陶幼蓁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
陶玉然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陶幼蓁朝薛芒点了点头离开了,后者二话不说就拉着他进了屋。
“脱衣服。”
“还来!?”陶玉然瞪眼,“怎么每次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薛芒挑眉一笑,上手就扯了他的腰带,三下五除以二剥了他的衣裳,然后从他带来的包裹里拿出衣裳,往他身上套。
陶玉然一闻到那衣裳上沾着的香粉,霎时就明白了过来。
“薛芒你竟然有这种癖好?”
薛芒帮他调整了面前的衣襟,手指在繁复的衣带中熟练穿梭,很快就打好了结,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一番。
“薛芒你竟然还这么熟练?”陶玉然惊讶的张大了嘴,“莫不是你平时自己……”
“小时候我帮过妹妹系背后的衣带,”薛芒面上笑得温和,手上狠狠掐住他的面颊,“想什么呢。”
陶玉然捂住掐红了的半边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薛芒满意地点点头,“记住这个表情,一会儿记得用。”
“啊?”
陶玉然还没问清缘由,对方就熟练地拆了他的发簪,换上了姑娘用的发饰,还顺手往他脸上扑了点粉,呛得他直咳嗽。
“薛芒,你确定这粉是这么用的?咳咳,也太白了一点……”
“我也不知道,这是陶幼蓁刚刚塞给我的,说是往脸上擦就好了。”
“……”
折腾了半晌,又找了丫鬟来帮忙,两人才算完成了陶玉然的姑娘扮相。别说,陶玉然长得眉清目秀,这么一折腾,还真像回事,看得来帮忙的丫鬟愧疚地红了脸。
“你一会儿记得矮矮身子,这么高的姑娘不常见。”薛芒拍拍他的肩。
陶玉然顶着一头发饰,重的只想把它们都拆下来,“你到底让我_干嘛……”
“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陶玉然望着面前大大的望春楼三个大字,抽了抽嘴角。
“怎么?这可不是你最想来的地方?”薛芒捏了捏他的腰,痒的对方直往他怀里靠。
“别别别,要是让她们看见我这幅模样,”陶玉然脸颊绯红,也不知是急得还是被挠的,“我的颜面啊……”
薛芒挑了挑眉,搂着他的腰往里面去了。
陶玉然只能全程低着头,顺着薛芒往他怀里靠,否则怕是要被老鸨认出来。
幸好他们也没在厅里呆多久,很快就有小厮引着他们去了厢房,进了厢房,陶玉然一把推开薛芒,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把头上的发饰扯下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薛芒止住他的手,轻轻将发饰一片片摘下,指尖轻柔拂过他细软的发丝。
陶玉然眼神一动,微微仰着头看他。
“谢了。”
旖旎的烛光映在他的略带笑意双眸里,流转生姿,面颊桃红,朱_唇微启。薛芒竟然隐隐感到了一股媚意,帮他解发饰的手也有些心猿意马地往颈上拂去。
陶玉然缩了缩脖子,“痒,你干嘛。”
“痒?”薛芒摘下他头上最后一片发饰,放在一边,俯下_身子贴着他的耳侧,双手往他的腰_际探去,“这样呢?”
陶玉然感到耳侧柔软的物什,一股气流伴着他磁性的嗓音淌进耳中,腰_际一股酥_麻袭来,激地他浑身一颤,狠狠将人一把推开。
“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吧?”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薛芒不急不缓地开始在屋里转悠,“原来这就是一夜千金的感觉,除了房间香一点,跟普通的客栈上房也没什么区别。”
“谁让你不点姑娘,那当然没区别。”陶玉然白了他一眼,打开桌上的茶壶,往杯里到了些水。
“谁说我不点姑娘的,这边不就有一个现成的?”薛芒悠悠一笑,却在看见他的动作的时候笑意一收,“你在喝什么?”
“茶水啊,”陶玉然指着桌上的壶,砸了咂嘴,“怎么怪怪的?”
“你不是青楼常客?这水里放了什么你会不知道?”薛芒皱眉。
陶玉然身子一僵,“完了,我给忘了,里面一定放了……”话没说完,他便感到下腹一股邪火燃起,直冲上来,让他站不住身子。
“你倒好,我还在想计划怎么进行,你先忍一忍。”薛芒哭笑不得,一面扶住他,外面已经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陶玉然软软地靠在他怀里,他只能在理智暂存的一点时间内咬住双_唇,让自己不呻_吟出声。
老鸨领着一群姑娘推门而入,“爷,您要的姑娘……”
“全都退下去!”薛芒低吼道,“你们这药用的都是些什么粗制滥造的东西!?“
老鸨吓了一跳,赶忙连声道歉,说是这是这里统一供货源,已经是最好的药物了。
“你们这药对身体伤害多大,你们知道吗?”薛芒虎着脸,“我老家就是做这玩意的,我一闻就知道这东西不好,可他实在太蠢,现在让他吃了下去,万一造成损害你们赔得起?”
老鸨看着薛芒一身绸缎,非富即贵,十分不好惹的样子,只能连声赔不是。
“这里怎么说也是京城,怎么可能只有唯一的供货源,还是这么粗制滥造的药物?”薛芒道,“莫不是你们为了赚钱,特地进购便宜的药物?”
“怎么可能呢这位爷?”老鸨苦着脸道,“我们这不是自己砸自己招牌么,只是我们这边供货源真的被垄断,上面有位大人全权控制着这个,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无权无势的……”
“你们连这种药物也没有?”薛芒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陶玉然抬眼一扫,那是陶幼蓁给他的。
这小姑娘成天在做什么啊?先是搜走了他所有的图谱和制药谱,这会儿竟然真给她捣腾出这种玩意?
老鸨拿过小瓶,打开一闻,香气媚而不俗,浓而不冲,恰到好处,便知这定是良药,她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未开口,一个姑娘急急忙忙地上了楼,附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老鸨眉头便皱了起来。
同时,从窗口里扔进来一个小纸条,薛芒趁机偷偷展开。
——夏氏和陶远来了。
陶玉然濒临理智崩溃的极点,细细的呻_吟已经从唇边渐渐溢出。
薛芒眉头微微一皱,看着老鸨,挥了挥手,“赶紧走赶紧走。”
“是是是,”老鸨连声应道,楼下的喧闹声已经传了上来,“那这药……”
“拿走拿走,麻利点赶紧走。”
老鸨得了便宜,赶紧带着一群莺莺燕燕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将门严严实实合上。
“发生了……什么……”
“夏氏和你爹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往这边来了。”
“啊……”陶玉然的声音已经不成调了,他也听见了楼下夏氏尖锐的嗓音,似乎是说要搜查整个青楼,脸色不由刷白起来,但由于药物的作用又浑身燥热,此刻一冷一热难受至极,不由得呻_吟出声。
“他们应该摆得平。”薛芒不由安慰道。
陶玉然瘫在他腿上,发簪已经松了,黑色的长发铺散开来,面上红_润地宛如三月最艳的桃花,眼神迷离,轻启的唇边不断溢出轻微的低音,宛如猫爪一般细细地挠上心头。
薛芒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他抱上了床榻。
“你,你,别趁人之危……”
“是,但我要先给你解了火。”